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來齊了嗎?”


    齊藤明在大巴上點了一下人數,然後發現少了一個。


    “嗯?鶴呢?”


    牛島若利從腿上撿起了一隻手招了招。


    “他睡著了。”


    齊藤明點點頭,坐在鷲匠鍛治身邊拉上安全帶,司機關上了車門。


    “我們要去的是梟穀學園,大家對梟穀的信息都有著大概的了解吧?”


    齊藤明拉了根麥克風過來,身後一片稀稀拉拉的回應,聲音拉最長的一聽就是天童覺。


    “是——”


    “梟穀學園的木兔光太郎是全國前五的主攻手,擅長直線扣球和斜線扣球,但是其他類型的扣球也很拿手,風格巧詐,是一名多方麵發展的選手,不過根據資料顯示,他個人比較情緒化,容易陷入低落狀態。”


    “二傳手赤葦京治,傳球精準度和完成度都很高,能完美配合木兔光太郎的需求來傳球,頭腦靈活,在賽場上也能保持冷靜思考。”


    “梟穀的主攻手陣容也很華麗,猿代木葉兩名選手都是全能型,擅長靈活發揮,副攻的鷲尾和尾長選手打法穩健,善用優勢,自由人小見春樹接球技術純熟。”


    “這是一支圍繞著木兔光太郎展開進攻的隊伍,但是木兔光太郎狀態不佳時,他們也能維係在一起防守和得分,配合默契。”


    簡單說明了一下梟穀的成員信息,齊藤明就把話筒放了回去。從宮城縣到東京都有一段時間,孩子們都起得很早,車上還是讓他們好好休息一下。


    “tori醬又睡了啊,真羨慕他的睡眠質量。”


    天童覺從座位往後探頭,座位被向後放倒,牧野鶴躺在靠背上睡得正香,身上蓋了一件白鳥澤的校服外套。


    牛島若利坐在靠近走廊那邊,防止牧野鶴因為路況一個不小心滾出座位。


    “到時候如果要打三局,鶴會在哪一局上場呢?”


    盡管知道牧野鶴睡覺一般不會被外界打擾,但是大家討論還是盡量放低了聲音。


    “我覺得是最後一場吧?雖然鶴發球很厲害,但是打滿全場還是有點困難,最後一場上比較適合保存體力。”


    五色工思考了一下,認為最後一場比較有可能,川西太一反駁了他。


    “我覺得會在中間,他上場其實能讓我們在保存體力的情況下最大限度發揮出實力,直接搶二局結束比賽也有可能。”


    牛島若利靜靜聽著大家的猜測,天童覺注意到他的若有所思,給他遞了個話頭。


    “若利君覺得呢?”


    牛島若利看向天童覺。


    “第一局。”


    “誒——”


    天童覺轉了轉眼睛,歪頭看向睡著的牧野鶴。


    “這麽有自信心嗎若利君,萬一鶴真的在第三局才被派上去呢?”


    牛島若利的聲音沒有什麽波動。


    “那我也會盡力贏下每一場,扣好每一球,就和我們一直以來做的那樣,今天和以往並沒什麽不同。”


    王牌的堅定和信任讓車裏氣氛鬆快起來,確實,白鳥澤一直以來就是這麽做的,以後也不會動搖分毫。


    寫著強者和獅子奮迅的橫幅高高飄揚在白鳥澤球場,場上每個人都始終如一地踐行著。


    四個小時後,大巴停在了梟穀學園門口,有專人在門口負責引導,齊藤明帶著學生們下車,確認牧野鶴沒被落下後,帶領隊伍走進了梟穀。


    梟穀學園私立學園校內各種設施十分先進和完善,因為正好是午飯時間,排球部的學生們都去食堂吃飯了,接引的人於是先帶白鳥澤的人去了排球館放好東西,再把他們帶去了食堂。


    牧野鶴安詳地躺在了新地圖的角落睡覺,他實在受不了車裏的味道,也沒什麽吃飯的胃口,就拜托牛島若利幫他帶點速食和飲料,自己躲起來補覺。


    就在他呼吸頻率低到幾不可聞,誰看了都隻會覺得這裏躺著一具屍體時,一陣喧鬧聲從門口傳來。


    “heyheyhey!看我的超級銳角扣球!哈!”


