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穆不得不摟著容綾,撥開層層人群到了一個開闊一點的地方。


    “我覺得這地方容易眼瞎。”可能時煙花的原因容綾的眼睛特別不舒服,揉了揉眼睛,拉著路北穆的衣角道“我們再離的遠一些,去挑壽禮吧。”


    路北穆點點頭,拉著她離開了。


    “你說要挑什麽壽禮?”容綾想了半天也沒想好要買什麽“汝南王,堂堂一個王爺,自然什麽也不缺,挑也挑不出什麽花樣。”


    “要不去別的地方瞧瞧?”路北穆道“我知道一個地方,那裏稀奇玩意兒多,有興趣瞧瞧去?”


    容綾當然願意去看看,路北穆的眼睛算是挑的了,容綾選了好幾樣他都看不上眼,那他推薦的地方肯定也不會很差。


    路北穆帶著她左拐右拐的鑽進一個小胡同,最裏麵有一間燈火通明的屋子,漸漸走進還有許多的吵鬧聲。


    兩人進門的時候沒有多少人朝他們看去,好像已經見慣不慣。


    “你怎麽知道的這個地方?”容綾推開門之後就滿眼放光,先不去瞧瞧每件長得怎麽樣,就是這視覺效果來看,就是晃眼睛。


    路北穆明明和她同一時間來的揚州,怎麽知道這裏有這麽一間鋪子。


    鋪子門口的招牌上就寫著一個珍字,大梁其實有這樣的鋪子不是很多,總共加起來可能也不到十家,就是因為做的生意有點上不得台麵,所以知道的人也很少。


    珍鋪裏的東西大多都是從山裏挖出來的,沒有經過別人的手,二手的也不賣,不回收,除非賣方自己待在鋪子裏售賣,否則概不退貨,所以裏麵的東西死貴,但不缺的也有很多小巧精致的,價格也便宜的。


    “前幾天晚上偶然路過的時候看到的。”路北穆瞧著容綾一眨不眨的細細挑選輕聲道,他不確定容綾是不是能夠聽見,但是無所謂,反正事情都過去了,前幾天晚上,就是容綾出事那天,路北穆找了一天一夜,再城中亂竄的時候偶然發現的,那時沒有細想,今日想起來了。


    這種鋪子沒多少人知道,也從不人傳人,因為官府會來查,從這裏出去的人都很自覺不會多說半句,但也不缺碎嘴子的人,被發現了的話,當天晚上就全部打包帶走,不留半點痕跡。


    容綾挑了好幾樣順眼的,但就是決定不下,所以拉著路北穆一遍一遍的瞧“你是覺得這個好看還是這個好看。”容綾手指的不停,嘴巴也說的不停“這個太貴,我現在沒有那麽多錢了,這個便宜又不是那麽好看。”


    容綾看中貴的哪個是一整塊玉,沒經過雕琢的原石,就算沒有經過雕琢也透透亮亮的很是好看,這比其他的玉器便宜,但也便宜不到哪裏去,還有一塊就是一尊琉璃的器皿,看樣子應該是盛東西的盤子,在燭光的映射下特別好看,可是容綾之前見得多了,在外婆家裏有好多,自然不是很看得上眼。


    “沒事”路北穆拿起原石說道“我有錢。”


    路北穆是真的有錢,這一路上花的幾乎都是他的錢,容綾稍稍估算了一下就嚇得一哆嗦,猶豫著要不要再欠一點的時候路北穆依舊掏出腰包開始付錢了,他之後也挑中一串佛珠,兩個加起來......這個數目容綾不敢看。


    這串佛珠一看就是上好的紫檀做的,大小合適,打磨圓潤,算是上品了。


    付完錢兩人就出了門,容綾突然覺得懷裏裝的原石沉甸甸的,應該是欠路北穆的錢壓得吧。


    既然禮物都買好了,就打道回府了。


    汝南王生辰當天容綾依舊大搖大擺的出現在府裏,隻是路北穆要變成侍衛待在容綾的身邊,路北穆覺得沒有什麽,但是容綾覺得他起碼在東青也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人,沒必要在大梁就這麽低聲下去,見到一個人來朝容綾問安,他也要朝人家行禮,這不是降輩分嘛!


    “你還是去房裏等我吧。”容綾的身份在揚州已經傳開了,所以借著來給汝南王賀壽的人也都借機漸漸這個傳說中的長幽公主。


    路北穆知道她在想什麽,但是沒有必要,他不覺得有什麽“沒事,不如我去給你拿點吃食?”


