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還端坐在院內訓話。


    “今日本宮將你們叫過來主要是想叮囑你們幾句話,新歲來臨,太後走的第一年,宮中不會大肆操辦,同樣的,各宮也不許大肆操辦。”


    皇後的護甲挑過自己的墨發,道一句:“不過......話雖這麽說,但該少的禮節卻是少不掉的,我們大淩國一向重視孝道,太子側妃今年傷了眼,想必花了不少銀子,本宮也不為難,照著去年的分例減半就好。”


    她輕輕一笑,看向了許酥,“寧遠王生性頑劣,本宮也壓不住他,他前幾年都是去皇上跟前盡孝的,如今寧遠王妃來了,還是太後娘娘親自教出來的姑娘,本宮也不多說,該補的補上就好。”


    說完,她又轉過身去看向其他幾位姑娘,又說蘇姑娘貌美就是性子不活躍但向來是個大方的,又說程姑娘哪哪都好,就是用度這方麵實在有些拘謹,沒了大家風範,顯得小家子氣。


    總歸落在大家的耳朵裏無非就是要錢兩個字。


    許酥心不在焉的聽著,忽而瞧見遠處跌跌撞撞走來一個身著明黃的男子,一旁還有小太監在攔著路被他拳打腳踢的推倒在地。


    皇後順著許酥的視線看過去,心驚了一瞬,趕忙上前,“皇上,您醒了。”


    皇帝冷哼一聲,將皇後推開,拉起端坐在位上的蘇芸摟在懷裏,孩子氣一般看向趕著跑過來的小太監,昂著下頜,“有何不可?”


    蘇芸用盡全身力氣推開皇帝,整個人慌張的失了神,跪倒在地:“臣女蘇芸見過皇上,吾皇萬歲。”


    皇後慢悠悠的從地上起來,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她巴不得蘇芸也像之前李良言的女兒一樣,最好被皇帝輕薄去了,然後一躍跳下枯井。


    皇帝被蘇芸推的踉蹌了幾分,大嗬一聲:“大膽!”


    眾人烏泱泱的跪了一地,皇帝笑了一聲,彷佛又看見了他登基時達官顯貴跪在地上對他俯首稱臣的畫麵。


    他兩手大張,“眾愛卿平身。”


    皇後閉了閉眼,站起身來貼著皇帝將他往裏院推,“皇上醉了。”


    皇帝重重地哼一聲,推開皇後,“你個老虞婆,走開走開!”


    是的,皇帝醉了,醉的不輕。


    他眼睛裏都是玩意和欲色,拉過蘇姑娘,又看著周嘉寧,語氣裏藏著驚喜:“是要玩抓瞎子嗎?”


    皇帝笑了笑,連道幾聲好,拉過周嘉寧又摸又親的,“玩玩玩,我們這就玩。”


    蘇芸見了胃裏翻江倒海當場便幹嘔了起來。


    皇帝橫她一眼,發了怒,“朕今日便能當場要了你!”


    皇後不過佯裝著上去攔幾下,方才這狗皇帝還罵了她,她心情也不好,更不會管蘇芸的死活。


    其他的宮婢也隻能明哲保身,低下頭去跪在地上默不作聲。


    許酥抬眼看著這一切,身邊的程家姑娘已經嚇破了膽子暈了過去,幾個皇妃摟抱在一處躲得遠遠的。


    “撕拉”一聲,皇帝將蘇芸壓倒在地,撕開她的外衫露出了內裏的係帶。


    皇帝看著眼前的雪白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往上湧,兩腿敞開跪在雪地裏也感覺不到冷了,他實在是太興奮了。


    蘇芸流著淚,眼見隻有許酥還在身旁,抓著最後一根稻草,“寧遠王妃,救救我,救救我。”


    “還敢叫,朕在這,你叫什也沒用。”皇帝抬手扇了她一掌,笑得更外的猖狂。


    許酥咬咬唇,瞥了身旁俯坐在地上的皇後,耳邊又傳來一聲慘叫,蘇芸的衣裳已經被扒的不剩多少了。


    寒風蕭瑟,吹的人打抖。


    許酥站起身來,推開了壓在皇帝身上的蘇芸,壓壞了蘇芸裏衣的荷包,散了一層白灰出來,被風一吹灌進了許酥的鼻腔裏。


    她咳嗽幾聲,顧不得那麽多,拿起一旁的衣服蓋在蘇芸的身上。


    蘇芸渾身發抖,一個勁兒的往許酥的懷裏鑽,嘴裏還念著“放開我”“放開我”。


    許酥費勁全身的力氣將蘇芸拉到一旁,小太監趕忙上前將皇帝扶了起來,周遭一片安靜,甚至靜的有些詭異。


    皇帝搖了搖腦袋,酒醒了不少,後知後覺看著這滿地的狼藉,還有躲在一旁的皇妃以及摔倒在地的皇後。


    他指著許酥問:“裴屹的新婦?”


    蘇芸還在她懷裏失神發愣,雙手緊緊拉著衣裳發顫,聽見皇帝的聲音便使勁抱住許酥。


    許酥低著頭應他,“是,兒臣許酥見過父皇。”


    他甩了甩衣袖,嗬斥:“叫寧遠王進宮!”


    *


    裴屹趕來時,眾人早已移去了皇帝的養心殿。


    大理寺卿蘇懷遠也冷著一雙眸子跪在大殿上懷裏抱著蘇芸,國公府的程遠侯爺臉色更黑,程芙已經醒了過來,臉色慘白,嚇得不輕。


    皇帝大咧咧的坐在高位上,連帶著大寒那日在長壽園那處的氣,今日說什麽也要好好教訓教訓裴屹這個逆子!


    許酥被宮人壓著跪在地上,裴屹去了她身邊,兩側的宮人順勢退開鬆開了許酥。


    “兒臣見過父皇。”


    “你總算是來了,朕還當你王府的馬也瘸了腿跑也跑不快呢。”皇帝譏他。


    裴屹看著許酥赤紅的腕間,臉色陰沉,“父皇這是何意?”


    “何意?”他提高了音量,整個人坐在龍椅上也沒副坐相,歪歪扭扭的,嘴裏還嚼著宮婢剝好的錦橘。


    “這賤人推了朕,傷了朕的腿。”他笑了一瞬,眼底閃過一絲玩味,“朕向你要了她,親自教教她這皇宮的規矩。”


    蘇懷遠聞言看了一眼渾身戾氣的裴屹,拍了拍蘇芸的肩,“皇上,一切都是臣這不懂事的女兒引出來的禍事,還請皇上看在臣的麵子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皇帝居高臨下的睨他一眼,“你算什麽東西,朕、已經看在你父親的麵子上給你分了個輕鬆的職務,如今朕看上你的女兒,是你們蘇家的福氣,她怎麽做的,你教女無方,你該當何罪!?”


    輕鬆的職務?


    蘇懷遠嗤笑一聲,今日一場鬧劇,真叫他看清了皇帝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寒冬臘月,暑氣難消,他一年四季宿在大理寺卿,聽著打更人的鑼鼓聲入睡。


    他自問無愧天地,無愧於心。


    皇帝依舊不知悔改,他指著,“朕今日就明說,這幾個,朕全都要了。”


    裴屹低低笑了幾聲,抽出軟劍不知怎得就架在在了皇帝的脖頸之上,“你說什麽,本王沒聽清啊......”


    皇帝嚇得腿軟,禁衛軍和禦林軍蜂擁進來,被程遠拿著虎符斥退,下了封口令。


    皇帝傻了眼,他的虎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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