秦心蘭強忍住心裏激動,她從柳太妃口中知道,皇甫彥明一直為秦心月保駕護航,秦心月若是失去皇甫彥明的保護,要報仇就更容易了。


    秦心蘭對修仙的事知道的並不多,柳太妃在她麵前露出的本事,讓她覺得柳太妃堪比神明。


    “當初要不是秦心月的存在,你已經被賜婚三皇子了,何苦來老子這裏受冷落。機會給了你,千萬不要讓老子失望。”


    皇甫佑仁說完看著陷入沉思的秦心蘭似笑非笑。


    秦月已經在蘇雨澤別院住了三天,這三天皇甫彥明每天都派人送一些衣物和新鮮食物過來,但本人一次也沒有來過。


    秦月想用精神力查看皇甫彥明在做什麽,卻想起她答應過皇甫彥明的話,不會用精神力查看他的隱私。


    蘇雨澤看著秦月坐在院子裏出神,“你很見皇甫彥明嗎?你開始喜歡他了嗎?”


    蘇雨澤在為司空晏擔憂,再不采取行動,等秦月喜歡上皇甫彥明,一切就都晚了。


    秦月本來就會偽裝,以前蘇雨澤還能看見她如死水一樣的眼神,如今卻察覺不到一點異樣,好像秦月已經有了喜怒哀樂,變得跟正常人一樣。


    秦月回頭看著蘇雨澤,沉默了一會,“我也不知道,我有些想見他,卻又不想見他,這種情緒很矛盾,我以前不會這樣。”


    蘇雨澤神情凝重吸了一口氣,走到秦月身邊坐下,“你控製身體的時間已經足夠久,如果我預料不錯,你應該有了正常人有的七情六欲,隻是都很淺淡,不像我們那樣激烈。”


    能變成正常人,秦月很高興,覺得心裏甜滋滋的。


    她覺得蘇雨澤說的沒錯,靈魂越來越堅固,她也越來越正常。


    未來的一天,她不用刻意就能露出表情,開心就笑,傷心會哭,生氣會憤怒。


    蘇雨澤心裏非常憂慮,秦月這段時間非常重要,不能讓皇甫彥明在秦月心裏留下影子,必須用別的事情轉移秦月注意力。


    “昨天我聽到一件事,我覺得你會感興趣。朱哲想跟皇甫思錦和離,這件事還鬧得很大,滿京城都知道皇甫思錦喜歡虐待人,現在好多人都在同情朱哲。他還算有點本事,沒被皇甫思錦折磨死,還反將了皇甫思錦一軍。”


    秦月來了興趣,“朱哲本就不是蠢人,那他和皇甫思錦算是撕破臉了,皇甫思錦就那麽放過他了?”


    見秦月有興趣,蘇雨澤拿出說書的本事,將朱哲和皇甫思錦之間的愛恨情仇,說得無比精彩,好幾次秦月都想給蘇雨澤鼓掌了。


    “反正目前就是這麽一個情況,朱哲暴露皇甫思錦折磨死兩位附馬,皇甫思錦名聲已經爛大街了,現在對朱哲是恨之入骨。朱哲雖然得到了同情,但誰也不敢跟他做朋友,一個連枕邊人說背叛就背叛的人,哪怕他有無數理由,還是被人戳脊梁骨。”


    秦月若有所思,笑著問:“如此說來,朱哲還過得好好的,這可跟我期待的結果不一樣。”


    朱哲怎麽能活得如此順風順水。


    蘇雨澤聽秦月語氣,就知道她有主意,小聲問:“你怎麽打算,要了結他嗎?”


    秦月笑了笑,聲音非常平靜,“我不是那種喜歡殺人的人,朱暉是戶部侍郎,看守著國庫,難道就從沒往自己口袋裏裝過一文?”


    蘇雨澤懂了秦月的意思,雙眼一眯笑了起來,“這個主意不錯,朱哲沒了戶部侍郎兒子這個身份,皇甫思錦還不把他骨頭啃了。”


    蘇雨澤想利用朱哲的事轉移秦月的注意力,非常謹慎防備著,秦月七情六欲完善這段時間,絕不能讓皇甫彥明進來摻和。


    蘇雨澤將拉朱暉下馬的事放在心上,準備去辦事時看見桃血浪就站在拐角處偷聽,氣得整個人頭發都差點立了起來。


    蘇雨澤見秦月又看著藍天白雲發呆,走到桃血浪麵前,對他冷哼了一聲,“堂堂少穀主,跟市井流氓一樣,盡做些不入流的事。”


    桃血浪這些天情緒很不安定,挑了挑眉,“你這座院子,我就是坐在屋裏也能聽見你和秦月說話,你們說話不避著人,怎麽怪我偷聽,何況我比你先到這裏。”


    蘇雨澤立馬對桃血浪怒目而視,“你直說吧,厚著臉皮跟上來,到底是什麽用意?別用皇甫彥明做借口,桃花穀的酒根本不愁賣,又出了修仙的事,你跟皇甫彥明的聯盟沒那麽堅固。”


