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聰明想到應該去攻擊鎮獄關,於是便拉上幾人直奔而去。


    但他們剛一露頭,就遭到方漁無情打擊,好不容易有人衝到鎮獄關下,卻發現他們的攻擊是無效的。


    畢竟鎮獄關是老匠的龜甲,又豈能是這些人能攻得動的?


    偏偏這些人又都是與白鳥走的近的邪修將領,眼見他們一個個身死,白鳥心痛不已。


    不過,他雖是加大加快了攻擊力度,卻依然沒有達到方漁壓縮真氣之後的威勢。


    如此表現,在周圍眾邪修眼中,就變成了他們心中更多的不屑,有背景深厚,且平日裏與白鳥不對付的,更是冷笑連連,直接開啟了品頭論足。


    白鳥臉上發燒,卻也知道此時的他根本不是方魚的對手,但麵對如此多的下屬,他已經是騎虎難下。


    好在,邪修一方不止是白鳥一人在戰鬥,眾多邪修參與,使得這場戰鬥變成一場消耗戰。


    在這種戰鬥中,一時之勇不重要,更多的是靠著個人的氣息悠長和兵力的源源不斷。


    而當白鳥本體出麵之後,其實力也的確前進了不小的一步,這使得他和方漁之間的差距拉近了不少。


    故而,在這場戰鬥起初的時候,方漁的確可以抽空對付一下那些露頭的邪修將軍,但當對方有了防備,他這一手就沒有那麽靈光。


    不僅如此,隨著戰鬥的持續進行,反倒是邪修一方開始逐漸占據上風,因為總在用神識念音壓縮真氣,對方魚的神識是一種巨大的消耗,到後麵他不得不將速度慢下來,這就給了邪修一方喘息的機會。


    而當速度不是那麽快的時候,人數的優勢就凸顯出來,一時間方漁也有些手忙腳亂的感覺。


    既然出了問題,那就得想辦法解決,方漁的選擇來自他對人性的判斷。


    從邪修之間偶爾的相互挖苦可以看出,陽不陰和元嬰狀態的陰不陽對白鳥的極大不滿,由此可以推論這二人根本不可能為了白鳥拚命。


    於是方漁突然發力,趁著與白鳥對轟的機會,以後背撞向陰不陽。


    陰不陽現在就是元嬰狀態,又如何敢和方漁硬碰,他急忙躲開,誰知這隻是方漁的虛招。


    在施展這招的時候,方漁的長槍被他的身體遮擋,以陽不陰的角度剛好看不見。


    等陰不陽躲開,他來到陽不陰身側,突然將長槍刺出,這是“閃電絕命槍”中持槍平刺的招數,別看招數簡單直接,卻也是兼具威力和速度的一招,而這招也就是方漁一係列操作中,唯一的實招。


    陽不陰也是活了將近兩千歲的老怪物,他與人打鬥的經驗別提有多豐富,雖然方漁一招發出的突然,卻也不至於讓他失去方寸。


    他手握寶劍向一旁挑去,準備以這樣的手段,將長槍撥去一邊。


    雖然是有了應對,陰不陽卻沒想到方漁在這一招上附加的力道。


    在施展這招上,方漁借用了希夷劍法中“無聲無色”的招數,長槍藏得住,招式打出去的穩,並且帶上了雷屬性的真氣。


    “轟”的長劍與長槍相撞,劍上的力道不及長槍,陽不陰隻得鬆手,方漁的長槍也借力在空中翻轉,槍尖指向剛躲在一旁的陰不陽身上。


    方漁緊跟著前一招,來了一記聲東擊西,他手上用力,將長槍刺出,槍尖朝著陰不陽的元嬰而去。


    陰不陽剛鬆一口氣,見狀又被嚇了一跳,他根本沒有遲疑,三大保命招數之一發動,這是一張遁符,一旦施展,陰不陽將被傳送出最少三十裏。


    陽不陰可不知道自己的好兄弟居然用出保命的招數,他眼見陰不陽要遭殃,赤手空拳的上前就要救助。


    就在此時,他耳邊傳來陰不陽的傳音,“我先撤了,大本營見!”


