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尋春一再回憶黃巧卉看自己的神情。


    確實有些耐心尋味。


    曾經她不是還懷疑過對方喜歡女人麽?應該是黃巧卉第一眼就覺得自己與沈之喚生得很相似。


    不過這事,她並不想把穆蓉蓉牽扯進來。


    隻笑說:“你消息滯後,沈之喚容貌早已毀了,這畫像至少應該是一年前的。”


    “啊?!”


    穆蓉蓉懊惱,不過很快調整好情緒,“我這都是從庫房裏搜羅出來,還故意瞞著師父和師兄他們!哎,不過也沒關係!嫂嫂現在有這麽好的歸宿......”


    “以後別叫我嫂嫂了,我跟你大哥根本沒有婚約,他們沒告訴你?”


    蘇尋春來找她,也想知道穆承彥和蘇錦夏回京後有無什麽動作。


    穆蓉蓉倒了兩杯熱茶,想了會兒,組織好語言撿了重要的說。


    “我大哥這次負傷過來脾氣比以前還臭!回來就把你爹......蘇錦夏的爹娘數落一番,說他們不該瞞著婚書一事。”


    “像是真動了肝火,反正我沒見過他生那麽大氣!還連夜讓他們搬出將軍府,蘇錦夏也沒求情,就一心一意服侍我大哥,表麵看吧,兩人感情沒啥問題,可實際......”


    “嫂、尋春姐,我敢肯定我大哥最惦記的人是你!他跟我說在前線你還專程去找他來著,還懷疑你是被太子爺威脅才不跟他回京。”


    “不過我才不信!他要是知道你和太子爺的關係得哭死!”


    蘇尋春有些不安,“紙包不住火,他早晚會知道。”


    穆蓉蓉察覺她麵色變化,將腦袋擱在她肩頭,“不論如何我就站你這邊!不過,你們不在京城這段日子,朝中發生了不少事。我幫那群官家世子們做媒,聽到許多對太子殿下不利的消息。”


    “特別是沈家的人,好像對他越來越不滿,甚至......他們有意開始接觸八皇子,而且那位遠在西疆的清肅王,最近也準備班師回朝。”


    穆蓉蓉一麵說,一麵望著蘇尋春。


    “還有,據說十月初豫國郡主要來齊國和親,那你跟殿下......他打算怎麽安置你?”


    感覺她的身體微微一怔,穆蓉蓉沒再說下去。


    嫂嫂比她聰明太多,這些事也輪不到自己操心,甩了甩腦袋,一臉竊笑湊近她跟前。


    “尋春姐不如你換做女子打扮,可以跟我睡同一間房!這院子是我師父賞給我的,雖然有三間房但我還是想跟你一起睡!”


    蘇尋春悶笑,“都多大了還要人陪?我隻是暫時住幾日,等我找到合適的地方開藥廬就搬。”


    “......好吧。”


    穆蓉蓉不強求,畢竟穆家人都知道她住在這裏,特別是趙氏三五天就往她這裏跑、跟她吐口水。


    隨後幾晚蘇尋春安心住在她旁邊的廂房。


    穆蓉蓉整日都見不著人,聽聞是過了乞巧節城中議親的人特別多,皇孫貴胄、尋常百姓都想趕在中秋之前把喜事辦了。


    她倒也樂得自在,張羅門麵的事自然有蕭佑澤的人替她去辦。


    這日閑來無事,再次翻出沈之喚的戶籍資料查閱。


    原來他不僅是黃巧卉的表哥,與皇後也同為宗親,隻不過隔了幾房,勉強也算遠親。


    最讓蘇尋春意外的是,他的母親竟是江祖丘兄弟的嫡女。


    按理說,沈氏一族從來都視江祖丘為死敵,恨屋恨烏應該不會錄用沈之喚才對。


    為何還能容忍沈之喚在蕭佑澤手下做事,且與黃巧卉苟合。


    難不成他們正是看中他與三個家族都有聯係,必要時候能互相製約?


    好像,有些牽強。


    就她與沈之喚接觸來看,這人也沒這實力。


    想到這兒,她吹響暗哨。


    “替我安排,我想去大牢見沈之喚。”


    是夜,蘇尋春如約推開後門,上了馬車。


    剛撩開布簾,腰間一緊被人帶入懷中,熟悉的氣息縈繞鼻腔。


    “你怎麽來了?”


    “不想見我?”


    蘇尋春被男人佯怒的模樣逗笑,抵著他的額頭磨蹭幾下,“想,很想。”


    “我也很想見你。”


    馬蹄聲不急不緩,二人全然聽不見,耳邊隻有彼此的呼吸聲和偶爾傳來低語。


    溫存一番,蕭佑澤往後靠了靠讓她躺得舒服些。


    “為何要去見沈之喚?”


    蘇尋春簡單說了自己發現的事,問他是否知情,蕭佑澤著實還不知這一層關係。


    “這些都是穆蓉蓉查到的?她怎麽無緣無故去查沈之喚?”


    蘇尋春竊笑,當然不會告訴他那小妮子的目的是給自己介紹男子。


    “她在冰人館做事,京中適齡未婚的男女資料自然要隻曉得得一清二楚。你呢?我以為你回宮就被皇後絆住,沒什麽機會出來。”


    蕭佑澤手指點了點她有些紅腫的唇,“隻要我想見你,任何人都攔不住。”


    “哼,男人的嘴。”


    蘇尋春別過頭去。


    很快,到了府衙。


    蕭佑澤讓人把馬車停在側門,自己帶著蘇尋春繞到角門進去,這夜二人都帶著麵具,同行時用的是府衙的令牌。


    獄卒隻當他們是沈家來探視的人,沒有多言。


    “隻有一刻鍾,長了我們也不好交代!”


    “明白,您二位去喝一杯我們很快出來。”蘇尋春遞上十兩碎銀。


    獄卒離開二人才朝裏走,沒一會兒他們聽到鐵鏈滾動、帶著水聲,沈之喚被關押在最尾的那間牢房。


    四肢都被鐵鎖扣住,披頭散發甚是狼狽。


    不過身子沒什麽外傷,應該也是得族人打點。


    “沈之喚!”蘇尋春把人叫醒。


    牢裏光線很暗,沈之喚記不清自己在這裏待了多久,勉強能適應在黑暗中分別熟悉的幾名獄卒和常來探望的人。


    眼前這兩位,他沒見過。


    隱約瞧見戴著麵具,心裏咯噔一下,“你、你們是誰?我什麽都不知道,別問我!”


    “放心,我們不問你劫獄之事。”蘇尋春蹲下來,透過木欄看他。


    沈之喚下意識躲到另一個角落,蜷縮成一團。


    蕭佑澤不便出聲,負手在後死死盯著他,隻這麽一個眼神而已,沈之喚已有點招架不住。


    “那、你們要問什麽?”


    蘇尋春看了蕭佑澤一眼,深吸口氣,緩緩開口。


    “我想知道、你母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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