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歡將腦袋探出門外,仔細的打量一圈之後招招手示意小鄧子過來。


    小鄧子腿腳麻利的跑過來問道:“咋了主子?”


    溫歡讓他看著門:“等會沒我的命令不允許任何人靠近這個門,然後你看門也離得遠一點。”


    溫歡指著位置讓小鄧子後退,“你再朝後麵點,再後麵點。”


    小鄧子低著頭看自己的腳步,小碎步的朝外麵退,“這兒行嗎主子?”


    溫歡預估了下,點頭說道:“行,你就站在那裏吧,不許偷聽。”


    “好嘞。”小鄧子嘿嘿笑著,心中想著咱們主子這麽小也有秘密了。


    溫歡縮進去,幾秒鍾之後又鑽出來,對著天空中可能存在的人喊道:


    “要是房間周圍有暗衛的,也全部給我退遠一點,務必退到聽不見我說話的地方去。”


    屋子外麵很安靜,溫歡惡狠狠的瞪了天空幾眼然後開口道:


    “哼要是以後被我發現誰沒聽話,從此之後就不需要跟著我了,我不需要不聽話的暗衛。”


    天空還是安靜的很。


    溫歡很疑惑,難道真的沒人在院子裏麵跟著他嗎?


    小鄧子也很好奇暗衛,之前跟著的時候悄悄抬頭看了眼,對方身上麻溜黑的隻露出個眼睛,這會也很想看真容。


    在安靜的五秒鍾裏麵,溫歡懷疑了暗衛可能真的沒跟著進院子,也沒懷疑……


    天上突然掉下個男人,暗衛迅速單膝跪地稟告:


    “回小侯爺的話,奴才們已經退至院牆外,是否還需要繼續退?”


    ——也沒懷疑其實在他第一次開嗓的時候暗衛就已經退開了…這個事實。


    溫歡:“……”真的別這麽搞,搞得他很尷尬的啊。


    “…不用了,你們就退到那就可以了…走吧走吧。”


    暗衛拱手道:“是。”


    說話唰的一下就不見了。


    溫歡和小鄧子都露出羨慕的眼神。


    666也羨慕:【“功夫!”】


    “別看了。”宗非白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門口,眉目間有些疑惑,“你叫他們都退開是要做什麽?”


    他在室內就聽到很驚訝了。


    想著小家夥總是要進來跟他說的。


    結果等著等著就是在外麵不進來,宗非白坐不住了,隻好自己出來詢問。


    “哦哦就來就來。”


    溫歡將宗非白推進屋內,同時還將門也關上。


    甚至因為害羞,他還偷摸的問666:


    【“666,你能不能也閉眼睛?”】


    666:【“?”】


    什麽時候連它都要躲著了?


    【“宿主,隻有觸發隱私劇情我才會進入小黑屋哦。”】


    除此之外,666都是存在的。


    得到這個答案溫歡並不驚訝,他隻是最後掙紮著問一下的。


    溫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包子的臉上繃得緊緊的,麵皮都被撐透亮了。


    宗非白站著看他,實在想不出這位千嬌萬寵的小侯爺是又想出來了什麽稀奇古怪的點子,現在又來這一出,宗非白隻能乖乖的看著。


    他是知道猜是猜不出來的。


    溫歡的心理準備已經做好了。


    他特別鄭重的將宗非白的手拉過來,看著主角的臉眼中隱隱有淚水。


    沒辦法想起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他就臉皮火辣辣。


    宗非白被這一眼給定住了。


    正要說什麽,溫歡搶先開口:


    “你不許說話,你聽我說。”


    溫歡道:“之前的時候我不是那個時候年紀小嗎?被七皇子跟八皇子騙了,然後就欺負你。”


    太心虛了。


    其實沒過去幾天,短時間內轉變的特別的突然。


    但是溫歡沒別的借口編了,要是說他其實換了一個人,在這裏得被火燒死吧?


    溫歡緊張的連呼吸都要加快,那雙被他很是喜歡的碧藍色眸子這會正正的看著他,溫歡幾乎要在那樣的目光下窒息了。


    “我真的覺得特別的對不起你。”


    溫歡聲音慢慢的小下來,嗓子裏麵被磨了沙石,聲音有點變形:


    “我知道輕飄飄的對不起肯定沒什麽用,所以你可以欺負回來。”


    這句話說的特別的堅定,不給宗非白回神的時間,溫歡唰地一下就趴在地上了。


    他人小,腿短手也短地蘿卜頭。


    沒長大的小人在地上趴著,隻能讓人覺得這孩子是不是皮癢了。


    誰知道溫歡帶著哭腔道歉,還說:


    “哥哥我之前不懂事要你當馬,現在我來給你當馬\/\/\/\/\/\/\/\/馬好不好?”


