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幾個人分頭看著何之洲和露淩,他們靠近露淩時露淩抖得更厲害了,裹著被子的她像嚴重傷寒的病人一樣的打著“擺子”


    “不要過來!啊……!你們要做什麽!不要過來……!”


    露淩在被子裏尖聲哀求道,而何之洲也像沒有了知覺和聽覺一樣的還是縮在那裏。


    “不要管她先看看何之洲!她本來已經瘋了,要是何之洲有什麽三長兩短該怎麽辦?”琴琴著急了,她高聲說道


    “兄弟,你不要這樣!不要嚇我們啊!”


    江戈坐在何之洲的旁邊搖著他說道,這時何之洲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的流了下來。他捂住臉哀嚎起來,他的哀嚎像絕望的野獸最後的無奈,這讓所有在場的人都不得不動容,於是屋子裏也是一片淒涼的哭聲。


    大家邊哭邊安慰著何之洲,或許是他們的安慰起了作用又或許是何之洲哭累了便慢慢的停了下來。他用帶著歉意和尷尬的眼神看著大家勉強的笑了笑


    “哥,嫂,你們大家都來了!”


    何之洲向大家招呼道,然後準備起身去給他們倒水,這時他才想到杯子都被露淩摔壞了。


    “不好意思哈,不能給你們倒水了,杯子全都被淩淩摔壞了!”何之洲尷尬的說道


    “不要管我們,看到你這樣我們就放心了。你剛才也怎麽會是那個樣子?把我們都嚇死了”李艾琳說


    “我也是被嚇的,剛才淩淩的表現太恐怖了,她的那些動作和表情像鬼片裏的僵屍一樣嚇得我毛骨悚然!”何之洲說


    “你又跟你小老婆說我的什麽壞話了?你的這些小老婆都來了,她們來了我是不是該走了?哈哈哈!……”


    這時露淩從被子裏露出一雙眼睛看了看屋裏的人說道,她想逃卻又不敢,隻是猛地動了一下又縮回原來的位置。


    “淩淩,是我啊!你怎麽亂說呢?”李艾琳對露淩說道


    “我知道是你,你這個臭婆娘也不是好東西!都給我滾,你們全都給我滾!”


    露淩又哭喊起來,一下子屋裏隻有露淩哭喊的聲音沒有人再說話了。她一邊哭喊一邊看著屋子裏的人,看著看著她又笑了,就這樣她一會哭一會笑的循環著。慢慢的她的哭聲和笑聲都小了,接著就是小聲的自言自語起來,她偶爾還看了看何之洲或者其他人,每看一次她就笑一次,笑著笑著她全身顫抖起來。笑完了她又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起來,她蓬亂的頭發貼在全是眼淚的臉上讓人心疼不已卻又不知道做什麽……


    “正好你們都在這裏,我想先去醫院看看能不能請他們先派一輛車過來接,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不能再等了!”


    終於,何之洲做了一個決定,他站起來對琴琴和大家說道


    琴琴猶豫了一會,她想了想說道:


    “現在也隻能這樣了,隻是不知道醫院會不會派車。”


    “應該會的吧!大不了給他們錢唄!”何之洲說


    “要不給派出所打一個電話請他們送吧!這種事警察應該會管的!”江戈說


    何之洲想了想就撥打了派出所的電話,他說出自己的意思後接電話的警察說


    “你的情況我們很理解但不能幫你送,因為你隻是懷疑你老婆得了精神病而沒有得到醫院的確診。我們不可能因為誰的一句話就把一個人往精神病院送,這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如果她傷人了或者有醫院的確診證明我們才可以送。”


    何之洲掛了電話換了衣服就準備去醫院看看,臨走時他在鏡子裏窺見自己憔悴的臉和幹了的淚痕便去洗了一把臉,大家看到他還知道注意自己的形象便都放心了些。


    這時琴琴看到早上他們帶來的早餐還在那裏,她有些生氣的說道。


    “你們都要做神仙嗎?連飯都不吃了,淩淩是病了可你沒有,把飯吃了再去!”


    琴琴說著就把這成了晚餐的早餐放在鍋裏熱起來,熱好後她端了一份給露淩。露淩看著這冒著熱氣的食物口水都流了出來,但她不敢吃。她警惕的看著琴琴不敢伸手去拿,從昨天下午就沒有吃東西的她抗拒著饑餓和食物的誘惑把頭扭向了一邊。


    “你吃啊,我是你姐難到還會害你嗎?”琴琴近乎祈求的對露淩說道


    “你不是我姐!如果是我姐為什麽還要這樣的對我!”