    陽不陰心中鬆了口氣的同時,也在罵陰不陽關鍵時刻跑路。


    因為陰不陽能跑,他卻跑不了。


    而且,他現在不僅跑不了,剛才更是為了救陰不陽,他還讓自己處在一個尷尬的位置上。


    此時此刻,他距離方漁之間也就一臂之遙,他手中還沒有武器,因為長劍剛剛被長槍擊飛。


    不僅如此,現在的他感受到方漁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勢,心中生出一種麵對上位者的恐懼。


    當然,隻是一瞬間,他就能調整過來。


    但下一刻,他遭遇到了平生少有的屈辱。


    方漁見到這麽好的位置,也不用上長槍,他揮拳就是一記直搗麵門,送了陽不陰一個烏青眼。


    這突如其來的一拳打下,就要攻向方漁的白鳥差點兒笑出聲來,這下挨打的名聲,不會讓他一個人獨自背了。


    陽不陰也被打蒙了,哪怕方漁用長槍刺他個透心涼,他都認為那是正常的,誰知卻是這麽一記老拳,甚至雷屬性真氣都沒帶上。


    “丟人!太丟人了……貌似之前方漁打白鳥的時候,也是如此……”陽不陰羞怒交加。


    就在此時,他突然被人舉了起來,跟著就被人高高拋向空中。


    回過神來的陰不陽這才發現,他被方漁打的後退的時候,方漁也跟了上來,剛才把他扔出去的居然是方漁。


    要知道方漁現在的力道可不小,畢竟是壓縮後的真氣。


    但力道再大,他扔出去的也是個大乘後期的修士,若對方極力抵抗,勢必不會像現在這樣輕鬆飛出那麽遠。


    的確,陰不陽借著方漁將他拋出去的力量,直接飛出了鎮海關。


    這個過程中,他還在不斷的叫囂著,“你放我下來啊,咱倆再大戰三百合,我不行還有我家大帥,我家大帥天下無敵……”


    白鳥聽到這種言辭,好懸沒把鼻子氣歪了。


    方漁嘴角抽搐,沒想到他稍微一試,結果果然如他所想。


    接下來的戰鬥,自然變成了方漁對白鳥的決戰。


    雖然方漁有了不少優勢,可白鳥也不差,方漁再怎麽追著他打,二人一時間也難以分出勝負。


    隻是在這個過程中,白鳥的身上可沒少挨了方漁的打,尤其是臉上和屁股上,這讓他羞惱萬分。


    但實際上,方漁卻沒什麽要羞辱人的意思,之所以這樣,確實是因為他一時間拿不下對方。


    好在,現在隨著陰不陽和陽不陰的逃離,邪修將軍們也大都紛紛撤退。


    因為這一戰,攻破鎮獄關的目標肯定無法實現,還不如趁現在攻破了鎮海關,大家見好就收的好。這三百年內,鎮海關很少被人攻破,有如此戰果,肯定能收獲不少軍功獎勵。


    方漁不能退,因為後麵就是鎮獄關,裏麵有璿素和方力淵,雖然按照剛才大匠的表現,他有充足的理由可以放手不管鎮獄關,而帶著璿素二人離去。


    但一則他所受到的教育,讓他不可能做出這樣臨陣脫逃的事情,二則他還需要找回去的路,若他本人還好說,現在帶著璿素和方力淵,就隻能選擇如同大匠帶他們來時一樣的路回去。


    白鳥是不想收手,因為丟了的麵子還沒有找回來,還因為這裏尚有幾百名邪修將領準備配合他做最後的努力。


    於是,二人就這樣快一陣子、慢一陣子的不斷鬥著,都不願意收手,就隻能如此。


    漸漸的二人都累了,也都從不願收手變成了騎虎難下。


    好在,方漁這裏多少是有些成果的,因為他逼著白鳥從鎮獄關附近回到鎮海關附近。


    就在此時,一隊千人的翼人隊伍從遠處飛來。


    為首的是一名穿白衣的人類修士,在他身旁是一位年長的長發翼人,年長翼人身旁是個年輕的女翼人,在他們三人身後是兩個元嬰。


    白鳥見狀大驚失色,他忙快出一招,將方漁推開,而後飛身出了鎮海關,將那些人攔在關外。


    方漁不明所以,卻也沒有緊跟著追上,畢竟剛才的戰鬥讓他身心俱疲,尤其是不斷運轉的神識念音,大量消耗了他的神識。


    雖然很累,他也知道現在的情況是群狼環伺,不容他表現出任何一點虛弱。


    他拿出一瓶丹藥,一股腦的倒入口中,而後穩穩的站在當場,默默運轉著周天。


    片刻後,他又感覺這樣做不妥,便睜開眼,似是機械般的緩緩向周圍掃視。


    那些躲在暗處的邪修被方漁的掃視弄得心驚膽戰,那就別躲了,連白鳥都走了,他們還留下做什麽?


