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皇上饒命啊(37)
快穿：漂亮炮灰真的不是萬人嫌 作者：百變摩卡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和溫歡前幾日見到的小貨船不一樣，這次來的足足有那些小貨船三個大，離得遠遠的時候就能看見貨船上黑色的點點，其實是人的身影。
他們這的窗口隻能看到一艘船，但是其他食客在的位置已經有人開始數數了。
“欸三艘，你看後麵是不是還有…五艘了這得？”
小鎮比不上安雲那種超大的港口，這麽大的船即便是五艘已經讓人們驚喜。
偏偏在這個時候又有個聲音道：
“你眼瞎也就算了，數數還數不清楚啊？那尾巴後麵還吊著一艘，這得有六艘了。”
大船進港花了好些時間，他們這的碼頭根本就停不下這麽多艘船，這下就是該那些力夫高興了。
盡可能多的人，盡可能快的下貨。
力夫們都沸騰了，這會跟溫歡從前食堂搶飯都是一個等級的生死戰了。
不管老的還是少的，一個勁兒的朝管事那裏衝。
做過活的都知道，錢都是管事給的，管事沒給你將名字記下來，你做了多少活那你都是白搭啊。
碼頭上亂成一團糟，好些看熱鬧的人都瘋狂的朝外躲，生怕被擠到了。
溫歡也有點擔心，“這可別成踩踏事故了。”
貨船的主人沒露麵，出來的是個穿著打扮像是管家的中年男人。
他站在貨船上沒下來，雙手輕輕的擺動幾下做出個安靜的手勢，慢慢的在這樣的控製下，底下的力夫開始安靜下來。
看著底下這般聽話的眾人，管事的神情當中帶著些高高在上：
“今天需要卸貨的人很多，我們這邊十個管事都下來幫著登記人數，大家都有活做，但是就一件事，不能再這麽吵這麽擠了，耽誤了我們主子的生意，才是要你們好看！”
一個棍子一顆甜棗，底下的人都安分了不少。
十個管事這才從貨船上麵下來站定，開始一個一個的登記。
這麽多艘船的貨，要的人自然多。
隻是對卸貨卻額外的叮囑，“貨物都得輕拿輕放，要是磕碰放壞了，就是把你們全家賣了都賠不起。”
溫歡原先以為這些貨物應當都是糧食，現在糧價這麽高，想弄糧食來賣的人隻是說人家有本事有想法。
誰都想發財不是？
隻要糧價不是太離譜，就算是當官的也能容許他們賺上一些。
吃肉的吃肉，喝湯的也能喝湯，這人生才過得去。
但是輕拿輕放的就不是糧食了。
溫歡看著抬出來一箱一箱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好奇的問成喧：
“這個趙家，你們知不知道是做什麽生意的？”
成喧還在看窗外，聞言視線還沒收回來呢但是嘴巴已經自動開始說了：
“這個趙家就是做船幫生意的，家裏麵祖祖輩輩撐船，到現在家裏麵好多艘船，平常碼頭都是他們的人。”
趙家人船多，這個是小鎮上所有百姓的共識。
船幫其實有三個，但是領頭的就是趙家，做了幾百年的生意，從之前隻是載客幫人過河，到現在隻要是和船有關的生意他們都做。
平日裏麵你就是想搭個貨，人家也能賺你的錢。
兩文三文不嫌少，三金四金不嫌多。
“那趙家做生意怎麽樣？仁義還是……”
“仁義倒是仁義。”成喧顯然對趙家的看法還不錯。
“趙家祖祖輩輩都在這裏，做生意好些時候都是鄰裏鄉親的，有些時候幫鄉村們搭東西，一根簪子半條瓜啥的，這種小的東西都不收錢。要是村民去賣菜，那麽大的背簍裏麵裝的菜那麽多，那麽占位置，都還是隻收一個人頭票，船幫還免費幫大家收東西，隻需要大家給兩文錢的費用就行。村子裏麵誰不誇趙家有出息了還不忘記鄉親們。”
