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不然雲喬想不出為什麽一個長相漂亮的知青會選擇在農村結婚?


    這完全是自斷後路。


    秦桂芬突然想到什麽:“對了,我聽著她講話的口音跟你還挺像的,估計也是你們滬城那一塊的人。”


    “這麽巧啊。”雲喬驚訝了一瞬:“真沒想到在這裏還能碰見第三個滬城知青。”


    秦桂芬也覺得意外:“可不是,我當時一聽她說話就覺得口音似曾相識,心想她肯定跟你是老鄉。你們都是一個地方的人,年齡也相仿,要是有機會見個麵,肯定能有不少話聊。”


    “見麵不見麵的,還得看緣分。”雲喬笑笑說:“咱們連隊的知青跟雙林洞那邊的知青關係鬧得很僵,不一定有機會見麵。”


    “這倒是。”


    雲喬吃過飯,主動將自己用過的碗筷刷幹淨放回原處,擦幹淨手,對秦桂芬說:“姐,飯吃完了,我先回去了。”


    “趕緊回吧,衛生室裏不能缺人,萬一有人去看病,別讓人等著著急。”秦桂芬笑道:“回頭榆錢窩窩頭蒸好了,我給你送去。”


    “行。”


    雲喬匆匆返回衛生室,果然看見門口有一高一矮兩個年輕的男同誌正在衛生室外麵等著。


    一人嘴裏叼著一根煙,勾肩搭背,吞雲吐霧,站也沒個站樣,吊兒郎當的,看著就流裏流氣。


    五連的知青裏抽煙的不多,雲喬便忍不住多瞧了兩眼,發現兩人很麵生,應該是剛來的知青。


    看見雲喬過來,矮個子男知青推了推高個的後背:“鳴哥,人來了。”


    付鳴夾著煙轉身,看到雲喬的身影,眼裏閃過一抹驚豔的神色。


    他挑了挑眉毛,眼神輕佻的上下打量著她,語氣帶著幾分痞氣:“小同誌,你就是連隊的衛生員?”


    一照麵,雲喬就對這兩個人的印象分跌到了穀底,她麵無表情的‘嗯’了一聲,拿出鑰匙開門。


    推開門,見兩人夾著還在燃燒的香煙進屋,雲喬眉頭微皺,提醒道:“衛生室內不允許抽煙。”


    付鳴勾了勾削薄的唇瓣,輕笑:“衛生室不大,規矩還不少。”


    雲喬沒理會,隻是又強調了一句:“衛生室內不允許抽煙,你可以抽完再進來。”


    說完,她快步走進衛生室,從隔間裏換上白大褂出來。


    付鳴已經坐在櫃台前,手裏的煙不知是抽完了還是扔了。


    雲喬例行公事的問:“是你生病?”


    付鳴點頭:“對,是我。”


    “哪裏不舒服?”


    付鳴:“頭。頭上破了個口子,勞您給包紮一下。”


    雲喬下意識看向付鳴的腦袋,隻是他頭發有些長度,且濃黑茂密,黑色的頭發覆蓋著整個頭皮,雲喬打眼一瞧,壓根沒看出來他傷到哪兒了。


    “你低頭,我看看。”


    付鳴配合的把頭低下來,指了指自己後腦勺的位置,說:“就在這後麵,麻煩您扒拉扒拉。”


    雲喬扒開表層的頭發,發現裏層的頭發已經被暗紅色的血痂粘住了,傷口被血痂牢牢的蓋在下麵。


    “你這傷口都已經結痂了,傷了有好大會兒了吧?怎麽沒早點來?”


    “之前有事。”付鳴言簡意賅,多的一點不說。


    “怎麽傷的?”


    “被一孫子用鏡子掛了下,問題不大。”


    雲喬動作一頓,不動聲色的收回手,說道:“你傷口表麵的頭發都被血痂粘住了,想包紮的話,得先把血痂清理幹淨,頭發剃了。”


    付鳴:“頭發不剃行不行?”


    “不剃沒法包紮,隻能清理幹淨消消毒,有感染的風險,恢複也會慢一點。”


    “慢一點就慢一點,反正死不了人。”付鳴滿不在乎的說道:“你給清理吧。”


    雲喬應了一聲,轉頭對陪同付鳴一塊來的男知青說:“麻煩你扒著他的頭發,把傷口露出來。”


    男知青應了一聲,捋起袖子過來幫忙。


    隨後雲喬拿出消毒酒精,用鑷子夾著棉球,一點點將粘住頭發的血痂清理幹淨。


    付鳴頭上的傷口很長,足有五六公分但並不深,已經不流血了,不包紮也出不了大問題。


    “傷口不深,不包紮的話,你每天用酒精消兩遍毒,早晚各一遍,一星期內不要碰水,以免傷口發炎。”


    付鳴笑嘻嘻的看著雲喬:“醫生,我手裏沒酒精,麻煩你給開一點唄。”


    雲喬搖搖頭:“我這沒有小瓶酒精,沒法給你開,你要是不嫌麻煩,拿個瓶過來,我給你倒點。”


    但付鳴嫌麻煩,笑著說:“要不,我以後還是直接來你這消毒得了。”


    雲喬:“隨便你。”


    “一共多少錢?”


