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多事之秋啊。”


    張延坐在一棵樹下,望著天邊的晚霞,心情惆悵。


    如果沒有和文教授之間的約定,或許一切就會簡單很多了吧?


    在簡單的吃過東西後,張延沒有休息,而是對周圍的風水進行觀測,但勘察的結果卻讓張延驚愕,因為他發現這片大山並不是一處很好的風水之地,不適合作為安眠之地。


    張延也有問過巴宗,也就是那個中年男人,山寨的村長。但巴宗卻表示族中沒有相關的記載,隻知道他們山寨的祖先就埋葬在這片大山之中,甚至還反過來嘲弄了張延兩句。


    重重困難堆疊在一塊兒,想要找到那處遺跡,就隻能使用最笨拙的方式。那就是搜山。


    在告知眾人後,張延又叮囑眾人早點兒入睡,不要耽誤和影響了明日的大事。


    次日一早,張延便被林間的飛鳥吵醒,他伸著懶腰活動了一下身子,隨後進行洗漱。至於叫醒眾人的事情?這並不在張延的工作範圍內,他也不會去做這種蠢事,畢竟這是早就叮囑了的事兒。


    文妍是在張延後麵醒來的,甚至這幾乎已經算作是一種生理反應了。在看到張延已經開始洗漱後,文妍也不含糊,她動身將其餘人喚醒,然後去準備早飯。


    飽腹後,眾人開始動身,兵分多路進行搜山。不過每一條分兵都有山寨的人,其目的不言而喻,是為了盯著他們,防止有人暗戳戳的逃跑。


    與張延一路的,是巴宗,這人一路沉默,但卻一直在暗中觀察著張延,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件藝術品,充滿了喜悅。當然,也不僅僅隻是張延,就連文妍也有在觀察,但眼神卻變成了貪婪,好似想要將文妍霸占為己有。


    那充斥著侵略性的眼神讓張延極其不爽,索性直接開口道:“巴宗村長,請問有什麽事情嗎?不妨直接說出來,你這樣的眼神讓我感覺很惡心。”


    聞聲,文妍瞪著一雙清澈的眼睛看向張延,又扭頭看向巴宗。


    “謔謔。”


    巴宗大笑幾聲,絲毫不介意張延的話語,說道:“抱歉抱歉,我就是個山生野民,看到你們這樣年輕人,很羨慕,也很期望我們寨裏能誕生像你們這樣優秀的孩子。”


    “那,村長為什麽不把村子裏的孩子送出去念書呢?在大山裏,他們是沒有未來和前途可言的,倒不妨把他們全部送出去。”


    文妍瞪著清澈的眼神,提出自己的建議。


    “噗……嗬嗬。”


    巴宗還沒有回應,張延卻先一步笑出聲來。


    不得不說,沒有經曆的文妍,壓根兒不清楚她的提議會有愚蠢。


    “喂,你笑什麽?”


    文妍的臉一沉,立刻向張延表述不滿。


    “我們寨子很窮,靠山吃山就已經足夠艱苦了。節衣縮食也隻能送出去一個,那麽餘下的怎麽辦呢?總不能厚此薄彼吧?所以,未來的路,隻能交給那些孩子們自己。我們已經足夠努力了。”


    巴宗倒是沒介意張延的嘲笑,就像是沒看見似的,直接說出來自己的想法。


    而巴宗的話卻讓文妍立刻進行反駁,說道:“不對,村長你這樣的想法是不對的,苦什麽都不能苦孩子,苦什麽也不能苦教育。如果什麽都不做,他們一輩子都隻能在大山裏麵,不如咬牙把孩子們送出大山,這樣對寨子、對孩子,都是好的。”


    “好了好了,你還是先省省力氣吧,這些建議讓巴宗村長去想,我們該做正事了。”


    張延搖頭苦笑著打斷了文妍的白日做夢,指著前方的發現,又暗戳戳的偷看了巴宗村長一眼。


    在他們的前方,是一個山洞,雖然用雜草和樹枝遮掩的很好,但有人來過的痕跡卻很明顯,可見這是倉促之下留下的。而張延在偷偷觀察巴宗時,他發現巴宗那一閃而過的蹙眉,似是戳到了他的秘密。


    “哼!就你厲害,行了吧。”


    文妍很是不滿,她倒是很想反駁,但既然有了發現,文妍知道該做正事,所以頂了一嘴後便開始向周圍查看。


    除卻那個有明顯遮掩痕跡的山洞外,其餘地方都沒有較為明顯、清晰的遺跡痕跡,這裏也看起來極其的普通、平常。


    文妍在看了幾眼後,撇嘴道:“喂,張大狗,你該不會是搞錯了吧?這裏怎麽可能會有遺跡的線索?不行就不行,沒有就沒有,用不著來騙人嘛。”


    “嗬嗬,巴宗村長,你覺著這地方怎麽樣?”


    張延沒理會文妍的‘問責’,他看向巴宗,拋出話題後,短暫的停歇幾秒後繼續道:“這裏雖然沒有任何的風水格局,但這兒的土質很奇特,是經過特殊處理後鋪蓋在這兒的,應該是為了隱藏某些東西。”


    “張先生,你的意思是說,先祖的安眠之地就在這兒?”


