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治通鑒·卷第二百九十三》:“行逢婿唐德求補吏,行逢曰:”汝才不堪為吏,吾今私汝則可矣;汝居官無狀,吾不敢以法貸汝,則親戚之恩絕矣。與之耕牛,農具而遣之。”


    這段真實的曆史記載,是說唐德到周行逢處求官,但周行逢卻說他不適合做官,然後賜給他農具把他打發回去種田。這種事情在過去的封建朝代是難以想象的事情,當時是家族世襲的帝王製,每當有人將國之大權掌握手中後,都會在最重要的位置上安排自己的家人,或者是信得過的好友親信。周行逢不是傻子,他那時也是一方霸主,心計謀略無不勝人。那他為何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女婿唐德呢?而且此舉對他的統治有百害而無一利。解釋隻有一個,就是他暗中安排了唐德一個更為重要的任務。這個任務隻能自己家裏人去做,而且不能明目張膽地去做,否則會大失民心。


    自古以來,沒有一個務農的能憑著鋤頭耕牛掙來方圓十幾裏的大莊子,更不可能掙下可以購買別人家裏山林的錢財。除非他是有官府支持的,除非他走的是偏門、發橫財的路子。唐德有官府支持是肯定的,但這支持必須是隱秘的。所以他想得到盤茶山卻不能明取豪奪,隻能用標暗金走刺行來達到目的。


    “範大哥,我聽你徒弟說過,你曾在楚地走過幾趟,那知不知道一個叫盤茶山的地方?”齊君元問道。


    “這你可問著了,我到楚地走了幾趟就是為了給穀中校繪原有地圖,所以對地名記得非常清楚。盤茶山是個小地方,沒有在地圖上標出。但我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為經過那地方時發現山形俊茂、風水極佳。我雖然不像玄計屬那些穀生一樣精研風水格局,但大體上的局相還是可以看出來的。盤茶山可以說是具備了所有藏風聚氣、匯真攏精的上好局勢。但是就最近一次從那邊過來時卻發現那大好的風水局勢已經全被破損掉了,真是可惜呀!”範嘯天是個好顯擺的人,說到自己知曉的事情從不保留。


    “怎麽,被破損掉了?”齊君元感到好奇。因為他知道唐德奪取盤茶山的事情,可唐德奪取了這麽一塊上好的風水寶地總不會是為了將它給破壞掉吧。


    “對,破損得很徹底。是從正南麵給挖開的,挖取的土石把前麵的月形湖都給填了,已經無山形藏風,無淨水聚氣。這樣挖開到底幹什麽用我沒看出來,那山周圍全是凶奴、惡狗管著,沒法走近了看。你知道我這人的,有涵養,不願意和這些下三濫的惡胚衝突。而且破了風水又和我無關,最後是他們自家倒黴唄。”範嘯天這話一說,齊君元就猜出怎麽回事了。像範嘯天這樣一個好奇的人,當時肯定是往前去想看個究竟,結果也肯定是被人家一頓嗬斥趕了出來。


    “那麽你覺得上德塬被毀,殺掉了婦弱老殘,單抓走青壯男子,會不會和挖取點什麽東西有關呢?”齊君元感覺有些事情開始在往一處湊了。


    第十一章大戰鬼卒


    入東賢


    對於齊君元的問題範嘯天認真思考了下才作答:“真有可能,要說開山挖土什麽的,上德塬大族中的倪姓那都是一流好手。但是他們抓的人中不止有倪家人啊,還有言家的男子。我知道了,你是說抓盤茶山的惡人抓了上德塬的人,然後讓他們去挖山埋死屍。這樣倪家人挖墓穴,言家人則負責把屍體帶進墓裏。”