    這些人紛紛從藏身之地走出,帶著無比的尷尬,有人還在方漁的目光掃到自己方向的時候,向方漁拱了拱手,以化解尷尬,又像是對強者的尊重。


    方漁則是神色冷漠,眼中寒光一閃而過,邪修們見狀快步而行,唯恐自己落在最後,成為方漁的攻擊目標。


    見所有邪修離開鎮海關內,方漁緩緩飄上鎮海關殘破的關樓上,向遠處望去。


    這一看之下,很是讓他驚訝,居然是陰不陽帶著陽不陰和蝰蛇二人的元嬰回來了,而那個年輕的女翼人則是白鳥·克萊門特統帥的女兒艾米。


    隻聽白鳥的女兒艾米正在委屈的解釋,“不是我要來的,是爺爺聽說了二叔的事情,才帶著大家來為二叔複仇的,雖然我也很想為二叔複仇,但您是知道的,這朱羽衛我根本就沒有調動權!”


    艾米對她的父親白鳥統帥是有強烈的畏懼的,此時更是在極力解釋。


    她身邊那位上了年紀的翼人怒道:“我讓艾米帶我來的,怎麽了?我來這裏是為了給你弟弟報仇,你要攔著我嗎?這裏,要報仇的不隻有我,還有我身後的朱羽衛們,他們的親人、朋友、同宗、同族,都在剛才的戰鬥中丟了性命!難道你也要攔著嗎?”


    這位上年紀的老翼人乃是白鳥統帥的父親白鳥·德登帝斯,此老最喜歡的二兒子被人殺了,他哪裏能不憤怒。


    於是,得到艾米傳回來的消息,他第一時間召集了白鳥一族留在邪修大本營的所有人,就要來報仇,畢竟同仇敵愾嘛!都是同族,仇恨自然是沒有差別的。


    隻是,來人的修為卻是參差不齊,有哥哥帶著弟弟的,也有父母帶著孩子的。


    雖然並沒有後天修士存在,但其中一半都是元嬰之下。


    老白鳥之所以這麽做,也有他自己的算計。


    他主要是擔心他的大兒子以“大局為重”,放棄給他的二兒子報仇。


    這種事情以前不是沒發生過,其他翼人同樣有這種擔心,因此眾人聯袂而來,為的就是逼著白鳥統帥出手。


    白鳥自然頭疼無比,麵對他這位倔強的父親,他也無可奈何,更何況還有那麽多同族在看著他。


    “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沒人攔著你報仇,但現在情況十分複雜,根本不是我能左右,這裏也太過危險,你們……”白鳥統帥極力解釋著。


    卻被眾人的話語淹沒。


    陽不陰幾人躲在一旁看笑話,還有邪修大軍的將軍們,也是如此。


    呃……也不一定就是如此,因為不少人見過剛才白鳥和方漁的戰鬥之後,已經心虛的離開了死亡之海。


    離開的人都是背著一個家族的男人,真死在這裏,家中親人的下場不敢想象。


    有大家族背景的邪修在這方麵會好很多,雖然說大家族內,又是一個個的小家族,但修真世界發展萬年以來,這方麵的後顧之憂早就被家族製度所彌補。


    其實軍方對這些小家族的人也有相關補償政策,但是一旦家族的支柱沒了,他們就隻有依附其它強者的命運,這時候,軍方給的補償政策,就會成為依附強者的投名狀,這自然是所有人都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又是這套說辭,我看你就是沒想給你弟弟報仇!”


    “是啊,老大家的,你的爵斯克侄子跟了你將近千年,現在為你喪命,你可不能不管他啊!”說話的是一個中年肥胖的女翼人,她一邊說,一邊抹著眼淚,“當初,你剛出生的時候,可是我照顧的你和你母親……”


    白鳥尷尬萬分,“十三姨嬸,不是這樣的,這裏太危險了,我們已經在這裏損失了超過十萬大軍……,你們來這裏太危險了,你們感受一下這裏的環境,再看看地上的還沒有流幹的鮮血,就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眾位同族、同宗,我的家人們,你們趕快走吧!”


    說到後麵,白鳥帶上了哭腔,因為他的神念發現方漁出現在鎮海關的關樓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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