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不錯!那麽玉乾賢侄,下一題你來指揮台下南陽軍的操練,給本帥看看!”陳慶之等待了片刻,看到閆玉乾再也說不出什麽的時候,沉吟片刻之後繼續說道。


    “那個~那個~好。”十三歲的閆玉乾失去了剛剛不久前的胸有成竹和頤指氣使,現在的他滿腦子空白,不知道該如何驅使麵前一千多大軍操練!更不知道該操練什麽!


    “那個,大家,大家,操練起來!”腦子裏一片空白的閆玉乾,茫然無措的走到點將台最前邊。心存僥幸的向著麵前的大軍,大聲的喊了一句。


    台下一千三百南陽軍士,更加茫然地看著台上大喊大叫的小男孩!操練起來?操練什麽?怎麽操練?誰操練?這是什麽鬼?軍令嗎?


    一群人和台上的一個小男孩,大眼瞪小眼的相互對視著,誰都不知道該怎麽辦。


    滿臉通紅的閆玉乾看著台下紋絲不動的南陽軍,冷汗瞬間流了下來。這時可是當著整個家族和一千多南陽軍的麵,丟這麽大的人,太可怕了。這時的他,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大家都向左走!”突然靈光一現的閆玉乾,終於發現了自己的錯誤,於是伸開手指著左邊大聲的向著麵前的南陽軍喊道。


    整個南陽軍還是一動沒動,疑惑的看了看低著頭站在一邊的閆甜甜,又看了看台上穩如泰山的大帥陳慶之。


    “大家都向左走!”小男孩尖細的聲音,再次高聲的向南陽軍喊了起來。


    絕大多數南陽軍士兵,不明白這是什麽命令!難道不用列隊前進?向左走是幾個意思?一千三百多人更加疑惑了。


    “大家都向左走!”小男孩的聲音裏,帶著些許哭腔,再一次傳了出來。


    “你們沒聽見嗎?向左走!向左走!”


    “大家向左走啊!”


    “你們為什麽不動!”


    在台下上百名閆家族人,開始七嘴八舌的幫著閆玉乾指責麵前紋絲不動的南陽軍。


    此時南陽軍的士兵們,不知所謂,麵麵相覷。


    終於在閆玉乾和閆家族人的壓力之下,有人開始向左走了出去,陸陸續續的有人開始向左走了起來,逐漸的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向左走。


    隻是原來整肅的隊伍,就像是破了的雞蛋一般,瞬間七零八落。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大堆散兵遊勇,零零落落。


    “好了!甜甜整隊!”陳慶之看不下去了,示意閆甜甜把隊伍重新集合起來。


    “閆雲閆騰閆飛,傳令整隊!”閆甜甜此時心亂如麻,也懶得整隊,直接向自己的三個小部署下達了命令。


    閆甜甜的命令很快被傳達到所有的百人隊隊長那裏,百人隊隊長們開始迅速整隊,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一千三百人的隊伍,再一次整整齊齊的呈現在教軍場。


    “這可不行啊玉乾世侄!”陳慶之穩穩的坐在自己的帥椅上,用食指搓著自己的拇指,皺著眉說道。


    “那個,陳兄,玉乾還小,以後應該可以慢慢學。”閆青看不得自己從小帶在身邊的閆玉乾,滿臉通紅淚水在眼中打轉的樣子。於是雙手抱拳,想象陳慶之求個情。


    “閆家主,玉乾是還小,什麽也不太懂,這個無可厚非。但是閆兄,老弟我是一屆文官,小弟我不通軍事不會騎射,我也什麽都不會。我現在要的副帥,是要代替我把南陽軍練成一隻鐵軍。”陳慶之也起身雙手抱拳,衝著閆青一邊深深的施禮,一邊毫不退讓的說道。


    “這~這~這~”閆青一時語塞,他清楚陳慶之說的都是現實。但是依舊還是想為未來的少族長——自己的兒子爭取一二。


    “閆兄,你認為一個文官帶著一個黃口小兒,就能訓練出一隻可以擊敗爾家軍,能為閆家報血仇的鐵軍嗎?閆家主清醒點,這裏是南陽軍,不是誰家的私產!你要的南陽軍,是能給你閆家報仇雪恨的鐵軍,還是你愛子的玩具?閆兄你要好好想清楚!”麵對閆青不依不饒的還想說的話,陳慶之笑嗬嗬的打斷了。他要讓閆青明白,南陽軍不是兒戲。這支軍隊既是閆家報仇雪恨的利器,又是他陳慶之東山再起的倚仗。


