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酒醒來時,枕在愛迪萊德的臂彎裏。


    身後是一具溫暖的身體緊貼著她,因為她四肢蜷縮著的緣故,她就像被男人高大的身軀嚴嚴實實包住了,她的膝蓋被男人的大手撫摸著。


    綿長的呼吸噴灑在她敏感的後頸上。


    銀色的長發遮擋在頭頂,淡淡的光芒從縫隙間灑落下來。


    一縷涼涼的銀發落在她的眼皮子上。


    沈酒下意識以為是埃爾伍德那個變態抱著自己,如夢初醒地彈跳起來,掐住他的脖子,騎在他身上,下一秒就要擰斷他的脖子。


    “是我……”


    愛迪萊德感到委屈非常,那雙澄藍的眼睛裏被剛才的窒息感刺激出了淚水,在波光的折射下,清澈得更像兩泉沒有被汙染過的湖泊。


    沈酒不自覺鬆了手,處於無法言語的狀態。


    愛迪萊德把發愣中的沈酒抱到自己腿上,撥開她臉頰邊的一抹頭發,“我是不是來晚了,讓你做噩夢了?”


    她身上的囚服已經被換掉了,因為做噩夢流了很多汗,身上穿的是愛迪萊德的外套,鬆鬆垮垮地套在她的身體上,領子從一邊的肩膀滑落下來,露出了精致的鎖骨,雪白的胸脯微微起伏,泛著誘人的珠光白。


    愛迪萊德的喉嚨突然感到幹渴。


    他轉移掉視線,卻在下一秒,被沈酒捧住麵龐,封住了嘴唇,奪去了聲音。


    “唔……”


    在經曆了電光火石的快速驚訝後,愛迪萊德做出了他一如既往的反應。


    他壓向沈酒,把她抱在身下,一隻手捧住她的下顎,加深這個她主動發起的吻,另一隻手,悄悄褪去了包裹在她身上最後的一層遮擋物。


    沈酒的動作卻又凶又猛,像是一隻正在發情期的雌獸,啃咬著他的嘴唇和舌頭。


    愛迪萊德有很久沒體驗過沈酒這種直白又霸道的欲望。


    他被她勾得心尖發顫,被她咬得舌根發麻。


    讓她為所欲為的話,兩人都不會太好受,他緩了緩粗重急促的呼吸,撫摸著她的後背:


    “慢點,都是你的。”


    沈酒的回應是咬了他的下唇,一顆圓潤的血珠子立即從皮膚底下滲透了出來。


    沈酒舔去了那顆血珠子,那個表情好像是在懲罰他。


    她眼神裏的一些凶狠就像被他的血液給吸收了一樣,平和了不少,她對他身體的渴望是不純粹的,夾雜著她情緒的發泄。


    明白了這一點的愛迪萊德沒有再阻止她,半閉上眼睛,任由她像撕咬肉類一樣在他身上留下一個個印記。


    從他的喉嚨裏不時地響起一兩聲隱忍的悶哼。


    沈酒的動作頓了一下,舌尖在剛才咬過的地方輕輕舔了舔,像小貓舔毛似的,帶著安撫和討好的意味。


    愛迪萊德抬了抬頭,看向趴在自己身上的沈酒,無奈笑道:“咬夠了?”


    沈酒舔舔嘴唇,往旁邊躺下,“你來。”


    愛迪萊德翻了個身,強勢霸道地吻了上來,開始享受他的“美味”。


    在這個密閉陰暗的狹小空間裏,欲望的蔓延很快就遍布了各個角落,好在牆體的密封性夠好,任何聲音都傳不出去。


    沈酒無所顧忌地發出自己的聲音。


    每每從她喉嚨裏溢出身體裏反饋出來的誠實反應,愛迪萊德的回應會更無法無天。


    兩人就像是一對被抓住了的雄獸和雌獸,被關押在狹小逼仄的籠子裏,不分白天黑夜地進行著來自於自然本能的“儀式”。


    負責在密室外看守的湯姆·貝隆索和希爾·法瑞爾,在門口寸步不離。


    毫無疑問,他們對王爵的信念深入骨髓。


    希爾·法瑞爾悄悄看了眼湯姆·貝隆索,有些擔心裏麵的狀態:“已經進去十個小時了,怎麽還沒出來。”


    湯姆·貝隆索比希爾·法瑞爾年長,他嚴厲地提醒後者:“別說話。”


    希爾·法瑞爾腰間的通訊器又在震動,他看了看湯姆·貝隆索,有些苦惱:“萊爾娜·尼格斯給我發了數條消息,她怎麽不發給你?”


    其實他這句話也隻是單純的抱怨,並不是不知道原因。


    他的位階比湯姆·貝隆索低,資質和年齡也在他之下,而湯姆更加深得王爵的信任,所以萊爾娜·尼格斯才會毫無顧慮地拿捏他。


    “你以為我沒收到?”湯姆·貝隆索說道:“緹娜告訴我今天登門拜訪要見我的人來了好幾批。”


    希爾罵道:“這些見風使舵的牆頭草,王爵不在的時候充滿猜疑,見利忘義;王爵一回來,又跟過來了。”


    希爾·法瑞爾朝對麵看去,看見了走廊盡頭走來的古迪:“古迪局長。”


    古迪向他們示意道:“貝隆索上將,法瑞爾上將。”


    湯姆·貝隆索朝他頷首示意。


    古迪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我正在外星球處理別的事情,聽說沈酒被王爵帶走了,立即趕了回來。”


    湯姆·貝隆索眼神示意身後的那道門:“王爵他們還在裏麵。”


    古迪愣了下,禁止自己多想下去,“那就好。隻要沈酒沒離開監獄就行。還是這裏清淨。”


    湯姆·貝隆索見他有話要說,於是問道:“古迪局長,外麵的局勢如何?”


