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墨千臨終於能幫小羊剪劉海了。


    兩人在食堂吃完飯,小羊靠在椅背上揉肚子,一轉頭,對上墨千臨直白的目光,她問:“你沒準備剪刀嗎?”


    墨千臨點頭,“準備了。”


    小羊催促:在哪裏?班裏嗎?”


    “在家裏。”


    小羊:“?”


    墨千臨握著小羊的手,輕輕搖了兩下,“去我家吧,我家工具很齊全。”


    “不行,我出不了校門。”小羊糾結。


    墨千臨拉著她就往外走,“我知道有地方能出去。”


    到了食堂門口他撐開傘,就這樣在小羊稀裏糊塗的時候把她帶走了。


    他將小羊拉到樹林的一個側麵,本來是被高高的圍牆圍住,但現在那裏有了一個一人高的洞口,輕易就能出去。


    小羊疑惑地摸了摸,“怎麽感覺,這個洞以前是沒有的?”


    墨千臨將自己的傘收了下,笑著將她拉出去,“現在有了。”


    小羊好久沒出過校門了,好不容易看到校外的風景,心情都放鬆了不少。


    墨千臨在黑傘下,看著她的臉上始終帶著笑意。


    小羊說:“那你記得把我送回來,我不太認路的。”


    “好,會的。”


    墨千臨七拐八拐,帶著小羊走到一個獨棟的房子前。


    四周都是樹林,讓房子看起來非常陰冷。


    小羊心裏有些打鼓,明明還是大白天的,但就是有一股沒道理的滲人感。


    她抱著胳膊搓了搓雞皮疙瘩,跟著墨千臨進去了。


    門沒有鎖,在小羊想問他不擔心有小偷進來的時候,話就堵在了喉嚨。


    門開了之後,不是客廳,是長長的走廊,看不見盡頭。


    裏頭沒有什麽裝修的說法,就是簡單的,甚至沒有幾樣家具,走廊上連燈都沒有。


    小羊站住了腳步,有些躊躇,“你家,有點奇怪……”


    墨千臨此時已經收了傘,將傘隨意擱在了一旁,他握住小羊的手,聲音低低的,“別怕,我家的構造是有點奇怪,下次做你喜歡的。”


    “什麽?”小羊一愣。


    下次做她喜歡的?


    墨千臨卻沒說話了,拉著她繼續向前走去。


    在外麵看的時候就是一個不算大的房子,可小羊發現,這走廊幾乎沒有盡頭。


    黑暗中,她忍不住握緊了墨千臨的手,“要不,要不你放我回去吧,我自己剪好了,我會剪……”


    墨千臨歎口氣,“你怕我了嗎?”


    小羊立馬搖頭,“我不怕你,但是,我有點怕這裏……”


    墨千臨聽完,一彎腰,將她整個人抱起來了,像是那天一樣的公主抱,小羊的腦袋也被他按在胸口處,說話時能聽到他胸口微微的震動,“別怕我……”


    小羊心裏怦怦跳,在黑暗裏看不清他的臉,她揉揉眼,小聲說:“我不是怕你……”


    墨千臨獎勵得低頭在她頭發上落下一吻。


    小羊紅著臉閉嘴了。


    繼續往前走,看到的是一個客廳似的房間,依然沒什麽家具,簡單的沙發和茶幾看起來有點糊弄人。


    客廳兩邊,有長長走廊似的空間,小羊不知道那是什麽。


    打開客廳的門,才看到墨千臨的房間,很大,床在正中間,看起來很奇怪,讓人覺得不太舒服。


    兩邊和後麵各有一個門,小羊問了一下,墨千臨隨意看了眼,說讓她隨便看。


    小羊都打開看了眼,就是單純的房間,有很多箱子,可能是一些舊物。


    房間裏也沒有凳子,她坐在那純黑的床上,覺得有點冷,又披了一件他的外套。


    “你很喜歡黑色嗎?”小羊猶豫著看向正在抽屜裏拿東西的墨千臨。


    “還好。”


    墨千臨說完,拿著工具來了小羊身邊,頗為專業地將一塊布掖在她的脖子下。


    “我學了很久,你肯定滿意。”他眼睛裏有著星星點點的笑意。


    小羊被他說得也有點期待,“好,那,那我相信你。”


    小羊站起來,避免頭發掉到床上,墨千臨站在她前麵,能感受到他溫柔的動作,輕輕地將她的劉海撥弄著。


    小羊問:“要不要我去洗個頭?”


