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到盛夏,參加完小太子的滿月宴容綾和路北穆信步走在大街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容綾頗有一種幸福的感覺。


    “其實我們現在可以找房子了。”容綾玩著路北穆的小指說道“你想要找一個什麽樣的地方?”


    路北穆看著天邊想了一想道“你不是要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嗎?要去江南嗎?”


    “那鶴大夫住的那地方你喜歡嗎?”容綾問道。


    其實鶴庭住的那地方是個小村莊,人沒有很多但是上麵都有,主要是山清水秀確實是一個好地方,隻是那地方下山要麻煩一些。


    “阿綾有意向住在草原上嗎?”路北穆靈光一閃“要不我們先在草原上住一段時間?阿綾好像還沒有嚐試過在草原上騎馬。”


    這個主意算是說進容綾的心裏了,除了在東青見到過幾片草地之外她確實沒有見過地域遼闊的大草原,也沒有嚐試過在草原上騎馬。


    “好呀!”容綾當即答應了,反正嫁過去也要在東青住一段時間,去草原上住住也是好的。


    宣朝可以說因為容綾和路北穆的婚事整個國度都處在一種很安樂祥和的情況下,這讓梁國的一些人酒看不慣了,多次參奏讓小皇帝派遣使團前去說和,這幾年大旱連著洪災,可以說是民不聊生,希望和宣國建立一些友情,所以這一次倒事讓周黎當使者來了。


    容綾還是很期待的,細細數來也有五六年沒有見到那個小家夥了,不知道長得多高了,練劍還有沒有好好的去練,容綾下意識的拿路北穆與做參照,比話著周黎能長多高了。


    “阿黎算起來也有二十一二了吧。”容綾掰著手指頭數著,使團下午才到,容綾上午就到宮裏等著了,一直在院子裏來回踱步。


    “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麽模樣了?”


    徐婉儀對於周黎沒有什麽印象,就算有也是那個不學無術的樣子,抱著孩子待著一邊看著容綾走來走去。


    其實容綾更在意的還是他那時候顯露出對聽白的喜歡,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去過夕聽閣,當初讓他及冠了再與聽白表達心意,現在怎麽說也是個有擔當的男子漢了,應該.......


    “回皇後,郡主,使團已經到了。”容綾讓他們隨時來報,沒想到周黎來早了那麽多。


    “皇後就在著待著,不要隨意走動了,我去看看就成。”說罷就飛似的跑了出去。


    周黎還是以前的模樣,隻是五官更加俊朗了,個頭也長了不少,與路北穆相比也沒有查多少,活脫脫是個大人了。


    使團在前殿要先接見朝臣然後才會討論諸多事宜,容綾躲在後麵看了個大概,一直偷偷摸摸的瞧著猥瑣的不行。


    “阿綾也太上心了。”路北穆幽幽的站在容綾的身後不滿的說道“今日都沒有與我說話。”


    “阿黎怎麽也算我半個弟弟,叫了我那麽久的阿姐怎麽也得關心一下吧。”容綾不以為然的說道。


    瞧也瞧了,他們一時也不會離開朝堂,容綾便想著去後院等著。


    “其實還有一件事。”路北穆眼睛時不時的看看向容綾,憋著笑道“有禮物要給你。”


    “?”容綾還特地想了想今天是什麽日子,委實沒有想到不免好奇“禮物,今日為什麽有禮物?”


    兩人不知不覺已經走到偏殿門口了,原本容綾打算再回到後院去抱一抱孩子也好,路北穆卻停下了,還沒等容綾察覺道什麽門突然打開,裏麵竄出來一個黑影直接撲在容綾的身上。


    “阿姐!”甜甜的叫聲不是清寧是誰。


    “你!”容綾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你怎麽來了!啊!清寧!”


    “阿姐!”清寧也長高了很多,雖然比容綾要矮上一些,但也是一個十足十的大姑娘了,眉眼彎彎看見容綾滿臉的笑意。


    “我讓他們準備些吃食,你們慢慢聊。”路北穆看著也高興,想著就那麽大度一天把容綾借出去。


    “謝謝姐夫!”要說清寧這些年唯一不會變的就是這張嘴了,就衝姐夫這兩個字路北穆就傻笑了很久,還不忘讓人做一些大梁的吃食,免得他們吃不慣。


    “怎麽跟著使團過來了?”容綾帶著清寧到偏殿去說話,正好自己也有很多想要問的。


    “因為想阿姐了,想來看看。”清寧毫不猶豫的說道。


    容綾明顯不相信,微眯著眼放低聲音道“說實話。”


    “哎呀!”清寧一下子就招了“其實就是來探查敵情的,我同阿姐講今日在朝堂上說的一切都不算數的,那臭小子根本就沒有安好心!”


