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子裏的事如今都是李秉昌和李玉蓉在管,沈蟬還真不知道,“你想要什麽東西?”


    “這多不好意思啊,要是能發錢就最好了。”王桃花喜滋滋的暢享了半天,“我家裏還有樁喜事。”


    喜事,不就是生孩子娶媳婦嫁女兒嗎,沈蟬把王桃花家裏的人回想了一遍,“你孫女定親了?”


    原本還想賣弄一下的王桃花頓時就覺得沒意思的很,“前幾天定下來的,你猜男家是誰?”


    沈蟬懶的再動腦子,“誰家?”


    “就你店裏的那個……”


    袁尚真的家裏情況有點複雜,他爹是次子,肩挑兩房,他是大房長孫,從小就跟在爺爺身邊教養。


    等老爺子動身一走,住的那套宅院就過到袁尚真名下,這下子不僅同父異母的堂兄弟不服,就是袁父也三天兩頭的來鬧。


    好在袁母張氏潑辣厲害,這才幫他守住了家產。


    王桃花大兒媳知道內情後是一萬個不滿意,雖然袁尚真能掙很多錢,但家裏人是這副德行,將來日子肯定過的不舒坦。


    隻是後來不知怎麽的又鬆了口。


    王桃花忙著鬥小兒媳,就沒空管孫女,等回過神來,定禮都送過來了,“我們家老大媳婦說袁小子他娘是個厲害的,一心為這個兒子打算,聽說家裏攢了不少家底,明年會買個鋪子放在霜姐兒名下當嫁妝。”


    沈蟬哈了口氣,“好魄力啊。”


    李叔才家裏的條件也不是很好,但張氏就是看中霜葉這個人了,其次便是想著王桃花和店子背後的東家關係這麽近,不看僧麵看佛麵,自家兒子這營生就不怕被人擠掉。


    一年十多兩,五六年就把鋪子錢掙回來了,而且兒媳婦的嫁妝,將來也都是孫子的,兜兜轉轉不還是自家的嗎。


    沈蟬在心裏感慨,這古代遍地都是賭徒啊。


    王桃花圍著袁尚真說了大半天,最後才得意道:“往年我們家殺豬,都要去幾個親家送塊肉,不過今年老三媳婦家我就沒讓去送,等明天我就讓我們家老三把人送回娘家。”


    沈蟬側頭往屋裏看了看,正對上一張煞白的臉。


    這事確實引發了兩村的熱議。


    “南花娘,你那親家今年沒來給你們送肉啊?你閨女不是剛為李家生了一個小子嗎,按理來說,更應該好好孝敬你這個丈母娘才是。”


    “還沒殺豬拿啥送。”


    “肉都吃完了,咋會沒殺豬啊?”


    婦人臉色有點難看,“家裏忙,晚點來送禮嘞。”


    “是嘞,過年事多。”


    眾人笑嘻嘻的說了幾句,但一背身,話頭立即就變了,“聽說那南花在婆家托喬拿大,今年的肉肯定是沒了,仗著了生了個兒子就想做婆家的主,蠢的死人。”


    “可不就是這個理!村裏人誰沒有生兒子啊。”


    秀水村知道的內情更多,有說王桃花這是給兒媳立規矩,也有說要把人休了的,反正怎麽離譜怎麽來。


    李秉昌就是這個時候,拉著一車子東西,從村裏人眼皮子底下經過。


    這是要往各家送的年禮,沈家那邊的已經過去了,剩下的就是三爺爺姑祖母和李妙那邊,還有店鋪裏的夥計也要每人發一份。


    沈蟬和李玉蓉坐在桌邊裁紅紙,有些紅封裏麵要放一個銀塊,二兩銀子,有些是一兩銀子。


    炸串店又招了霜葉,如今是五個人。


    娃娃店有兩個人,掌櫃二兩紅封,夥計一兩,剩下的年禮都是一樣,一塊臘肉,兩鬥米,一提糕點,兩斤炒貨。


    李玉蓉看著都有點羨慕,她幻想一下,如果在店裏幹活的是自己,收到這些東西一定會開心的蹦起來。


    三爺爺家裏的禮必須要沈蟬和李叔夜親自去送,備了兩塊肉,一些軟糯的糕點,還有一斤糖,按照家裏現在的情況,沈蟬還得拿一百文錢。


    李大姑嫁的遠,就讓李秉昌和李秉誌一塊去,東西拿的是一樣的,但錢隻給五十文。


    李妙那邊也是李秉昌幾人去,準備了四十個雞蛋,兩塊肉,糕點蜜餞,還有一塊好布,給李妙肚子裏的孩子做衣服的。


    雪夾雜著風卷的到處都是,李叔夜在門外把身上的雪拍落,才推門進屋。


    幹燥溫暖的房間霎時撲進一股寒氣,他坐在沈蟬旁邊,像一塊逐漸被烤化的冰。


    “買在哪裏?”


    “十裏村,買了三十畝地。”


    不隻沈蟬,所有人都抬起了頭。


    “怎麽這麽便宜,下等田?”


    “縣令聽說是用來辦族學的,便宜了很多。”李叔夜伸手從火上拿了顆栗子,“還都是近水的好田。”


    沈蟬的心思蠢蠢欲動,“你說,要不……”


    “不行,賀縣令的治下,不好鑽空子。”


    沈蟬想了想,“三十畝地,應該可以辦一個很好的族學了。”


    李叔夜點了點頭,“先生都請好了,是縣裏的一個老童生,學問不比秀才差,隻是家裏太窮了,沒錢去考。”


    今天族長家裏不隻李叔夜,還有村裏其他幾戶有錢人家,大家夥雖然捐不起族田,但捐些書桌凳子還是可以的。


    “秉元和秉煜過年前抄幾本蒙學書出來。”


    李秉元苦著臉,“爹,我才剛學寫字。”


    李叔夜一愣,“秉煜呢?”


    “我也才剛學。”


    不僅寫不好,還有很多字不會寫。


    李叔夜扭頭看向李秉昌。


    後者移開目光。


    李叔夜的目光從李秉誌身上徑直滑過。


    李玉蓉低下頭。


    最後隻剩李玉棠和他對視。


    初生牛犢不怕虎,李叔夜笑著道:“那就玉棠來抄吧。”


    李玉棠有李叔夜手把手教,進度比哥哥姐姐快很多,至少她現在寫的字就不會東倒西歪,雖然像小學生的字一樣,但能看就行了,不然去外麵買一本也要幾百文。


    隻是不到一天的時間,李玉棠就後悔了,她趴在凳子上抄書,腦袋總是不自覺的往哥哥姐姐那邊看。


    小年前一天,沈蟬和李叔夜李秉昌一起進城發年禮,順便把賬本都帶回家盤一下。


    店裏的桌子椅凳都被搬出來刷洗,袁尚真不遠不近的站在小姑娘身邊,兩人時不時扭頭說兩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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