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瑢囂張地看著花語柔,雖然她的眼中殺意盡顯,不過她料定,花語柔不敢殺她,“我可是天朝的長公主,柔然和親的王妃,你還想殺我不成。”


    花語柔抬手,看著自己的掌心,看向李元瑢時眼中盡是淩厲,“李元瑢,這裏山高皇帝遠,你以為我不敢嗎?相府有的是辦法替我開脫。”花語柔逼近李元瑢,她想來捉奸,也該看看她有沒有這個能力吧,自不量力的東西,從小打架就沒贏過。


    李元瑢見花語柔步步逼近,竟有些害怕,畢竟花語柔在京都確實是囂張,“你做了苟且之事,竟還敢這般囂張,花語柔,你好不要臉。”


    “你也就逞逞口舌之快,有本事,與我打一場,你知道我最不喜歡這些小動作。”


    花語柔剛想出手,卻被拓跋衡攔住,擋在了花語柔的身前,“阿柔,何必髒了自己的手,讓我來。”李元瑢的心眼兒太多,留著日後必定是個禍害,不如現在除去,省的日後麻煩。天朝那邊便以公主水土不服,暴斃而亡搪塞,頂多是個照顧公主不利之罪,多進獻些財寶也就了事了。


    李元瑢怎麽也想不到拓跋衡會對她起殺心,她從不想與拓跋衡為敵,隻想除掉花語柔,母後交代過她,絕不能讓花語柔活著回天朝,卻也不能讓她死的毫無名目。她好不容易找了個捉奸的戲碼,不想竟引來了殺身之禍,她太低估了拓跋衡對花語柔的愛。“不要。”


    “今日我看誰敢動我的愛妃。”滄桑的聲音傳來,驚倒全場。


    這個本已經是半截入土,病入膏肓的柔然王竟然起來了。他是一名五十來歲的老者,因病了許久顯得有些瘦弱,此刻卻是聲如洪鍾,中氣十足。


    “父王。”拓跋衡率先回神,單膝跪地向柔然王行禮。


    李元瑢也驚呆了,來了柔然許久,她不曾見過柔然王,竟是這番模樣,她嫁了一個這麽醜的病老頭!一時竟忘了行禮。


    花語柔郡主之身,自然不會向柔然王低頭,傲然獨立。


    “放肆,你一個小小的藥童,竟然妄動王妃,該當何罪?”柔然王大病初愈,自然是不知內情,以為花語柔就是個小小的中原藥童,自然不會姑息。


    拓跋衡低著頭,“父王,她是我心愛的姑娘,您放過她吧。”他沒有透露花語柔的身份,便是不想讓柔然王起疑。


    柔然王這把年紀還能納得這麽年輕貌美的天朝長公主為王妃,自然是歡喜的緊,一副誓死要維護到底的模樣,“來人,拖出去,打斷雙腿,扔到山上喂鷹。”


    “萬萬不可啊,父王。”拓跋衡一心要維護花語柔,卻又不敢違逆自己的父親,畢竟他在朝中的羽翼未豐,日後想要名正言順地即位,就不能做任何忤逆之事,惹父王不快。一時間,他進退兩難,眼看花語柔被人拖了出去,他心急如焚。


    片刻之後,不曾聽到花語柔的喊叫聲,隻聽聞一些打鬥的聲音。當眾人追出去看時,地上隻有幾個柔然士兵的屍體,花語柔早已不見蹤影。


    李元瑢氣得直跺腳,又讓花語柔逃過一劫。現在想來,剛才若不是柔然王出現,她可能就此死於非命了。


    “來人,給我追,生死勿論。”柔然王為了討好李元瑢當即下令追捕花語柔。


    拓跋衡心疼佳人,心裏暗暗盤算,稍後得派一些人去暗中保護花語柔。


    花語柔不是自己逃走的,而是被人救走的。她自己都不曾想到,魏西施竟然一直都在她身邊暗暗保護她,心中有些感動,“你一直躲在這柔然王宮?”


    “恩。”他淡淡應了聲,抱著花語柔,他依舊身輕如燕。“你不該動李元瑢,她一死,秦皇後必定不惜魚死網破,也要讓你花家斷後。”


    “我才顧不得這許多,我不允許她在我麵前這般囂張。”花語柔滿臉的不忿,她與李元瑢的過節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她。


    魏西施深深看著花語柔,“柔然王宮你是回不去了,這便隨我回京都吧。”


    “不,我還有很多事沒有查出來,當年到底是誰出賣了消息,城門又是為誰而開。魏西施,你知道嗎?”花語柔摟著魏西施的脖子,認真地看著他。


    魏西施抱著她經過一片樹林,落在了一顆大樹上,“消息是秦家人出賣的,這件事很複雜。你確定還要查下去嗎?”


    “複雜?秦家人?”花語柔的心一沉,若真是秦家,那秦立誠可知道此事?他在其中又扮演什麽樣的角色?


    魏西施深吸一口氣,決定將他查到的事和盤托出,“當年秦家是如何一躍成為國公的,你沒懷疑過嗎?就是秦家出賣開城門的消息給柔然,柔然才一舉攻破了城門,花家覆滅。秦家再帶兵支援,一舉打敗柔然,立了戰功。”


    花語柔的腦袋轟隆作響,她想過無數種卑鄙可怕的情形,卻沒想過是自家人害了自家人,“秦家與花家當年可都是與皇上一起打江山的肱股之臣啊,有著深厚的袍澤之誼,怎麽會做出此等惡事來。”這太肮髒了,她真的難以相信。


    “花家是太後的母族,隻要有花家在一日,秦家就被壓得沒有出頭之日。你還不明白嗎?什麽袍澤之誼,在王權富貴麵前,一文不值。如今秦家的勢力在京都已是不可小覷。”魏西施早已將局勢看得透徹,隻是苦於沒有實證,無法一舉扳倒秦家。皇上的政權還要仰仗秦家平衡,若要動他,怕是不易。


    花語柔的眼淚如斷線的珍珠,顆顆落在魏西施的衣袍上,“那便要犧牲花家嗎?花家何其無辜?”


    “花家功勞太大,終會遭人嫉恨,即使不是秦家,也會是別的世家,結局都是一樣的。”朝中局勢需要平衡,即使當年秦家沒有使用手段,待天下平定,花家也會被皇上打壓,將臣的結局自古皆是如此。他甚至懷疑,皇上知道這一切,並默許了秦家的謀劃。


    “出賣消息的那個秦家人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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