    清寧嘴裏的臭小子容綾不用想也知道是那個小皇帝,其實對小皇帝容綾的第一映像還是很好的,畢竟那時候的小太子還這麽軟,又那麽可愛,可是近些年做的事可就不是那麽可愛了,增添稅收不說還整日疑神疑鬼,看誰都像叛徒,這些跡象前幾年還好,這幾年是越發越嚴重了,簡直和他老爹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那你還與我說?”容綾不知道該說她心大呢還是嘴巴大。


    “就算我不說,阿黎也會說的。”清寧神神秘秘的靠近容綾的耳邊說道“使團裏全是眼線,阿黎說的全是表麵話你們不要相信就是了。”


    “敢情小皇帝讓你們倆來就是來打親情牌的?”容綾算是看出來了,就是讓清寧和周黎來當說客的。


    清寧委屈的點點頭“阿黎不想這樣還被關了禁閉.......”


    容綾皺眉“那汝南王呢?”


    “他怎麽還敢讓汝南王幹預朝政,早就說了個頤養天年的由頭不讓汝南王上早朝了。”清寧是越說越氣,越說越來勁“就是怕有人搶了他的位子,可是他怎麽不想想,自己的幾個兄弟都才多大,怎麽可能會有這手段?其實還不止這些,他還將後宮的嬪妃娘娘全部關了起來,跟打入冷宮差不多,除了淑妃跟著丞相一起到這來算好些,其他的娘娘...沒有一個壽終正寢的。”


    “這些事怎麽沒人說過?”


    “當然是偷偷摸摸的了。”清寧歎了一口氣“現在他整個人跟驚弓之鳥一樣,看誰都覺得那人要害他,有一次他受了點風寒我母親熬了一些粥給他送過去,他當著我母親的麵全部撒了。”


    看來李晏的死對他的打擊還是很大的,要是不出意外的話這梁國也是過不了幾年了。


    “他有為難你們嗎?”容綾還是擔心這兩個與她走得最近的兩人。


    “我還好,畢竟上頭有我父親和母親頂著,阿黎就比較難多了。”清寧說著有些難受“阿黎也不知道怎麽了,這些年特別是勤奮,不管是朝政還是自身都十分的努力,可他越是這樣努力皇上就越看他不順眼,明裏暗裏的找茬,要不是後麵有太皇太後撐腰現在指不定被發配到哪裏了。”


    周黎這樣容綾能夠理解,想來是為了當初的承諾,可是這樣的周黎反而更加讓容綾心疼,原本剛剛與自己的父親解開心結,便經曆了國破的變故,想要有一番事業好證明自己卻又處處不得意。


    他也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年。


    清寧以前從來沒有這麽愁眉苦臉過,就算遇到天大的事都笑嘻嘻的,這次同容綾說了這麽多,想來是憋在心裏很久了。


    “太皇太後身子還好吧。”清寧講到太皇太後了容綾便問了一句。


    清寧點點頭“她老人家身子骨還算健朗,沒人去煩她過得還行。”


    “眼下你們隻能明哲保身了,阿黎那邊不用太過擔心他自己有分寸的,長這麽大了做什麽事應該心裏都有數了。”


    兩人又閑談了一會,然後清寧就開始閑逛,聽到容綾說徐婉儀生下一個孩子就忍不住想要去看看。


    “參見皇後娘娘。”清寧嘴甜說起話來也軟軟弱弱的,十分討人喜歡,徐婉儀本就溫和,以前沒有見過清寧倒是有些不知所措。


    “你就當她是個孩子。”容綾坐在徐婉儀的身邊看著清寧把孩子抱在懷裏逗玩,惹得小嬰孩咯咯直笑。


    清寧很喜歡小孩子,就算抱的累了也沒有要撒手的意思。


    “讓奶娘抱下去,你歇歇晚點也可以抱。”容綾忍不住說出了口“你這樣明天手都提不起來了。”


    “好吧。”清寧依依不舍的放了手“小太子太可愛了,阿姐以後也會生這樣可愛的寶寶嗎?”


    話題猝不及防的就扯到容綾的身上了,徐婉儀掩麵笑了。


    “還遠著呢!”容綾將清寧按在椅子上“少想這些!”


    “明明是阿姐自己害羞了,還不讓人說,真是......啊!痛!”清寧還沒有說完容綾就給了她一個暴栗“閉嘴!”


