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原名王曉武,因為在家中排行老五,所以又被叫做王五,久而久之,王五的名字蓋過了他的真名。


    王曉武在太平鎮上好歹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一個小小的中學生藐視,他覺得自己仿佛遭受了奇恥大辱。可是,他又不便在張超麵前太過表現自己內心的憤怒,以免讓張超覺得自己太把那小子當回事了。


    王曉武心想:對方既然放出了這個話,那自然自己也不能就這麽算了。我倒要看看,這個瞧不起我和我的生意的渾小子是哪路神仙?


    想到這裏,王曉武把張超叫到自己身邊來,低聲道:“張超,既然那小子那麽囂張,你又在他那裏吃了虧。我就給你安排一個任務。你去白水村悄悄打聽一下那個小子到底什麽來頭,還有他父母的情況。打聽清楚了之後,我們再慢慢考慮收拾他的計劃。”


    “好嘞,老大,一切都聽你的吩咐!我明天就去辦這個事。”


    張超嘴上答應著,心裏卻想:“哼,那小子的確有兩下子。王老大什麽情況都不清楚,卻想收拾他,到時候搞不好是誰收拾誰呢!我就來個坐山觀虎鬥好了。王老大平時趾高氣揚,覺得自己拽得可以飛上天,正好借這個小子好好教訓一下他。。”


    “今晚就留下來吃晚飯吧,你嫂子估計已經把飯做好了。”王曉武淡然說道。


    “好,謝謝老大。我就知道,老大對我最好了。”張超腆著臉,虛情假意地奉承道。


    翌日,張超帶著“小弟”劉鬆騎著摩托來到了白水村。由於陳江傷得比張超和劉鬆嚴重,所以張超讓陳江在家休息,打探消息的任務就由他和劉鬆來完成。


    張超在太平鎮上混了那麽久,打聽個什麽小道消息自然很輕鬆就能完成。他很快他就把白小飛一家的底細摸了個七七八八,甚至還聽到一些八卦消息。


    張超心想,這下子可以回太平鎮上向王曉武邀功請賞了,順便再繼續挑撥離間,加劇王曉武和白小飛兩人之間的矛盾。


    張超心裏已經等不及想看王曉武和那個叫白小飛的小子鬥一鬥了。


    這天下午,張超一回到太平鎮就立即到王曉武的“指揮部”向他匯報了今日打探消息的情況。


    “老大,終於打聽清楚了!有些消息我都不敢相信,這個就全靠您判斷了。”


    “別他媽那麽多廢話,趕緊說。”王曉武不耐煩地嚷道。


    張超本來還想鋪墊一下,沒想到被王曉武一句粗口打斷。於是他便將今日打聽來的消息添油加醋繪聲繪色地說了一通:“據說那小子叫白小飛,出生於白水村,據說那個村子鬧過鬼,白小飛在那次鬧鬼的事件當中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我聽說,這小子有點邪門兒,最後還把鬧鬼事件的核心人物,也就是他們白水村的村長和白家族長給幹倒了。另外,我還問過白小飛的生辰八字什麽的,但沒有人知道。”


    “我叫你打聽消息,你打聽他生辰八字有屁用?”王曉武聽到這裏又罵了一句。


    “老大,先別急,先聽我給你細說一下白水村的鬧鬼事件。”


    張超不緊不慢地講述起來:“三年多以前,白水村發生了一件恐怖的怪事。白水村和泉水村兩個村子之間有一條小溪叫清溪,有一天王白小飛和他的同學王波在小溪裏麵玩耍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了一顆死人頭。”


    王曉武聽到“死人頭”三個字時眼睛睜的大大的,顯然他也沒有想到有關白小飛的事情竟然如此聳人聽聞。


    “哦?居然還有這種事?”王曉武一下子來了興趣,整個人往前湊了湊,恨不能馬上知道一切。


    張超繼續說道:“就是這顆死人頭,引發了白水村和泉水村兩個村子的一場風波,這場風波甚至還波及到了縣城。白水村有一個叫白青山的大爺,這個白青山挺慘的,兒子失蹤,老婆慘死,當然,白青山的這些事都發生在死人頭出現之前。


    死人頭出現之後,白水村和泉水村就發生了不少的怪事。那些村民都說,那個死人頭會咬人,泉水村的王茂被死人頭咬了之後,竟然把他老爹老娘給咬死了。後來死人頭被公安局沒收,說是被送去法醫室鑒定,結果法醫室一個姓張的小夥子在檢查那個死人頭之後居然發生了變異!”