    “診療費一分。”


    沒包紮也沒用藥,隻是費了點酒精,雲喬對他感官不好,但不至於亂收費。


    “謝了,晚上我再來。”付鳴從兜裏掏出一分錢毛票,仍在雲喬桌上,瀟灑離開。


    雲喬記了賬,將毛票收進櫃台的抽屜裏。


    下午雲喬不算太忙,到了天快黑的時候,付鳴準時過來給傷口消毒。


    這次他是一個人來的。


    雲喬一句廢話沒說,直接讓他坐下。


    給傷口消毒很快,用棉球沾著酒精擦一擦就行。


    付鳴感覺自己才剛坐下,隨即後腦勺一涼,就聽見雲喬說:“好了。”


    “這麽快?”他挑眉。


    雲喬點頭:“對,就是這麽快,你這傷口不大,沒紅沒腫的,用酒精沾兩下就行了。”


    付鳴點點頭:“行,謝謝葉醫生了。”


    雲喬並不意外他會知道自己的名字,微微頷首後便端著治療盤回到櫃台後麵。


    “消毒不收錢,你可以走了。”


    付鳴卻沒急著走,扯著椅子坐到了櫃台前麵,笑嘻嘻的自我介紹說:“葉醫生,我叫付銘。”


    “好的,付同誌。”雲喬將治療盤放回原處,抬起沉靜的眸子,斜睨了他一眼:“你還有事?”


    “沒事就不能跟你閑聊兩句嗎?”付銘唇角勾起一抹痞氣的弧度,眼神有些輕佻,是典型的小混混挑逗年輕小姑娘時的作態。


    年輕小姑娘臉皮薄,被小混混調戲兩三句就會羞的不能見人。


    但雲喬早就過了這個時期,她隻覺得煩,直接了當的說道:“不能,我很忙,沒工夫和人閑聊。”


    付銘自討了沒趣,卻絲毫不顯尷尬,還能嬉皮笑臉的接著說:“現在不聊就不聊唄,回頭等你有功夫了,想聊了,咱再聊。”


    “葉醫生再見。”


    說完,付鳴站起身往衛生室外走。


    他剛走到門口,就與從外麵進來的秦桂芬撞了個正著。


    秦桂芬‘哎呦’了一聲,雖然沒真正撞上,但還是嚇了一大跳。


    “大媽,走路看著點道。”付銘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繞過她出了衛生室。


    “這小崽子,怎麽說話呢?”秦桂芬朝著付鳴的背影呸了一聲。


    她被氣的夠嗆,轉頭問雲喬:“我年紀是大了一點,但也沒老到叫一個十七八歲的大小夥子喊我大媽吧?”


    “姐,你別聽他胡咧咧。你還不到三十歲,看著年輕著呢,一點也不老。”雲喬連聲安撫她:“這人就是個小混混,純粹的沒禮貌,你別搭理他。因為這種人生氣,氣壞自己的身體不值得。”


    “話是這麽說,但他說話就叫人生氣!又是大媽,又是讓我看路的,這不就是說我走路不長眼嘛!”


    秦桂芬磨了磨牙:“老楊也是眼瞎!前兒個還跟我炫耀,說這一批來的知青都是他自個照著名單一個一個挑的人,保準都是好同誌,結果呢?千挑萬選就挑了這麽個混賬東西到連隊裏來。”


    秦桂芬跟楊連長是兩口子,罵起來葷素不忌,雲喬一個小知青能聽卻不能跟著說,連忙幫著楊連長打圓場:“知人知麵還不知心呢,楊連長對著名單挑,一時看走眼也是很正常的事。”


    “也對。沒事,反正人都來連隊了,他往後敢不老實,老楊肯定要收拾他。”


    秦桂芬很快想通,將手裏的饃簍子放到櫃台上,對雲喬說:“呐,這是我剛蒸好的榆錢葉窩窩頭,還熱乎著呢。裏頭還有一碟我自己用蒜臼子搗出來的辣椒醬,就窩窩頭吃可有味,你趁熱吃。”


    雲喬笑著說:“聞著就可香。”


    她回隔間洗了手,拿著飯盒出來,將兩個榆錢窩窩頭和辣椒醬都扒拉到飯盒裏頭,當著秦桂芬的麵揪了一小塊窩頭下來,沾著辣椒醬吃。


    “好吃。”雲喬讚不絕口。


    “好吃你明天中午還來我家吃飯吧,我蒸了兩鍋呢。”秦桂芬說:“窩窩頭涼了不好吃,你這兒連個燒水的鍋都沒有,我送都不敢多送。”


    “行啊。”


    知道秦桂芬不是說的客氣話,雲喬也不跟她見外,笑著說:“正好我前幾天剛得了一罐牛肉罐頭,明天中午還能再加個菜。”


    “那你明天中午可得早點下工來家,別再一忙忙到一兩點了。”秦桂芬關心的說:“你自己就是醫生,應該知道吃飯得準時的道理。吃的不舒坦,容易傷胃。”


    秦桂芬的關心讓雲喬心裏暖暖的,她笑著應下:“知道了姐,我明天中午一定準時過去,下工號一響,我就關門。”


    “行,我就在家等著你。”秦桂芬叮囑她:“別一忙再忘了。。”


    “放心,我一定準時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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