    遠處路北穆回來了,身後還跟著周黎,遠遠的走過來,這麽看著卻是長高了不少,堪堪與路北穆一樣高。


    “我姐夫長得真好看。”清寧還在後麵打趣,同徐婉儀一直在笑,也虧得她這麽不在意才讓徐婉儀沒了之前的不自在。


    容綾懶得理她了。


    “阿姐......”周黎五官長開了,眼角微微上挑沒有表情的時候有一種威懾感,可一旦像現在一樣眼角下垂就顯得十分委屈,說話也沒有剛剛在朝堂上那麽強硬。


    “過來坐。”容綾將椅子拉出來示意周黎快過來坐下。


    “參見皇後娘娘。”周黎先是參見了徐婉儀才在容綾身邊坐下。


    “小兔崽子怎麽長得這麽高?”容綾沒有問其他而是先問了周黎的近況“最近怎麽樣有好好的練劍嗎?”


    “還有......”容綾避開眾人悄悄的到周黎耳邊說道“還記得五年之約嗎?”


    聽到這個周黎立刻點頭,別人都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麽,清寧最先安奈不住“怎麽阿姐和阿黎還有秘密?不公平!阿姐與我都沒有秘密!”


    “你吃醋啊!”周黎臉上有些小得意。


    “哼!”清寧撇開臉才不跟周黎計較,拉著徐婉儀就說再去看看小太子。


    徐婉儀也不宜在外麵多待便跟清寧一起進去了。


    “其實我這次來是幹什麽的,寧姐姐一定同你說了。”周黎歎了一口氣顯得有些無奈“所以我想聽聽阿姐的意思。”


    “剛在朝堂上你是怎麽說的?”容綾道。


    “字麵上的客套意思,主要我與寧姐姐來就是來攻人心的,說法與做法全是其他人。”周黎如實說道“這談和不談也罷,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原本我是想照著阿姐的意思做,但是不隨人願。”說到底周黎也沒有任何的辦法,終歸是敗在了這王位和血緣關係上,小皇帝防他跟防什麽一樣,周黎說的一個字他都不相信。


    眼下這種情況也是少見,隻能看最後能夠談出個什麽內容了。


    吃完飯將清寧和周黎安頓好了,容綾和路北穆就出宮了,夜色已晚,清寧還想著要與容綾徹夜長談奈何路北穆不答應。


    “明明都說了一天了,為什麽晚上還要說?”路北穆除了拱門還在念叨清寧跟他搶容綾的事情,久久不能釋懷。


    “你跟她一樣大嗎?”容綾有些好笑“我這不拒絕了嘛,晚上陪你。”


    “阿綾如果不拒絕的話,我一定將你打暈帶回來!”路北穆信誓旦旦的說道。


    “服了.......”容綾哭笑不得,趕緊帶著路北穆就回去了,還是回去再順毛好了,外麵終歸有傷大雅。


    原本覺得能夠平平順順的等著待嫁,沒想到半路出了談和這檔子事,好在事先知曉了情況,宣辰心中也有了定奪,丞相也在公眾待了好久才出來,本想著這事大概就這麽過去了,沒想到的是西北邊又開始有了動靜,梁國也開始有騷動的跡象。


    談和的使團還沒有回去,兩邊都開始有了動作。


    西北戎國大軍壓境,隻差一點就踏過旬河進入宣國的邊境。


    梁國的暗衛也傳信過來到江南的駐軍大部分都開始北上了,若是平常的軍事調動也就罷了,就連揚州的守軍都抽出大半,這不是明晃晃的藥開戰嘛!


    梁國所處地界常年不是大旱就是大澇,加上各地不配合,各有各的小心思,總是不能將賑災銀兩發到災民的手中,導致民不聊生,災民全部湧入都城,現在隻有開戰這一種辦法來解決燃眉之急了。


    想必他們是和戎國串通一氣了,打算將宣國夾死在臂彎裏。


    比起這個容綾更加擔心的是段洲和百裏奕兩人,按理說稍微有些風吹草動段洲都會傳信回來,現在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依舊沒有任何消息,外麵又開始謠言四起,說百裏奕死的也有瘋的也有。


    原本波瀾不驚的湖麵就因為岸邊有兩個熊孩子,馬上就會掀起波濤洶湧。


    容綾索性就將清寧和周黎扣在了宣國,對外宣稱他們身子金貴水土不服,還要修養幾日才能回國,這麽一來整個使團也不能回去。


    使團多次來看望周黎,見他麵色蒼白行動不便也不好說什麽,隻能幹著急。


    離皇帝給他們的期限沒有幾天了。


    清寧和周黎這幾日就一直在演一個病號,別說他們得了容綾的真傳演起來還真的就像那麽一回事。


    從發現到開始有動作宣辰都不敢有半分差池,電光火石暗暗較勁的這大半個月,他們算是看出來了自己的計劃已經暴露了,那就隻能撕破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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