    “臥槽,真的假的?不可能吧?”王曉武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問道。


    “這些都是當地村民說的,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王曉武若有所思地說道:“不過,三年前,我的確聽到有人說太平鎮轄區內有個村子鬧鬼。不過,我當時以為這些都是扯淡,所以也沒放在心上。沒想到我們竟然碰到鬧鬼事件的主角了。不錯,這個故事,很有趣,張超你繼續說。”


    張超點了點頭繼續說起三年前白水村的鬧鬼事件:“後來,縣公安局法醫室的死人頭不翼而飛,那個小張最後變成了一個像壁虎一樣可以爬牆的怪物,還跑到醫院,咬死了一個電工。然後,村民們在白水村放幹了水的堰塘底部發現了一個女屍,這個女屍是白水村一個叫白麒麟的傻子的媳婦,不過,這個媳婦剛過門不久之後就死了,村民們以為那女的嫁過來之後發現丈夫是個傻子便逃婚了,所以都沒在意,結果誰也沒想到她死在了堰塘裏。”


    “臥槽,居然這麽邪門兒?那傻子的媳婦到底是怎麽死的?”


    王曉武聽得毛骨悚然,卻又忍不住好奇繼續往下聽。


    張超聳了聳肩,繼續道:“那個女的據說是被白家村村長的老婆的雙胞胎妹妹給害死的。”


    王曉武皺了皺眉,追問道:“哦?她為什麽那麽做?”


    張超不以為然地笑道:“我也不知道,這些都是當地村民的傳聞。後來,白水村一個姓孟的老太婆的密室中還發現了幾百麵鏡子,據說是用來搞什麽邪教儀式的。”


    “怎麽又鑽出一個姓孟的老太婆了?”王曉武不解地問。


    “裏麵的關係的確有點複雜。據說白氏族長白青山有個弟弟,叫白青海。白青海的老婆和白青山的老婆是雙胞胎,這兩姊妹姓趙。白青海的老婆是趙氏雙胞胎中的妹妹,大家都叫她趙二婆婆。趙二婆婆死得早,白青海後來又娶了孟婆婆和她的啞巴兒子過門。結果沒多久,白青海死了,孟婆婆和她的啞巴兒子又變成了孤兒寡母。”


    “這母子倆和鬧鬼事件有什麽關係嗎?”王曉武皺著眉問。


    “你可不知道,據說白小飛那小子在孟婆婆家中的密室困了一個下午走不出來。”


    “我去,那個孟老太婆會邪術?”


    “老大,你也被假象迷惑了。製造迷魂陣的人,是那個趙二婆婆。”


    “靠,怎麽可能?”王曉武迷惑不解地問:“趙二婆婆不是已經死了嗎?”


    “她那是假死,實際上是附身在了孟婆婆身上,借屍還魂了。不止如此,孟婆婆的啞巴兒子也變成了趙二婆婆的傀儡。”


    “那這個趙二婆婆肯定不簡單,絕不是一般人。她為什麽要那麽做呢?”


    “我聽泉水村的人說好像是為了報仇,把白小飛困在密室中,也是為了防止白小飛發現趙二婆婆的複仇計劃。”


    “我靠,什麽仇什麽怨啊?”


    “據說趙二婆婆的趙氏家族被白青山的祖先滅門,所以才有了趙氏兩姊妹的複仇計劃。那兩姊妹邪門兒,但是白青山也不是好人。他也會一些歪門邪道。他兒子白季明喜歡村裏一個叫李春花的女人,他就把他兒子白季明和李春花的丈夫白四的靈魂互換了。”


    “我靠,狸貓換太子啊?”


