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聽到這話,小羊的心髒都漏了一拍,也不笑了,就這樣呆呆望著他,他這是,什麽意思……


    “這麽大一女兒,我不想著照顧你,還想著什麽談戀愛。”


    “……”


    完全想歪的小羊想一拳錘死他,話說一半,煩不煩啊啊啊啊。


    麵無表情的小羊開始采訪莫傑,“請問你為什麽找不到女朋友?”


    莫傑反擊:“你怎麽找不到?”


    小羊說:“我分手啦!”


    “?”


    “?”


    陸永昌率先出聲,聲音嚴肅:“你談戀愛了?”


    莫傑:“你什麽時候偷偷談戀愛了??誰看得上你這壞脾氣?”


    小羊整個人靠在聶臨九胸口,慢吞吞坦白,“對呀,然後爹地不讓我們在一起,我隻好忍痛分手。”


    忍痛,大家都沒看出來被聶臨九喂著水果的小羊有忍著什麽痛,明明還是一副逍遙快活的樣子。


    聶臨九用手接住她吐出的核,和大家解釋,“那人,是帶著目的接近她的,不是真心。”


    說到這份上,大家都懂了。


    陸永昌看著她好像還沒長大一樣,說:“你還小,不用這麽著急談戀愛,再等幾年也不急。”


    小羊嘀咕:“可是我都成年了。”


    “成年了那也還小。”


    小羊不服氣的眼神看向聶臨九,聶臨九擦擦手,讚同地點頭,“是,你還小,不能這麽早談。”


    小羊立馬從他懷裏起來了,行,我還小,你最好別跟我談!


    她跑到莫傑身邊去,“我談過啦,所以你為什麽沒談?”


    莫傑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她們說,我一說話,就像鴨子!!”


    小羊看著他伸著脖子訴說自己的痛楚,還張著個嘴,小羊拍拍他的肩,“別難過,她們說得對。”


    然後就被鴨子追著全場跑。


    一隻嘎嘎的鴨子追著一隻吱哇亂叫的小羊滿場跑。


    最後鴨子被陸永昌一腳踹出去了,小羊被聶臨九拉到懷裏,得意地朝鴨子示威。


    鴨子憤怒:“你們偏心的一家,我再也不回來了!嘎!”


    ——


    “就喜歡吃咱家阿姨做的菜,真香~”


    幾小時前憤怒離家的鴨子又回來了。


    今天是除夕夜,晚上大家還得一起看春晚,是一直以來的習俗。


    “誰跟你咱家,這是我家!”


    小羊不容許家裏有第二個霸王存在。


    “那也不是你家,是三哥的家。”


    莫傑衝她做鬼臉,說話的語氣此起彼伏,陰陽怪氣地很。


    小羊舉起拳頭,狠狠隱忍,問身邊正在給自己開螃蟹的聶臨九,“是不是我家!”


    “是你家。”聶臨九抽空安撫。


    莫傑開始挑撥離間,對正在吃飯的陸永昌陸文正兩兄弟說:“看看,這是她家~不是我們家~”


    明明沒有這個意思的小羊恨不得站起來錘他,氣得不行。


    莫傑還在搖著頭用奇怪的音調說話:“是你家,是你家~”


    下一秒,啪嗒,椅子被陸永昌踢開,鴨子狠狠坐在地上,開始假哭。


    “趕緊起來,這麽大了還總是欺負她,怪不得你沒女朋友。”陸永昌恨不得再踢兩腳。


    莫傑坐起來,一副賤賤的樣子,還想說話,被陸永昌一個眼神警告,隻敢對小羊一個齜牙咧嘴。


    小羊煩死他了,側過身子不去看他。


    晚上一群人就坐在沙發上看春晚,氣氛剛好,邊嗑瓜子邊聊天,大家都挺開心。


    他們倒是沒有守夜的習慣,看到大概十一點半,大家都準備散了。


    陸永昌率先拿出一遝厚厚的紅包,遞給小羊。


    “壓歲錢,記得放在枕頭下麵。”


    這麽大了還能收到壓歲錢,小羊喜滋滋收下來。


    陸文正也遞出一個大紅包來,沒說話。


    莫傑伸出手想搶,小羊什麽時候都比較遲鈍,這個時候靈活得很,一把將紅包拿到手中,塞進自己懷裏。


    莫傑狠狠揉她的頭發,揉得亂七八糟,“你個小財迷!白疼你了!”


    “你才不疼我!”


    莫傑拍了下她腦袋,從兜裏掏出來一個同樣鼓鼓的紅包,“給你,小財迷,疼不疼你?”


    小羊嘿嘿兩聲去接他手裏的紅包,得了便宜還賣乖,“還行吧!”


    又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望著聶臨九。


    聶臨九裝作看不到,往樓梯上走。


    小羊像沒聲音的怨靈一樣跟著。


    大家各回各房間,小羊則跟著聶臨九飄去了他房間。


    聶臨九望著飄進來的人,也不說話,輕輕揚起嘴角,自顧自做事。


    直到他開始脫衣服打算洗澡了,小羊才紅著臉小聲喊:“你幹嘛呀!我還在呢!”


    聶臨九故作疑惑:“誰在說話?‘”


    小羊伸著手在他麵前揮,很配合,“我呀我呀!”


    聶臨九:“是哪裏來的幽靈嗎,怎麽悄無聲息的?”


    小羊:“是你超級無敵可愛聰明伶俐漂亮懂事,但是缺了一點壓歲錢的女兒呀!”


    聶臨九忍不住笑出聲來,“缺了我這點壓歲錢?”


    小羊很有道理,一根手指伸出來擺啊擺,“nonono,不是差錢,是差你的心意誒!”


    說的好像真是那麽回事,聶臨九揉揉她腦袋,含著笑去床頭櫃拿紅包。


    厚厚一遝,感覺紅包都要爆出來了,一看就很有心意的樣子!


    小羊美滋滋摸了摸,就要回去。


    “小白眼狼,就這麽走了?”


    聶臨九站在原地,望過來的目光有笑意,是難得的心情好。


    讓程敬看到,估計也要對小羊說上那麽一句,“您是唯一一個讓九爺這麽開心的人。”


    小羊聽到聲音轉頭,手裏鼓鼓囊囊的紅包塞進口袋,剔透的眼睛裏仿佛含著水霧。


    她想了想,退後幾步,然後蓄力,俯衝——


    一個熊抱掛在了聶臨九身上。


    聶臨九生怕這小孩摔了,連忙將人抱住。


    她笑得開心,雙手環住他的脖子,臉也靠過去,“給你一個愛的抱抱!”


    聶臨九難得的有些無措,腦子出現短暫的空白,等反應過來時,全身的熱度都湧在手上。


    他摸到的,是溫熱的身體,手指陷入那渾圓飽滿中,從未有過的觸感。


    離得那麽近,那香氣也越發明顯,讓人想從空中抓住,淡淡的,卻很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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