    齊君元是又好氣又好笑,心說這範嘯天的腦子怎麽跟個榆木根一樣的。鬼卒突襲上德塬抓人,動手時總不會先問一下是姓什麽的吧,肯定隻要是青壯男子就全都拿下。還有埋死屍幹嗎要專門找倪家人,隨便找些人都可以挖坑埋進人去。肯定是唐德從什麽地方獲知盤茶山裏埋藏了些寶物或財富,這才下血本將其奪取到手。但他們自己久挖之後未有所獲,所以才抓捕了那麽多倪家的掘挖高手,想讓他們替自己從盤茶山裏挖出想要的東西來。如果真是這樣的目的,那麽後來趕到上德塬的薛康、梁鐵橋、豐知通也應該嗅到蹤跡,追蹤到這附近。看來自己這一路下去還真得小心,千萬不要再和這些人撞在了一起。


    旁邊範嘯天還在煞有介事地充實自己岔了邊的分析。齊君元也懶得和他囉嗦什麽,隻管自己在地圖上比劃量算。


    範嘯天也探頭看了一眼齊君元手中的地圖,“咦”地一聲發現到了異常:“不對呀,你這地圖和我的標注的不一樣。你上麵東賢山莊的位置,我的圖上標的可是五大莊。”


    “五大莊?”


    “對,這五大莊早先在江湖中可是大有名頭的。莊主為五大高手,不知姓名隻知江湖名號。頭個叫大悲咒,是個年輕的吐蕃僧,可以聲攝魂取敵。第二個是大儺師,一個西南異族的巫師,會用邪術操縱別人。然後大天目,是個女子,一雙眼睛能辨陰陽,所有鬼迷惑相都逃不過她的辨察。大麗菊,這也是個女的,擅長使用一種霸道暗器,那暗器飛射如花、無以阻擋。還有一個是大塊頭,其實準確叫應該是大‘快’頭,這人外形雖肥碩粗壯,身形步法卻是快如流星,也善使流星。”


    “這樣就對了,楚地在周行逢掌權後,招安了眾多山賊水匪,形成白道為主黑道為輔的共管形式。你說的五大莊肯定也在招安之列,並且被委派給周行逢的女婿唐德。然後以其五大莊為據點,協助唐德辦理不能見光的事情。”齊君元腦子裏的一些線索已經開始銜接起來。


    “東賢山莊的莊主是周行逢的女婿唐德?”範嘯天感到無比驚訝,驚訝唐德會在東賢莊,更驚訝齊君元會知道這個信息。


    “不單是東賢莊,那盤茶山現在的主人也是唐德。你看,盤茶山的位置在這裏,它與正陸府禦外軍駐地拉成一線,中間位置正好就是東賢莊。原來的五大莊改為東賢莊,是因為唐德是周行逢的女婿,‘東賢’二字含東床賢婿之意。而正陸府禦外軍暗駐此地,最大的可能就是為了協助唐德辦些不能讓世人知道卻又極其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估計鬼卒過了正陸府禦外軍駐地,下一站是到東賢莊,而盤茶山才是最後的目的地,他們是要將上德塬的人押到那裏派用場。”


    “如果上德塬之事真是周行逢的女婿所為,那麽沿線官家明獄、暗牢倒都是可以為他所用,這一大群人的落腳點真是沒有一點問題。這下可麻煩了,上德塬的人要都是被關在官家的府衙牢獄裏,那穀裏讓我給倪大丫的東西又怎麽能交到她手上。私闖官家府衙牢獄可是重罪。”範嘯天頓時一臉的愁容、滿懷的心思。


    齊君元微微搖了下頭,看來範嘯天真不適合做刺行。殺人難道不是重罪嗎?何況有的時候刺殺對象本就是官府中人。範嘯天按理應該是清楚這一點的,但一提到官家便立刻像平常人一樣表現出怯官懼法之情,這其實還是潛意識中對刺活的膽怯。難怪他的技藝神妙之極,但穀裏平時卻不安排他行刺局,隻是讓他做些傳物、繪圖的事情。這種潛意識的心理要想短時間改變過來很難,需要慢慢疏導、調整。至於現在,一些行動最好還是盡量避開他所忌諱和畏懼的心理。


