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杭州的話題,薑染之前也對我說過,我歎了口氣道:“現在更回不去了......畢竟剛剛才簽完合同!”


    “你要是想回杭州的話,我可以安排你進入雲葉工作,這邊的酒吧和客棧你完全可以找人代理的。”


    我對薑染的這份提議,保持感激,但還是本著自己的初心道:“現在的我沒有那麽大的心氣,隻有真正離開杭州的時候,我才知道自己或許本不應該在那座城市生活。”


    “你這是一種逃避。”


    我看向了薑染,我想反駁,可她美麗的臉龐,打散了我爭論的欲望。


    “看清了就算是逃避嗎?如果是這樣,那麽杭州連逃避都做不到的人還有很多......他們甚至都沒有逃避的勇氣!”


    薑染在接下來的聊天中,和我打聽起了桑婉的近況,這讓我的心裏暖暖的,即使我們分手了,但是薑染還是會關心我這個妹妹。


    我將桑婉和宋啟的事情和薑染說了,薑染和我站在同樣的立場上,我們都不看好這段感情。


    在我們探討的時間,桑婉應景地打來了視頻,我按下接通。


    “老哥什麽時候回來啊,我和博哥餓了!”


    我看向了手表,似乎確實到了飯點,我說道:“你再堅持一會兒,晚上回去給你做好吃的!”


    桑婉心滿意足地掛斷了電話,我看向了旁邊的薑染,薑染以我剛才同同樣的姿勢仰望著天空。


    我問道:“看什麽呢?”


    “一片黑。”


    薑染似乎沒有我剛才的心境,但這也是她冷漠的性格所能說出來的話。


    於是在我的詢問下,薑染也說自己餓了,我們按照來時的路線,步行回到了客棧。


    回客棧後,我便開始忙起了晚飯,並揚言一會兒給薑染做幾道拿手的東北菜,薑染也沒有閑著,跟著我進了廚房,幫我遞著調料和清洗著蔬菜。


    我回頭看向了薑染,這一刻是真的有些恍惚,杭州的出租屋在這時演變成了客棧,而我也在這種恍惚中,用不快不慢的速度,做好了晚飯。


    飯桌上,我和桑婉小博說了自己拿下阿澤客棧的事情,小博表現得平淡,倒是桑婉一陣喜悅。


    桑婉道:“老哥你也太厲害了吧!就算不做醫生,還這麽牛!”


    和阿澤的談判,成否並不是靠我自己,所以我沒理由享受這份讚美,我想說這都是薑染的功勞,但薑染此刻卻舉起了酒杯!


    薑染說道:“咱們大家一起喝一個,祝願你們以後的客棧和酒吧,可以生意興隆,蒸蒸日上!”


    杯子碰撞的聲音,扼殺了我剛才的澄清,而直到這場晚飯的最後,我也沒有將實話說出來,但這也不重要了,因為小博是知道實情的,所以不知道的隻有桑婉一人。


    我早早吃完便走出了客棧,我坐在客棧的門口,我彈起了吉他,因為薑染的在場,所以我刻意地唱起了那首《美麗的神話》。


    薑染的臉上還是沒有表情,就連刀割一樣的冷風,都不會讓她皺起眉頭。


    我在唱完之後,掃著琴弦,我問道:“怎麽樣,我做得東北菜好吃吧?”


    “是很好吃的。”


    我點燃了香煙,吸了一口道:“我看出來了......”


    “從哪看出來的?”


    “從你肚子裏的兩碗大米飯!”


    薑染的臉有些紅了,我感到有些可愛,無論是以前在一一起時還是分開,我都是喜歡薑染這種反差的存在。


    薑然說道:“可能是餓了,再加上你做的菜太下飯了,所以胃口很好!”


    “你下午不是說要在雲葉錄用我嗎,你們那裏缺不缺廚子?”


    薑染讓我別貧,然後從我手中接過了吉他,我詫異地問道:“你會玩兒吉他?”


    “會一點.......”


    我知道薑染這是一種謙虛,她口中的“一點”,在旁人眼中那就是特別熟練!


    我吸著香煙,準備欣賞薑染的表演,薑染在調完琴弦後,也學我唱起了《美麗的神話》。


    我傾聽著她幹淨的音色,雖然沒有用麥克風,但這歌聲卻讓白城此刻活了起來,天上沒有雪花,但我卻感覺玉龍山的雪下落白城!


    薑染唱完之後,我鼓掌說道:“好聽好聽!這嗓子,不做ceo也能做歌手!”


