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皺起,不滿的瞪了蘇半夏一眼,她在搞什麽鬼,沒看到大人們在說話,小孩子插什麽嘴,這裏有她說話的份嗎?


    “小孩子家家的,在大人說話的時候,閉上你的嘴巴,這是規矩,懂嗎。”蘇世章怒斥。


    劉桂花站在蘇半夏的身旁,“村長,我家的孩子輪不到某些人教訓,同樣輪不到你來教訓。”


    跟對麵的三人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一字一句告訴對麵的人,“我們家,現在是我當家做主。什麽事情,都是我說了算。”


    “你說什麽?”蘇世章話是對著蘇半夏說的,眼神卻落在劉桂花的身上。


    他們家像話嘛?


    劉桂花笑而不語,他們家能做主的就是蘇半夏,“村長,你跟我說是沒用的。我聽半夏的。”


    聽女兒的話,不以為恥。


    蘇世章是真的被氣到了,一家子全部是安生的,沒完沒了的折騰。


    “村長,我們家誰做主好像不是你需要管的事情,作為一村之長,我們家遭到了盜竊,賊人抓住,證據確鑿,你應該怎麽做,不需要我來說吧。”眼帶嘲諷,氣勢全開。


    蘇世章氣的不行,堂堂一個村長,被一個小小輩指著鼻子嘲諷,他一村之長還要不要麵子啊。


    臉色鐵青,恨不得狠狠地抽蘇半夏兩個耳刮子,沒大沒小的,爹娘不教,他來。


    他是長輩,教訓小輩而已,為何不行。


    “村長。”劉桂花在蘇世章手指指著蘇半夏還想拖延時間教訓的時候提醒他,不要忘了今天的事情並不是所謂的替誰來教訓誰,而是處理他們家青絲炭被偷的事情。


    噎的不行。


    軟的不行來硬的,“很好處理,你們回頭把這些青絲炭給搬回去就好,沒別的。”


    還想他幫忙處理,態度那麽差,就讓他們自己來處理吧。


    “青絲炭被他們給搬來了,看來是想要的不得了。既然他們想要,我們也是可以給的。”蘇半夏才不想如此快的了解此事。


    被人欺負了還要他們一直忍著,當他們一家人全是死的嗎?


    平日裏爹是死的,現在她爹不在家,剩下的全是活的,不會聽不合理的要求。


    李根英眼睛一亮,“對,給我們的,是我大兒孝順我的,到了我們家裏就是我們的,想搬回去,可以,給錢,三百文錢一籮筐。”


    “我呸。”蘇半夏飛快的應了一句,“偷了我家的青絲炭還找我家要錢,你看你是想錢想瘋了,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麽模樣。”


    “你以為你是誰,你有多了不起,我之前說過的,再來招惹我,小心我殺了你的。告訴你們,我說話算話。”


    話是這麽說,真的殺人蘇半夏還是不敢的,始終記著那句話,殺人償命。


    自認為她的命比蘇立勳和李根英兩條賤命重要的多,給他們抵命,劃不來。


    但是,嚇唬嚇唬人還是可以的,兩個慫包、軟蛋,隻要她變得強勢、凶狠,對方便會消停。


    “村長,你看到了吧,她說的是什麽話,要殺了我們,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啊。”李根英立馬找人撐腰。


    先發製人,不給村長發作的機會,“村長,怎麽處理?”


    步步逼近,讓蘇世章無法換個話題。


    “或許,你想交給我來處理。”村長來了,給他麵子,讓他插了一腳。


    達到目的的過程很辛苦。


    結果必須是好的。


    她來處理的話,結果可能會讓人他們承受不住。


    “處理什麽啊處理,就我剛才說的,東西你們拿回去,就當事情沒發生過。”不理會蘇半夏三人的訴求。


    不想處理好,她來。


    蘇半夏和蘇實秋對視一眼,一個人往外跑,一個大聲的呐喊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不想大家都知道,但她就是要讓外麵的人親眼看一看,蘇立勳和李根英就是兩個賤人,就是他們偷竊兒子家裏的東西。


    臉皮厚的人不在乎聲明是吧,那就幹脆全都鬧出來。


    撕破臉皮是遲早的事情,大好的機會已經送到了麵前,幹嘛不好好把握住。


    門突然被打開,站在門口等著看熱鬧的大有人在,但之前陪著蘇半夏和蘇實秋過來的韓大夫已經離開。


    蘇半夏的尖叫聲吸引著他們往裏麵走,想看看都發生了什麽事情。


    入眼是對峙的兩邊,涇渭分明。


    結果呢?