    古迪跟大地一樣黑色的皮膚透著質樸氣質,那雙大大濕潤的眼睛也讓他收獲了很多人的信任。


    作為星際聯邦反恐局的總局長,他說出來的話,總是會讓人覺得別有深意,可信度很高:“貝隆索上將,你聽說過hrac嗎?”


    湯姆·貝隆索說道:“這個組織近幾年內發展迅速,在民間贏得了一大批人心,不光在帝國,我聽說在其他星球也有他們活動的蹤跡。而且他們的主張也很鮮明,主張非暴力合作,通過合法合情合理的方式爭取權益,避免增加暴力與仇恨。聯邦也曾對他們的活動進行過安全評估,我參與過一次評估會,認為這個組織對星際並未構成暴力傷害式的威脅。”


    “沒想到貝隆索上將對hrac這個組織這麽了解?”古迪驚訝道。


    希爾·法瑞爾也覺得好奇,朝湯姆·貝隆索看了眼。


    湯姆·貝隆索尷尬地咳了聲,避重就輕地解釋道:“了解談不上。但是身為帝國將領,不能光顧著打仗,操練士兵,也要對影響帝國安全和穩定的人士和組織有所知悉,難道不是嗎?”


    “這倒也是。”古迪點了點頭。


    湯姆·貝隆索反客為主地提問:“古迪局長突然問起hrac這個組織,難道認為他們跟恐怖組織有所牽扯?”


    古迪連連擺手道:“不不不。沒那麽嚴重。沒有任何證據表明這個組織從事過任何的恐怖主義活動。相反,他們還做了不少的好事。”


    “好事?”


    湯姆·貝隆索和希爾·法瑞爾異口同聲。


    古迪說道:“對啊,反恐局的職責是追擊和打擊星際內存在的任何大大小小恐怖組織跟恐怖活動。近幾年我們在收拾殘局時,發現harc這個組織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他們會利用自己的資源救助遭受恐怖主義襲擊傷害的人們和地區,幫助他們籌集食品物資,提供醫療幫助,甚至重建家園。”


    湯姆·貝隆索吃驚道:“這麽說來,這個組織的確不僅僅是爭取人權和平等,還做著慈善的事業。”


    古迪說道:“沒錯。就算是正規的政府慈善組織,也很難達到這麽驚人的規模和效率。”


    希爾·法瑞爾問:“這個組織的頭領是誰?”


    古迪說道:“我調查過了,這個組織發起的時期很早,早在戰爭時期就有小規模的活動,不過那時候打仗才是主要的焦點,人們很難關注到,這個組織在戰亂情況下也無法發揮作用。最初的發起人有好幾位,其中一位,你們也認識。”


    說到這裏,古迪特意賣了個神秘的關子。


    “是誰?”


    “是誰?”


    果然,兩位聽眾,湯姆·貝隆索和希爾·法瑞爾被吊足了胃口。


    古迪微微一笑:“帝國的大慈善家,兼霍斯特醫藥集團的代表,霍林·霍斯特。”


    ***


    密室內,結束後的餘韻沒有散去。


    沈酒臉朝下趴在床上,身下墊著愛迪萊德被弄皺的衣物。


    她還沒回神,半閉著眼睛,意識暈暈乎乎地如一葉小舟在無邊無際的海麵上飄蕩。


    從背後看,她的身體上被愛迪萊德留下的痕跡還沒褪去,雪一樣白的膚色,覆著一層薄薄的細汗,渾身上下散發著被清水浸過的水蜜桃一樣香甜可口的氣味。


    發泄過後的她懶洋洋的,一點也不想動。


    愛迪萊德動作輕柔地抬起她的腿,為她清理身體。


    沈酒忽然之間醒了過來,坐了起來,那條修長的腿還被愛迪萊德抬著,男人的掌心正給她按捏著小腿肚。


    她問:“伊莉雅呢?”


    果然,她隻要一清醒,最先惦記的就是孩子。


    愛迪萊德已經習慣了,暗暗歎了口氣,手指滑在她的腳踝處,揣進懷裏,揉著她之前因姿勢太久的問題而有些抽筋的腳背。


    一邊說道:“她和安德烈·裘文在一起。”


    沈酒的腳背又抽了一下:“你把她交給安德烈了?”


    愛迪萊德抬起藍眼睛,流露出淡淡的揶揄:“你不是很信任那個年輕人嗎?”


    沈酒有些心虛地眨了眨眼,抬起腳尖,戳了戳他那裏,“這個時候能不能別吃醋。正經一點。”


    愛迪萊德抓住那隻不安分的小腳,隱忍著蹙眉道:“我很正經地告訴你,伊莉雅在安德烈那裏。是她主動提出來的。現在這個時候,帝國不適合她待下去。我費了一番功夫說服她先別來見你。”


    沈酒又踩了他那處一腳。


    “你不聽話。”


    愛迪萊德“唉”的歎息一聲,捉住她還在亂來的腳,對著圓潤的腳趾親了口,“我掌握了一些關鍵的證據情報,想不想聽聽?”


    沈酒的腳趾頭被他舔的很癢,“博士他們把記憶提取器創造出來了?”


    “還沒有。”


    愛迪萊德看向她失望下去的臉龐,補充了一句說道:“我發現了你的克隆人在哪裏。”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殺死那個替身克隆人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江墨鳥逾白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江墨鳥逾白並收藏殺死那個替身克隆人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