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說到這裏,嶽桂賢推門走了進來。一見崇高就驚喜地說道:“哎喲,這不是崇高兄弟嘛,早知道是你來了,嫂子早就過來了。”


    “嘿嘿,桂賢嫂,我是來向你們征求意見的,你對兄弟的演出有啥意見啊?”崇高笑著問道。嶽桂賢明知崇高不是這個意思,這隻是他說的一個借口而已,其實,她早已看出二人的微妙關係,卻不點破,抿嘴笑道:“嫂子看戲是外行,哪能說出啥意見?要說給你提意見,還得是曉梅妹子,她才是懂戲的行家裏手,大概她已將意見給你說過了吧!”


    “她說是她的,你也說說你的意見。”崇高笑著說。嶽桂賢卻不接她的話茬,隻抿嘴笑道:“剛才我聽見曉梅屋裏有人說話,以為是家裏給曉梅介紹的對象來了。”


    “桂賢姐,你瞎說啥啊?我哪裏有過相親對象?”曉梅聽了,嫌她嘴快,立刻紅著臉嗔道。嶽桂賢則毫不在意,又笑著說:“桂蘭嬸上次專門帶媒人過來,難道不是給你說對象的嗎?媒人還說有倆好小夥兒,一個是公社的通訊員;另一個是糧所的會計,家都是城裏的,任你在他倆中間挑選呢!”


    “哎呀,桂賢姐,這哪跟哪啊?”曉梅急赤白臉地跺著腳說,“哎呀,桂賢姐,你胡說些啥啊?”


    “吆吆吆,你看你,臉皮薄了不是?崇高又不是外人,這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有啥不好意思的啊?”嶽桂賢笑著說。崇高聽了,則嬉皮笑臉地說道:“是啊是啊,桂賢嫂子說得對,這有啥可害羞的啊?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看看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該尋婆家了,你們門市部的張衛國,我看就不錯,咋還去尋外人操心啊?”


    “去你的,我們說話,有你啥事?你願呆就呆,不願呆就滾!”曉梅說著又踢了崇高一腳。崇高揉著腿笑道:“你看你,我好心好意過來看你,到目前為止,你都踢我兩腳了,我這腿也是肉長的,踢多了也疼啊,哎喲,哎喲——”


    “崇高,打是親罵是愛,她咋舍得踢疼你?你也太矯情了吧!”嶽桂賢抿嘴笑著說道。曉梅故作生氣地說:“桂賢姐,你又胡說啥啊?”


    “哎喲,瞧我這張破嘴,確實該打。”嶽桂賢笑著拍拍嘴說。崇高朝她伸了一下舌頭,說道:“桂賢嫂,你們說話,天不早了,我,我也該回家了。”


    “回家?你們不在河西住啊?”


    “演出一結束,他們拾掇拾掇早就走了。”


    “哎呀,這可使不得,天這麽黑,回家的路又這麽遠,剛才還打了幾聲雷,你咋走呀?依我看,你就住這兒得了。”嶽桂賢笑著說道。曉梅說:“桂賢姐,你瞎說,他咋能住這兒?”


    “不行不行,桂賢嫂,我住這兒不合適吧!”崇高嘿嘿笑道。嶽桂賢聽了,笑著說道:“你看恁倆,都想哪兒去了?恁倆就是想在一起湊合一夜,恁姐也不能這麽同意你們啊!”


    “桂賢姐,那你讓他睡哪兒啊?”曉梅滿臉疑惑地看看嶽桂賢。嶽桂賢笑著說:“曉梅,你是不是傻啊?咱經理和衛國不是都回家了嗎?讓崇高兄弟住他倆的哪一間房不行啊?這住的問題不就解決了嘛!”


    “哪好意思去住人家房間?桂賢姐,我看,我還是走吧!”崇高說著從凳子上站起來,起身要走。嶽桂賢連忙攔住他,笑著說:“哎呀,紅雨和衛國倆男的都回家了,隻留俺倆女的看家,你住下,俺倆才睡得安穩嘛!再說,這黑燈瞎火的,天眼看就要下雨了,你走了,一旦淋在半道上,我們咋能放心啊?”


    “既然桂賢姐執意要留你住下,你就住下吧,也好給俺姊妹倆壯壯膽,家裏有了男人給壯壯膽,感覺就是不一樣啊!”曉梅抿嘴笑笑,卻笑得很曖昧。崇高雖然沒理解她說這句話的言外之意,但心裏卻巴不得能跟她多呆一會兒,便假裝猶豫了一下,才笑著說:“桂賢嫂子,那我就打擾了。”


    “哎,兄弟,你吃飯沒有啊?”嶽桂賢笑著問道。崇高笑著說:“嫂子,我吃是吃了,可經你這一問,我又感覺餓了。”


    “曉梅,你去給他弄點吃的,我那裏還有兩瓶罐頭,我這就去拿。”嶽桂賢說著出去了。曉梅點著崇高的額頭笑道:“你就作吧,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了。”


    “本來就不是外人嘛!”崇高笑著說道。曉梅低聲說:“你呀,守著她說張衛國幹啥?有些事你還不知道,以後可別跟她說啥,也別聽她胡說了。”


    “難道他倆有事?”


    “別問了,千萬記住,等我去將菜熱了。”


    “哎,有酒嗎?”崇高問道。曉梅笑著說:“你呀,真不把自己當外人了。”


    曉梅說著出去,將熱好的菜端了過來,又從外麵拎回一瓶酒。嶽桂賢拿來了午餐肉和魚罐頭。崇高便毫不客氣地又吃又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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