    桃血浪嘴角含笑鼓了鼓掌,“你這番話真是讓我刮目相看,沒想到你還有腦子這個東西,我以為你腦子裏除了秦月和醫術,就不會裝其它東西了。”


    桃血浪似是而非轉移話題,非常輕易就把蘇雨澤惹毛了。


    蘇雨澤扭頭深吸一口氣,神情嚴肅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想在秦月手中分杯羹,最好早點停止你那肮髒的心思,秦月不可能嫁給你,做夢都不可能。”


    見蘇雨澤誤會了,桃血浪沒有解釋,靠著柱子一臉溫和笑容,“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


    蘇雨澤抿緊唇,用手點了點桃血浪,暗示他好自為之。


    桃血浪見蘇雨澤要走,趕緊道:“你真的不怕皇甫彥明會殺你嗎?明知道此時出去會有危險,你出去做什麽,就為了幫秦月收拾朱哲。”


    桃血浪聲音很大,院子裏秦月想聽不見都難,扭頭看向兩人。


    蘇雨澤停下腳步沒有轉身,臉上滿是嘲諷,“皇甫彥明手下能殺我的人隻有你,你若想殺我,盡管來,到時候看誰死得難看。”


    蘇雨澤大步離去,桃血浪控製不住自己皺了皺眉,小聲呢喃,“你太小看皇甫彥明了,他想殺你,何需用我。”


    桃血浪離開後,秦月眼裏露出疑惑,她怎麽感覺桃血浪在提醒她,彥明會殺蘇雨澤?


    應該不會,秦月心裏很快否定了。


    因為皇甫彥明曾親口對她說,他不再計較和蘇雨澤之間的恩怨,還會看在她的麵子上,將蘇雨澤當朋友看。


    一路上,蘇雨澤對彥明態度非常不好,彥明也沒有露出不滿,隻是偶爾皺眉,怎麽會像桃血浪說的,會殺蘇雨澤呢。


    桃血浪回到房間後,臉上笑容消失了,心裏暗罵蘇雨澤那個蠢貨,就算皇甫彥明不會殺他,想他死的人大有人在,這樣出去跟豎靶子有什麽區別。


    朱暉的戶部侍郎還沒丟,皇甫思錦和朱哲就鬧出了事情。


    皇甫思錦把朱哲一隻耳朵咬掉了,朱哲滿頭是血跪在皇宮外,皇上已經準許朱哲和皇甫思錦和離了。


    皇甫思錦跪在皇後麵前哭得泣不成聲,一旁坐著臉色黑沉的皇甫鈺。


    “母後,兒臣真的不是故意的,當時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朱哲幾句話就將我激怒,我根本控製不住自己,像發瘋一樣咬向他,我也不知道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母後,你一定要幫兒臣報仇啊,兒臣被朱哲弄成這樣,一點體麵都沒了。”


    皇後還沒說完,隻是苦著臉歎息。


    皇甫思錦丟的不僅是她自己的體麵,也將她和太子的體麵丟了,這事還影響了前朝,讓皇甫佑仁抓著機會,好生嘲笑了皇甫鈺一番。


    皇甫鈺將手邊茶杯掃落,一雙陰鷙的眼緊盯皇甫思錦,“蠢貨,朱哲故意激怒你傷他,這種當你都能上,活了這麽些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既然傷了他,為何不做幹脆一點,公主府是你的地盤,你就應該殺了他,再說他暴斃而亡,讓他頂著滿頭血跪到皇宮外,愚蠢。”


    皇甫思錦小心翼翼看了皇甫鈺一眼,“哥,這事真的不怪我,朱哲早有準備,找來的人都是武林中人,我府內的侍衛根本不是對手。如今事情已經變成這樣,我就是咽不下那口氣。”


    她本以為朱哲是隻任她玩弄的兔子,哪想這隻兔子長了獠牙,還咬傷了她。


    皇後安撫住皇甫思錦,對皇甫鈺道:“算了,你妹妹是蠢了點,但自家人不能讓人欺負了,朱哲將我們一家的麵子都踩在地下,要給他個教訓,讓他後悔莫及。”


    皇甫鈺瞥了皇甫思錦一眼,“朱哲的事你先別管,你今天連夜出宮,去寒山寺住一段時間,等到事情過去了再回來。”


    聽見要去寒山寺,皇甫思錦一張臉苦了起來,好好榮華富貴不享,去吃什麽齋,念什麽佛。


    皇甫思錦到底不敢忤逆皇甫鈺,又見母後不幫她說話,委委屈屈離開了。


    皇甫思錦離開後,皇後才看向皇甫鈺,“錦兒是衝動了些,但也沒必要讓她去寒山寺,那裏清苦,她金尊玉貴長大,怎能吃那種苦楚。”