    “我們不去闖官家府衙牢獄就是了,可選擇在東賢山莊行事。這是唐德的私產,他身不在官家,你可以隨意而行,把穀裏布置給你的事情完成。”齊君元選擇這位置,其實是出於幾重考慮。一個當然是範嘯天的問題,再一個他估計倪家人驅狂屍前來救人也不會在官府重防的點上下手,東賢山莊應該也是他們覺得合適的地點。另外,唐三娘和裴盛找倪大丫,能夠有機會接近被抓人群的地點也應該是在東賢山莊,在這裏應該可以候到秦笙笙他們幾個。


    齊君元相信自己的判斷,所以他來到了東賢山莊。不過很明顯他來早了,雖然不知道鬼卒有沒有將上德塬抓捕的人帶來,但可以肯定的是狂屍群還沒有到。這不奇怪,那麽怪異的屍群需要避開人多之處找偏僻處行走,免得消息過早地傳到對頭的耳中,這樣一來肯定會繞不少的路。而齊君元和範嘯天是晝夜兼行,有時還搭乘順道馬車,趕到前麵是必然的事情。


    天色未黑時齊君元就已經到達東賢山莊了,問題是這個莊子並非那麽容易進,隻能在外圍徘徊幾趟查找可潛入的路徑。


    東賢莊莊口有些像個葫蘆腰。外麵的穀道很寬,但是莊口處的春溪橋很窄。過了春溪橋還有個木瞭台,往兩邊去是圍住莊子的木柵。所以就算是隻耗子想溜進來,都會被莊口木瞭樓裏的莊丁看得清清楚楚。


    幸好的是穀道的兩邊全是灌木叢,而春溪橋的旁邊有大片水蒿草。所以齊君元和範嘯天借助這些掩身,悄然潛到春溪橋下。然後借瞭望莊丁換崗吃飯從瞭樓梯子上下來的時候,溜過春溪橋,躲到靠近莊口的水蒿草中。再趁著天色盡黑瞭台上點起燈火的瞬間,不急不緩地溜進了莊口。因為燈火剛剛亮起時,瞭望莊丁的瞳孔短時間未曾調整過來,反而看不見距離較遠的黑暗中有什麽。


    雖然進了東賢山莊,但路卻不能隨便走,因為此處格局布置暗含玄機,一步走錯就可能落入兜爪之中,輕者無路可出,重者萬劫不複。


    齊君元江湖老道、處事謹慎,所以首先借助莊子裏閃閃爍爍的燈火仔細辨別了一下莊裏的環境,辨出此處的布局為“虎伏雙爪”。虎頭是莊子裏的半子德院,這是個有三麵高牆一麵懸崖的院子,堅固得就像一個城堡。半子也是女婿,‘德’即是唐德,所以這巨大的院子應該是唐德居住的地方。雙爪是東西兩片莊戶的民房群,這些房子排布上是采用的“接半尾”(古代建築中一種條狀相接的格局,多用在小器物上,很少直接用在房子的排布上。)。這種排布方式使得這兩片房屋群巷道縱橫猶如迷宮。


    除了大的布局,莊子裏還機關遍布。齊君元是專攻妙器巧具的高手,這妙器巧具與機關設置相通,所以大概一看便窺出各處的機關設置。總體來說,東賢莊裏的機關設置都不算精妙。大都是絆索、陷坑、足夾一類最普通的設置,其實就算是範嘯天這種嚇詐屬的穀生,憑基礎技藝也都能辨認出來。估計這些都是用來做外圍防範的,而真正巧妙精絕的機關應該是設置在半子德院裏麵。


