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書房,他輕輕把她放下,順勢將她抵在緊閉的門板上。


    門合上,發出“砰”一聲巨響。


    剛好進來關客廳燈的秦文軍聽見書房有動靜,問了一句裏麵:“文琮,你在裏麵嗎?”


    秦文琮雙手撐在沈子菱兩側,灼熱的目光凝視的妻子,同時,強行壓製喘息,盡可能讓聲音平靜:“嗯,工作。”


    說完這句話,沈子菱倒先克製不住,捧住他的臉頰,呼吸急促,一雙漆黑的眸子水汽氤氳,像被雨霧籠罩的豔花,惹人憐愛。


    門外的秦文軍問他:“晚上加班到幾點?要吃夜宵嗎?”


    三個孩子已經一歲多了,紅紅也去上學了,現在的秦文軍帶孩子相對輕鬆。


    但他在家裏已經不習慣閑著了,年齡大了瞌睡少,就幹脆用多餘的時間照顧家人飲食起居。


    做飯的手藝是以前被家裏的悍妻給折騰出來的,他做的飯家人都愛吃,孩子們也愛吃。


    有時秦文琮沈子菱加班,也是秦文軍給他們做夜宵。


    “不用,你去休息。”


    秦文琮說話的同時,低下頭,鼻尖輕輕蹭沈子菱的鼻尖。


    秦文軍沒聽出異常,隻說:“那好,我先去睡了。孩子們今晚還是我帶睡了,你和子菱好好休息。”


    “嗯。”


    等秦文軍離開,秦文琮終於忍受不住,親了下去,用挺拔的鼻尖去輕蹭沈子菱的鼻尖兒,低聲說:“終於隻剩我們了。”


    沈子菱抿著嘴唇,被勾得心跳如鼓擂:“孩子都能滿地跑了,你還這樣……一把年紀了,不害臊麽?”


    秦文琮沒有回答她。


    嘴唇緩緩落下去,先是溫柔地吻了一下她的唇角。


    他說:“現在我知道結婚的好處了。”


    “嗯?”沈子菱疑惑的話還沒問出口,柔軟如糯米糍的力道,封住了她的嘴唇。


    她下意識想要吃掉這個略帶甘甜的“糯米糍”。


    張嘴,接住了秦文琮長驅直入的溫柔,緊跟著,是探索,是繾綣交織。


    沈子菱隻覺腦袋一陣暈眩,雙手不自覺地攀上他的脖頸,緊緊地抱住他,身體也慢慢往下癱軟,整個人幾乎都掛在他身上。


    秦文琮掐住她的腰身,用力一提,轉身將她放置在了書桌上。


    放下沈子菱時,又擔心桌麵太硬,隔了她的後腦勺,導致不舒服,用手勾住他的後腦勺,指尖盡是烏黑的青絲……


    他吻著沈子菱的耳朵說:“和你結婚,便能永遠這樣肆無忌憚地抱著你,吻著你。不用覺得妄念卑鄙,無恥……”


    沈子菱滿麵潮紅,低聲笑道:“你是不是,很早就開始打我主意了?”


    “嗯。”


    “最早是,什麽時候?”


    秦文琮仔細回憶,卻又想不起來。


    大概是從那夜接回她開始。


    他不是個善心泛濫的人,如果真是為了報恩,也大可讓向承在外頭找一處房子,找人好好照顧她,大沒必要把她接到家裏。


    把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女孩,放在自己眼皮底下,這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他從一開始收留沈子菱,就違背了自己的行事風格,大概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沈子菱感受到男人灼熱的呼吸,一下一下噴濺在她的脖頸上,酥酥麻麻的感覺竄遍全身。


    最終,情難自禁。


    兩人回了臥室又折騰。


    沈子菱半睡半醒時,趴在秦文琮胸膛上低聲呢喃。


    具體說了什麽,秦文琮聽不清。


    隻聽見什麽“1994”。


    1994年,也就是三年後,那時候孩子四歲。


    她是有什麽規劃嗎?