    結果是什麽?


    蘇立勳和李根英難道真的偷了蘇三祥家的青絲炭。


    有人眼尖,看到了院子裏倒翻的籮筐,識字的人大聲念出上頭兩個字,“實秋。”


    目光一同放到蘇實秋的身上。


    會寫蘇實秋名字的籮筐,隻有蘇三祥家的,至於蘇立勳家的東西寫大孫子的名字,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誰都知道,蘇立勳和李根英對蘇三祥一家子的態度。


    目前的情況是,老子老娘偷兒子家的炭。


    說出去實在是丟人,做的事情能不能隱蔽一點,讓人發現,不害臊嗎?


    蘇立勳和李根英才不害臊,拿兒子家裏的東西怎麽了,兒子的東西還不就是他們的東西,想拿多少拿多少。


    “偷東西的賊人。”蘇半夏毫不客氣的指著蘇立勳和李根英大聲說道。


    打死李根英不承認,一口咬定是兒子孝順他們的,看劉桂花幾人能耐她何,“呸,我兒子孝順我的東西,你們管得著嗎?”


    嘲諷一笑,“你說是我爹孝順你們的,那你們倒是說說,我爹什麽時候回來過我們都不知道。”


    證據齊全依舊能狡辯到底,人至賤則無敵這句話,蘇半夏今天體會的很徹底。


    “偷竊也能被說成一朵花,你們還真的是厲害哈。”


    “告訴你們,偷就是偷,別找什麽理由。”


    達不到目的,之前那一頓打豈不是白挨了。


    這種時候就是要強悍、不饒人。


    有些人慣會得寸進尺,今天退一步,明天會被逼的退十步。


    對於蘇半夏的言論,蘇立勳和李根英不以為意,隻要村長沒發話,說再多都是沒用的。


    蘇世章不滿的看著蘇半夏,他的決定不聽,還要鬧到眾人的麵前,徹底把他這個村站給無視,讓他怎麽給人好臉色。


    他倒要看看蘇半夏想做什麽。


    既然村長沉默,蘇半夏便不會客氣。


    “偷盜我們家的青絲炭我們可以也不要了,但是,必須在今年的奉養裏扣除掉足額的銀兩。”別的不說,第一個就是不想給錢。


    “我不同意。”李根英大聲駁斥,青絲炭他們自己也能上山砍柴回來燒,每年給他們的銀錢是實打實的,一點點炭火便想抵消掉給他們的銀錢,休想。


    炭火他們要,銀錢他們也要。


    想過李根英他們的無恥程度,卻沒想到能無恥到這個地步。


    每一次都能刷新他們的對底線的認知。


    蘇半夏和蘇實秋被他們的無恥深深地蟄伏。


    一個想法湧上心頭,必須想辦法跟他們徹底脫離關係才行。


    不管未來他們家發展的有多好,遲早有一天會被兩個賤人給拖垮的。


    “不同意,那我就去縣城報官。”最後的對策早已想好,村長治不住賤人,總會有人能壓製住他們的。


    不怕他們家也不怕村裏的輿論,那她豁出去,報官府處理此事。


    “我不同意。”蘇世章先一步反駁。


    報官報官,成何體統。


    真的到了那個地步,不僅蘇半夏的名聲會受損,他們村子裏的齷齪事傳了出去,以後他們村還怎麽跟其他村人麵前抬頭。


    “你是認真的嗎?”走到蘇半夏的麵前,嚴肅的盯著她。


    直麵村長的凝視,不退半分,用力的點頭,用行動告訴對方,她的堅定,不要以為她真的好欺負。


    爺爺奶奶又怎麽樣,頂著不孝順的帽子又怎麽樣,不就是被別人編排而已,對她又有什麽損失你呢。


    用她的名聲換來一次勝利,她覺得很值得。


    盯著蘇半夏看了許久,蘇世章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回到蘇立勳和李根英那邊,對兩人說道,“跟我過來。”


