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柔說道:“狀元,冬泳很爽嗎?還是說......你這是故意在薑染麵前賣慘啊?”


    “賣你妹......”


    我將毛衣脫下,擰幹裏麵的水分,然後我點起了一支香煙,坐在岸邊。


    “狀元......你是表演性人格嘛,薑染剛才在這裏的時候,你說話就那種文藝範兒,人這一走,你跟我就本性暴露是吧!”


    我吸著香煙,道:“你大晚上的來江邊幹啥?你是不是跟蹤我......”


    唐柔噗嗤笑了出來,道:“你有啥好跟蹤的......在錢塘江散心,不應該是每個工作了的杭州人,生活中都會做的事情嗎?”


    “你不說你不是杭州人?”


    “不是就不能來你們錢塘江了?”


    手機的鈴聲響起,接通後,小博說道:“桑淮,酒吧那邊的牆體已經打通了,你之前在網上訂購的裝飾品也到了一批......是我現在先裝修著,還是等你一起回來?”


    “等我回去吧......這邊也沒什麽事情了,後天我差不多就回去了。”


    掛斷了電話,我看著綣縮的唐柔,我皺眉將自己的羽絨服披了上去。


    “狀元,什麽牌子的洗衣液?還挺香的!”


    “桑淮牌......”


    我一邊吸著指間的香煙;一邊看起了這被江水侵蝕的夜。


    一陣寒風吹來,透著濕漉的毛衣凍得我打顫,我縮了縮了膀子,唐柔說道:“狀元,其實我也挺佩服你的,你不行你逞什麽能啊?明知道這麽冷......你還把衣服給我,還有,你是不是就故意跳在江裏,想在薑染麵前製造一種虐戀啊!”


    唐柔一邊笑一邊說著,我沒有把她的話太放在心上,唐柔本就是這樣,我說不出的性格。


    我開始背對唐柔坐著,我感到了自己好像被什麽籠罩,我抬起頭來,看到唐柔站立站立伸開了雙臂,而她的衣鏈是沒有拉上的!


    唐柔蹲了下去,她披著我的加長羽絨服,此刻完全將我包裹,這讓我感到一種多餘,我說道:“你這是整哪出兒?”


    “這不是怕你冷......”


    “那你直接把衣服還我啊!”


    唐柔有些要抱住我的架勢,這把我捂得更嚴實了,唐柔說道:“不要!把衣服還你我又冷了......狀元,你說我們現在像什麽?”


    “兩個神經病......”


    “我感覺我們像兩個袋鼠!”


    我被這話逗笑,於是點起了香煙,道:“所以隻有神經病才會這麽說!”


    唐柔並沒有懟我,而是解釋道:“你看啊,我蹲在你後麵,比你高了一點點,這像不像袋鼠媽媽護住了小袋鼠!”


    這明顯是被占便宜得一句話,我立馬跑了出來,道:“像你奶!”


    唐柔沒有因為我的髒話生氣,而是哈哈大笑起來,我轉移了話題,和她談論起了自己在白城的酒館。


    唐柔說我還挺會做生意的,又問我自己以前為什麽不早早創業,而我給出的解釋,隻是向往安穩!


    和唐柔在江邊待了很久,我問道唐柔,等畫室校考結束了,她還會留在高訓那裏嗎,唐柔告訴我不會了。我問還會留在杭州進行美術教育嗎,唐柔告訴我她或許會找一張地圖,以飛鏢的形式,紮在哪裏就去哪裏......


    分開的時候,我背著風點起了香煙,道:“你這也還真是自由......隨心所欲地,照你那麽說,用飛鏢來決定,感覺你像是個蒲公英,飄到哪裏就是哪裏!”


    唐柔回複我一陣傻笑,我轉過了頭,走上了身後的出租車,告別了這漆黑如墨的江水......


    回到住處,我便早早躺下了,而王九一直睡得很死,他本就是性情中人,所以在婚禮這樣的事情,喝多是在所難免的。


    ......


    隔天睡醒,上午的我陪王九出了趟攤位,王九拉著我來到了美塘廣場,他說道:“你走了......哥們兒現在經常一個人在這裏,打拚!”


    王九在說這話的時候,是很自豪的語氣,但我還是能看到他眼角的一絲落寞,或許他也在想,自己以前家大業大的時候,自己為什麽沒有這種拚勁兒!


    將攤位支好,我將昨晚錄製婚禮的視頻,發了一條朋友圈,祝福的文案編輯好,我便發了出去......


    散給王九一根香煙,我開始看著四周回憶起來,我在這裏題過字,畫過畫;賣過扇子,賣過酒......


    我忽地說道:“要不你陪哥們兒去東北吧!我現在在那邊弄了一個客棧和酒吧!”


    王九顯然是激動的,道:“你還又弄了一個酒吧!”


    我肯定是表現得波瀾不驚,隻是點了點頭,一個上午的忙碌過後,我們兩個簡單買了麵包和水,對於我們兩個人來說,吃的上麵能對付就可以了。


    中午的時間,夏桐來到了廣場,我沒有意外,這是我和她事先約好的,我看著高中最好的玩伴,笑了一下說道:“好久不見了,我姐!”


    “淮老弟,怎麽突然回杭州了,和你的薑總和好了啊?”


    “沒有.......回來隻是參加朋友的一個婚禮,不提我,我沒啥提頭,聊聊你吧,最近活得怎麽樣?”


    夏桐在旁邊坐了下去,道:“打工人啥樣兒你又不是不知道......”


    “有一點我挺好奇的,你為什麽不去高訓的畫室當老師啊?高訓給的工資也挺高的......以你的能力,你也完全可以勝任!”


    夏桐思考了一會兒,道:“也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畢竟我現在的工作和去高訓那裏是差不多的,高訓那裏確實相對來說,要輕鬆一點。”


    “所以你何樂而不為呢?”


    夏桐又是想了一下,解釋道:“但是他的畫室畢竟也是剛創立的,不穩定的因素太多了......雖然去年聯考的成績很不錯,但具體還是要看今年的招生情況!現在雖然很累.......倒是挺穩定的!”


    我拿起了攤位上的一個戒指,玩了一會兒說道:“唐柔等到校考過後也要離開畫室了......我知道高訓的不容易,所以就想問問你......我感覺高訓的畫室還是不錯的,就是運營這方麵差了一點兒。”


    “唐柔那姑娘確實在美術這方麵沒得說.......高訓肯定特別舍不得她離開,唉!所以你就想攛掇我去他那裏幹運營?”


    我笑了笑,道:“也不是攛掇吧,你和高訓畢竟是大學同學,彼此的信任也更多一點......也不是說讓你去那裏幹運營,這還是大材小用了!隻是希望你們可以有一些合作......我知道你現在的工作是很穩定,而且以後還有升職的可能,從上限來說,是肯定要比高訓那裏高的......但從我個人的角度來講,如果你全心全意地去幫助高訓,再從裏麵投一些錢......弄一些股份的話,那樣收益會更大!”


    “是可以考慮一下的事情!”


    ......


    下午的時間,我送走了夏桐,幫王九收起了攤位,我又讓王九在餘玥的酒吧裏約起了王岩,而我自己則是去了陸川的超市。


    我進到超市,看著陸川躺在躺椅上悠閑地樣子,我說道:“你這還真是心大......投了十多萬,也沒人,你還能放鬆成這樣!”


    陸川立馬跳了起來,帶著諂媚的笑容,道:“所以你不會見死不救的,對不對桑淮?”


    我歎了口氣,我有種恨鐵不成的感覺,我以為陸川在婚後,那種男人的責任感會更加沉重,可還是這種走一步看一步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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