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曜睜眼,偷偷看他:“你許了什麽願?”


    “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佛祖知道就行。”


    “猜也猜得到。”


    他們太了解彼此,隻是對視一眼,就能看到心底的渴望。


    謝星忱攬著他的肩膀回了房間,把人按進被子裏,低聲道:“還早呢,日出也看了,再睡會兒?”


    林曜一聽到睡這個字,就非常敏感:“不了.......”


    看著他緊繃的表情,謝星忱啞然:“不是,就是單純的補個晨覺,你別這麽警惕。”


    林曜鬆了口氣。


    憤憤不平道:“因為你言而無信,說好了結束,扭頭就翻臉不認。”


    這事兒真的是控製不了,太上頭。


    “錯了,下次改。”謝星忱道歉非常迅速,抬手把人摟進懷裏,很輕地拍了拍後背,“睡吧。”


    林曜是真有點困,原本在警察局的那晚就基本是是熬過去,又跟著他出去約會了一天,又是一晚的折騰,身心俱疲。


    他聽著對方沉穩的心跳,緩慢閉上眼,陷入昏睡。


    謝星忱鬆散抱著人,手指滑動著手機上的信息,美好過後,到了要拆開炸彈的時候。


    【哥】:雲爹被帶走了


    【哥】:老頭找了律師,說事情很麻煩,舉報者的證據太充分,壓根翻不了


    【7】:大義滅親[大拇指][大拇指][大拇指]


    【7】:回家記得穿好防彈衣,你爹要炸了


    【老頭】:拉黑我是吧?你真是長本事了


    【老頭】:雲青被抓了,在警察局裏受苦,你在外麵快活


    【老頭】:謝星忱,你真是好兒子,雲青從小寵你到大,你就是這麽盡孝的


    .........


    每句話都是一把尖刀,直直的戳穿心髒。


    謝星忱閉上眼,早就該想到有這樣的一天,無數次夜晚都做好了準備,真的到來的時候,仍然痛苦不已。


    正準備悄悄起床,林曜往懷裏蹭了下,手臂自然地纏上後腰。


    謝星忱低下頭,嘴唇很輕地在他的發頂碰了下:“曜曜,乖乖睡,好夢。”


    對方卻不肯鬆開他。


    謝星忱喉結很重的滾了滾,他沒辦法帶著林曜一起去麵對這麽殘忍的責難,都不用想,謝恒之能講出多少難聽的話。


    “乖一點,鬆開我。”謝星忱動作很輕地挪開他的手。


    他大概是太累了,這樣弄也沒醒,隻是眉心很輕地皺了下,但很乖,兩隻手平放回了兩側。


    謝星忱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起床洗漱,順便給賀離發送了個定位。


    【xxc】:我要去處理點事情,麻煩你醒了之後,來這裏陪陪曜曜


    【xxc】:如果他要去找我爸,按住他


    【賀離】:早起床啦!勤勞的我早上六點就去操場跑了十圈,卷死你們


    【賀離】:這酒店看起來很不錯哦,還在山上


    【xxc】:你想住我給你再續一晚,務必看著林曜


    【xxc】:他還有點發燒,別讓他亂跑,好嗎,拜托你


    【賀離】:看在你這麽客氣的份上,包的


    怕林曜害羞,謝星忱清理完房間的狼藉,丟掉床頭拆掉的包裝盒和套,再動作小心替他把睡袍綁好,臨走時,低頭在眉心落了個吻。


    “辛苦了,好好睡,晚點見。”


    林曜這一覺睡得很沉,再醒來的時候,眼前是一張放大的臉,一眼不眨地盯著自己,不知道看了多久。


    “你嚇死人了。”林曜差點沒把賀離一腳踹到地上,環顧四周,“你怎麽在這兒?”


    “謝星忱讓我來的。”賀離撐著下巴,觀察他的表情,“你們倆昨晚那個了?”


    林曜輕咳了聲,無聲就是最好的答案。


    其實都不用猜,就這房間,雖然已經清掃得幹幹淨淨看不出任何端倪,但莫名一看就發生了點什麽。


    落地窗,大地毯,山景房,嘖嘖嘖。


    太有情調了。


    賀離盯著他越來越紅的臉,確信這是害羞,因為難得見到這種景象而一臉探究:“你怎麽比他還累,他早上八點多就走了,你睡到下午兩點,真能睡啊。”


    林曜開口,聲音很輕:“我兩天沒睡好,你說呢。”


    “嗓子怎麽了?”賀離皺眉,“謝星忱隻說你有點發燒,沒跟我講嗓子啞成這樣。”


    林曜破罐破摔:“罵謝星忱罵的。”


    賀離刨根問底道:“為什麽要罵他?你這種超級猛a難道不應該直接武力鎮壓嗎?還用罵?”