    “我也隻是業餘。”


    薑染的這種謙虛令人心生敬佩,這會讓我這個年紀的人,更沒有資格選擇狂妄;而是轉頭紮進自己的“安穩”裏。


    ......


    次日醒來,白城又下起了雪花,我翻開了大廳年代感的日曆,我知道很快就要到春天了,或許那時的我再唱起《春泥》會有不一樣的感覺。


    桑婉和小博都醒的很早,在我得知薑染還沒有下樓時,我有些詫異;但很快又表示理解,因為她的工作強度不是常人所能比及的。


    我出去喝了碗羊湯,又給薑染打包了一碗,在我回到客棧的時候,薑染已經坐在了大廳的沙發,她的雙膝捧著筆記本電腦,這讓我知道她不是來白城度假的......


    我將羊湯放在了茶幾上,道:“先別忙活工作了,來嚐嚐白城的羊湯,那可是一絕!”


    薑染盯著屏幕說道:“等我把下麵這些報告看完了吧。”


    我知道這會需要一些時間,我不知怎麽鼓起了勇氣,將薑染膝上的筆記本拿走,薑染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我有些擔憂,我以為這會引起她的不適,讓她生氣,但好在薑染隻是拿起了羊湯開始喝著。


    留給她吃飯的時間,我出門點起了一根香煙。


    我來到了阿澤的客棧,我拿著昨天阿澤給我的那串鑰匙,開始看起了這些房間。


    房間的裝修還是不錯的,有些家具確實要比我們的墨中白要好很多,這也讓我看出了阿澤是真的下了功夫。


    我大致地拍了幾張照片後,我就又回到了客棧,而薑染在此刻已經吃完。


    我笑道:“怎麽樣,白城的羊湯好不好喝?”


    “嗯!挺開胃的!”


    見到薑染喜歡的樣子,我有些滿足,因為在這之前,我以為薑染接受不了羊雜這樣的東西!


    薑染又開始忙活起了手中的電腦,我坐在了她的對麵,我開始盯著她看了起來,盡管我知道這很不禮貌;但我也知道薑染此刻看不到我的視角!


    ......


    薑染忙完的時候,已經到了中午的時間,薑染說工作久了,想出去轉一轉!


    我和薑染走出了客棧,我說道:“這個地方雖然很小,玩的東西也比不上杭州,但我卻感覺很輕鬆......”


    “很充實。”


    “要不要去網吧玩玩,那邊有個網吧還是不錯的!我可以讓你看看我的遊戲技術!”


    “不去了桑淮......我們去公園走走吧。”


    於是我們便步行來到了公園,就連這段路程我也會聯想到杭州,如果此刻我們真的在杭州,那我想我們一定會選擇打車!


    我還是仰望著天空,我想在上麵發現幾隻鳥兒,如果是雄鷹最好!


    “桑淮,天上什麽都沒有,你在看什麽?”


    “我在看自由二字......”


    “可是天上真的什麽都沒有,何來的自由呢?”


    我往邊上靠了靠,在我認為不會影響到薑染的情況下,我點起了香煙,我順著天空的方向吐出,而我吐出的煙霧很大,在這些許的愜意下,我把它比作下落凡間的“雲”!


    “天上現在是什麽都沒有,可是風和日麗的情況下,它會有雲,會有藍天......會有數不清的飛鳥!”


    我看著薑染也學著我的樣子看著天空,我想到昨天她也是這樣的。


    薑染說道:“自由是一個概念詞,它源於你內心的欲望和目標......”


    “我不知道......但我這樣的人或許談不上自由......”


    薑染笑道:“你是什麽樣的人?”


    我想了一下,說道:“失意的醫生,聯考狀元......攤位的小販,客棧的老板!”


    在我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我有些不可置信,我沒想到半年多的時間,我自己轉換了這麽多的身份,然後這麽多的身份卻沒有讓我積攢下足夠的資金!


    《春泥》的鈴聲響起,電話那邊的陸川說道:“回杭州來吧桑淮!”


    “不回。”


    “哥們兒要結婚了,你確定不回?”


    “我操!你夠快的啊......”


    這突然的消息,讓我一時爆了粗口,而薑染在旁邊也皺起了眉,我想到我們之間在一起的日子,她是不喜歡我說髒話的,盡管我說的隻是感慨驚訝的語氣詞!


    掛斷電話之後薑染問我怎麽了,我將陸川要結婚的事情說出。


    薑染轉過了身,順著欄杆的方向,開始看起了冰封的河麵。


    我看不清薑染此刻的神色,我希望她會有些感慨,感慨我們曾經也渴望著,做到陸川和楊白白現在麵臨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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