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哲來到秦教授的工作室外,敲了敲門。


    “請進。”


    聽到聲音,薑哲推開門,看到秦教授坐在椅子上看報紙。


    “秦老師好。”


    秦教授側頭看到是薑哲,把報紙扔到桌上。“來了,坐下說話。”


    薑哲看到桌上的杯子空著,及時的添水。


    秦教授摘下眼鏡,麵帶微笑的等薑哲坐到旁邊的空位,然後說道:“你們班今天開始畫素描肖像了?”


    薑哲說道:“是,我剛起完稿。”


    秦教授開門見山:“大學生書畫聯展的作品,準備的怎麽樣了?”


    薑哲來之前,就猜測秦教授可能要問這件事,已經先回宿舍帶上相機。“秦老師,我畫了幾張水彩,請您幫我選一選。”


    他已經自己準備的作品,都拍成照片存在相機的內存裏。


    秦教授還不太適應這些數碼相機的用法。


    薑哲操作相機,秦教授重新戴上眼鏡,每一幅作品都看的很仔細。


    薑哲也很期待秦教授能幫自己選出送展的作品,哪怕是挑一挑毛病也好。


    秦教授把所有作品看過一遍之後,略做思考,對薑哲說道:“畫的還不錯,但是,看照片的時候,會形成一種透明感。這與直接繪畫是有差距的。”


    薑哲表示會盡快把畫帶來學校。


    秦教授問過作品尺寸,說道:“畫的數量不少,尺寸比較大,搬動不方便,幹脆等找個時間,我去你的畫室,幫你挑一挑。”因為學校對這件事情很重視,逼的秦教授不得不檢查本專業每個參展學生的作品。


    “謝謝秦老師。”


    “除了這些,還有沒有準備別的作品?”


    薑哲聽秦教授的意思,似乎對這些作品都不滿意,隻好說道:“完成的作品,都拍成照片了。”


    “我聽說,你請舞蹈專業的學生做模特,畫了幾幅色粉?能不能讓我看看?”秦教授問起另一個話題。


    薑哲的第一個反應是,學校裏真沒什麽秘密。


    他簡單講了事情經過。


    秦教授說道:“請人做模特,沒什麽問題,隻要別鬧出其他事情就可以。”


    “一定不會。”薑哲把存在相機裏的照片,拿給秦教授過目。


    秦教授反複看著兩幅色粉肖像和幾幅舞蹈動作的速寫。


    他指著一幅速寫,說道:“這幅最高。舞者馬上要躍起的動作,非常生動。”


    說罷,停頓片刻,示意薑哲把相機收起。“你可以考慮,把速寫和兩幅色粉畫,畫成油畫。”


    薑哲說:“我沒有係統學習過油畫材料和技法,正在自學摸索,所以沒有把握。”


    他從係統獎勵中獲得罩染技法和直接畫法,但需要一個合理的理由。


    秦教授說道:“你們班的付敏和牟星,準備的是水粉畫。不過,你的基礎很好,隻要能用油畫材料畫出兩幅色粉畫的效果,就沒什麽問題。”


    薑哲聽到這裏,已經明白秦教授的意思。“秦老師,我盡快開始。”


    秦教授問他最近的學習情況,聊了一會兒,才讓他回去。


    薑哲獲得油畫技法的時間並不長,實踐的機會不多,所以,很少展示油畫創作,但真到了需要畫油畫的時候,也不會畏懼困難。


    ……


    周六上午,薑哲穿著一套耐髒的工作服,在畫室準備顏料。


    根據係統獎勵的技法和他自己的經驗,提前做詳盡的準備,將大大方便創作過程。


    他準備描繪表現袁小涵做舒展動作的瞬間,能用到的色彩,除了固有色,就是幾種環境色。


    他根據畫布的尺寸和人物,估算準備的顏料用量,把顏料依次擠到木質調色板邊緣處,排成一個弧形,然後,開始調製灰色和半透明色。


    薑哲用現成的顏料,提前調製好衣服,幾個層次膚色,地板,背景的顏色,從這些顏色中,分出一部分,又加入了少量的自製調色油,做成半透明色。


    橢圓形調色盤上,逐漸排好十幾種顏色。


    等做好準備工作,他調整情緒,把調色板擺在畫架前,右手拿著大號油畫板刷,站在畫架前,觀察油畫底上的稿子。


    昨晚,他已經根據色粉畫,把稿子放大到油畫布上。


    薑哲把作畫步驟想了一遍,開始動筆。


    板刷蘸著調製好的油畫顏料,畫在人物麵部的暗處,接然後,一筆接一筆向頸部、手臂的暗部拓展。


    直接畫法的筆觸大小和銜接,也是重要的造型手段,需要提前考慮好色彩安排和筆觸的位置。


    薑哲先畫好人物的底色,然後畫頭發和衣服的底色,最後畫背景。


    這層底色很薄,方便後麵的顏色迭加。


    他畫好第一層色彩後,畫麵上走刻意出的空白,能看到油畫底。


    薑哲覺得第一遍顏色已經達到預設效果,就開始塑造人物的明暗和結構。


    油畫筆上的顏料厚度逐漸增加,人物麵部的膚色出現顏色層的堆迭,形成特殊的美感。


    半小時後,他畫出人物的明暗變化和地麵的層次,再次停筆,審視畫麵。


    此時,人物麵部的明暗過渡還很生硬,整體造型顯得很平。


    薑哲沒有著急繼續深入刻畫,而是開始描繪人物腳下的木質地板和背景。


    地板的紋理和接縫走向,用來顯示出空間的縱深;背景用來襯托人物的膚色,烘托氣氛,所以造型並不複雜。


    薑哲畫完背景和地板,已經到了中午。


    他吃過午飯,略作休息,走投入作畫。


    畫第三層顏色,是在前兩層的基礎上增加細節,讓明暗過渡,光影變化更自然。


    因為前兩層顏色尚未幹透,所以,第三遍顏色中,有的是覆蓋,有的則是與原本的色彩,進行一定程度的融合。


    隨著他的深入刻畫,人物麵部、手臂等等有展露膚色的地方,逐漸變得細膩。


    薑哲在畫麵部的時候,非常注重對五官,特別是眼神的刻畫。通過五官的細微變化,展現人物表情和神態。


    他畫完人物展露膚色的位置,開始描繪練功服和練功鞋。這些部分的筆觸簡約概括,顏色的變化,用來顯示人物體量形態。


    當他把預想的內容全部完成,就後退觀察。


    畫麵上,舞者的動作舒展,表情生動自然,形體比例準確協調。


    整幅畫呈現暖色調,最深的顏色是頭發,其次是練功服。兩塊深色仍將舞者的皮膚,襯托成畫麵中最顯眼的色彩。


    畫麵背景模糊朦朧,襯托出人物的活力。整體效果比預想的更好。


    審視畫麵時,薑哲直觀的體會到,油畫顏色迭加形成的肌理,的確有獨特的美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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