    巴宗一副驚訝的神情,隨後撲通一聲就跪在了當地,然後鄭重的磕頭,很虔誠的樣子。


    在做完這些後,巴宗又急迫的看向張延,一副很認真的神態,請求道:“張先生,那麽能否找到先祖安葬的具體位置?我們寨裏為了找到先祖的安眠之地,幾代人付出了很多心血,畢竟認祖歸宗這可是一件大事兒。”


    張延很想笑,盡管巴宗演的很像,但其中破綻連連。


    但張延沒有直接去戳破,而是假裝認真思考,隨後才搖頭開口道:“這種事兒不能問我,要問你的先祖。”


    “這是為什麽?”


    巴宗疑惑的看著張延,又看了眼文妍,繼續問道:“張先生,你不是說已經找到位置了嗎?難道,這兒還有什麽困難?不過張先生不要擔心,我這就回村召集人手,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先祖的安眠之處。”


    “去吧去吧,我就在這兒等著你。”


    張延不但沒有反駁,沒有拒絕,甚至很支持,並將巴宗架了起來。


    而這也讓巴宗愣了神,一時騎虎難下,漲紅著臉沒有開口。


    “張大狗,你不要太過分,答應了人家的事兒,你怎麽能反悔?還不快幫巴宗村長找到具體位置。”


    文妍坐不住,對著張延不斷地催促,而她的話也讓巴宗的臉色稍稍好看了一會兒。


    見狀,張延瞥了眼文妍,心底暗暗歎口氣,對著文妍進行最後一次確認道:“你想清楚了?當真要知道這下方的大墓?”


    在聽到下方有大墓時,文妍明顯有一閃而過的激動,不過她還是很冷靜的咳嗽了兩聲,催促著張延,並讓其不要多說廢話,又重複了一遍張延之前說過的話。


    張延看了眼巴宗,從他的眼中看到那隱匿起來的貪婪,一言不發的蹲下身子用手撚著泥土,放在鼻前輕輕的嗅了嗅,又連續的變換了多次位置,且距離那山洞也越來越近。而這也讓巴宗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就像吃了屎似的。


    “召集人手吧,位置已經確定了,但入口的事情還需要大量的人手進行搜索。”


    張延搓掉手指上的泥土,向巴宗發話。


    巴宗遲疑了一下,最終點頭著去叫人。


    文妍則是一頭霧水,看不懂張延都做了些什麽,她趕到張延的身旁,催問道:“張大狗,你到底要做什麽啊?這不是已經找到了嘛,怎麽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


    “所以啊,我說你還很年輕,很稚嫩,這是一丁點兒的錯都沒有的。”


    張延搖著頭歎息,見文妍又要發作,連忙打斷施法,指著山洞道:“待會兒進去後,無論你看見了什麽,哪怕再憤怒,你也要當做沒看見。另外,趁著巴宗沒在,找一塊趁手的石片,以備不時之需。”


    “作什麽?”


    文妍蹙著眉,不理解張延的意思。


    “別問了,到時你就知道了。”


    張延隨口甩了一句,看了眼巴宗的方向,快速尋找一番,將一塊還算圓潤的石頭塞到了口袋裏。


    很快,巴宗將分散出去的人全部召集了回來,他用的是吹哨的方式,這也是跑山的一種慣用方式。在召集了所有人後,張延進行了一次簡單的說明,指著山洞方向,開口道:“根據我的判斷,這處大墓的入口就藏在山洞內,所以諸位請吧,該到你們一展身手的時候了。”


    說這話時,張延還掃了眼楊程。


    然而,就在此刻,有山寨中人跳了出來,惱羞成怒的樣子的大喊著,說著眾人聽不懂的他們的方言,甚至也堵在了眾人的麵前,意思明確的就是不想讓眾人進去。


    從一開始,張延就感覺到不對勁,他不確定阿芝講述的事情的真實性,也不確定這群山寨人的具體心思,更不確定楊程帶著什麽目的。但從多方身上搜集到的信息拚湊到一塊兒,除掉沒有寓意的部分,餘下有信息重疊的部分將是真相。


    阿芝說,村長將楊程等人帶去了寨子的禁地。楊程說,他們要找到隱藏在這片大山之中的遺跡;巴宗村長則是在找他的先祖的福地。


    這三者結合在一塊兒,張延認為大差不差的便是這處山洞。之前對泥土進行輕嗅時,張延有嗅到一些很淡的複雜氣味,但這些都是人體能散發出來的。結合山洞被封堵的現狀,這兒八成是存在大問題的。


    現在有山寨的村民進行阻攔,可見此地無銀三兩百。


    “夠了!我知道該怎麽做,我是山寨的村長,怎麽做事用不著你來教我!”


    巴宗用蹩腳的普通話對自己的村民嗬責,甚至還對另外幾個村民招手,讓其去清理山洞洞口處的雜草和樹枝。雖然那些村民很不樂意,但麵對巴宗那咄咄逼人的氣勢,最終還是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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