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的疾馳,大隊人馬終於風塵仆仆地回到了大同。山西巡撫汪喬年、布政使陳純德、總兵周遇吉等一眾要員,早已與大同知府魏大本、鎮守太監張子安及眾多副將、參將、遊擊等數十位將領,出城相迎,陣容之盛,彰顯了對沈槯歸來的重視。


    沈槯,這位雖未正式迎娶長平公主卻已被視為皇親國戚的駙馬都尉,其身份之尊貴,讓大同府的文武百官不敢有絲毫怠慢。盡管他仍處於為父守喪的哀痛之中,但這份榮耀依舊不減。眾人一同前往沈家大院,向已故老太爺沈大富致以最後的敬意,沈大富雖為商人,卻也因此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哀榮。


    回到沈家,沈槯與兄長沈楁、沈柇重逢,雖免不了形式上的悲泣,但更多的是家人間的溫情與慰藉。轉眼間,沈槯已在大同安頓三日,夜深人靜之時,陳圓圓與嫩娘正細心地為他燙腳解乏,而嫩娘的身世也讓她成為了這個家的一份子,沈槯自然樂見其成。


    正當沈槯享受這份寧靜時,小萊子與甄士道的突然到訪打破了夜的寂靜。兩人帶來的重要消息讓沈槯精神一振,原來那批受傷的戰馬已被送入屠宰場,且源頭直指栲栳山一帶的馬戶,極有可能是那夥響馬盜的據點。


    麵對這一線索,沈槯並未急於行動,而是展現出深思熟慮的一麵。他深知招撫響馬盜非一朝一夕之功,需先摸清其底細再做打算。同時,他亦不忘關懷陣亡將士的家屬,特別叮囑小萊子立即補發對大胡子等五十名勇士的額外撫恤金,彰顯了他對部下的深厚情誼。


    此外,甄士道還匯報了另一項重要調查的進展——大同府的兵器作坊情況。官營與民營並存,但民營規模有限,這一信息或許將為沈槯後續的布局提供關鍵參考。


    夜色漸深,沈槯的心中卻如明鏡般清晰,他知道,回到大同隻是新的開始,前方的路還很長,挑戰與機遇並存。而他,已做好了準備。


    \"張子安,這位鎮守太監?\"沈槯眉頭緊鎖,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與疑惑。


    甄士道見狀,壓低聲音,謹慎提議:“將軍,是否需要準備一份厚禮,明日送往張子安府上以示友好?”


    “荒謬!”沈槯斷然拒絕,語氣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決,“此地非京師,豈能輕易向一介太監行賄?”


    甄士道苦笑,耐心解釋道:“將軍有所不知,銀子雖俗,卻能開路。若想順利推進新式火器的打造,離不開張子安掌管的官營兵器作坊。再者,與張子安交好,對將軍日後行事大有裨益。鎮守太監雖不直接統兵,但其影響力不可小覷。”


    沈槯沉吟片刻,眉頭微展:“非送銀子不可?可有他法?”


    甄士道狡黠一笑:“將軍放心,此銀不過暫居張子安之手,不久便會回流沈家。您想,張子安收了銀子,自會尋找投資之處,大同之地,他又能投往何處?不若將王家產業巧妙轉至其名下,如此,銀子不又回到了沈家?”


    沈槯聞言,心中豁然開朗,點頭應允:“此言有理,你且去安排吧。”


    甄士道領命而去,沈槯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他緩緩躺下,閉目養神,心中卻盤算著大同的未來。


    大同雖非首選之地,但現實所迫,他必須在此立足。作為前總兵,他尚能借餘威行事,一旦離開,便隻是空有虛名的駙馬都尉。更何況,崇禎帝的旨意如枷鎖,束縛了他的行動。


    沈槯深知,時間緊迫,他必須在大同迅速組建一支精銳之師,並裝備上最先進的火器。唯有如此,方能確保自身安全,更能在即將到來的建奴報複中立於不敗之地。


    然而,招募士兵並非易事,他不能寄希望於一群未經訓練的農民。同時,蒙古與朝鮮的密探傳來消息,建奴新主福臨繼位,多爾袞與濟爾哈朗輔政,預示著大明將麵臨更為嚴峻的考驗。


    沈槯心中憂慮重重,他必須趕在建奴大軍到來之前,訓練出一支忠誠且強大的家丁部隊。否則,大同府將成為他的葬身之地。


    正當他沉思之際,陳圓圓輕步而入,打斷了他的思緒:“相公,大哥有請。”


    沈槯一愣,隨即苦笑:“這麽晚了,他找我何事?”


    陳圓圓溫柔一笑:“大哥必有要事相商,相公還是快些去吧。”


    沈槯無奈起身,臨行前不忘在陳圓圓臉上輕啄一口,惹得她嬌喘連連,媚態橫生。隨後,他整了整衣衫,大步邁向沈楁的住處,心中暗自思量著即將麵對的未知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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