    對方好像的確是誤解有點深。


    林曜有一種無法跟他溝通的無力感。


    他坐起來靠在床頭,臉上沒有太多的波動,聲音仍然很輕:“我跟你說個事兒,你別大喊大叫。”


    賀離見他這麽嚴肅,也不敢嬉皮笑臉,正襟危坐道:“你說。”


    為了避免他哇哇尖叫,林曜還是預判一般先捂住了他的嘴:“其實我是omega,所以,不是你想的那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賀離果然尖銳爆鳴,吵得耳朵都快要失聰。


    他伸手摸著林曜的額頭,自言自語道:“你絕對是燒傻了,胡說八道什麽鬼東西。”


    林曜麵色平靜,全盤托出:“真的,大一入學第一天我就二次分化了,不信你問程博言。”


    賀離瞠目結舌:“不是,怎麽他什麽都知道?你們三個是不是有個單獨的群?????群名叫我們不跟賀離玩的那種?”


    林曜解釋:“沒有,是因為他之前拿我血液樣本做實驗,所以知道。”


    “真的嗎?我不信。”賀離盤著腿,麵色崩潰地撥通電話,張口就吐槽,“挺好笑的,曜哥剛講了個冷笑話,你要聽嗎?”


    程博言停下做實驗的手:“說。”


    賀離用極其誇張的語氣道:“他說他是omega,他跟謝星忱居然是正宗的ao戀,還說你早就知道,哈哈哈,好笑吧。”


    空氣凝滯,有一絲微妙的尷尬。


    程博言停頓了幾秒鍾,語氣十分遺憾:“他終於跟你說了?我憋了快四年了。”


    賀離:“...............”


    林曜很輕地挑了下眉,輕聲道:“跟你說了你又不信。”


    “不是,不是,不是!”賀離簡直無法接受,從床上蹦起來,在房間裏走來走去,“他一拳能幹倒一片alpha,謝星忱都不是他對手,他哪裏像omega,有這樣的o嗎!我都沒見過!絕不可能!”


    程博言終於可以一吐為快:“我當年也是這麽說的,原話。”


    賀離轉過頭,再看向靠著床坐著的人,突然毛骨悚然:“等等等等,曜哥是omega,那他豈不是昨晚被謝狗x了?????????”


    林曜:“...........”


    這家夥口出狂言的毛病為什麽都當記者了還沒改好,謝呆肯定就跟他呆久了才會變成這樣。


    程博言語氣嚴肅:“我建議你好好說話,不然被揍了我來不及去救你。”


    賀離完全聽不見電話對麵在說什麽,滿臉崩潰:“啊啊啊啊啊啊怎麽會這樣,我不能接受,我威風凜凜大殺四方的曜哥怎麽能當受呢,怪不得他睡到下午兩點!!!!我還以為是昨天輸出太多透支了,敢情是被榨幹了!!!!”


    林曜忍無可忍,直接飛過去一個枕頭,威脅道:“你再說。”


    “不說了。”賀離沉重地歎了口氣,“再見,原來小醜是我自己。”


    程博言笑了聲,隱晦提醒道:“星忱讓你照顧他,你別把他氣到住院,聽到了沒。”


    賀離宛如人機:“好的呢,知道了呢,掛了呢。”


    然後重新挪到床邊,端詳這位在自己身邊潛伏了四年的omega,愣是沒看出來半點小o的潛質,滿腦子都是他大殺四方的帥氣視頻集錦,不信,不信,還是不信。


    “你是omega,那我是什麽?alpha擺件嗎?”


    賀離語氣平靜中帶著崩潰,表情笑著比哭還難看:“我還是覺得,你們倆在聯合起來騙我,愚人節早就過了嗬嗬嗬嗬,你得找個證據給我證明,不然我死都不信。”


    林曜被吵得腦袋有點疼,索性把浴袍往外一拽,星星點點的紅痕遍布敞開的那片風光,又澀又欲,看得人害羞,的確是被欺負慘了的模樣。


    他在對方眼珠子快掉下來的表情裏,啞聲開口。


    “謝星忱啃的,那種時候根本反抗不了,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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