成喧左右看了看，接下來的話就小聲了很多：
“這也是為什麽別的船幫都幹不過趙家的原因，誰家能做到像他們這麽仁義。”
這下連十皇子都聽出來不對了。
既然是同行競爭，別的船幫不會甘心自己一下居於人下，肯定也會想搶占趙家的生意。
但是既然這樣，那這種服務最起碼也得做到差不多的情況下才能服眾。
十皇子問他：
“那其他的船幫沒有趙家的這些服務嗎？”
成喧點頭，“那自然是沒有，不過幫忙送小東西可以是可以，隻不過沒趙家耐心。”
那裏麵的問題就大了。
現代同等行業競爭，你出個福利我也要出個福利，你有活動我的活動也不能少。
也許剛開始別的船幫確實不想讓利，但是後麵局麵都偏向趙家了，生意做的要被別人罵“你看看人家趙家的船，怎麽你們就這麽黑”的時候還不改變？
一個不改說軸，兩家都不改那就是沒辦法跟著改了。
趙家其他的幫扶溫歡都能理解，就是最後一個……
隻需要花兩文錢就能幫村民百姓在路過別的村的時候收東西。
甭管你需要啥，帶回來都隻要兩文。
要是木匠今天要木材，那得多占位置，竟然也隻需要兩文嗎？
搞不明白，實在是搞不明白。
溫歡想，難道是古代版本的拚多多？拚得多省得多？
算了算了，他腦袋都要被繞暈了。
十皇子大概也是同樣的想法，百思不得其解的看著底下熱火朝天的場麵。
他想了會抓著成喧不放問道：
“那趙家這樣能賺到錢嗎？”
成喧老實的搖頭：
“其實我也很好奇這個，你說他們趙家到底能不能賺到錢啊？難不成是薄利多銷？？”
薄利多銷，那得有利啊。
他都不知道現在這個利存不存在了。
因為看碼頭的熱鬧，這處酒樓的人逐漸多了起來。
到了中午，溫歡有些餓了，就叫了菜邀請成喧一起在這裏用了午飯。
付錢的時候成喧堅持要他付，溫歡也堅持要自己付錢。
最後溫歡以“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小孩沒有錢才搶著要付錢結束了這場比賽。”
但是好在為了安慰成喧的心，溫歡還是謝謝他講解了這麽多，並且邀約下次有機會希望能夠再次一起吃飯。
溫歡進院子的時候紅豆正在等他。
紅豆快步走向前接過小鄧子手上的東西，壓著嗓子報告：“九皇子回來了，但是看著臉色不是很好。”
溫歡皺皺眉，他記得主角是跟著皇上去看審訊了，臉白著回來，該不是被嚇到了吧？
他點點頭，先跟紅豆說了一定要吃他帶回來的糖葫蘆，這才拿起打包回來的糕點進去找宗非白。
上次他就發現了，主角對太甜的東西不是很喜歡，吃也吃，但是咀嚼的頻率會降低。
溫歡這次沒給帶冰糖葫蘆，給帶了清甜的蓮子糕。
這個跟皇宮裏麵做出來的味道不一樣，應當是人家祖傳的配方，吃起來別有一番風味。
他們分院子的時候本來找的院子就很大，是皇帝的私產。
一個皇子一個院子都沒問題。
但是溫歡死皮賴臉的要跟九皇子住，所以他跟主角現在一個院子。
一個西廂一個東廂，住也很寬敞。
他快步走上前去推開西廂的門，宗非白正在練字。
不得不說，主角就是勤勉，這些時日溫歡早就將溫太傅布置的學業拋擲一旁，哪裏像主角每日雷打不動的要練字，一有時間了還要讀書。
他站在門口這麽一會，宗非白已經將筆放下了，“怎麽不進來？”
溫歡回了神，大跨步的跑過去將包好的糕點遞過去說道：
“快嚐嚐，今天特意買的。紅豆姐姐說你臉色不好，你是不是被嚇到了？”
他最後一句話帶著揶揄。
到底還是小屁孩，被嚇到了很正常，溫歡想，要是告訴他，他可以勉強安慰安慰對方。
誰知道宗非白卻淡然的抬眼，嘴角輕輕的勾起，故意說道：
“不是。”
溫歡著急了，怎麽能不是呢？他還沒安穩呢。
“真的不是嗎，審訊應該很血腥吧？”溫歡問。