    宗非白:“……”


    感動嗎?或許是有的吧。


    但是說實話,更多的情緒竟然是憤怒。


    宗非白都理不清楚自己的情緒是怎麽來的。


    起先隻以為溫歡又是在哪裏學了什麽玩的,就跟鬥蛐蛐似的,這種時候他可不好管。


    但是現在知道了,不是。


    宗非白還不知道自己在憤怒之中力氣變大了,將孩子從地上提起來,看著淚汪汪的眼睛硬著心腸問:


    “是誰跟你說什麽了?還是誰教你這麽做的?”


    溫歡:?


    “沒有別人教我,我是剛剛想到了的。”


    他其實之前有想要怎麽道歉,最好的報複是以牙還牙,溫歡想著道歉也應該是這樣吧。


    “我之前做錯了,想彌補…”


    “不需要。”宗非白突然打斷他,他發現他比他自己想的還要在意這件事。


    在聽到要彌補的時候,心中像是被誰挖開了一個巨大的破洞,情緒噴出來,他再怎麽壓都壓不住。


    “不需要你彌補,之前不懂事就算不懂事,但是我不需要你這麽來彌補我,你聽明白了嗎?”


    宗非白將人放在椅子上讓他坐好,看著溫歡的眼睛仔細的說。


    他怕這孩子以後還這麽傻。


    在宗非白的眼中,溫歡就是傻乎乎的,旁的人說上兩句就要被騙走,不被好好的看著轉眼就要惹事。


    要不是他年紀也不大,他都恨不得給溫歡係根繩子,然後整天將人綁在褲頭上,走到哪裏就帶到哪裏。


    “你皇帝舅舅平日裏麵將你寵得無法無天的,你不管做錯事情還是做對事情,隻需要保持那個態度就可以了,你知道嗎?”


    宗非白不覺得他教的有問題。


    跋扈有的時候對於溫歡這種身份是好事。


    不然為什麽那麽多功高震主的人都要自己的孩子學紈絝?


    宗非白真的不覺得一個懂事聽話的小侯爺是皇帝會想要的。


    在這樣的心態下,宗非白非常認真的將他這段時間看過的書本上關於“功高震主”“卸磨殺驢”的故事講解給了溫歡聽。


    說的口幹舌燥腦袋昏沉了,再問溫歡聽了之後什麽感覺。


    溫歡:“……”我懷疑你在內涵你爹,但是我不敢說。


    但是宗非百太認真了,溫歡隻好點頭:


    “我知道的,不能表現的很聰明很聽話,要當個壞孩子。”


    宗非白:“?這麽說也對吧,但是別太壞了。”


    宗非白你也太溺愛了。


    算了,不管這個了。


    溫歡還是想繼續說道歉的事情,嘴巴剛張開,宗非白眼疾手快立馬捂住。


    “我原諒你了。”


    “唔唔唔唔唔唔?”你有讀心術嗎?


    宗非白顯然沒有,他沒猜中這句話。


    “以後不需要道歉,我還能不知道你嗎?”


    嗚嗚嗚,這話給溫歡感動得,他覺得他剛開始認識的冷漠男主的確慢慢的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還是很有成就感的。


    之前趴在地上的丟臉記錄溫歡很快就忘記了,眼睛亮閃閃的,淚花早就不知道丟在哪裏去了。


    宗非白看他這樣,就鬆開了捂住他嘴巴的手。


    溫歡獲得自由特別開心,抱著宗非白說:


    “你真好。”


    宗非白歎氣,他好不好他自己心中清楚,這會應不下這話,隻能摸溫歡的頭。


    下午的時候兩個人商量了下,還是決定先去找宗遂帝說說趙家的異常。


    旁的不說,這些事情一日不解決,鎮上的百姓周邊村子的百姓一日就要多受苦多擔驚受怕。


    糧價那可是切實落在每個百姓身上的石頭。


    當然,在宗非白看來就是,一日不解決,就得一日再這麽耽擱下去,沒必要。


    宗遂帝倒也不是全在忙這件事,最近朝廷那邊送過來不少奏折。


    停留在這裏的時間正好處理。


    看到溫歡過來,宗遂帝臉上笑容真切起來,連看到九皇子現在都沒什麽別的情緒。


    時間確實能衝刷一些記憶。


    “喲,今日怎麽想起來還有你舅舅這麽一個人了,我還以為某些人要一直這般整日的出去玩呢。”


    溫歡哼的躲開宗遂帝想要捏臉的手,一本正經的坐下來說道:


    “舅舅應該感謝我整日出去玩,今天我出去玩可是聽到了好東西。”


    宗遂帝又不傻,當即問道:“什麽好消息?”