    “木兔!!你不要再跳了!上次你從樓梯欄杆上跳下來一腳踢壞了消防設備被通報批評!上上次看到新裝修的警報鈴狂按幾百下結果把鈴按壞被教導主任抓到!上上上次爬樹爬太高結果在窗邊嚇到了正在上課的低年級!真的夠了啊!!我們排球部風評已經要完蛋了啊!!”


    一個聲音有些崩潰地呐喊。


    “誰來管管他啊啊啊啊!!!”


    另一個聲音冷靜回應。


    “但是說起風評,木葉前輩,你之前和小見學長在校園裏演漫才,是我把你們從教導處撈出來的。”


    “鷲尾不也去教務處了嗎!”


    “鷲尾學長是被誤會了。”


    “那木兔呢?!”


    “王牌選手比較有個性,很正常。”


    “不要用這種溺愛孩子的語氣說話啊!!”


    “噢~真是可靠的副隊長呢~”


    一個女生慵懶地吐槽,另一道女聲附和著。


    “二年級的副隊長居然是最可靠的那一個,這樣的隊伍會完蛋的吧。”


    牧野鶴在夢裏無意識皺起了眉毛,窸窸窣窣地把外套往上拉,蓋住了頭。


    門終於被打開,排球部的成員湧進了體育館,走在前麵的木葉秋紀跟猿代大和往球筐走去。


    “我記得暗路教練說,今天是和白鳥澤打練習賽。”


    “他們的接應二傳是全國三大王牌主攻手之一吧,那個【絕對王者】重炮牛島若利。”


    “呀……接那樣的發球,感覺手會斷掉呢。”


    木兔光太郎眼睛閃閃發光,湊到赤葦京治身邊。


    “赤葦赤葦,【絕對王者】這樣帥氣的稱呼,隻要打倒了牛島,是不是我也能有?”


    赤葦京治沒有隨便點頭,而是認真地看著木兔光太郎。


    “木兔桑,不管是稱呼還是牛島……其實,這些都不重要!”


    木兔光太郎有些豆豆眼。


    “這些是不、不重要的嗎?”


    “是的,木兔桑,你仔細想想,你打排球難道是為了別人對你的稱呼才打的嗎?沒有這個稱呼,難道你就不是強者、不是我們最可靠的王牌了嗎?!”


    “好像,好像有點道理誒?”


    木兔光太郎露出好像有點明白又不明白的表情,木葉和猿代在一旁連連擺手,臉色像是便秘了一樣。


    “不不不,赤葦……話不是這麽說的吧……?”


    “你這樣……木兔他?……你這樣……木兔他!”


    赤葦京治看木兔光太郎有些動搖,立馬乘勝追擊。


    “是的!不管有沒有稱呼,你都是梟穀當之無愧的【無冕之王】!排球部的大家都是信任著你的啊!ace!”


    “無麵之王?是王的話,意思是很厲害的對吧?”


    雖然木兔對於漢字和熟語不熟練,但是抓住了關鍵字,也算是成功接收到赤葦京治的意思了。


    赤葦京治連忙回頭對其他人使眼色,畢竟等下就要準備練習賽,木兔光太郎的狀態可得管控好。


    梟穀三年級隻好紛紛點頭鼓掌,格外捧場。


    “嗯、嗯!就是這樣啊木兔!王者啊!”


    “對對對!王牌木兔!”


    “木兔超級可靠哦~”


    木兔光太郎被哄得滿意了,叉著腰開始笑,猛地對著天花板豎起一根手指。


    “哼哼哼……原來,大家都這麽愛戴我,那我可不能讓大家失望!好!決定了!我要讓白鳥澤今天一分都拿不到!”


    木葉連忙撲過去把那根手指按了下去。


    “不不不,這個是真的做不到的啊!發球局呢?發球局也請好好思考一下啊王牌大人!”