“還好。”宗非白這回說的是實話。
大概是顧忌著皇子們年歲不大，審訊的手段大多比較溫和，好些刑具隻是給他們看了眼，並沒有真的當著他們的麵用在那些人的身上。
溫歡熟練的抱住宗非白的腿，雖然宗非白還沒比他高多少。
“你就告訴我嘛，都不讓我去這個壞舅舅，求求你了非白哥哥，你就告訴我你們這次去審訊幹了啥吧。”
他求人的態度很嫻熟，宗非白卻很無奈。
哪裏有身份尊貴的小侯爺是這般做事的？
他隻好如實的開口：“其實真沒審訊什麽，就是看著他們被鞭子打的皮開肉綻的，有些惡心。”
從前宗非白被欺負，每次等那些皇子太監離開之後，他都會努力的將自己打理得幹淨些。
好像自己變得幹淨些了，那些傷害都變得更少，更淡了。
到了現在，沒有被那些太監皇子欺負，但是身上愛潔的毛病卻留下來了。
宗非白知道很多時候都是他心理原因在作祟，但是卻改不掉。
而那些人在被審訊的時候，鞭子鞭撻上對方的軀體，皮開肉綻的時候宗非白思緒總是忍不住想起從前，他那時候也被鞭子抽過，大概也是醜態百出的。
這般想的入神，臉色自然也難看起來。
但是真要說是被審訊嚇的，宗非白知道，不是。
他隻是有些被從前自己的遭遇給嚇到了。
至於練字，也是因為心不靜，沒了辦法才練字的。
這些事情宗非白從未說出口，此時被問到，含糊著卻也將心事透露了一二。
溫歡聽得心中酸酸的，原本的抱小腿求求，因為太傷心這會坐在地上懶得動了。
還是宗非白使勁將人給抱起來的。
抱完了宗非白想，他還是得多吃點。
“看著有些惡心，現在已經不覺得了。”
溫歡聲音悶悶的：“下次我讓皇帝舅舅別叫你了吧？”
“那可別，總不能一輩子都不去看這些東西吧？再說了，今天看見我也去了，七皇子和八皇子臉色難看的要命，我就算是為了看他們的笑話我也要去。”
溫歡：“…沒想到你還不蒸饅頭爭口氣哈。”
算了，想去就去吧。
“那七皇子跟八皇子有沒有為難你？”
宗非白隱瞞了路上發生的事情搖頭，“沒有，皇帝麵前他們沒那麽膽子。”
這個理由溫歡信了。
為了擺脫悲傷的奇怪氛圍，溫歡將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宗非白，還說了他的疑惑。
“我覺得趙家好奇怪，要是我做生意跟他們一樣，老早就賠的破產了，怎麽會做了這麽些年不僅沒破產，產業還越做越大了？太奇怪了。”
“除非他們不止做這個。”
宗非白碧藍色的眼中閃過幾分思索，他想起今天審訊的時候，那些完全沒經過訓練的混混們剛開始還講究著江湖義氣咬著牙不肯說。
後麵上了刑具才撬開的嘴。
從他們口中找到的人根本就是個替罪羊，顯然是接了別人的任務才做的，等他們的人找過去卻已經服毒而死。
這群人吐露出的消息裏麵，就隻能判斷出對方做這一切更像是在打探和警告。
而找不到的線索似乎可以從這個奇怪的趙家入手。
短短的時間內，宗非白想到很多東西，心中浮現幾分猜測。
趙家隻會是幫忙的人，不會是最終的那條魚。
年紀還不大的孩子坐在桌前，垂眸思考的樣子已經能夠看出幾分長大後的深沉。
透過這個身影似乎真的能夠看見原著裏麵殺伐果斷卻渾身戾氣的帝王。
溫歡也想起來了，在666訴說的原本劇情線之中原身的結局。
“……”
嗯確實有點腿疼起來了。
他猛地站起來，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宗非白的身形，對方這些日子吃的好了，身上稍稍多了些肉，但是身高還沒怎麽長，之前過的太差，補起來還需要時間。
溫歡再認真的看了看自己，這段日子沒有原身吃的那麽誇張，消瘦是看不出來的，但是胖絕對是沒有再加胖的。