    墨千臨想了會,“剪劉海的話,應該不用吧,看別人的視頻裏好像都沒有。”


    “哦。”小羊應了一聲,閉上眼睛隨他開始發揮。


    墨千臨這幾天,看了無數個剪劉海的視頻,恨不得直接去理發店學幾天,就為了現在能親手給她剪頭發這幾分鍾。


    “齊劉海可以嗎?然後兩邊的頭發稍微剪一點露出臉來,再剪一點鬢角。”


    小羊有點驚喜,他知道得還挺多嘛!


    墨千臨彎下一點腰,離她也近了點,開始細致地分她前麵遮住了眼的頭發,也將耷拉在臉兩邊的頭發撩到耳後。


    大概不到十分鍾的時間,墨千臨拿梳子將她前麵的劉海梳了兩下,看著還閉著眼睛睫毛顫動的那張臉,忍不住緩緩靠近。


    小羊感覺到他離得越來越近,最後溫熱的呼吸都打在她的臉上,耳邊沒有別的聲音,好像兩人漸漸墜入另一個空間,是恍惚的,是迷亂的。


    她忍不住輕聲開口,“是好了嗎?”


    已經好了,剪到眉宇間的齊劉海,彎彎下去跟耳邊的鬢角相連,漂亮又幹淨的弧度,將那張漂亮的小臉都暴露在人前,那樣惹人心醉。


    但墨千臨說:“還沒有。”


    他也用氣聲開口,像是在配合小羊,又像是在偷情那樣,低低的,“臉上有頭發,我幫你吹幹淨。”


    明明那張淨白的小臉上沒有任何東西,但他還是那樣說了。


    小羊應了一聲,眼睛依舊沒睜開,在等他下一步的動作。


    她等來了一個吻。


    一個印在嘴唇上,輕輕淺淺的一個吻。


    小羊能聽到自己砰砰的心跳聲,也能感覺到兩人之間似乎凝滯的氛圍,那個吻就匆匆移開了。


    她突然睜開眼,對上那望過來帶著溫情又好像有些抱歉的眼神,她踮腳靠過去。


    第二個吻。


    如果僅僅隻是碰一下唇就能算作吻的話,那這就是第二個吻。


    小羊沒動,墨千臨也愣了。


    隨即開始低頭按住她的後腦勺,不知足又找不到方向地開始摩挲,開始反複含吮。


    他不明白這是什麽感覺,隻覺得全身都熱了起來,急需緩解。


    他不會親。


    在小羊牙關緊閉的情況下,他也隻是含了她的嘴唇啃咬,毫無章法。


    五分鍾後兩人嘴唇分離。


    小羊忍不住抿唇笑了一下,露出唇邊的兩個小梨渦。


    墨千臨伸手將她撈到懷裏緊緊抱著,聲音低啞:“你為什麽親我……”


    “不是你先親我的嗎?那,你為什麽親我?”


    “因為……喜歡你,所以想靠近你,想抱你,想親你,還想——”


    小羊臉色通紅地打斷他,“好了好了!我知道啦……那,我也是這樣想啊……”


    墨千臨改為手捧著她的臉,強迫她看著自己眼睛,“你也喜歡我?你也是這樣想的?”


    小羊咬著下唇點頭,整個人像個通紅的小番茄。


    墨千臨笑起來,又低頭啄了兩下她的唇,眼神裏帶著極度的迷戀,“喜歡你,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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