    “閆青,明白了!閆青告退!”閆青族長望著陳慶之,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後想明白一切的他向陳慶之深施了一禮,帶著閆洛生與閆玉乾以及一眾閆家的觀禮者陸陸續續的離開了。


    陳慶之的話,就像醍醐灌頂的一瓢涼水,讓閆青明白了一件事。無論自己投入多少,南陽軍都不是閆家可以傳家的私產。閆家需要的南陽軍是可以在戰場上,與爾家軍爭鋒的精銳。南陽軍與閆家來說,是報仇的工具。


    而且南陽軍主將陳慶之隻是一個文官,這時需要的不是任人唯親的閆玉乾,而是真正可以把南陽軍訓練的無比強大的閆甜甜。想明白一切的閆青,沒有怨恨,沒有失落。他很慶幸,陳慶之的提醒。不然傳男不傳女的思想,就會毀了南陽軍,也會徹底斷送閆家報仇的可能性。


    “師傅!”閆甜甜眼睜睜的看著族人陸續離開,回頭看了一眼笑眯眯的師傅。


    “甜甜,有時候親人比敵人更加難纏。以後要慢慢學會,如何與他們周旋,又在不得罪人的情況下,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這是為師今天教你的本事。”陳慶之搖搖頭,語重心長的對閆甜甜尊尊教導。


    “謝謝師傅!”閆甜甜心存感激,在點將台上雙膝跪倒,恭恭敬敬的給陳慶之磕了一個頭。此時此刻的女孩心中,陳慶之已經成了她真正的師傅。


    “好了,甜甜我們繼續點兵。”陳慶之笑著向前走了一步,扶起跪在地上的徒弟,然後指著台下的一千多南陽軍士說道。


    “冤枉,我們要見南陽軍大將軍,我們要告狀~”此時卻從營帳方向一瘸一拐的走來了三十幾個人。這些人一邊拄著拐棍艱難前行,一邊大聲的喊著冤枉。原來此前被打軍棍的那群人,知道南陽軍威武將軍到了,於是互相攙扶著來教軍場點將台告閆甜甜的狀。


    “這是怎麽回事,甜甜?”陳慶之臉上沒有一絲不悅,有些奇怪的扭頭輕輕問自己的徒弟。


    “哦,師傅,這些人這幾天訓練時不聽號令,被我打了他們軍棍!”閆甜甜忙向前走了幾步,小聲說道。這件事她也沒底,不知道師傅會不會因為這件事,對南陽軍有看法。


    “恩!你們說吧,打算要告什麽狀!”陳慶之示意常大錘把椅子搬到點將台的邊緣,這樣可以方便的與點將台下邊的人說話,而不被點將台的地板所阻擋視線。他坐在高台等了一盞茶的時間。那渾身帶傷的三十多人,才陸陸續續一瘸一拐的走到了高台前邊跪了下來。此時他才眯著眼,看了看台下跪著的一群人不帶一絲情緒的問道。


    “陳大將軍!您要為我們兄弟做主啊,您才是朝廷封的大將軍!她一個小女孩,憑什麽給我們定罪!憑什麽打我們的軍棍?她這是越權!其次,我們來這裏當兵,我們能打,就應該當百人長,她憑什麽自己就能定?請大將軍為小的們做主啊!”一個一瘸一拐的黑壯大漢,一隻手捂著屁股,一隻手指著台上的閆甜甜咬牙切齒的說道。


    “恩,報上你的姓名來!”陳慶之點了點頭,看著台下跪著的三十九個人,輕輕對著剛才說話的黑大漢說道。


    “小人,牛斌,家住新野郡,以前是縣衙的一個捕快頭,隻是南陽失陷之後。才逃離到襄陽城的。小人的舅舅在建康城是守衛皇城西門的參將!”牛斌此時低眉順眼的把自己的後台搬出來。心想我也不是沒有後台的小丫頭片子,敢打我,看看這位正牌的將軍怎麽處理你的。