    進莊之後,齊君元和範嘯天相互商量了下莊裏布局和各處機關布置,相互將辨出的機構對應下,以免出現疏漏而自入甕中,確定無誤之後兩人各自分頭行動。


    範嘯天的主要任務是查找上德塬被抓的人到底在不在此處。而齊君元則決定去觀察一下半子德院裏的情況。他沒有其他打算,一個是找到合適的位置,可以讓自己看到別人而別人看不到他,這樣就可以發現到一些正常情況下看不到的真相;另外,他就是想先找到合適的途徑和方式,以便當秦笙笙他們貿然闖入後不能脫出,自己可以順利將他們安全帶離此地。


    此時的齊君元心中其實很是擔憂,原來這莊子裏的五大個高手現在已經歸附於楚地周氏,那麽據守莊中輔助唐德辦事則在情理之中。而秦笙笙他們幾個人根本不清楚莊裏的情況,如果真的是隨狂屍群闖入與這五大高手相遇交鋒,不管是實力還是經驗,他們都很難占有勝算。更何況在唐德的身邊,高手肯定不會隻有這五個人。


    屍衝莊


    本來到了眼下這種狀況,所有事情和齊君元都已經完全沒有關係了。如果他利用秦笙笙他們甩開自己的機會就此脫身離去,那也是無可厚非的。但他卻好像被藤蔓纏繞其中無法脫身,眼見著這些沒有經驗的白標到處瞎闖,始終不能心安理得地將他們丟下。另外,他總覺得種種不正常的現象背後隱藏了某些秘密,就好比秦笙笙他們追趕狂屍群,絕不會是為了看熱鬧那麽簡單。


    不知道為什麽,心性很淡的齊君元這一次有著將謎底弄清楚的強烈欲望。可能是因為他瀖州刺殺失利且自己差點陷落,也可能是之後他獲知的所有“露芒箋”、“亂明章”都未提及到他。也就是說,先是他差點死去,接著他失去了身份、蹤跡。這是離恨穀中從未出現過的差錯,所以他想知道這差錯到底出在哪裏,是偶然還是人為。這也是他故意放秦笙笙他們離開的用意之一。


    已經快三更了,沒有一絲變化也沒有一絲動靜。齊君元的身形雖然依舊未動,但心中已然漸起波瀾。難道自己又一次失算?被秦笙笙他們耍了?被狂屍甩了?就連範嘯天也不見有所動作,人也再沒有出現。會不會是沒有發現到上德塬的人,一氣之下把自己單獨丟在了這裏?


    就在齊君元思緒煩亂之時,半子德院中突然紅光一閃,一盞碩大的血紅色的孔明燈緩緩升起。隨即,院子大門內也燃起一團火光,卻是搖曳著的藍色火苗,非常的詭異。


    半子德院的大門緩緩開了,從門裏走出一個人來。這人短發無髻,無須,麵皮皺疊如菊,打眼看麵相有些像老太太。仔細看的話,身體上的男子特征還是算明顯的。比長相更怪異的是身上穿的袍子,這袍子一個是太大了,展開了足有兩床床單的大小。還有就是袍麵上畫滿了怪異的人形圖案,有舒展的、蜷卷的、扭曲的,像殺場又像地獄。估計應該是進行某種邪異儀式的袍服。


    那人出了院門,走出十幾步,站在馬道中間。閃動綠光的怪眼四處掃看了下,然後發出一陣怪笑,聲音如同驚飛的夜梟,比哭還難聽。笑聲剛止,那人便高喝一聲:“嗨!都到一會兒了,幹嗎不進來?”說話聲就像刀剮鍋底般瘮人,在寂靜的黑夜中傳出很遠很遠。


    齊君元心中一緊:這話是對我說的嗎?難道自己早就落在別人眼中了?


