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念一想,有了主意,從隨身帶的背包裏掏出早上沒來及喝的飲料,遞給那小孩,對那小孩子笑道:“小弟弟,哥哥送你瓶飲料喝,你要不要喝?”


    那小男孩停下哭泣,看著我手中的橙汁,點了點頭。我心想小孩子就是好哄騙嘿,於是把瓶子遞給他。這貨也不客氣,端起之後就灌了下去,沒多會兒,那橙汁就去一大半。


    我心想,童子尿也有辟邪避鬼的功能。我現在就靠你了,你可得多喝點。


    等這小男孩喝完了,我就抱著他站在一旁玩兒。過了快半小時,也沒見這娃說要撒尿。我不禁有點著急,心想:你倒是上廁所啊我靠,喝了一瓶子飲料就不想撒尿麽?


    正著急的時候,局裏來了電話,問我怎麽上班就不見人了?我說自己聽到市郊出了命案,趕過來看看。於是同事問出了什麽樣的案子,我正想說呢,卻見那小男孩揚起小臉對我說道:“哥哥哥哥,我想撒尿。”


    我一聽頓時樂了。這下看你這鬼牆還怎麽欺負人。我趕緊掛電話,說道:“等會兒再說啊,我等尿呢。”


    掛斷之後,頓時後悔了。怎麽能說自己等尿呢,這也太重口了。


    我將小男孩抱到牆裏麵,讓這貨對著牆壁撒尿。這娃照做不誤。我怕童子尿起不了啥作用,試探著向裏走了幾步,發現真沒什麽鬼影,這才放心下來,按照圖紙將這高牆裏走了一遍。


    直覺告訴我,這圍牆裏有什麽東西。而且,那圖紙上確實在中心位置標注了一個紅色的圓圈。


    我按照圖紙走過去,到達那個紅圈的地點。這是回型牆的中心,四處空無一物。但是地上卻放著幾塊青磚,四塊首尾相連,圍了起來。中間一塊豎起,遠看還真像個小墓碑的樣子。


    我走上前去,將那磚塊移開,也顧不上會搞得滿手泥巴,直接用手開始刨地,想看看這地方埋著什麽東西。結果我刨了半晌,也沒見有半點東西。我停下動作,心想難道我是想錯了?


    這圖紙無非是個中間位置的標注而已?


    想到這裏,我盯著挖出的坑十分鬱悶。此時,剛才被我灌了一瓶飲料的小男孩跑了過來,我轉頭一看,見他身後還跟著一隻幾個月大的小黑狗。


    我翻了翻白眼,心想我可沒心情哄著你玩。我站起身想去找個工具繼續刨,卻見那小男孩拉住我的褲腳,說道:“叔叔叔叔,我找小黑來幫你!”


    我無語地看著這一人一狗,那小狗一身黑,兩隻小圓眼睛也是水汪汪的黑,無辜地看著我。


    結果,下一刻,我發現這小狗跑到我剛才挖出來的坑邊兒嗅了嗅,立即“汪汪……”低叫兩聲,開始刨土。


    我跟那娃蹲那兒觀看,心中不知作何滋味才好。這娃是諷刺我剛才幹了跟小狗一樣的活兒麽。


    但小狗的效率果然高,很快地,便從那土坑裏刨出一隻鐵匣子來。那小狗嗅了嗅那鐵匣子,又搖著尾巴望著我。我心中一動,趕緊上前將那鐵匣子從泥土中取出來。


    我見那鐵匣子並未上鎖,便拿起來打開。隻見裏麵有一隻很精致的白色的碗,和一張折起來的字條。


    我展開那字條一看,我擦,那竟然是我的生辰八字。媽的,又是這個,難怪我進圍牆會遇到鬼,而人家就沒事。但另一隻碗卻有點奇怪。白得如象牙的底子,上麵雕刻著山水花紋,而且還仔細地上了色。


    我心想,這不會就是古屍那頭顱做成的吧?誰這麽混賬把人的骷髏給雕刻成碗呢?夠賤的,這不損陰德麽?


    想到這裏,我表揚了小男孩跟那小黑狗一番,拿著碗就出門了。出門之後,我到處尋了慕沙的影子,卻沒瞧見,心中很是奇怪。這姑娘也真是,就算要走,也得告訴我一聲吧,這也太不講義氣了。


    我將碗帶回市局,找到刑偵技術科,讓他們來鑒定下這是什麽材質的。刑偵技術科人員將那碗帶走去檢驗了。現在也已經快到晚上下班時刻,我才想起自己兩頓飯都沒吃,餓了一天了。


    隊長見我又搞了一身傷出來,原本想對我表示下不滿,最後也還是簡單說了兩句了事。


    下班之後,我饑腸轆轆地回家,見小冪正躺在沙發上看電視,頓時心理極其不平衡。小冪翻身起來看了看我,問道:“你怎麽搞這麽狼狽?”


    我長歎一聲,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全數說了一遍。小冪聽完後,冷笑道:“說你是二貨你還真傻啊,明顯的那個慕沙有問題!”


    “慕沙有問題?”我愕然道:“可她不過是個小孩子而已!”


    小冪搖頭道:“那我問你,你在這小區住了這麽久,樓下的小公園也常去吧?”


    “沒錯,我經常去晨練。”我點頭道。


    小冪問道:“那你有沒有見過慕沙?”