    “哦,牛將軍是你舅舅?”陳慶之探出身子看了看台下,顯得老實巴交的黑大漢問道。


    “是的大人!我們是血親!請大人為小的做主啊!”牛斌聽到大將軍的問話,頓時屁股上的傷都沒有那麽疼了。於是大聲的回答道。


    “常大錘,把十七條禁令五十四斬大聲念一遍!”陳慶之看到牛斌那副得理不讓人的樣子,笑眯眯的對常大錘吩咐了一句。


    緊接著常大錘那粗豪的嗓音,開始威嚴的背誦,十七條禁令五十四斬。頓時整個校場,充斥著一股蕭瑟的殺氣。


    牛斌此時傻眼了,這什麽也不說,開始念十七條禁令五十四斬是什麽意思。其餘的三十八個人,也是麵麵相覷不知道該怎門辦。


    其實這挨打的三十九個人都是,建康城梁國公府派出來的,要潛伏在南陽軍中的人員。是針對陳慶之來的,畢竟那幫高高在上的王爺們既然扳倒了陳慶之,就不能讓他有機會重新站起來。


    隻是牛斌這群人,在王公府養尊處優習慣了,又覺得自己來自建康城。有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根本看不起閆甜甜這樣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所以才發生了嚴重的衝突,但是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手,導致任務失敗,才硬扛著被打了軍棍。否則這群人要是那天拿起武器,奮力抵抗的話,閆家衛隊不一定可以製得住這幫人。


    “常大錘,拿下他們!依軍法處置!”陳慶之微微一笑,看了看台下的三十九人,又看了看台上的常大錘,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此時此刻的陳慶之哪裏還有溫文爾雅的書生氣質,活脫脫就是一個擇人而噬的笑麵虎。


    “是!圍起來!”常大錘不管三七二十一,向陳慶之一抱拳,轉身命令自己的小隊圍上去。


    “閆雲,你們聽常將軍的指揮!”閆甜甜在一旁冷著臉,向閆家衛隊的隊長閆雲小聲說。


    瞬間三十多全副武裝的陳慶之的衛隊,與四十六人的閆家護衛,呼啦啦的一擁而上,向著渾身是傷,赤手空拳的三十多人圍了上去。


    “你!你們!你們敢!”牛斌此時驚怒交加的指著台上的陳慶之吼道。


    “這是本將的軍營,你們觸犯軍規,我為何不敢殺你們幾個小兵?”陳慶之坐在高台上風輕雲淡的看著台下像熱鍋上螞蟻一樣的那群人,笑著問道。


    “來呀,把那個牛斌先給本將斬了!”接著陳慶之笑眯眯的對著常大錘說道。


    噗!噗!兩聲,兩把鋼刀從牛斌的後背插入,刀尖從前胸穿了出來。


    頓時鮮血迸濺在教軍場的草地之上,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牛斌瞬間停止了抵抗,被四個護衛拖到空地,一刀砍下了首級。執行斬首的護衛們,沒有一絲一毫的遲疑。似乎這種事就是家常便飯一般毫無爭議。


    牛斌人頭落地的聲音不大,但是在所有校場軍士的心裏,那聲音大的振聾發聵。不少人的眼睛此時都是血紅血紅的,那是被嚇得。


    “我,我們是六王府的侍衛!陳,陳慶之,你,你不能殺我們。”此時剩下的三十八個人中,一個二十多歲的無須漢子猛地站了起來,指著高台上的陳慶之大聲咆哮道。他知道按照陳慶之的命令,他們今天全部都要被斬首。現在抬出自己背後的後台,是最後保命的方法。


    “哦,六王府的?梁王的侍衛!來呀,把他也給我斬了!記住這是我南陽大軍的軍營,不是你們六王府的後花園!”陳慶之笑眯眯的看著那個白衣漢子,輕描淡寫的說道。


    噗!噗!噗!三聲,三把閃著寒光的長槍從無須漢子的後背插入,槍尖從前胸穿了出來。三個護衛挑著長槍,把這個漢子架在空中走到牛斌的屍體旁。另一名護衛手起刀落,又一顆腦袋滾了出去。


    “兄弟們衝出去,衝出去就有一條活路,王爺會替我們報仇的。”此時又一個小個子精壯的漢子,跳起來猛地一聲大吼。


    噗!的一聲,一隻長約一米的弩箭,從大漢胸前穿過,死死釘在大漢身後另一個嚇得趴在地上的白衣大漢胸前。一隻弩箭重創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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