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懷裏姑娘控訴的神色,他邊幫她揉著腰,邊很好說話地順著她哄:


    “昨夜有失分寸,以後為夫注意。”


    虞聽晚腰酸疼得有些受不住,連帶著語氣也不好,再想到昨晚她屢屢讓他停他都不聽的場景,他這一句‘認錯’說完,她忍著疼咬牙說: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今晚不準再來。”


    謝臨珩眉頭一挑。


    自是不同意剛成親就被‘冷落’。


    他替懷裏姑娘揉腰的動作不變,話音一轉,開始為自己‘洗脫罪責’。


    “昨夜為夫說的是盡量,再者,夫人不是也答應將冊子前幾頁的試一遍麽?”


    虞聽晚眸色一頓,當即怒看向他。


    “那破書又不在身邊,誰知道你說的究竟是幾頁,又有誰說得清你試完沒試完?”


    他輕揚唇一笑,嗓音輕慢,順著她腰身往別的地方也揉了揉,一並幫她減輕些不適。


    但話卻是在轉移話題。


    “原來夫人顧慮的是這個,那既然夫人覺得吃虧,不如今夜將那冊子找出來,我們提前選好幾頁,仿著上麵的依次來?”


    虞聽晚是被他欺負的身子疼,又不是腦子壞了聽不出他在給她挖坑,他這話剛說完,就被她當場拒絕加反駁。


    “你想也別想!還有那個破冊子,以後不準再讓人往寢宮送!”


    謝臨珩倒不是非執著那冊子。


    反正那宮冊他早已翻過一遍。


    見懷裏姑娘被欺負狠了真動氣,他自知昨夜是他過分,態度別提多好哄著自家的小公主消氣。


    “嗯,以後那冊子見一個撕一個。”


    “小公主,還有哪裏疼,夫君一道揉著。”


    虞聽晚雖還有兩分昨夜被欺負狠了的氣,但終究沒跟自己過不去。


    她手疼胳膊也疼,懶得像他這樣耐心細致地揉著,便沒再折騰乖乖靠在他懷裏,往另一側腰身指了指,示意他再揉一揉這邊。


    相處這麽久,謝臨珩自是了解她的脾氣。


    不將人惹急的話,他懷裏的姑娘向來是很好說話。


    但就算真將人惹急了,他也有法子慢慢將人哄消氣。


    殿外雪還在下,青石路上的落雪清掃完沒多久又重新覆上一層薄薄的積雪。


    虞聽晚並不是很喜歡雪天,加上初次同房後身子不太舒坦,又酸又累,她也懶得冒著雪出去受凍。


    便一直裹著暖融融的被子,窩在謝臨珩懷裏享受著他的按揉。


    床帳半掀半落,謝臨珩垂眸看著懷裏被揉得舒服懶貓兒似的姑娘,眼底暈出寵溺的薄笑。


    待懷裏的人徹底消了氣,他揉著她腰的手掌順著滑膩溫熱的肌膚輕微挪了挪,收著力道,輕按了按懷裏姑娘軟軟的肚子。


    因他這個力道,原本窩在他頸側閉著眼睛都快睡著的虞聽晚倏地睜開了眼。


    眼神中裹著幾分控訴和警惕。


    謝臨珩笑出聲,溫熱的掌心輕貼著她腹部,笑問:


    “快午時了,小公主,不餓?”


    “不如讓人傳膳?”


    昨夜睡的時候都快醜時了,餓自然是餓的。


    隻不過是剛醒意識昏沉再加上渾身酸痛,饑餓感還沒來得及上來。


    見她沒拒絕,謝臨珩又替她揉了揉腰,輕聲問:


    “好些了嗎?”


    “還疼嗎?”


    虞聽晚從他懷裏直起身,慢吞吞點了下頭,想喊若錦和歲歡進來侍奉。


    “好些了。”


    見她要起床,謝臨珩從旁邊拿過她的衣物,在她喊若錦她們之前,從小衣開始,一件件地親自給她穿。


    瞥見他的動作,虞聽晚隻短暫猶豫了下,便往床邊挪了挪靠過來,乖乖抬手配合他。


    她身上有不少歡愛後的痕跡,若錦和歲歡她們雖是貼身侍女,被她們看見沒什麽要緊,但總歸是有些尷尬。


    穿好衣物,再簡單梳妝用過膳食,已是不早。


    再次往窗外看去時,外麵的雪已經停歇。


    庭院的青石路上已被宮人及時清掃出來。


    沒被清掃到的地方,還是白茫茫的一片。


    虞聽晚和謝臨珩就住在皇宮中,按理來說,應當去帝後那邊請個安的,


    但雪從昨日就開始下,建成帝一大早就特意遣了人過來,說公主與駙馬都無需過去請安,一家人不必拘束這些虛禮,讓他們新婚燕爾在自己殿中待著就好,不用冒著風雪來回折騰。


    午膳過後,侍女們剛將飯菜撤下去,虞聽晚還未離開桌前,一早起來無所事事在邑陽宮中轉了半天的歲歡歡歡喜喜地跑進來。


    對著虞聽晚和謝臨珩依次作了個禮,小丫頭眼睛亮亮的,問虞聽晚:


    “公主,咱們邑陽宮後麵有很大一片盛開的梅園,落雪紅梅素來最美,正好這會兒無事,公主可想去梅園剪幾枝梅花回來?”


    若錦指揮著眾人將東西收拾完,聽著歲歡這丫頭的提議,也過來附和道:


    “陛下和娘娘特意著人來傳,這幾日公主與駙馬都無需過去請安,今日雪剛停,別的地方也去不了,公主若是想賞梅,正好可以和駙馬一同前往,咱們邑陽宮中的梅園很大,景色稱得上冬日的一絕。”


    還未大婚前,虞聽晚整日的時間都被折子和課業填滿,別說有閑情逸致去賞花,平時連多下盤棋的功夫都沒有。


    這一成婚,這幾日的課業和折子都一並取消,整日的時間倒是一下子全空了下來。


    成婚前那種充實的日子一連持續了半年,這突然空閑下來,虞聽晚還真有些不習慣。


    從用膳時她就在想,待會兒做點什麽打發時間。


    總不能再跑去床上睡。


    吃了睡、睡了吃,用不了多久人就變得憊懶。


    所以歲歡提出落雪紅梅去梅園賞梅的提議,虞聽晚雖不是很喜歡外麵冷呼呼的天和雪,但短暫思忖過後,還是答應了下來。


    為了不打擾她們公主與駙馬培養感情,若錦和歲歡都很有眼色地遠遠停在梅園外麵便沒跟著進去。


    如若錦所說,邑陽宮的梅園確實很大。


    整個皇宮中,除卻東側峰華亭旁邊的溧襄梅園,便數邑陽宮後麵的梅園最大,裏麵的梅花也開的正盛。


    瑞雪剛停,無數寒梅頂著枝頭落雪無聲綻放,風席卷著輕輕一吹,花枝頂梢的雪花層層簌落,混合著撲鼻的梅香,縈繞在鼻間。


    虞聽晚置身偌大的紅梅園中,一身雪白的鬥篷仿佛與天地間白茫茫的雪融為一體,冷風驟起,她抬手去接空中盤旋飛舞輾轉飄落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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