他思考了會，要是再等下去，宗遂隻會更高更強壯，而他不會再胖了，隻會慢慢的瘦下來（在他的努力下）。
所以此時此刻就是最好的時機。
他們這的窗口隻能看到一艘船，但是其他食客在的位置已經有人開始數數了。
“欸三艘，你看後麵是不是還有…五艘了這得？”
小鎮比不上安雲那種超大的港口，這麽大的船即便是五艘已經讓人們驚喜。
偏偏在這個時候又有個聲音道：
“你眼瞎也就算了，數數還數不清楚啊？那尾巴後麵還吊著一艘，這得有六艘了。”
大船進港花了好些時間，他們這的碼頭根本就停不下這麽多艘船，這下就是該那些力夫高興了。
盡可能多的人，盡可能快的下貨。
力夫們都沸騰了，這會跟溫歡從前食堂搶飯都是一個等級的生死戰了。
不管老的還是少的，一個勁兒的朝管事那裏衝。
做過活的都知道，錢都是管事給的，管事沒給你將名字記下來，你做了多少活那你都是白搭啊。
碼頭上亂成一團糟，好些看熱鬧的人都瘋狂的朝外躲，生怕被擠到了。
溫歡也有點擔心，“這可別成踩踏事故了。”
貨船的主人沒露麵，出來的是個穿著打扮像是管家的中年男人。
他站在貨船上沒下來，雙手輕輕的擺動幾下做出個安靜的手勢，慢慢的在這樣的控製下，底下的力夫開始安靜下來。
看著底下這般聽話的眾人，管事的神情當中帶著些高高在上：
“今天需要卸貨的人很多，我們這邊十個管事都下來幫著登記人數，大家都有活做，但是就一件事，不能再這麽吵這麽擠了，耽誤了我們主子的生意，才是要你們好看！”
一個棍子一顆甜棗，底下的人都安分了不少。
十個管事這才從貨船上麵下來站定，開始一個一個的登記。
這麽多艘船的貨，要的人自然多。
隻是對卸貨卻額外的叮囑，“貨物都得輕拿輕放，要是磕碰放壞了，就是把你們全家賣了都賠不起。”
溫歡原先以為這些貨物應當都是糧食，現在糧價這麽高，想弄糧食來賣的人隻是說人家有本事有想法。
誰都想發財不是？
隻要糧價不是太離譜，就算是當官的也能容許他們賺上一些。
吃肉的吃肉，喝湯的也能喝湯，這人生才過得去。
但是輕拿輕放的就不是糧食了。
溫歡看著抬出來一箱一箱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好奇的問成喧：
“這個趙家，你們知不知道是做什麽生意的？”
成喧還在看窗外，聞言視線還沒收回來呢但是嘴巴已經自動開始說了：
“這個趙家就是做船幫生意的，家裏麵祖祖輩輩撐船，到現在家裏麵好多艘船，平常碼頭都是他們的人。”
趙家人船多，這個是小鎮上所有百姓的共識。
船幫其實有三個，但是領頭的就是趙家，做了幾百年的生意，從之前隻是載客幫人過河，到現在隻要是和船有關的生意他們都做。
平日裏麵你就是想搭個貨，人家也能賺你的錢。
兩文三文不嫌少，三金四金不嫌多。
“那趙家做生意怎麽樣？仁義還是……”
“仁義倒是仁義。”成喧顯然對趙家的看法還不錯。
“趙家祖祖輩輩都在這裏，做生意好些時候都是鄰裏鄉親的，有些時候幫鄉村們搭東西，一根簪子半條瓜啥的，這種小的東西都不收錢。要是村民去賣菜，那麽大的背簍裏麵裝的菜那麽多，那麽占位置，都還是隻收一個人頭票，船幫還免費幫大家收東西，隻需要大家給兩文錢的費用就行。村子裏麵誰不誇趙家有出息了還不忘記鄉親們。”
成喧左右看了看，接下來的話就小聲了很多：
“這也是為什麽別的船幫都幹不過趙家的原因，誰家能做到像他們這麽仁義。”
這下連十皇子都聽出來不對了。
既然是同行競爭，別的船幫不會甘心自己一下居於人下，肯定也會想搶占趙家的生意。
但是既然這樣，那這種服務最起碼也得做到差不多的情況下才能服眾。