    “其實不進來也是對的,就這些個破骨爛屍進來了又能怎樣?大儺師的名頭不是吹出來的,要怕了你們這搬動屍骨的法兒,也就不會找你們上德塬的晦氣了。”從話裏可以聽出,這怪人正是五大高手中的大儺師。


    從話裏也可以聽出,齊君元沒有露相,所以他依舊躲在柳枝叢中紋絲不動。


    莊外倒是有東西開始動了,數量很多、範圍很大。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不比旁邊莊河中的水流聲小。天色雖然很黑,半子德院雖然離得莊口很遠,但從大門前還是可以看到莊口處有黑壓壓的一大片緩緩逼壓過來。


    大儺師臉上皺紋微微綻開了些,垂在身邊的手掌撚火燒天指訣,然後稍稍往起抬上兩寸。隨著大儺師的手勢,院門裏的藍色火苗猛然跳高兩尺,而院裏升起的血紅色孔明燈也陡然往門外飄移過來。


    黑壓壓的一大片已經慢慢逼到了莊口,在春溪橋的葫蘆腰處聚集起來、騷動起來。就在此時,不遠的黑暗中有清脆的鈴聲響起。隨著連續不息的鈴聲,那黑壓壓的一片變得有先有後有規律,但同時速度也開始加快,如黑色的洪流朝著莊子直衝過來。沒有人聲,就像鬼卒攻擊上德塬一樣。隻有許多破損的聲響,那是莊口的木柵、旗杆、瞭樓被一下子全部夷平。


    大儺師手勢又起,院子裏的藍色火苗再次跳高,並且往四周鋪開,展綻成了一個圈形的大火苗。而那隻血紅色的孔明燈開始往院外急速移動,並且越過大儺師站立的位置,直往莊口那邊迎去。


    孔明燈飄過了一大段距離,猛然頓一頓停住了,然後就懸在莊中馬道的正上方,開始緩慢地轉動起來。這隻碩大的孔明燈經過齊君元藏身的大柳樹時,齊君元特意仔細查看了下那奇怪的燈盞。那燈的外罩和平常的孔明燈不大一樣,上麵有很多的文字和符形。而現在轉動起來後,更讓齊君元感覺有點像吐蕃寺廟裏的轉經筒。


    齊君元的感覺沒有錯,這孔明燈雖然不是轉經筒,但出處卻是與那轉經筒相似。大儺師雖然是西南異族,但所用功法正是密宗的一種。漢傳佛教在最初傳入漢地時分為雜密部、胎藏界、金剛界。其中雜密部多為儀軌、咒語,講究神通與驅使鬼神之法,是密宗的雛形。而漢傳密宗沒能像藏傳密宗那樣盛行,其主要原因是當時的修習者對這部分內容有所誤解。隻注重了雜密部的研習,以至於依仗其中功法漸入邪道。而藏傳佛教卻是注重了金剛界的研習,也就是無上瑜伽續。這部分發展較晚,宋代時才有傳入內地的,沒有形成影響,但是卻在藏地形成傳承規模。


    五代十國時的漢傳密宗其實已經是一種畸形修習的狀態,被當時世人定位為邪魔教,其發展已經開始轉移到了偏遠地區的小部族。所以後世有些少數民族的部落、村寨都有著自己獨特的宗教信仰,很大可能就是從這變異的漢密中形成的。南漢吳樂葉的《信喻多宗錄》、北宋福建人曹壽的《異法密觀》都有與漢傳密宗相關的內容記載。特別是曹壽的《異法密觀》中有這樣的事例,說法師念咒將活物變小再變大,然後取其肉給人吃。可以害得食肉者腹如刀絞、疼痛難當。最後結果往往隻有兩個,要麽疼死,要麽自盡,免得多受折磨。由此可以看出,那時修習雜密者已經完全屬於邪魔異道了。


    齊君元其實並不十分了解孔明燈上的文字和符形,他隻是對那孔明燈的控製特別好奇。這燈能上升到空中很正常,停在一定高度和自身旋轉也可以做到。但是這要行便行、要停便停,且快慢隨意,卻不知那大儺師是采用何技藝操控的。而且齊君元仔細辨看了下,確認大儺師和孔明燈之間沒有線繩的連接,孔明燈上也沒有什麽特別的裝置和墜物,所以根本無法想通這是采用的何種控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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