    帶著兩人進了其中一個房間。


    幹了什麽、說了什麽,外麵的人並不知道。


    等出來的時候,隻見李根英和蘇立勳惡狠狠的盯著蘇半夏,恨不得撲過來狠狠地廝打她一番。


    “炭,給蘇立勳家,抵掉蘇三祥家今年給蘇立勳和李根英的奉養。”蘇世章說道,“現在,你滿意了吧。”


    後頭的兩人,聽完村長的話,臉色臭極了。即便村長說的話他們能聽進去,內心依舊不甘願。


    有的人不甘心卻不得不同意,蘇半夏並不是特別的滿意,嘴上卻不能這麽說,“可以。這個處理結果,我們暫時接受。今天我在這裏告誡某些人,不要有下次。再有下次,我會直接報官。”


    “還有,必須將今天的處理結果白紙黑字寫下來,我擔心某些人過了今天就不認賬了。”蘇實秋在旁邊補充了一句。


    回頭看了一眼,眼神傳遞一個信息,幹得漂亮。


    “我現在就去寫好拿過來。”說完,飛快的跑回家,寫好三張聲明飛快跑回來。


    來來回回不超過一刻鍾。


    與三張聲明一同過來的還有印泥,給蘇立勳和李根英按手印的,準備全套,不留一絲的漏洞。


    “我給你們念一下:我蘇立勳、李根英,同意蘇三祥家辛醜年的奉養銀錢四兩銀子用十四筐青絲炭替代。辛醜年十一月初八。沒問題的話,就按個手印。”


    遞給蘇世章看幾眼,看看,他們家還是比較溫和的,沒寫前因後果。


    還不是寫清楚太費勁,還費時間和紙張,一切從簡,說明白了即可,才能匆匆去、匆匆回。


    蘇立勳和李根英朝著村長使了好幾個眼色,示意蘇世章幫忙說點什麽。


    蘇世章權當沒看見,說,說什麽說,還有什麽好說的,剛才已經說過了,先答應著,該要的錢他們不還是能找蘇三祥要,怕什麽。


    蘇實秋將東西遞到兩人的麵前,“既然你們都不說什麽,我就當你們沒有問題。既然如此,爺爺奶奶,按個手印。”


    得不到幫忙,屈辱按下手印,李根英和蘇立勳將三張紙給扔到地上。


    彎腰撿起來,多刷刷威風吧,從今以後,他們能逞威風的事情隻會越來越少。


    先給了村長一張,自己留下一張,剩下的一張,“爺爺奶奶,這個你們留著,這個可是個憑證,丟了的話就不好了。”


    不想接,蘇實秋也不以為意,硬是塞給他們,至於是拿住了還是掉落,那不是他要管的事情。


    “娘,我們走。”蘇半夏將那個蓋了紅手印的聲明拿到手裏,娘三人往外走,這裏的氛圍太糟糕。


    三人離開,門外圍觀的人不由自主的讓開一條道路,從沒想過蘇半夏還能如此的凶猛。


    道聽途說跟親眼所見,差別天翻地覆。


    不敢跟蘇半夏有太過密切的接觸,她會報官,連爺爺奶奶都不放過的那種,擔心一個不小心得罪了對方,然後他們被官府抓起來了。


    腦子是個好東西,一旦長歪了是真的完全沒救的那種。


    不做違法亂紀的事情,蘇半夏能手眼通天,報官府把他們給抓起來嗎?


