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身邊的步朝雲,步輕歌笑眯眯地:“二姐姐與我同去?”


    步朝雲才被步輕歌挑唆著白杏打了一頓,看著她自然沒半點好氣,冷冷道:“怎麽,隻許你去,不許我去?”


    步輕歌矢口否認:“不是,不是,”她看著步朝雲臉上靠著脂粉化妝才蓋住的傷口,“隻是覺得二姐姐當真……勇氣可嘉。”


    此人之無恥,已經令人發指!


    步朝雲瞬間被她的話挑起火來:“你!”


    步輕歌走過一盆花的旁邊,順手折了一枝翠幕牡丹簪在鬢邊,更惹得步朝雲憤怒:“這是大姐姐辛苦栽種的花,你竟然這麽輕易就折了下來!我,我!”


    步輕歌豎起手指示意她閉嘴:“姐姐說話務必小聲些。”


    步朝雲道:“怎麽?你怕了?”


    步輕歌戲謔地看著她:“別的倒罷了,這說話聲音太大,怕你臉上的脂粉掉幹淨了!”


    “你!你!”步朝雲被氣得語無倫次,最終拿出了殺手鐧:“我告訴母親去!”


    戰五渣。


    步輕歌給她下了結論。


    季夫人被喊了過來,隻用目光狠命地盯了步輕歌,然後對步朝雲訓斥道:“沒眼色的東西,你同著那些隻能賣舞賠笑、沒娘管教的野\/種計較什麽?!”


    她因著步方海的吩咐,被迫不同步輕歌計較,還被迫給她做了一身好衣裳,還聽說步輕歌因為一支舞在外頭名聲鵲起,正是心裏有氣的時候,口頭上自然要占些便宜。


    步輕歌看著她。


    季夫人被她看得頭皮發麻,嘴卻還硬:“你這麽看著我,還敢打我不成?”


    步輕歌慢慢地笑了,一聲不吭地走了。


    季夫人心中沒底。


    然後她就知道步輕歌做了什麽。


    步輕歌到步方海麵前轉了一圈,不經意地表示她缺了妝飾,於是步方海派人直接拿了她的一整套翠玉頭麵給了步輕歌。


    季夫人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幾乎要氣撅過去了。


    但表麵上後宅歸她管,實際上這個家真正的掌權人是步方海,他要拿什麽,就可以得到什麽,季夫人絕不敢為了一套首飾去觸他的黴頭。


    步輕歌晃晃悠悠地回到季夫人麵前,把那朵翠幕牡丹丟到了她的麵前:“夫人的翠玉甚美,這花便還給二姐姐了。”


    挑釁,這是赤果果的挑釁。


    氣到極點,季夫人幾乎是帶了怨毒地看著她,壓低聲音道:“你最好能實現老爺所願,不然……”


    回到後宅,落到她的手裏,她一定把她磋磨到死。


    步輕歌看了眼手上的戒指,覺得成色還是不夠好:“隻要我對‘父親’還有一日有用,你就不可能磋磨到我身上,氣大傷身,夫人不如好好養生,免得自己早死,丟下二姐姐做了沒人管教的野\/種。”


    說罷轉身離去。


    白杏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後。


    步輕歌撞頭醒來後性情一直陰晴不定,但這麽一點就炸也是她第一次看見,果然還是因為要去赴宴嗎?


    ——


    景明的生日宴是臨時辦的,依然擋不住馮陽這地界上來往眾多的大小官員想到他跟前混個臉熟,但誰也都知道,今日的重頭戲,是刺史步大人家的千金,前兩日一舞成名的歩家娘子步輕歌。


    步輕歌原本就以掌上舞聞名馮陽,現今的《蘭陵王入陣曲》更是把她的聲名拔高到交口稱讚的地步。


    宴會安排在了景明的官署上。


    步輕歌如今在後麵準備著,而前麵已經傳來了一些笙簫管竹的奏樂,連帶著有叫好之聲。


    步輕歌蒙著臉,隻露著一雙眼睛。


    要不是她占了這身體,得還一下情分,不然她就算打死步方海也不會選擇暴露在景明麵前,但即使如此,這樣的決定還是令她很煩躁。


    誰好端端地願意送上去被虐菜。


    步輕歌眼睛一轉,就看到了身邊的步朝雲。


    步朝雲被她的嘴毒心狠震住了,從入府以來就沒跟她說過一個字,完全把她當空氣。


    步輕歌走過去,端詳著她的臉:“二姐姐一張臉生得也不差,可惜就是暫時破相了,著實令人歎息。”


    白杏畢竟身弱力小,步朝雲又有意閃躲,脖頸那兒可能有一些傷,但臉上卻隻有一兩道很淺的擦傷。


    步朝雲警惕地看著她。


    步輕歌繼續道:“更令人歎息的是給姐姐上妝的丫頭一味隻知道用脂粉遮蓋,粉太濃了,反而顯得膚色不勻淨,把也二姐姐給顯老了。”


    步朝雲開口:“你什麽意思?”


    她實在不相信步輕歌有什麽好心思。


    步朝雲去前麵表演了。


    過了一段時間,便聽見有喧嘩之聲,說是步家娘子得了賞賜。


    “是那位跳《蘭陵王入陣曲》的步娘子嗎?”


    “應該不是,是位彈箏的娘子。”


    “聽說那位娘子的妝容也很特別。”


    “步大人倒是將女兒教養得好,個個都這麽能歌善舞的。”


    白杏有些不解。


    步輕歌也沒解釋,暗忖要是步朝雲要能把景明的注意力吸引一部分,也不枉她親自動手給她那張臉修飾了一番。


    “請步家三娘子。”


    外頭傳來聲音。


    步輕歌隻能祈禱景明別發癲要看她這張臉了,真論起性格,無論是步輕歌本人還是原身,都和紀瀟的性格相差甚遠,但景明嘛,嗬嗬,遷怒實在是一件太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步輕歌走出去。


    場外的氣氛並不似預料中的那般活躍,反而有種無形的壓抑。


    步輕歌心裏挑了下眉。


    她抬眼看見步朝雲站在景明身邊,秀眉俊眼,臉上的擦傷被畫成了一枝粉白桃花,更襯得她膚色有種異樣的白皙,這一打眼,和紀瀟有三分像。


    臉上有喜悅,還有點惶恐之色。


    而景明坐在正中間主位上,略低著頭,手中一杯酒液搖晃。


    步輕歌抬手,正打算隨便跳一段,卻猛地見一個人影撲到景明跟前,大聲道:“請左相仁慈,放過草民的未婚妻!”


    此話一出,場中頓時嘩然。


    溫元平在旁問道:“你是誰?”


    那男子道:“草民張廣洲,拜見左相大人!草民的未婚妻,正是步家三娘步輕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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