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好燈籠後,林小四幾步就從掛梯上跳下來,小聲催促道:“快點進去,都快點進去。”


    蘇向晚和沈唯一兩人見狀進去院子裏,林小四連忙將院門關上,抬頭看一眼天色,才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沒有太晚。”


    “什麽太晚?為什麽外麵要掛白燈籠?”蘇向晚問道。


    大概是因為燈籠平安掛好的緣故,林小四語氣好了很多,解釋道:“到河神迎親的那天,杏花村的村民要在天黑之前在家門口掛一盞白燈籠作為指引。”


    “第二天要是哪家的燈籠紅了,那家的未婚女就是河神的新娘,下午河神會送出聘禮,於夜晚接走新娘。”


    “哎?要是那家沒有女孩子怎麽辦啊?”沈唯一說道。


    “河神不分男女,未婚的適齡男子也可以,好了,要吃飯了,吃完飯就各自回房休息。”林小四道。


    蘇向晚見林小四一副不肯再多說的模樣,沒有再追問。


    一旁沈唯一小聲嘀咕道:“明明看起來還是個小孩,怎麽說起話做起事來這麽老成。”


    蘇向晚聞言多看了一眼林小四,確實,一個還紮著總角的小孩,說著剛才那些話是過於老成。


    晚飯是青菜雞蛋湯、辣椒炒蘿卜幹、煎小魚幹還有用小扁筐裝著的窩窩頭。


    是程誌斌煮的,他見林誌鍋都沒洗就直接煮菜的模樣,覺得不幹淨,幹脆就自己下廚,讓林誌打下手。


    蘇向晚嚐了一口,程誌斌的手藝還算不錯,蘿卜幹微辣爽口,很適合夾在窩窩頭裏一起吃。


    吃完飯,幾人幫忙收拾碗筷洗好後,林小四就開始催促他們回去房內好好待著。


    三人隻能各自回各自的房內休息,散開之前,蘇向晚將今天下午陳婆和她說的話,複述給了程誌斌和沈唯一兩人聽。


    兩人也不是第一次進來路了,也明白蘇向晚這是在分享線索,禮尚往來回了條,沈唯一道:“聽到嗩呐聲後,就要立馬吹滅蠟燭。”


    蘇向晚點頭道謝。


    回房後,蘇向晚翻了下屋內,確認暫時安全之後,才從箱籠拿出了宋祈安給的那個可以交流的螺。


    螺身微微發燙,輕微震動著。


    蘇向晚將螺口湊近耳邊,指腹摩挲三下螺身,螺停下震動,螺口處傳出聲。


    “情況特殊,明日午時,水井邊見,注意安全。”


    這螺確實是可以聯係人,但一次不能超過二十個字,而且隻能通過留言的方式。


    蘇向晚將剛才得知的線索簡述的傳進螺口,還想再說什麽的時候。


    “呐——”一聲尖銳的嗩呐聲從遠處傳來,在寂靜的黑夜裏格外突兀。


    蘇向晚見狀急忙將蠟燭撲滅,躺回床上,努力的調整呼吸聲,盡可能裝作已經入睡的模樣。


    今夜的月光很好,透過窗紙進來,哪怕熄燈後看向室內也看得清楚。


    嗩呐聲響起後,緊接著敲鑼打鼓各種雜亂的樂器聲混在一起。


    聲音由遠至近,動靜很大,偏偏卻沒有人推門開窗的動靜。


    蘇向晚沒有閉上眼,躺在床上,警惕地看著四周,手緊攥著那把短刀。


    要開始了。


    就在這時,窗外傳來了孩童咯咯咯笑的哼唱聲。


    “月光光夜三更,嗩呐吹轎子起。


    白燈籠掛門前,姻緣成白染紅。


    紅燈籠梁上掛,紙童兒門口留,


    晌午時收聘禮,月又圓接新娘。”


    緊接著,蘇向晚隱隱約約聽見了細微的哭聲,家家戶戶的大門上的門扣自行叩了起來,嘈雜聲連成一片。


    過了片刻,嘈雜聲突然停了下來,一片死寂。


    一道尖銳的聲音喊道:“染燈籠!”


    嗩呐吹響三聲。


    先前細微的哭聲,就在這一刻驟然放大,吵得蘇向晚感覺耳朵一片刺痛。


    就快要忍不住想要伸手捂住耳朵的時候,哭聲消失,周圍徹底安靜下來。


    蘇向晚不敢掉以輕心,警惕地留意著外麵的動作,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天色朦朧,夜色漸退。


    直到傳來公雞打鳴,蘇向晚才鬆了下心來,她這一放鬆,熬夜的疲勞伴隨著昏意襲來,腦袋昏昏沉沉,沒能熬住,最後閉眼入睡。


    第二天是被吵醒的,門外傳來拍門聲,程誌斌低聲道:“宋晚!快起床!出事了!”


    蘇向晚聽到後,剛想起床時,身體一僵,目光看向下半身凸起的部分,瞬間麵如死灰。


    居然忘了她還多了這玩意,現在還得等這玩意自己下去。


    蘇向晚朝門外喊道:“等會,我收拾一下。”


    過會那地方沒這麽明顯後,蘇向晚穿好衣服開門,隻見林家大門半敞開著,可以看見門外圍在別處的村民。


    “發生什麽了?”蘇向晚問道。


    沈唯一看下四周,見沒其他人後,小聲道:“我和你說,林家斜對麵不是住著戶姓陳的婆孫女嗎?昨天夜裏那些動靜之後,那個什麽河神居然選中了他們家。”


    “陳家原先掛的白燈籠被血染紅,而且燈籠還在往下滴血,還有那什麽河神,還留下了一對紙紮的童男童女放在門口。”


    “然後呢?”蘇向晚問道。


    “昨夜那哼歌聲,你也聽見了吧,這被選上了肯定玩完了啊,那女孩早上看見那紅燈籠後,就開始鬧,還別說,那女孩也是可惜,她叫啥來著。”程誌斌想了會也沒想起來。


    “梨花?”蘇向晚道。


    “對對,就叫這個名字,她奶奶還問我有沒有婚配,想喊我留下過宿來著。”程誌斌道,肩膀被一旁的沈唯一用力拍了下。


    沈唯一咬牙切齒道:“好哇,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說到這直接上手扭程誌斌的耳朵,程誌斌急忙一陣求饒。


    蘇向晚默默出聲道:“其實,她也問了我。”


    對麵兩人一頓,沈唯一也是進過六次路的人了,眼珠一轉,聯想到了昨天林小四說的話,河神娶妻的範圍,無論男女都是未婚。


    陳婆這樣問是想要把她的孫女梨花嫁出去,好避免當河神新娘子?


    如果是這樣子的話,那麽其中蘊藏的東西可太多了。


    從他們對這裏所了解的認識中,河神娶親是件好事,但為什麽陳婆會想辦法避開這事,而且她是從哪裏知道梨花會被選中的。


    還有就是為什麽陳婆不在杏花村裏挑適齡的青年,偏偏要問他們外鄉人。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陳婆知道些什麽,所以她想要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讓梨花離開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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