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親吻嗎?他在親吻自己……


    這個認知讓張遲夏屏住呼吸,臉色極速變紅,心跳如鼓,眼睫毛瘋狂顫動。


    他為什麽要親吻自己,是不小心?還是……


    張遲夏浮想聯翩,這個吻卻已然一觸即離,消失得飛快。


    她緩緩睜開眼睛,可眼前依舊是她那熟悉不過的屋子,似乎根本也沒有人來過。


    不對,屋裏還有淡淡的血腥味,他被張錦言打傷了……


    張遲夏連忙追出屋外卻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阿宸,對不起。”


    寂靜的夜,淒涼的風。


    任務目標被一劍梟首,張遲夏撤退時,看到一盆蘭花,想著即墨宸喜歡蘭花,便決定將蘭花抱走。


    可卻因為這小小的延遲,發生了意外——她被發現了。


    最後她以腹部受傷為代價逃了出來,就是可惜沒能帶上那盆蘭花。


    站在熟悉的門前,張遲夏猶豫著舉起手,又放下。


    她明明已經決定了的,遠離他,放過他。


    怎麽又不知不覺來了這裏。


    算了,來都來了,那就看一眼,隻一眼就好。


    正準備爬上牆頭,門卻突然打開了,阮酥酥站在門口,眼神冷漠而憤怒。


    “你來幹什麽?”


    張遲夏低下頭,輕聲說道:“我來看看他……”


    阮酥酥冷笑一聲:“看他?你覺得還有這個必要嗎?你已經把他害得夠慘了,難道還不夠嗎?”


    張遲夏臉色一片煞白,難道即墨宸的傷還沒好?


    “他傷得很嚴重嗎?”


    “你說呢?”


    張遲夏抬起頭,眼中滿是愧疚和痛苦:“我知道是我的錯,但我沒想害他,我隻是很愛他…”


    “愛?你的愛就是傷害他嗎?他渾身是血地回來,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你的愛太自私了,你隻想著自己的感受,卻從未考慮過他是否可以承受。你根本就不配說愛這個字。”


    “好,我知道了。”


    是啊,既然已經決定了,應該堅定信念,如此反複無常,又算什麽呢。


    她轉身就想離開,卻恍然發現阮酥酥的腰間掛著一塊熟悉的玉佩。


    那是一塊質地上乘的玉佩,上麵是她親手所雕的蘭花。


    這玉佩是她送給即墨宸的,怎麽會掛在阮酥酥的腰間?


    是他將自己的玉佩送給阮酥酥的嗎?


    張遲夏定定看著玉佩,雜亂的思緒湧上她的腦海。


    阮酥酥察覺到她的目光,拿起腰間的玉佩,略帶炫耀的說道,“這是阿宸送給我的,他說是你親手雕來送他的,可惜我一說喜歡他就送我了。”


    “酥酥,大半夜的是誰啊?”屋內傳來即墨宸的聲音。


    “沒有人,是隻貓。”阮酥酥說著就要關門,又想起了什麽,對張遲夏道:“你不想害他的話,就別再來找他了。”


    “哐!”房門被關上了。


    張遲夏在門前站了片刻,最終還是壓不下心中的衝動,翻過了院牆,爬上屋頂。


    “阿宸,我怎麽覺得屋裏全是張遲夏的東西,你既然決定以後不再見她,把這些東西全都燒了好不好?”


    “好。”


    這是即墨宸的聲音。


    他的回答毫不猶豫,張遲夏愣愣聽著,她感覺到心髒密密麻麻的疼,這比身體上的疼痛更加難受,讓她忍不住想要落淚。


    她這是怎麽了?明明以往的時候,他們如何親密,如何忽視自己,她都不會在乎,不會介意。


    為什麽今日聽到他要銷毀自己送他的東西,她會這麽的難過。


    她瞬間泄露了氣息,即墨宸立刻追了過來。


    “是誰!”


    張遲夏立刻就要逃走,即墨宸卻已經攔在了她的麵前。


    “看到我,你跑什麽?”


    “你身上有血腥味,張錦言又讓你殺人了?”


    “張錦言不是好人,你不要再幫他殺人了。”


    不可以再害他了。


    不可以再害他了!


    張遲夏在心裏默念著,然後從即墨宸身邊繞了過去。


    “你給我站住!”即墨宸大喝一聲。


    張遲夏微頓了一下,然後加快步伐,飛快離去。


    不知跑了多久,張遲夏跑到了一處河邊,她心裏高興又難過。


    高興的是她終於可以不為即墨宸停留,難過的是即墨宸要將她送他的東西銷毀,這意味著他要忘卻他們的記憶。


    難過到她不想再去見他,這真是奇妙,她居然會不想見他。


    她抹了抹眼淚,看著天上的月亮,又看了看地上的河,心裏茫然然。


    “你又殺人?”即墨宸的聲音突然響起。


    張遲夏瞬間身體僵硬,即墨宸的聲音聽起來很生氣,他為什麽生氣?


    是生氣自己又來看他,還是生氣自己又殺人了?


    應該都有的,即墨宸一直不喜歡她殺人,說殺人的手沾染了鮮血,便不幹淨了。


    她也嫌棄這樣肮髒的自己,可張錦言的安排,她不能反抗。


    “看到我為什麽跑?”


    “我決定了,以後遠離你。”張錦言抬頭,用清澈的眼睛堅定看著即墨宸。


    “你好樣的。”即墨宸咬牙切齒,看起來更生氣了,“行,這是你說的。”


    “對了這個還給你。”張遲夏抽出藏在腰間的匕首遞給即墨宸。


    這匕首是即墨宸送給她,平日裏自己珍之愛之,既然即墨宸都決定要把自己的東西銷毀,那他的匕首也該還回去。


    “行,了斷得挺幹脆。”即墨宸接過匕首藏在懷裏,然後轉身就要走。


    張遲夏卻突然跨出一步,站在了即墨宸麵前。


    “還有,你親過我,我也親你一下,我們就可以斷交了。”


    即墨宸還沒反應過來,張遲夏已經撲到他身上,在唇上啄了一下。


    可惜她太緊張太激動,撲得太猛烈以至於磕到了牙齒。


    盡管毫無體驗感,但張遲夏心滿意足,了卻心願,打算就此離開。


    可惜卻被即墨宸按在了懷裏,她試圖掙紮,但即墨宸的力量卻大得驚人,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就在這時,一個溫暖而濕潤的觸感覆蓋在了她的唇上。


    她瞪大了眼睛,任憑對方施為。


    而他的力氣也越來越大,仿佛是要將她吞吃入腹。


    張遲夏不由自主感到恐懼,即墨宸怎麽變成這樣,他明明是那樣溫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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