    溫歡不肯說了。


    “某些人之前還說我整日隻會玩。”


    宗遂帝:“…行,你不說是吧,老九你說。”


    哼,看我還治不了你這個小家夥。


    九皇子被點了名,哪裏是那麽好在禦前頂撞的。


    他又不是小侯爺。


    但宗非白站著身微微低頭,卻是沒答話。


    顯然是在幫溫歡。


    溫歡被他這樣嚇死了。


    前幾個時辰還在跟他說功高震主啥的,告訴溫歡要隱藏自己。


    現在好了,說這話的人都這麽不要命了。


    溫歡無奈了。


    “好了好了回神。”溫歡打斷父子兩個人無聲的對峙,將宗遂帝的注意力全部拉回來,拋開他買糖葫蘆的事情,著重將趙家奇怪的生意講了出來。


    宗遂帝當皇帝這麽些年,對諸多事情的敏感度明顯比溫歡要高。


    還沒聽完心中就有了好幾種猜測。


    低頭看著溫歡露出好奇的眼神,他挑著幾個想法說了:


    “歡歡啊,你想這個趙家經常低價幫其他的村民百姓收購貨物,那他們平日裏麵貨船出港頻繁是不是都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溫歡恍然,“對啊,其他船幫沒生意的時候,趙家船動了別人都會以為趙家又是幫村民去收貨去了。”


    宗遂帝點頭,再度看向九皇子道:“老九,你繼續說。”


    溫歡:?


    宗非白對皇帝灌注在他的身上的關注視若無睹,語氣鎮定的回複:


    “倘若趙家的船隻吃水嚴重,落在其他人眼中都不需要解釋,便是自己為趙家找借口,理所當然的認為趙家又為了誰家帶了沉重的貨物。


    又或者趙家要是想借著到處收購貨物的生意來幫其他的人私販其他的貨物也說不好。”


    一個在眾人眼裏,每日來往繁忙,做的生意巨大的船幫,借著這樣的名目在老百姓的貨物當中摻雜著旁的見不得光的貨物,實在是太簡單了。


    對方頭上的人不小。


    宗遂帝氣的很,腦子卻平靜下來了。


    “既然案件都已經這麽清楚了,孫海你帶著幾個皇子留下來讓他們將這件事查清楚。”


    孫海弓腰問道:“皇上,奴才年紀大了,這個辦案怕是不行,要不還是抽隨行的大臣留下來輔佐幾位皇子吧?”


    宗遂帝哪能不知道孫海是擔心什麽。


    但是被惦記著心中還是鬆快幾分,罵道:“朕還不知道你怎麽想的?難道朕離了你就活不下去了?”


    孫海公公謔地一聲道:“奴才可沒這麽大的臉哈,是奴才離不開您才是。”


    “行了。”宗遂帝不跟這個越活越的小孩的家夥鬧,“那你留下來抽誰你看著辦吧。”


    “是。”


    將爛攤子甩手給自己的兒子,宗遂帝低頭壞笑看著還置身事外的溫歡險惡的說道:


    “今天跟著朕去審訊了的所有皇子留下來,其他沒去的跟著朕繼續南下哦。”


    陡然明白皇帝再說一次是幹嘛的溫歡:“!!!”


    “舅舅,你好壞啊!我也要留下來。”


    宗遂帝滿意的在溫歡的臉上看到了他想要的情緒,笑嗬嗬的捂住溫歡柔軟的臉蛋還是揉麵團。


    “朕不答應,朕不允許,不可以違背朕的指令,再說了你這麽小一個能幹嘛?”


    溫歡不服氣:“今天趙家的消息不就是我帶過來的嗎?”


    宗遂帝揉臉的手一頓,發現好像確實是這樣。


    他這個外甥的運氣好的不得了啊。


    但是…那又怎麽樣?


    他可才是皇帝。


    宗遂帝繼續揉臉,問就是聽不見。


    等回院子的時候溫歡肚子都是鼓著的,純屬是被氣的。


    “舅舅絕對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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