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吃不下就別吃了。”


    聶臨九發話,小羊立馬放下筷子。


    “這才吃了多少,你早上不是也沒吃?”陸永昌不太讚同地望過來。


    小羊目光投向聶臨九。


    聶臨九又說:“她胃小,裝不了什麽。”


    “那也不能這樣,早餐是要吃的,怪不得身體不好,到時候再給她鬧出胃病來!”陸永昌說。


    小羊癟著嘴,捂住耳朵閉上眼睛,不聽不聽,王八念經,不看不看,烏龜下蛋。


    聶臨九望向陸永昌,“是要吃早餐,明天還是得叫她起來。”


    陸永昌歎口氣,望著已經低頭捂耳朵走到客廳去的小羊,一點辦法都沒有,最後還是說了句:“就是慣壞了!”


    桌上的人都沒說話,要知道除了之前不管事的聶臨九,最寵她的人就是陸永昌了,每次還要因為她的問題打電話回來說聶臨九兩句。


    客廳裏放了很多他們帶回來的年貨禮物,小羊興致勃勃一個個拆開,好吃好喝的馬上就入了她的嘴。


    不知道是誰帶的一箱牛奶,小羊喝了之後發現很對她的胃口,就蹲在地上一邊看包裝的名字,一邊喝。


    什麽鬼文字,一個都不認識。


    意大利文,該死。


    小羊嘀咕著,又吸一口牛奶。


    有人走了過來,小羊抬頭,對上陸文正望過來的奇怪目光。


    剛剛還吃不下的小羊吞下那口奶,訕訕:“我就,溜溜縫。”


    陸文正什麽也沒說,轉了方向往樓上去了。


    小羊今天還得打針,本來也是一項蠻平常的業務,但今天吧,人多,都擠她房裏噓寒問暖去了。


    也沒什麽噓寒問暖,大家就幹站著看她打針。


    莫傑還給配音效:“要來了要來了,哎哎哎,快紮上了,看著就好痛啊!”


    說著還假意搓了搓雙臂。


    小羊本來不怕打針,這會兒也忍不住癟了嘴,被他說得真有點怕了。


    陸永昌踢了莫傑一腳,強行讓人閉嘴。


    聶臨九上前捂住小羊的眼。


    小羊莫名就有點緊張。


    一群人如臨大敵看著那根針,老醫生也開始緊張起來,感覺自己一個不小心,自己可能就不能安心養老了。


    但還好老醫生的技術非常熟練,一紮入魂,小羊都沒反應過來,就紮進去了。


    小羊鬆口氣,一般般啦,她都習慣啦,一點都不痛!


    大家都投來讚歎的目光,除了被陸永昌刻意擋住的莫傑,和一旁沒什麽表情的陸文正。


    小羊有點尷尬,躲在被子裏的腳丫蜷起。


    “我要睡了,你們走吧。”


    ——


    沒有小羊在,兄弟幾個相望兩眼,各回各房了。


    一直到下午小羊睡醒,大家就張羅著開始貼春聯,大家很自然將這項任務交給小羊。


    鄭龍很在意這項風俗,所以陸永昌他們也很在意,貼春聯,吃餃子,看春晚,都是必不可少的。


    小羊踩在梯子上,根據下麵人的提示擺正手中春聯的位置,聶臨九在下麵扶著梯子。


    本來是莫傑自告奮勇要來指揮,結果就會一個勁兒地耍小羊,被陸永昌踢到一邊去了。


    陸永昌指揮著,旁邊的陸文正就抬頭往上看。


    看著少女因為開心而紅潤的臉頰,卻因身體而蒼白的唇,看到她抿著嘴巴靦腆的笑,唇邊的梨渦好像也甜得不像話。


    其實可能也不是那麽壞……陸文正想,她變了。


    ……


    家裏四男一女,硬是沒有另外一個女性。


    先從老大陸永昌說起,小羊拿著聶臨九的報紙,卷成一個話筒狀,遞到他嘴邊。


    “請問伯母為什麽沒有回來呢?”


    陸永昌很認真回答,“她懷孕了,舟車勞頓,怕傷了身子,我一個人回來,她還在娘家。”


    哎呀,喜事呀,家裏要添一個小朋友啦!


    小羊喜歡乖巧又長得漂亮的小孩,就大伯和大伯母這長相,小朋友絕對很漂亮。


    接下來采訪老二,陸文正,小羊的話筒往旁邊懟上。


    “請問為什麽我遲遲沒有二伯母呢?”


    明明陸文正那麽帥,這個年紀也是還沒有發福的年紀,事業也挺成功,那為什麽就是這麽大了還沒個女朋友呢!


    陸文正一聲不吭,就這樣看著小羊。


    一分鍾,兩分鍾,五分鍾。


    好吧,小羊先認輸,她已經知道是什麽原因了。


    啞巴二伯不會追女孩子。


    那接下來就是老三聶臨九,小羊蹭過去,特意貼著人家手臂,將身上的力氣都壓在他身上。


    “那你呢,爹地?”


    聶臨九唇角微彎,“別鬧。”


    omg,一旁的三兄弟說不出話了,她叫他什麽,爹地??


    這是會從梨未眠嘴裏說出來的話嗎?


    這次回來就說梨未眠也太聽話了,果然是被聶臨九換了芯子!


    “我沒鬧呀,爹地,你快說呀,你說為什麽沒有女朋友……”


    小羊已經近乎是撒嬌的語氣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也不害臊,偏偏大家還都覺得正常。


    小羊:哼,這還拿不下你。


    聶臨九將不停擠著的小孩直接抱了過來,聽著她細細軟軟的撒嬌語調,心裏是從未有過的舒暢,忍不住笑出聲來,“你說為了什麽?”


    再次omg的三兄弟:聶臨九會笑了!


    莫傑:是時候了,該我出場了!這是我的台詞!


    莫傑:“我好久沒有看到九爺笑得這麽開心了……”


    眾人:……


    小羊:……


    小羊推推聶臨九,“該你了,你快說,男人,你在玩火。”


    不明所以的聶臨九照著念,“男人,你在玩火。”


    沒有感情,但恰到好處。


    小羊順勢將他腦袋移到莫傑方向。


    然後,小羊和莫傑兩兩相望,一下子忍不住噗的笑出聲來。


    完全不懂的兩個兩古董麵麵相覷,還有一個懂了但是不想說話的陸文正。


    他不說話,但他是衝浪達人。


    小羊好不容易止住笑,繼續拿著話筒懟到聶臨九嘴邊,說:“你剛剛還沒回答我呢。”


    聶臨九無奈,將笑得直不起腰的人拉起來,“還能因為什麽。”


    他頓了一下,將小羊的衣服拉好,“還不是因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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