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陳遠陳望見狀,想要上來保護林清也,卻被譚耀林和譚耀森攔了下來。


    譚耀森說:“師座在那裏,林小姐不會有事。”


    林清也坐在時惟樾旁邊,沒有動。


    她踏上甲板,看到他們在這裏,就知道今晚的表演。


    殺人。


    時惟樾早就知道他們此行目的。


    沒有第一時間動手,沒有選擇拆穿,隻不過是將它當成了一個考題。


    考題結束,自然無需浪費時間。


    楊先生臉色大變,頓時怒氣衝天:“時惟樾,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說呢。”


    時惟樾嘴角噙著笑,笑意卻不達眼底,“楊先生這問題問得好。你什麽心思上的這條船,你不清楚?”


    “我能什麽心思?!”楊先生瞋目切齒。


    時惟樾隻是道:“聽說,你不是真心投誠。”


    “時惟樾,老子堂堂川陝邊境督軍。我這個位置,就算是自成一體也行!”


    楊先生一聽,更是火冒三丈,“老子和你老子年輕時有交情,又知你的性子,此行就帶四名副官在身邊!老子不想投誠,上這條船做什麽?現在給老子玩這一出,是想過河拆橋,要了川陝邊境?”


    時惟樾笑而不語。


    他抬眸看向一聲不吭的成澤:“成先生怎麽想。”


    “我自是心甘情願。”成澤道。


    他一開始,還很緊張。


    聽到時惟樾和楊毅的對話,心中的那點緊張頓時煙消雲散,暗道佳兒這次表現的非常好,當真是算無遺策。


    楊毅被懷疑,今晚就是他的死期。


    現在表達投誠意願,等下了船,依舊可以倒戈。


    等他兵不血刃接手川陝邊境這塊絕佳的地盤,擁有上好的地理位置,養精蓄銳慢慢收拾那些四川的小軍閥也不遲。


    投誠?投誠是什麽?


    他要做這西南的王!


    成澤斂去眼底的野心,表達忠誠:“時家是南邊最大的軍閥,我此次前來,是想為自己謀一條出路,唯時家馬首是瞻。”


    林清也一瞬不瞬的看著這一切。


    她知曉緣由,也知道真正有異心的人是誰。


    一開始,她不知道時惟樾為何這樣浪費時間。


    已經知道誰是存有異心的人,直接處理掉就行,為何非要拐著彎子?


    幾句下來,她突然明白遛兔子的樂趣。


    林清也看向抱頭躲在旁邊的佳兒。


    她麵色逐漸從驚恐變為平靜,緩慢站起身來,整理著自己亂掉的頭發。


    林清也的目光,就是這個時候對上佳兒的目光。


    佳兒看著她,露出怡然自得的微笑。


    林清也看到了,沒有回應,隻是淡淡移開了目光。


    佳兒微愣。


    她怎麽感覺,有一瞬間,在林清也眼中看到了轉瞬而逝的譏諷?


    甲板上燈光太暗。


    再想看時,林清也早就別開了目光。


    時惟樾起身,示意人鬆開抵著成澤喉嚨的刀。


    楊先生在旁邊,已經氣的渾身發抖。


    他怒氣填胸。


    幾個人架著他,走到甲板邊緣。


    佳兒過去挽著成澤,跟著時惟樾一起走到甲板邊緣。


    夜晚的江麵,沒有一點光亮。


    漆黑不見底,隻能憑耳朵去感受,聽到它猛烈拍打的聲音。


    單是站在甲板邊緣,心就怦怦直跳。


    林清也夜裏看不見人。


    從樓梯上來,一直到餐桌旁,都有燈光。


    越走到邊緣處,越看不真切,她已經是兩眼摸黑在走路。


    她跟在旁邊,小心挪動著腳。


    鋼琴的音樂聲已經到了最激昂的時候,和猛烈的江水拍打聲遙相呼應,竟意外的合拍。


    林清也抓住時惟樾的衣擺。


    時惟樾撇頭看她,林清也看不清,卻能感覺到他的動作:“師座,我夜裏看不見。”她聲音很小。


    生怕他拒絕,手更加抓緊了他的衣擺。


    風很大。


    楊先生一直在罵。


    時惟樾問:“楊先生,您身邊的那個女伴怎麽死的?”


    “你要把我扔下去?”


    楊先生沒有害怕,反而是狠狠的啐了口,“時惟樾,你別和老子裝傻充愣!”


    他說,“老子的心思,你不可能不懂!你要是想拿走川陝邊境的地盤,別和老子在這裏拐彎抹角,老子的命已經在你手上,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意義?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就當老子看錯了人!”


    “那行,不墨跡。”時惟樾說。


    他抬步剛要往旁邊走,卻突然感覺到微小的力度。


    林清也的手,還拽著他的衣擺。


    知道他要走,林清也猶豫著鬆開他的衣擺。


    她有些慌張。


    看不見的恐懼,彌漫著她。


    正當她不知所措的時候,溫熱的大手貼上她被風吹得冰涼的手腕,抓著她往他的方向帶。


    時惟樾抓著她的手腕,往旁邊走了兩步。


    “成先生,既然要表忠誠,不如由你來動手。”時惟樾走到成澤身邊。


    成澤愣了下,而後訕笑:“師座……這,雖然他有異心,但我和楊先生的交情,實在是下不了手啊……”


    時惟樾冷冷道:“下不了手?那你也去陪他。”


    甲板上,都是時惟樾的人,他們逃不出去。


    成澤心下竊喜,麵上卻仍是表現出一副為難的樣子。


    “楊毅,咱們十幾年的交情,走到這一步,我實在無力回天。”


    成澤走到楊毅身邊,假惺惺道,“我還以為你和我一樣想要投誠,沒成想……哎,你怎麽能這麽做?兄弟今天,真是要對不住你了啊……”


    “老子沒做!”楊毅怒喝。


    麵子話說的差不多,成澤抬手欲將楊毅推下去。


    剛抬手,聽到一聲尖叫。


    是佳兒的尖叫聲。


    他剛要回頭,身後一隻大掌猛地推向他,將他推得重心不穩。又有人抓住他的腳往上使力,人就翻過了欄杆。


    音樂聲仍沒有停。


    江水波濤洶湧,成澤扔下去時,甚至沒有砸出一點水花。


    江水聲沒過了水花聲,鋼琴聲也沒過了。


    一曲終了。


    楊先生紅著眼,哼哧哼哧的喘著氣。


    他剛剛差點被帶下去。


    肩膀的手被人用力摁住,才免去這一遭。


    平複心情後,楊先生才轉頭,幾乎是怒瞪著時惟樾。


    “你這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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