十皇子問他：
“那其他的船幫沒有趙家的這些服務嗎？”
成喧點頭，“那自然是沒有，不過幫忙送小東西可以是可以，隻不過沒趙家耐心。”
那裏麵的問題就大了。
現代同等行業競爭，你出個福利我也要出個福利，你有活動我的活動也不能少。
也許剛開始別的船幫確實不想讓利，但是後麵局麵都偏向趙家了，生意做的要被別人罵“你看看人家趙家的船，怎麽你們就這麽黑”的時候還不改變？
一個不改說軸，兩家都不改那就是沒辦法跟著改了。
趙家其他的幫扶溫歡都能理解，就是最後一個……
隻需要花兩文錢就能幫村民百姓在路過別的村的時候收東西。
甭管你需要啥，帶回來都隻要兩文。
要是木匠今天要木材，那得多占位置，竟然也隻需要兩文嗎？
搞不明白，實在是搞不明白。
溫歡想，難道是古代版本的拚多多？拚得多省得多？
算了算了，他腦袋都要被繞暈了。
十皇子大概也是同樣的想法，百思不得其解的看著底下熱火朝天的場麵。
他想了會抓著成喧不放問道：
“那趙家這樣能賺到錢嗎？”
成喧老實的搖頭：
“其實我也很好奇這個，你說他們趙家到底能不能賺到錢啊？難不成是薄利多銷？？”
薄利多銷，那得有利啊。
他都不知道現在這個利存不存在了。
因為看碼頭的熱鬧，這處酒樓的人逐漸多了起來。
到了中午，溫歡有些餓了，就叫了菜邀請成喧一起在這裏用了午飯。
付錢的時候成喧堅持要他付，溫歡也堅持要自己付錢。
最後溫歡以“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小孩沒有錢才搶著要付錢結束了這場比賽。”
但是好在為了安慰成喧的心，溫歡還是謝謝他講解了這麽多，並且邀約下次有機會希望能夠再次一起吃飯。
溫歡進院子的時候紅豆正在等他。
紅豆快步走向前接過小鄧子手上的東西，壓著嗓子報告：“九皇子回來了，但是看著臉色不是很好。”
溫歡皺皺眉，他記得主角是跟著皇上去看審訊了，臉白著回來，該不是被嚇到了吧？
他點點頭，先跟紅豆說了一定要吃他帶回來的糖葫蘆，這才拿起打包回來的糕點進去找宗非白。
上次他就發現了，主角對太甜的東西不是很喜歡，吃也吃，但是咀嚼的頻率會降低。
溫歡這次沒給帶冰糖葫蘆，給帶了清甜的蓮子糕。
這個跟皇宮裏麵做出來的味道不一樣，應當是人家祖傳的配方，吃起來別有一番風味。
他們分院子的時候本來找的院子就很大，是皇帝的私產。
一個皇子一個院子都沒問題。
但是溫歡死皮賴臉的要跟九皇子住，所以他跟主角現在一個院子。
一個西廂一個東廂，住也很寬敞。
他快步走上前去推開西廂的門，宗非白正在練字。
不得不說，主角就是勤勉，這些時日溫歡早就將溫太傅布置的學業拋擲一旁，哪裏像主角每日雷打不動的要練字，一有時間了還要讀書。
他站在門口這麽一會，宗非白已經將筆放下了，“怎麽不進來？”
溫歡回了神，大跨步的跑過去將包好的糕點遞過去說道：
“快嚐嚐，今天特意買的。紅豆姐姐說你臉色不好，你是不是被嚇到了？”
他最後一句話帶著揶揄。
到底還是小屁孩，被嚇到了很正常，溫歡想，要是告訴他，他可以勉強安慰安慰對方。
誰知道宗非白卻淡然的抬眼，嘴角輕輕的勾起，故意說道：
“不是。”
溫歡著急了，怎麽能不是呢？他還沒安穩呢。
“真的不是嗎，審訊應該很血腥吧？”溫歡問。
“還好。”宗非白這回說的是實話。
大概是顧忌著皇子們年歲不大，審訊的手段大多比較溫和，好些刑具隻是給他們看了眼，並沒有真的當著他們的麵用在那些人的身上。
溫歡熟練的抱住宗非白的腿，雖然宗非白還沒比他高多少。