    曲折離奇的故事讓王曉武不停地口吐“蓮花”。


    “對,據說那個死人頭就是白季明的腦袋,就是被趙二婆婆施了某種邪術,故意扔在清溪裏麵的。沒想到被白小飛和王波發現了,然後就引發了一連串嚇人的事。”


    “這就完了?靠,別吊我胃口啊!”王曉武好奇地追問。


    “然後就是泉水村的事情了,據說泉水村有個仙娘婆李鳳仙,這個女人也不一般。當地村民都說這個女人妖裏妖氣的,不像正常人。你猜怎麽著?李鳳仙把她老公胡德友殺了,然後把胡德友的臉皮拔了下來,平時沒事還戴著胡德友的臉皮在村裏冒充她老公。李鳳仙還把她堂妹李鳳英的孩子關在她家的密室中,給那小孩兒帶上了一個定型麵具,那孩子的臉型就長得和王波差不多。李鳳仙專門給那個被囚禁的小孩吃死貓死耗子。聽說那孩子吃喝拉撒睡都在李鳳仙的密室中,那裏麵的味道,可以把正常人熏死。”


    王曉武聽到這裏,忍不住一陣幹嘔。


    “那李鳳仙和鬧鬼事件又有什麽關係?”


    “據說李鳳仙知道白青山的祖宗對趙氏家族滅門的事,便聯合白青山兩個人演雙簧戲。李鳳仙喜歡王彪,尤其喜歡王彪小時候的樣子,王波就和他父親王彪小時候的樣子很像,所以李鳳仙自然就對王波……你懂的!”


    “靠,這女的這麽變態?”王曉武秒懂了張超的意思,下意識地罵了一句。


    張超不以為然,他心想:你王曉武也不是個什麽好東西,居然說別人變態。


    “是啊,”張超繼續說道:“不過,李鳳仙還是最舍不得王彪。但是王彪並不喜歡她。所以李鳳仙就利用自己的法術,把她自己的老公胡德友魂魄強行注入了王彪的身體,最後導致了王彪精神分裂。你想想,王彪一個大男人,怎麽甘心自己被一個不喜歡的女人利用?所以,王彪在清醒的時候想殺了李鳳仙,結果卻在和李鳳仙扭打過程中把自己給殺死了。後來,李鳳仙就被抓了,據說因為故意殺人、故意傷害和虐待罪被判了死刑。”


    “你說了半天,這些事和白小飛那小子有什麽關係?”


    張超不緊不慢地說道:“老大,這你就不知道了。白小飛在破解鬧鬼事件和李鳳仙囚禁小孩的事件中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白小飛還給縣公安局的刑偵隊長幫了不少忙,據說那個刑偵隊長就是王波的舅舅。可以這麽說,這兩起事件,如果沒有白小飛,說不定那兩個村子現在還是烏煙瘴氣的。”


    “你的意思是,白小飛那小子化解了這場危機?”王曉武疑信參半地問。


    “對,就是這個意思。”張超爽快地回答。


    張超其實也沒有想到,自己打聽了關於白小飛的消息之後,沒想到對白小飛竟然有了一點小小的佩服和崇拜。他心想,白小飛現在還是一個初中生,塊頭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高二學生一樣,前天和白小飛那小子過了幾招,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對手。這小子身上的功夫深藏不露,要是他那天真的對自己和兩個小弟動手,可能真的隻能爬著回鎮上了。


    王曉武聽到這裏眉頭一皺,冷冷地看了張超一眼問道:“你說的東西有多少是靠得住的?我感覺你說的這個故事跟說聊齋一樣,太玄乎了。不過我最在意的是你說白小飛還幫過縣公安局的刑偵隊長?那個隊長就是王波的舅舅?你們前天準備去收拾的就是叫王波的那小子?”