    秦文琮沒問,抱著妻子也睡了過去。


    *


    今年一月底就要過年,沈子菱要去南城出差,如果不順利,耽擱一兩周,也能順利趕回京市。


    下午飛機。


    秦文琮特地請了半天假去機場送她,替她把行李收拾好。


    秦文琮在房間裏給妻子收拾東西,三個孩子跑來搗亂。


    老大才一歲多,居然能幫父親把放在角落裏重七八斤的手提包提過來。


    他笨拙地拖著手提包,呼哧呼哧送到沈子菱腳邊,仰頭望著沈子菱:“媽媽~包!包!”


    沈子菱看著明明隻有一歲,卻強壯有力的像兩歲的老大,心都化了,摸摸他的下腦袋:“謝謝老大~老大真棒!”


    老二仿似為了爭寵,抱著一本他喜歡的故事書過來,塞到了媽媽的行李箱裏。


    並且拽著媽媽的手晃了晃,指了指行李箱裏的書說:“媽媽~媽媽~書!書!看!看!”


    沈子菱蹲下身抱了一下小老二:“老二,你這是把你最喜歡的書拿給媽媽啦?真乖!媽媽一定會看的~”


    她用臉貼了一下老二肉嘟嘟的麵頰。


    小老三最小隻,不似老大力氣大,也不像小老二那麽安靜喜歡看書,她看見兩個哥哥都受到了媽媽的誇讚,跟著朝媽媽生撲過來。


    捧住沈子菱的臉,吧唧在她額頭親了一口,又分別用臉頰和沈子菱貼貼。


    貼了左邊貼右邊。


    她身體發育不如兩個哥哥,可是語言發育卻快得驚人。


    才一歲一個月,嘴裏就已經會蹦清晰的句子。


    她又戀戀不舍抱著沈子菱的臉蹭了蹭,聲軟音糯:“媽媽,早點回來,我和哥哥們回想你!”


    她說完這句話,仿佛用了全身的力氣。


    特地停頓了一下,鼻腔裏帶著明顯的氣音:“會很想很想!像小雁想大雁媽媽那樣想!”


    沈子菱驚訝於女兒居然能一口氣說這麽長兩句的句子,表達還這樣清晰。


    她的心像是融化的血,融得一塌糊塗。


    沈子菱把三個孩子一起叫到身邊,張開雙臂,一起抱了抱三個孩子。


    完了,想一個個親過去。


    老大老實地接受了媽媽的吻。


    老二倒是很有自己的想法,他不願意被親臉,捂住媽媽的嘴,提醒:“不要不要~”


    但他會用自己的方式把臉伸過去,主動和媽媽貼貼,表達自己也愛媽媽。


    小老三不僅接受了媽媽的親吻,還會還媽媽好幾個!


    捧著沈子菱的臉,額頭、兩邊臉頰、下巴,最後居然連兩隻耳朵都要親。


    老大說木木地看妹妹,沒有爭寵的意思,作為大哥,他從小就很謙卑,老實。


    老二卻嗤一聲:“妹妹,黏人包!”


    老三回之以哼:“二哥嫉妒!壞壞!媽媽不要疼,爸爸也不要疼!”


    眼看兩小隻要吵起來,秦文琮吩咐老大把老二老三帶去院子裏玩兒。


    等三個小孩出去了,秦文琮才鬆一口氣。


    終於輪到他了。


    他學著閨女,分別在沈子菱額頭、下巴、鼻尖落下一吻,低聲說:“我也會想你,會很想很想。”


    沈子菱噗嗤笑出聲:“秦教授,你有沒有覺得,你越來越會撒嬌了?而且撒嬌的口氣,越來越像小孩子了?”


    秦文琮不置可否,一本正經解釋:“在喜歡的人麵前,會不由自主展露赤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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