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過他,可那時候,大家都是年輕不懂事,前兩年聽說他結婚了,承擔起了家庭的責任,對此我內心已經沒有了波瀾。”


    “我不是存心騙你的,實在是因為,這件事情這個人,在我心裏已經過去了,你是我唯一愛過的男人,你若是非覺得我在撒謊騙你,我承認。”


    蘇荒聽不下去了。


    他一直都對哲學問題感興趣。


    主觀和客觀。


    是兩個很重要的哲學概念。


    客觀上講,蘇荒並不是方雪芹唯一愛過的男人。


    但主觀上講,蘇荒是。


    方雪芹就是這個意思吧。


    然而,真實發生了的事情,真的可以當作沒有發生嗎?


    蘇荒接受不了。


    哲學可能是騙人的。


    方雪芹應該毫無隱瞞地把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他,由他來選擇原諒還是遺忘。


    方雪芹沒有資格代他做這個決定。


    “在一起六年,我從來沒有問過你的過去,那是因為我自己有著不堪回首的過去,你存了那麽多的錢,這是怎麽得來的?你在國外有過幾個女人?這些我到現在也不想知道,我隻在意你心裏還有沒有我!”


    方雪芹走近了一些,她真的很想抱著蘇荒,把腦袋枕在他的肩膀上,輕輕哭一會兒。


    “說出來了,在你麵前,我再也沒有了秘密,總算可以坦然麵對你了。你看不起我也好,罵我也好,我都能接受。”


    方雪芹伸出手,輕輕握住了蘇荒的手。


    蘇荒不可能不為所動。


    不過他還是把手收了回來。


    “你聽著,你我之間已經結束了。”


    蘇荒麵無表情地說。


    方雪芹擦了擦眼淚說:“不管怎麽樣,我都很感謝你,感謝你那麽無私地愛過我。”


    “沒給你買房,還覺得我無私?”


    “你想找一個真心實意對自己好的,誰不想呢?可惜我經不起考驗,讓你失望了。”


    方雪芹慘笑了一聲。


    最難得的,是方雪芹從頭到尾,沒有開口向他要錢。


    蘇荒倒希望她開這樣尊口,也好知道她的底線在哪裏。


    孩子。


    這個孩子應該怎麽辦?


    方雪芹整理好情緒,就要離開。


    蘇荒沒有說什麽,方雪芹失魂落魄地走了。


    ……


    “那個駱承誌什麽來頭?”


    蘇荒在電話裏問鄭默。


    鄭默回答:“駱家在京城很有分量。駱家家主駱萬鈞,在榕城一口氣買下了兩條商業街。”


    “是他!”


    蘇荒愣住了。


    這個世界,真是太小了點。


    前幾天,蘇荒和駱萬鈞在九思博物館見過麵。


    當時,他還覺得,這個駱萬鈞是個年高德劭的長者。


    駱承誌是駱萬鈞的孫子。


    記得方雪芹以前在桂城讀的大學。


    駱承誌當時也在。


    出事之後,就中途輟學了。


    後麵在國外遊學了兩年。


    然後就回家繼承家業去了。


    方雪芹竟然喜歡上這樣的富家子弟,是不是有點貪慕虛榮?


    還有,這事賀應娟想必也是知道的。


    多少還是知道一些。


    踏馬的,小虎問她的時候,她沒有說。


    這是故意隱瞞是吧。


    懂得互相打掩護。


    不愧是好閨蜜。


    出事那天晚上,到底是方雪芹主動送上門,還是駱承誌欺負了方雪芹,就隻有他們自己才知道了。


    蘇荒叫鄭默繼續查下去。


    反正五百萬都花出去了,不達目的不罷休。


    方雪芹大三那年,這已經是八年前的事情了。


    駱家。


    要是駱承誌真的欺負了方雪芹,她會這麽容易選擇原諒?


    蘇荒隻覺這個世界無比醜陋。


    真假難辨,看不清楚。


    遠比股市要複雜。


    還是說,駱家太過強大,方雪芹隻能選擇隱忍。


    原諒對方,隻是迫不得已。


    剛才方雪芹說到了爸爸。


    蘇荒的老丈人,方樹人。


    方家這一大幫人,還真有意思。


    祖上一定是個讀書人。


    給孩子用了一個文豪的名字。


    然後就一直延續了下來。


    從爺爺方鬆齡(蒲鬆齡)開始,後麵方樹人(周樹人),再後麵是方承恩(吳承恩)、方羽生(梁羽生)、方雪芹(曹雪芹),祖上的期待可想而知。


    問題是方家,書讀得最多的,也就方雪芹。


    211重本。


    其他人嘛,還真對不起這個名字。


    方樹人打電話找過駱承誌——


    蘇荒心想,他是不是還知道一些什麽?


    身為一個父親,女兒吃了這麽大的虧,難道他就這樣忍氣吞聲了?


    蘇荒想了想,決定打個電話給老丈人問問。


    電話接通那一刻,蘇荒啞了。


    首先是稱呼問題。


    以前叫方樹人嶽父。


    現在嘛,應該叫什麽?


    蘇荒直接省略了稱呼。


    他開宗明義,直接問起了八年前那件事情。


    方樹人咆哮著:“你還是人嗎?好好的要跟老婆離婚,連孩子都要打掉,這種陰損的事情,你也做得出來——”


    一大串。


    蘇荒把手機拿遠一些,耳膜生疼。


    蘇荒已經很久沒跟方家的人通電話了。


    以前就算打電話,方雪芹也會在場,兩口子一前一後,給家裏老人打電話問好。


    “我想知道,你跟駱承誌是怎麽談的?”


    蘇荒問道。


    “這麽久的事情了,誰還記得!你問這個幹嘛?我告訴你,我這輩子做得最錯的事情,就是把女兒嫁給你!白眼狼啊!”


    方樹人不停地數落著,旁邊還夾雜著丈母娘的聲音,聽得不是很清楚。


    老兩口倒是形影不離。


    “這麽重要的事情,你怎麽會不知道呢?”


    蘇荒無語了。


    他現在懷疑,方樹人是不是也有事情瞞著大家,沒有說出來。


    方家這幫人,人品稀爛。


    也就爺爺方鬆齡做了一件大好事,救了趙隨緣的命,福澤後人。


    其他人,實在夠嗆。


    “你東拉西扯到底想問什麽?我怎麽會記得呢?就算記得,也沒必要告訴你吧。”


    方樹人態度很差。


    “你不說是吧,要是讓我查到,看你怎麽說?”


    蘇荒很硬氣地掛斷了電話。


    方樹人對著手機,喂個不停,最後氣得想砸手機。


    這個女婿,太不像話了。


    蘇荒越發覺得,方樹人不是什麽好鳥了。


    蘇荒處事,一直都是從人性的角度出發的。


    當年,他們肯定是達成了和解的。


    駱家是有錢人,解決問題的方式,無非就是給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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