“你就告訴我嘛，都不讓我去這個壞舅舅，求求你了非白哥哥，你就告訴我你們這次去審訊幹了啥吧。”
他求人的態度很嫻熟，宗非白卻很無奈。
哪裏有身份尊貴的小侯爺是這般做事的？
他隻好如實的開口：“其實真沒審訊什麽，就是看著他們被鞭子打的皮開肉綻的，有些惡心。”
從前宗非白被欺負，每次等那些皇子太監離開之後，他都會努力的將自己打理得幹淨些。
好像自己變得幹淨些了，那些傷害都變得更少，更淡了。
到了現在，沒有被那些太監皇子欺負，但是身上愛潔的毛病卻留下來了。
宗非白知道很多時候都是他心理原因在作祟，但是卻改不掉。
而那些人在被審訊的時候，鞭子鞭撻上對方的軀體，皮開肉綻的時候宗非白思緒總是忍不住想起從前，他那時候也被鞭子抽過，大概也是醜態百出的。
這般想的入神，臉色自然也難看起來。
但是真要說是被審訊嚇的，宗非白知道，不是。
他隻是有些被從前自己的遭遇給嚇到了。
至於練字，也是因為心不靜，沒了辦法才練字的。
這些事情宗非白從未說出口，此時被問到，含糊著卻也將心事透露了一二。
溫歡聽得心中酸酸的，原本的抱小腿求求，因為太傷心這會坐在地上懶得動了。
還是宗非白使勁將人給抱起來的。
抱完了宗非白想，他還是得多吃點。
“看著有些惡心，現在已經不覺得了。”
溫歡聲音悶悶的：“下次我讓皇帝舅舅別叫你了吧？”
“那可別，總不能一輩子都不去看這些東西吧？再說了，今天看見我也去了，七皇子和八皇子臉色難看的要命，我就算是為了看他們的笑話我也要去。”
溫歡：“…沒想到你還不蒸饅頭爭口氣哈。”
算了，想去就去吧。
“那七皇子跟八皇子有沒有為難你？”
宗非白隱瞞了路上發生的事情搖頭，“沒有，皇帝麵前他們沒那麽膽子。”
這個理由溫歡信了。
為了擺脫悲傷的奇怪氛圍，溫歡將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宗非白，還說了他的疑惑。
“我覺得趙家好奇怪，要是我做生意跟他們一樣，老早就賠的破產了，怎麽會做了這麽些年不僅沒破產，產業還越做越大了？太奇怪了。”
“除非他們不止做這個。”
宗非白碧藍色的眼中閃過幾分思索，他想起今天審訊的時候，那些完全沒經過訓練的混混們剛開始還講究著江湖義氣咬著牙不肯說。
後麵上了刑具才撬開的嘴。
從他們口中找到的人根本就是個替罪羊，顯然是接了別人的任務才做的，等他們的人找過去卻已經服毒而死。
這群人吐露出的消息裏麵，就隻能判斷出對方做這一切更像是在打探和警告。
而找不到的線索似乎可以從這個奇怪的趙家入手。
短短的時間內，宗非白想到很多東西，心中浮現幾分猜測。
趙家隻會是幫忙的人，不會是最終的那條魚。
年紀還不大的孩子坐在桌前，垂眸思考的樣子已經能夠看出幾分長大後的深沉。
透過這個身影似乎真的能夠看見原著裏麵殺伐果斷卻渾身戾氣的帝王。
溫歡也想起來了，在666訴說的原本劇情線之中原身的結局。
“……”
嗯確實有點腿疼起來了。
他猛地站起來，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宗非白的身形，對方這些日子吃的好了，身上稍稍多了些肉，但是身高還沒怎麽長，之前過的太差，補起來還需要時間。
溫歡再認真的看了看自己，這段日子沒有原身吃的那麽誇張，消瘦是看不出來的，但是胖絕對是沒有再加胖的。
他思考了會，要是再等下去，宗遂隻會更高更強壯，而他不會再胖了，隻會慢慢的瘦下來（在他的努力下）。
所以此時此刻就是最好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