    張超默默地點了點頭。


    這下王曉武怒了,他一巴掌拍在張超的腦門兒上。


    張超哎喲地叫喚了一聲。


    “老子早就跟你說了,在外麵幹事的時候要謹慎小心,不要去招惹不清楚底細的人。幸好你們幾個沒有把那個叫王波的小子整得太慘,不然的話,我們就招惹到縣公安局的人了。人家說打狗也要看主人,我們的生意好不容易做到現在,維護各種各樣的關係都得小心翼翼,結果你他媽差點給我捅婁子。”


    說罷,王曉武又是重重一巴掌拍在張超的腦門兒上。


    “不過你說的那個叫白小飛的小子,我倒是挺好奇的。他到底有什麽能耐能一個人撂翻你們三個?而且還能化解白水村的鬧鬼事件,難道他是神人?”王曉武饒有興趣地說道。


    “老大,您教訓得對,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這些底細的,以後我帶小弟做事的時候一定會更加小心謹慎。不過白小飛前天還說了,以他的關係和本事,他可以把你的生意一鍋端了。我就想,說這種話的人一定有什麽背景,沒想到被我猜中了。我回頭一想,這樣的人不能成為我們的敵人呀,那就打聽打聽他喜歡什麽,投其所好,最後把他弄成我們自己人也好。可惜他說他最瞧不起我們這樣的地痞流氓。哎,我也算是盡力了。”張超添油加醋,佯裝無辜地說道。


    “他媽的,這小子是仗著有縣公安局這層關係才這麽囂張的吧?我倒也認識公安局的一些人,不過可惜都是基層的人物。最大的就是太平鎮派出所的所長,生意所需嘛!不過,不管這小子有多囂張,總還是有辦法收拾的。我王曉武混到今天可不是吃素吃出來的。既然不能直接對他動手,那就先從他身邊的人下手,看他能把老子怎麽樣?”


    說罷,一個邪惡的想法從王曉武的心中誕生了。


    這日,正逢太平鎮趕集,白健從白水村騎著自行車到鎮上買了點生活日用品。時值中午,白健買完東西之後正欲往回趕,沒想到集市出口處突然閃出來幾個十六七歲的少年。


    幾個少年染著黃毛,紋著紋身,還打著耳釘,不偏不倚地停在了白健的自行車前麵。


    白健收勢不住,自行車頭正好撞到其中一個少年的身上。


    “哎喲喂,疼死我了,感覺骨頭都已經斷了。”


    一個流裏流氣的少年順勢倒在了白健的自行車前麵,一臉痛苦地叫喊著。這個少年正是之前被白小飛揍趴的三人之中的陳江。


    此時,另外幾個少年之中躥出一個人來。此人正是張超手下其中一個“小弟”劉鬆。這小子長著一張“南瓜”臉,膚色白皙,胖乎乎的模樣,看起來倒不像是什麽習慣在社會上混的小地痞。


    “大叔,怎麽辦啊?你把我哥們兒給撞了,看來撞得還不輕啊!他說他骨頭斷了。”劉鬆對白健說道。


    白健從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更不知道這其實是幾個少年早已預謀好的碰瓷。他急得額頭上直冒汗,說道:“對不起對不起,剛才你們突然閃出來我沒來得及刹車。不過骨頭應該不至於斷了吧?我這個隻是自行車而已。”


    “不行哦大叔,雖然你這麽說,但是我哥們兒已經受傷了,好歹也要到醫院去檢查檢查啊!”劉鬆不依不饒地說道。


    “那好吧,把你哥們兒扶著到醫院看看吧!”


    對方人多勢眾,白健無可奈何,又不知道該怎麽辯駁。白健覺得,就這樣走肯定是走不掉的,而且就這樣走掉也太不仗義了,便順著劉鬆的意思載著地上躺著那個少年前往太平鎮鎮醫院做檢查。劉鬆和另外兩個少年則緊隨在白健的身後。


    到太平鎮醫院之後,白健掛了骨科號,然後讓醫生對那個受傷的少年進行檢查。沒想到醫生檢查之後結果卻出乎白健的預料。


    醫生轉向白健問道:“他是怎麽受傷的啊?”


    白健感覺抱歉地說道:“是……是我騎自行車撞的。”


    那骨科醫生白了一眼白健道:“你是在騎飛車吧?這小孩兒的骨頭斷了!手臂,腳踝!都有輕微骨折,還有軟組織損傷。”


    “啊?不會吧?”白健瞪大了眼,不知道該說什麽。“我……我真的把他骨頭撞斷了?”