    皇甫鈺麵不改色,沉聲道:“母後有所不知,朱哲拉攏了一堆官員,欲利用思錦的事給我添堵,我擔心朱哲會再次利用思錦,她又是個沒腦子的,不如讓她遠離京城。母後請放心,我派了侍衛保護她,也讓她學個教訓,以免以後再犯蠢。”


    皇後心裏有愧疚,她生皇甫思錦時,睛貴妃正當寵,她利用皇甫思錦爭寵,還故意讓皇甫思錦生病中毒暗害睛貴妃,這才坐穩了皇後的位子。


    她對皇甫思錦有愧疚,百般嬌縱著長大,哪知皇甫思錦長成這種性格,可性子已經定性,她就是下狠心也難以改正。


    皇甫思錦折磨死第一任附馬時,她不是沒有生過氣,可皇甫思錦改不了,她又狠不下心懲罰,便讓皇甫思錦變成如今的模樣。


    皇後歎了口氣,一臉疲憊揉著額頭,“算了,此事聽你的,母後年紀大了,以後就要靠你們兄妹自己走下去,錦兒幫不上你什麽忙,母後也不指望你怎麽寵她,隻要別短了她的吃穿,讓她快快樂樂就好。”


    皇甫鈺抬眼看了母後一眼,心裏全是不滿,要皇甫思錦快快樂樂,這天下豈不是要大亂。


    皇甫佑仁和皇甫彥明一心修仙不在意皇位,可還有那麽多皇子盯著他的太子之位,母後從來沒替他想過。


    在皇甫鈺看來,修仙的事有點虛無縹緲,皇位才是實打實的權利。


    等他當了皇上,便會有更多的人替他辦事,獲得修仙功法的可能大大增加。


    “睛貴妃的病怎麽樣了?”


    皇後揉了揉太陽穴,問皇甫鈺。


    皇甫鈺沒告訴皇後他給睛貴妃下蠱的事,皇後隻當睛貴妃是生了怪病。


    睛貴妃宮殿三天兩頭抬出死人,內務府都當她是閻王爺了,她一直想不通,睛貴妃都瘋了,為何皇上不貶她到冷宮。


    皇甫鈺敷衍了幾聲,沒多在意皇後的臉色,自顧自起身離開了。


    皇後等皇甫鈺離開,才對身邊嬤嬤道:“鈺兒長大了,越來越有主見了,就是有一點不好,他跟我疏遠了許多。”


    嬤嬤見皇後有感而發,趕緊道:“主子,太子殿下長大了,不好再依賴您,並不是不親近您,您看太子殿下多孝順,經常來給主子請安,哪像三皇子,為了一個嫁過人的庶女,當眾頂撞睛貴妃不說,還一走就是幾個月,當真是不孝,依老奴看,睛貴妃八成是讓三皇子給氣瘋的。”


    對比一下自己和睛貴妃,皇後臉上露出得意的笑。


    皇甫鈺回到太子宮後,聽見暗衛來稟報,朱哲跟皇甫佑仁的人見麵了。


    皇甫鈺神情陰鷙,柳太妃就像突然消失,無論怎麽聯係都聯係不到,皇甫佑仁一回來就給他添堵,很好,非常好。


    皇甫鈺叫來心腹,在他耳邊低語了兩句。


    心腹一臉詫異抬頭,又趕緊低頭,“奴才一定將此事辦好,請殿下放心。”


    皇甫鈺滿臉不在乎揮手讓心腹離開了,成大事者,不能拘泥小節,皇甫思錦那個蠢貨,隻要活著一天,就有給他添麻煩的可能。


    修仙,他要,皇位,他也要。


    蘇雨澤剛查到朱暈貪汙的證據,寒山寺發生的一件事打亂了他的計劃。


    皇甫思錦死了,死得還非常淒慘。


    蘇雨澤的人手打聽消息沒有司空晏的人專業,也查不到皇甫思錦是誰所殺,唯一能打聽到的便是朱哲第二天早上入獄了。


    刑部說他收買江湖上的人,買凶報複皇甫思錦。


    偏偏朱哲不經查,從他手上流出幾萬兩銀子到那些江湖人中。


    朱哲有口難辯,他是收買了一部份江湖人,可他沒有讓他們去殺皇甫思錦,他已經和離了,這件事眼看就過去了,他腦子被門夾了,才會去殺皇甫思錦。


    皇甫鈺向刑部開口,要他們三天之內抓住凶手,不然提頭來見。


    刑部一點線索都沒有,隻好將朱哲推出去做擋箭牌,朱哲背了黑鍋,不僅被屈打畫了押,還被割了舌頭。


    皇甫思錦的事,皇上交給皇甫鈺全權處理。


    皇甫鈺看見朱哲的畫押,對刑部尚書道:“既然朱哲已經認罪,便按律法處置,立即執行,以慰二公主在天之靈。”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錯嫁宦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古依靈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古依靈並收藏重生錯嫁宦妻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