    容綾點點頭。


    汝南王府今日來的人很多,容綾從前門溜達到後門,很婉轉的不想再見這些人了,可是好死不死總有那麽幾個不長眼的專門來堵她。


    “殿下!”楊錦繡就是其中的一個,看不出來與之前有何差別,依舊那副樣子,說話聲音不重不輕。


    “擔不起”容綾連忙擺手“你別這樣!”


    楊錦繡四下看了看,確定沒人,隻有花花草草之後變道“人可否還給我?”


    “什麽人?”容綾裝傻“好端端的來找我要什麽人?”


    “殿下應該知道我背後的靠山是誰。”楊錦繡見容綾軟的不吃便威脅道“宣少將軍也在都城,殿下真的認為他會拿我怎樣嗎?”


    “現在是不會。”容綾才不理他的這句話,拍了拍楊錦繡的肩膀諷刺道“你不如等等,等到身敗名裂的那天,到那時你的身後將空無一人。”


    說完這段嚇人的話,容綾拍拍手,瀟瀟灑灑的出了花園,頓時覺得空氣清新不少。


    “對了!”容綾退了兩步卻不去看楊錦繡道“你身上可不止這筆債,記得還有我的,本公主記仇!”


    “大人......”容綾走遠了,柳溪不知道從哪裏鑽了出來“看來她是真的不會放過我們了。”柳溪膽子小,聽著容綾這麽說更是後悔,但是已經沒有辦法了,隻能硬著頭皮死磕到底了,他自己沒想到什麽辦法,全仗著楊錦繡。


    “看來真的留不得了。”可能之前楊錦繡對於弄死容綾還有一點猶豫,那麽這次算是真的確定了“先下手為強!”


    容綾懟完楊錦繡心情大好,遠遠的就看見路北穆端著一盤子的糕點朝她走來,還揚了楊手,容綾剛想過去,眼瞧著一個姑娘直直的撞向路北穆。


    碰瓷!


    這姑娘估計是哪個府裏的小姐,穿戴衣服都是上好的,特別讓容綾生氣的是她撞完路北穆後還紅著臉於路北穆道歉。


    簡直就是沒有把容綾放在眼裏,她二話不說跑了過去,故作不經意路過道“這麽不小心?”


    路北穆還在可惜打翻的這盤子糕點,聽見容綾的聲音抬起頭道“灑了。”


    容綾點點頭,上前一步把路北穆藏在身後“我知道,別管。但是這姑娘是不是眼睛不好?需不需要我請個大夫來幫你瞧瞧?”


    “你...!”這姑娘一看就是久居深閨,今日場麵重大所以跟著父母出來見見市麵,沒想到見到一個俊俏的小郎君,當即春心萌動,借著話本子裏的橋段碰碰瓷,勾搭一二,可是她看走眼了。


    “不妨告訴你一聲。”容綾一下攬住路北穆的肩,自己身高不夠,踮著腳也要勾搭上,毫不掩飾的說道“你來晚了,這已經是我的人了。”


    “你!...”這姑娘大概是沒有見過這麽不知廉恥的人,竟然大庭廣眾之下與別人勾肩搭背,當即羞的麵紅耳赤,轉身跑走了。


    “就這點膽量也敢出來?”容綾非常不屑,鬆開路北穆轉頭說道“以後這種就躲著點,不然麻煩!”


    路北穆直直的看著她,肉眼可見的耳紅,不過容綾當作沒有看見一樣,將地上的糕點全部撿起來放回盤子裏“吹吹還能吃。”


    說完抱著盤子就走了“回房間等我吧。”


    宴會一直到很晚,真的很晚,晚到容綾記不得自己喝了幾杯酒了,耳邊竟然還有一些人在勸酒,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但畢竟也要給汝南王一些麵子,所以隻是委婉的推脫的幾下便想回去,汝南王也意識到這些人水缸一般的心寬,擋了幾下其他人便不再起哄了。


    容綾被人扶著,但她意識還算清醒,起碼分得清東南西北。


    “回房間吧。”容綾整個人幾乎站不住,腿一個勁的發軟,努力的靠著身邊的下人才勉強將整個人站穩。


    容綾回想自己最後聽到的就是下人的聲音,但是一醒來怎麽就這樣了?