    想不通大有人在,不止自己想不通,回了家裏反複告誡自家孩子,不要跟蘇半夏來往,最好連蘇家的其他幾個人都不要來往。


    幸好蘇半夏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有這麽多猜測其他人心思的時間,還不如安安靜靜的過好自己的日子。


    她本來也沒幾個好友,被疏遠也沒什麽的。


    猶如打了勝仗的大公雞,蘇半夏大搖大擺的離開,先回家裏好好的鎖上大門,至於手裏頭的聲明,肯定得帶在身上。


    “娘,你怎麽回來了?”蘇半夏小聲的詢問。


    劉桂花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看到手腕上的紅痕又忍不住一陣心疼,“我不回來,你們後麵還怎麽收場。”


    有想法有計謀不假,也不看看他們對付的人是誰。


    今天見識到了吧,無恥之人是講不通所謂道理的,更別想用所謂的計謀讓他們屈服。


    黑的都能說成白的,無道理也能胡攪蠻纏。


    蘇半夏和蘇實秋離開,又走了一段發現人不見了,劉桂花當時嚇了好大一跳。


    幸好從蘇迎春和蘇忍冬的嘴裏聽到兩個孩子半路回去了一趟,她才沒自己嚇自己。


    劉桂花並不傻,曾經的她隻是怯弱、忍讓而已,兩個孩子回去,聯想到昨天晚上偷偷摸摸的嘀咕還有家裏最近發生的事情,回去幹什麽不言而喻。


    怕兩個孩子在蘇立勳和李根英的手裏頭吃虧,劉桂花才趕忙跑回去。


    她還是回去的晚了一點,還能早一點的話,兩個孩子的手腕也不至於被傷成這個模樣。


    “你們啊。”自責,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因為曾經的她的行為,讓兩個孩子做什麽事情都想瞞著她。


    “娘,沒事,我們隻是手腕有點紅而已,那兩個人可被我們打了一頓,你還記不記得他們的臉上有傷,那是我們打的。”沒吃虧,還賺了。


    受了點小傷而已。


    沒有蘇季勳的話,他們連小傷都不會有。


    收拾了一次蘇立勳和李根英,還得想辦法收拾收拾蘇季勳那個偽君子真小人。


    “要不,今天先不去你外公外婆家了。”


    “不行,還是要今天去的。”她還把錢給帶上了,還給外公外婆和舅舅們的錢。


    兩個孩子一同堅持,劉桂花沒說什麽,前去跟留在原地看著青絲炭的蘇迎春和蘇忍冬匯合。


    在冷風中等人,等啊等,等了好久都沒見到人回來,蘇忍冬忍不住想跑回去看看。


    一同留下來的蘇迎春拒絕了他的提議,這裏東西這麽多,他們怎麽拿回去,還是再等一等,就算是不準備去外公外婆家了,娘也會回來一趟的。


    左等右等,摸不準時間過去了多久,守著青絲炭和烤火爐,姐弟兩人靠在一起就著烤火爐露天取暖,終於把人給等來了。


    劉桂花挑上青絲炭,孩子們拿著烤火爐,繼續往娘家而去。


    蘇迎春心細,跟蘇半夏和蘇實秋並肩走一起,眼睛看到兩個人手腕上不經意露出來的紅痕,心中了然。


    一路上照顧著蘇半夏和蘇實秋兩人,不讓他們插手其他的東西。


    被特別照顧的兩人摸摸鼻子,瞞不過大姐,該發現的還是被發現了。


    蘇忍冬也很乖巧,一路安安靜靜的走了近一個時辰。


    早上耽擱了時間,等他們抵達百福村村口,臨近吃午飯,家家戶戶煙衝升起嫋嫋炊煙,聞著聞著,肚子不由得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


    “快到了,等到了你外公家就能坐下來好好地休息。”聽到後頭孩子們肚子咕咕叫的聲音,劉桂花安撫四人。


    “嗯。”四個人用力的點點頭,快到外公外婆家了。


    沿路上遇到認識劉桂花的人,善意的過來打個招呼,笑著說一句,回娘家啊。


    四個孩子跟著一路走一路喊人,十分禮貌,見過的人都不由得誇一句劉桂花好孩子生的好、養的好。


    孩子被人誇獎,劉桂花的臉上一直帶著欣喜的笑容,誇孩子可比誇自己更讓人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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