    我搖頭道:“以前沒見過,但是可能人家以前沒在早晨去過呢。”


    小冪說道:“即便如此,可是這姑娘來的太巧了。而且怎麽就那麽巧,她懂古董,而且還認識賣骨頭製品的人?同時,她每句話都在引導你去某家店裏,然後就去那家修建了圍牆的人家。所以,你就倒黴了。你覺得慕沙這個人能脫得了幹係麽?”


    聽他這麽一說,我也有些遲疑了。但想起慕沙那張天真無邪的臉,我又難以相信這個女孩會包藏禍心。


    想不出個頭緒來,我也便休息去了。這一晚上我竟然又夢到那古屍,隻是這次這貨沒咬我,而是突然變成一個男人,衝我點了點頭,然後消失不見了。第二天一早醒來,我想起這個夢,不由有些唏噓不已。也許一具千年古屍終於了了心願,找到自己丟失的頭顱,這才滿意而去。


    不過我這麽做算是積了陰德了嘿。想到這裏,我收拾去上班,但是上班前,我先去了慕沙帶我去的那家店,找到那天開門的店員小武。如果慕沙真的像小冪所說,是心懷不軌的話,那她的動機在哪兒?這是我百思不得其解之處。


    敲開店門,小武見又是我,頓時沒給好臉色。我笑道:“不好意思打擾你睡覺了。但是這次我是來調查一個人的。”


    說著,我將自己的警員證給小武看了看。小武一見我是警察,立即不迷糊了,趕緊將我請進門,問道:“警察同誌是想問我們老板的死?可是我卻真的不知道情況啊!”


    我搖頭道:“不是你們老板,而是另一個人,就是昨天帶我來的那個姑娘,慕沙。”


    小武愕然道:“慕沙?您要問她什麽?”


    我沉吟道:“慕沙這個人是怎麽跟你們老板認識的?她的家庭背景如何?”


    小武想了想,說道:“這個,大概是半年前吧,慕沙的父親跟老板認識的。她父親是做房地產生意的,很有錢,喜歡收藏古董,也是我們這的大客戶。一來二去的,跟我們老板熟悉了,這不前幾天還送了我們老板一隻古董碗,說是獸骨雕刻成的。”


    提到碗,我頓時想到那隻白色的人骨碗,於是追問道:“那這慕沙的父親叫什麽名字,你知道麽?”


    小武想了想,說道:“我還真不清楚,隻是聽老板喊他‘楊先生’。慕沙也應該姓楊吧。對了,她還有個哥哥,叫楊銳。”


    “哥哥?”我心中暗想:這妹子跟哥哥的名字風格也差太多了吧。


    不過,“楊……”這個姓對我來說確實算是個敏感詞。一聽人說姓楊,我就過敏,我擦,真被楊問給整怕了。


    所以說這網友不好隨便見,我這第一次見網友,就特麽遇到個boss。


    想到楊問,我心想,難道慕沙是他女兒?我去,這還真是大新聞。我正沉思的空檔兒,小武突然說道:“對了,我想起來了,這位楊老板最初是別人介紹給我們老板認識的。”


    我一聽,趕緊追問道:“那介紹的人是誰?”


    小武說道:“也許您聽說過,就前幾天新聞上說的那個,莫名其妙口吐白沫死亡的烏木店老板李成城。”


    李成城,我靠!一聽這話,我頓時將這兩起案子搞明白了。楊什麽的肯定是將保存了焦屍的烏木送給李成城,將碗送給鄭斌。古屍分離,肯定是會陰魂作祟。


    然後發生命案,扯到我們身上,讓慕沙設計引導我過去,最後讓我死在圍牆裏。可惜,哥還是命不該絕。


    但是,能跟我有這麽大過節的姓楊的,也就是楊問無疑了。問完情況,我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於是便回去上班。


    剛一進市局,刑偵科的小鄭便走過來,將我拉到一邊,神秘兮兮地說道:“宋炎,我又遇到怪事了。”


    我無奈道:“又怎麽了?對了,昨天那碗你檢驗出什麽問題沒有?”


    小鄭神秘兮兮地說道:“我懷疑就是你這碗搞的鬼!你知道那碗是什麽材料做成的麽?是人骨頭!而且還是年齡超過一千年的人骨頭!你說這不是他媽扯嗎?”


    我心中頓時有了底,心想這下證實了。但是表情上不能露出什麽破綻來,便佯作吃驚地問道:“這怎麽可能,你弄錯了吧。”


    小鄭說道:“我沒弄錯!我這都幹這行多少年了,能弄錯?!我告訴你啊,這真是人骨頭,就是不知道為什麽,還能保存個一千年。這豈不是神奇?”


    我心中無語,心想也不能告訴他是因為陰魂散不去,才能保留至今的。那陰氣肯定是留在人骨頭上的,否則鄭斌也不至於變成那種神叨叨的模樣。


    正當我倆議論著,有同事在我身後喊道:“你們倆嘀咕什麽呢?”


    我趕緊轉頭去看,見是內勤處的妹子李若。我嗬嗬笑道:“妹子,找我啊?”


    李若冷哼道:“兩件事。第一,隊長問,停屍房那具焦屍怎麽化成一堆粉末了?誰幹的?第二,宋炎,有人找你,在辦公室等著呢。”


    “焦屍化成粉末?不是,這怎麽可能呢?”小鄭吃驚地說道:“這昨天不是還好好的?”


    我一聽這話,心中暗樂。但是想起還有人來找我,覺得有些奇怪。這上班時間誰會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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