    手腳被反綁著,嘴巴也被堵著。


    “靠靠靠!”容綾忍不住仰天長嘯“什麽情況!又來!自己這麽垃圾了?三天兩頭被綁架?我去!我真的!無語!到底是哪個孫子!我......”容綾內心咆哮到一半門外就響起了腳步聲,還有說話聲。


    “動作幹淨利落一點,錢自然到位。”這個聲音一聽就是柳溪的,容綾現在可以說怒火中燒,但是理智告訴她還是先裝暈好一點。


    這人一進來容綾就聞到一股子血腥味,不過她不明白的是如果要殺她為什麽不直接一點,還要換個人來殺,簡直多此一舉。


    那人丁零當啷的掏出一大推的東西,容綾眯眼瞧了瞧,竟然全是一些小刀,類似於美術刀,手術刀的那種,看來這個人是要幹一番大事業。


    綁著手的是一個很容易解開的結,現在就不知道外麵有沒有人守著,單單這個人倒是很好解決。


    那人拿刀比劃了半天,終於要對容綾的脖子做點什麽的時候,解開雙手的容綾反手就是一個手刀,自然沒有將那人劈暈,那人隻是吃痛哀嚎,容綾連忙上手將他的嘴巴捂住“再叫我就弄死你!”伸手勾了一把小刀抵在那人脖子上,漸漸鬆開了捂住他嘴的那隻手。


    “說吧,那人叫你怎麽殺我?”容綾一邊問,另一隻手去割斷腳上的麻繩,因為宿醉頭腦發脹,她也管不了這麽多了。


    “別!我說!”那人立刻就招供了“我就是來要點血。”


    “血?”容綾疑惑“要血做什麽嗎?”這時代也沒有賣血這種買賣吧,而且也保存不下來。


    “姑娘你不知道,有些人就喜歡喝血。”那人戰戰兢兢的說道。


    容綾一驚,看來這揚州還不止眼前的這些事,看起來亂得很“外麵有人嗎?”


    那人立刻道“沒人,人早就走了,我之前...還幹過...屠夫......。”簡而言之就是殺人分屍唄,容綾嗤笑“這楊錦繡是真的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你可知我是誰?”容綾突然問道。


    那人連忙搖頭,現在不管她是誰這人應該都不會再有這種想法了。


    “想不想活命?”容綾又問。


    “想!”當然想,這刀都架在脖子上了,能不想活命嗎!原本就是想賺一筆大的,沒想到遇到這麽一個橫的,簡直倒了八輩子的血黴。


    “現在回去,就說人已經殺了。”容綾鬆開了那人的脖子,拍了拍身上的灰道“然後造個地方躲起來,後天來汝南王府的後門尋我,有要事找你幫忙。”說完摸了摸腰間有沒有銀子,翻了一會果然找到三四兩銀子,還以為沒有,可能是路北穆給的,想起路北穆,她便覺得自己要趕緊回去,不然他又該著急了。


    “這些銀子你先拿著,後天一定要來,否則挖地三尺我也給你找出來。”容綾惡狠狠的警告道。


    “是是是!”那人慌忙的撿起自己吃飯的家夥頭有人不回的逃走了。


    鬆了一口氣容綾才覺得頭痛欲裂,手腕腳腕被綁著的地方也疼的厲害,背上也疼,估計是帶她出來後撞的吧。


    主要是趕著回去見路北穆,但是要瞞著他們自己已經死了的消息,所以盡量繞遠路,不知道拐了多少個巷口才拐進汝南王府的後門。


    “殿下!”一個小斯見到她立刻上前來扶“快去喊人。”


    “慢著!”容綾喊住了一邊要去通知其他人的小斯道“你一個人去告訴我的侍衛,如若他出府尋我就出府去告訴他,其他人先不要說,我有安排。”


    那人連忙點頭。


    “扶我回房間。”容綾頭脹痛的有些忍不了,隻想趕緊躺床上睡一覺。


    半夢半醒間有人哐當一聲踹開了門,不用看也知道是路北穆,雙眼布滿紅血絲,見到躺在床上的容綾才鬆了一口氣。


    “阿綾?”路北穆輕聲喚她。


    容綾確認下人都退出去了,便撐起身子想要起來,路北穆還以為她要做什麽連忙說道“你先別動,先休息,其他......”說道一半容綾雙手圈著路北穆的脖子給了他一個抱抱“別擔心,乖,我隻是有點困,等醒來我再同你說好不好?”說完還在路北穆的肩膀上蹭了蹭,安心的感覺。


    路北穆震了震,這種失而複得的感覺真好,把頭埋在容綾的頸間不禁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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