    露淩說著打翻了琴琴遞過來的食物。這時何之洲端起自己的那份故意吧唧著嘴吃了起來。他本來是沒有胃口吃的,但是看到露淩拒絕的時候眼睛裏卻流露著對食物的渴望,他知道露淩餓了,隻是害怕飯菜裏有毒才不敢吃。


    果然,看到何之洲誇張的吃相和吞咽露淩再也無法抗拒食物的誘惑了,她奪過何之洲手中的食物狼吞虎咽的吃起來,這一幕沒有人覺得搞笑而都是心裏酸酸的。


    看到露淩吃了東西何之洲放心了些,他走到樓下騎上電動車就往精神衛生中心的方向去了。才走了不遠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於是他把車停在路邊便接聽了電話。


    “何之洲,淩淩現在怎麽樣了?”電話是嫂子打來的,她的語氣很不善。


    “她現在瘋瘋癲癲的、一會哭一會笑!”何之洲回道


    “她表姐不是也在那裏嗎?你們這麽多人還不能看住她嗎?為什麽還要叫老媽過來?老媽下午六點左右給我們打電話說上車了,現在我們打過去電話是空號!她是一個沒有出過遠門的老人,你於心何忍?如果老媽有什麽意外你良心何安?”


    嫂子在電話裏對著何之洲一陣咆哮,她說完氣匆匆的掛了電話不給何之洲解釋的機會。


    何之洲一下子懵了,是啊,這麽多人難道還看不好露淩嗎?何必驚擾母親呢。這一刻他後悔了,如嫂子所說母親有什麽意外的話他良心何安、他的心又將以何處作為依靠……


    原來何媽媽把家裏安頓好了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她去到火車站已經沒有了去義烏的火車,她便問旁邊喊客的人有沒有馬上去義烏的客車。喊客的把何媽媽安排在一輛麵包車裏等著說再等幾個人就走,她疑惑的問道


    “就坐這車去嗎?”


    “不是!等人齊了送你們去秦祺收費站坐大客車,現在班線客車已經沒有了,隻能坐旅遊車!”那人說道


    何媽媽猶豫了一會,那人看出了她的顧慮又說道


    “你放心吧!這旅遊車也是正規的,不會把你們扔在半路的,好多熟悉的人都坐我們的車!不過我們也不勉強,你考慮一下吧!”


    何媽媽想了想,她覺得自己沒有帶什麽現金況且又是一個老太婆,別人圖不到什麽的!於是她咬咬牙說道


    “好吧!不過我要上了車才給錢!”


    那人同意了,何媽媽這才又坐上麵包車,一直等到五點過麵包車才出發。到了秦祺收費站果真有一輛大巴車在那裏等著,這時何媽媽才放心下來。她留了個心眼記下了大巴車的車牌號,然後就給何之洲的父親和哥哥都打了電話,告訴他們已經上車了並把車牌號也告訴他們。


    大巴車開了一會就離開了貴陽的行政區域。何媽媽的手機是最低消費的套餐,因為沒有外出的需要她也沒有開通漫遊所以一離開貴陽的範圍就沒有了信號,當然這些她是不知道的。


    家裏人對何媽媽的這次外出也不是很放心,更何況還是晚上。何爸爸回來吃了晚飯就給她打電話,當聽到電話裏的忙音時他有些慌了,他又連續打了幾次還是一樣的忙音。


    何爸爸下樓去到何之洲的哥哥家把自己的擔心說了出來,當何之洲的哥哥撥打母親的電話時電話通了。隻是他們還來不及放心更大的不安便圍繞著他們,原來接電話的是一個男人的聲音,何之洲的哥哥緊張起來問道


    “這電話怎麽會在你那裏?”


    “這本來就是我的電話啊,你們好怪,是不是有病!”


    接電話的人被何之洲哥哥莫名其妙的問話惹怒了,他罵了一句就掛了電話,再打過去時那人直接關了手機。


    這一下一家人更緊張了,他們對何之洲和露淩的同情慢慢變成了埋怨和咒罵,於是便有了何之洲的嫂子打電話對他的聲討。


    何之洲的哥哥和父親見那人關了手機就打電話報了警,警察通過移動公司找到了那人的地址,當警察出現在那人家門口時那人懵了。


    原來何媽媽離開貴陽後她的手機號串線到了人家的手機上,這才有了這樣的烏龍。最後警察提醒何之洲的爸爸和哥哥何媽媽的手機是不是沒有開漫遊,這才讓他們緊張的心平靜了下來,於是馬上給何媽媽的手機開了漫遊才聯係上。


    可這場烏龍卻讓何之洲再一次受到刺痛,他本已脆弱不堪的心因為對母親處境的未知而擔心害怕,也因此差點命喪車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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