    但是木兔、燃起來了。


    赤葦京治擦了一把汗,感慨今天也成功讓木兔前輩規避了消極模式時,小見春樹忽然扯了扯赤葦的衣角,表情有些驚恐。


    “赤葦啊……椅子上那個校服……看起來是不是像……白鳥澤的?”


    梟穀的王牌還在大喊著要讓白鳥澤一分也拿不到,赤葦的視線投向了無人發現的那個角落。


    在那裏躺著的人上半身都被大碼的外套蓋住,隻能看見白紫配色的校服外套下伸出的兩條腿。


    赤葦京治仔細觀察,沒發現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不知道為什麽小見春樹這副表情,其他人也注意到這邊的情況圍了過來。


    小見春樹手都有點發抖,他咽了咽口水,往後退了幾步,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破音。


    “我本來想著他是在睡覺……但是……他的胸口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起伏了啊!”


    木兔挺身而出,擼起了袖子。


    “讓我來!我學過心肺複蘇!還記得一些!”


    赤葦京治收回了沒感受到呼吸的手,就聽到木兔這麽說,有些遲疑。


    ……等等,學過、還記得一些……真的沒問題嗎?


    提問:


    本來在睡覺結果差點被人按斷肋骨,該索賠多少?


    牧野鶴是在一聲驚呼中終於被吵醒,但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自己還沒死,隨後到來的感官就是疼痛。


    胸口不斷傳來的讓他想死的劇烈重擊,一下一下按得他肋骨生疼,感覺胸口都要被按塌了。


    啊?老大我們做心肺複蘇不是這樣的吧!按壓頻率是五次一秒嗎?前麵的確認心跳呼吸呢?!誰來救救我啊啊啊!!


    周圍亂哄哄的,雜七雜八的聲音響成一片。


    他虛弱地發出一點聲音,又因為胸口的重擊被迫把話咽了回去。


    牧野鶴雙眼發直,讓我死吧。


    木葉飛奔著去找在餐廳的白鳥澤教練,白福和雀田分別去找暗路教練和校醫,剩下的人挨個對牧野鶴進行搶救,主力軍是木兔光太郎。


    隻有赤葦京治覺得好像有什麽不對勁,他仔細想想,越想越不對。


    他懷疑,其實少年是有心跳呼吸和脈搏的,隻是、或許、可能是因為在睡覺,所以頻率降低了。


    如果真是這樣……


    木兔光太郎還在哐哐哐做著心肺複蘇,眼看就要準備人工呼吸了,然後他一低頭,對上了白發少年睜著的眼睛,不知道已經盯著他看了多久。


    “你還要……咳呃……幹什麽……”


    “我要……搶救……你?”


    木兔光太郎手下還在下意識按壓,慢半拍反應過來。


    兩人對視著,周圍人也僵硬在原地,空氣都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小見春樹聲音有些發抖。


    “你……你什麽時候活過來的?”


    “在……呃咳咳咳你……大喊著……‘這人死了’……咳咳咳!時、候。”


    看著無法停止劇烈咳嗽,又因為胸口的疼痛眼眶都紅了一圈,可憐又虛弱地委頓在地的少年。


    梟穀、未戰先敗!


    木葉猛地闖進食堂,迅速定位到和那個少年一樣的校服,連忙衝過去大喊。


    “不好啦!白鳥澤的學生在排球館暈倒了!你們快去看看他什麽情況吧!”


    牛島若利一聽就知道肯定是牧野鶴又被誤會了,正好他已經吃好了飯,拿了買的飯團和牛奶就跟著木葉跑遠了,其他隊友也加快了吃飯的速度。


    隻是因為木葉太著急了,聲音有點大,周圍聽到消息的人一傳十十傳百,很快,校內傳聞就變得奇怪了。


    “什麽?!白鳥澤學生在排球館暈倒了?”


    “什麽?!白鳥澤學生被排球砸暈了?!”


    “什麽?!有白鳥澤學生死在排球館了?!”


    “什麽?!不是說打排球不會死人嗎!”


    “什麽?!你說誰被排球打死了?!”


    “什麽?!木兔光太郎用排球把白鳥澤的學生打死了?!”


    “什麽?!木兔光太郎用排球霸淩別的學校學生?!”


    謠言,就是這樣變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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