    “x光片拍出來就是這樣啊!你是覺得我在騙你還是不相信我的技術和眼睛?”醫生沒好氣地白了一眼白健,他把白健完全當成了那種想要肇事逃逸的惡人了。


    白健沒想到那少年竟然傷得如此嚴重,可是在他印象中,雖然他沒有及時捏住自行車的刹車,但是自行車的撞擊力度明顯不大,怎麽會一下子就把那少年撞成骨折了呢?


    讓白健更擔心的是,這個禍事是自己搞出來的,後續為這個少年治療的醫藥費恐怕也將花費一大筆錢。家裏靠農活掙的那幾個錢除了要負擔小飛的學費,還有平時的日常開支。家裏存折上倒是有一點錢,不過那些錢都是應急用的。


    “真是無妄之災啊!”白健心想。此刻他想走也不能走了,那個倒在他自行車之前的少年正在病床上皺著眉頭呻吟著。


    “大叔,你還說骨頭沒事,看吧,我哥們兒骨頭都骨折了。”劉鬆對著另外兩個少年說道:“這樣吧,你們兩個在這裏陪著陳江,我和大叔到他們家走一趟,陳江的醫藥費肯定要由大叔他們家出。對了,醫生,我哥們兒這骨頭接好得花多少錢啊?如果加上住院費之類的呢?”


    醫生“哦”了一聲道:“最少也要花個兩三千吧!”


    “兩三千?”白健聽得心慌氣短,他尋思:家裏的存折上總共才一千多,隻怕是要全砸在這個小夥子身上了。如果跟他們商量商量不知道那一千多能不能解決問題。不過,看他們的架勢,存折上那點錢恐怕根本不夠用。


    此時,張超快步走入了太平鎮醫院的骨科診室。他一進來就看著劉鬆使了一個眼色,然後看著躺在病床上的陳江,罵罵咧咧地問了一句:“我靠,是誰把我小弟撞成這樣的?”


    劉鬆順勢接過話道:“超哥,就是這個大叔把陳江撞成骨折的!他開始還想抵賴呢!”


    “我……我可沒有抵賴啊!隻是我覺得應該不會撞得這麽嚴重……”白健無力地反駁著。


    “好哇,大叔,撞了人還想跑是吧?既然這樣,那可不能這麽算了。這醫藥費、住院費和營養費總該由你出吧?”張超冷笑著說道。


    白健閉上眼歎了一口氣,嘴裏嘟囔了一句:“哎,真倒黴。我今天出門肯定沒看黃曆!按理說醫藥費住院費營養費是該我出,可是我現在身上沒這麽多錢啊!”


    張超聽了這話,心想,就算你看一百遍黃曆也逃不了。


    接著,張超指著另外兩個少年道:“你們兩個給我看著陳江,既然大叔說他身上沒那麽多錢,那我和劉鬆就跟大叔走一趟,請他湊夠陳江的醫藥費再說。”


    白健心想:完了,要是老婆知道我闖禍,肯定會把我罵死!沒想到今天攤上這事兒遇。這幾個小夥子看起來流裏流氣的,似乎不像是正經人家的孩子,倒像是在社會上浪蕩的小混混。這樣的小痞子最愛訛人的錢財,不過,我跟他們無怨無仇,他們不至於訛詐我吧?但是,既然自己闖了禍,總要收拾殘局。


    於是,白健心一橫,便說道:“跟我走吧,回我家,我家存折上還有點錢。我隻能盡力了。”


    張超淡淡一笑道:“大叔還是挺爽快的嘛,不像劉鬆說的那樣是個闖了禍不負責任的人。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張超一邊說,一邊做出一個引人出門的手勢。


    白健硬著頭皮,無奈地領著張超和劉鬆兩人出了骨科診室的門。


    白健一路騎著自行車,身後跟著騎著摩托的張超和劉鬆,這種感覺讓白健心裏別提有多別扭了。


    回到白水村的家以後,白健進了門,耷拉著腦袋對梅玉蘭說:“老婆,對不起,今天我闖禍了,把一個小孩兒給撞了。那小孩兒剛才送到醫院去檢查了,有兩個地方輕微骨折。”


    白健低著頭,感覺自己的臉燙得像火炭。他已經預感到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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