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開始,苗大叔果然來到涼生處,給他全身行針,然後給他喂藥,都是刺激涼生骨肌再生的,雖然說每一次苗大叔行針,涼生都像渾身有蟲蛀鼠咬一般難受,喝的藥也是味道都是非常怪異的,除了苦味,竟然還有腥味和臭味,但涼生相信這個苗大叔,因為他真的感覺到了身體在恢複。


    每天陳大叔都像玩弄木偶一樣,試著讓長生坐起來、站一會兒、走走路。最開始就感覺渾身的骨頭要斷了,尤其是脊柱骨難受無比,經過了幾天的努力,涼生已經能夠下床自己走上幾步了。


    “你這個,康複的比我預想的要快啊!”苗大叔今天行針結束後說道。


    “還要感謝苗大叔和陳大叔悉心的照料。”


    “你看看這孩子多會說話!”陳大叔在一邊笑著說。


    苗大叔手撚須髯做思考狀,“你是武修?”


    “武修?”涼生雖然聽過這個詞,但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就是練武的。”陳大叔給他解釋。


    涼生點了點頭。


    “你練武幾年啊?”苗大叔又問。


    涼生仔細回憶了一下,“有五年了。”


    “五年!”苗大叔有些震驚。“看你年紀這麽小,你總不會有負重鍛煉吧?”


    涼生點了點頭,“我一直就有負重訓練,從紮馬步開始。我的師父還有師兄師姐們對於練武有很嚴格的要求。”


    “哦,怪不得,怪不得!如果你以前一直有負重訓練的習慣,加上你年齡小,恢複的快!估計再有十天,你差不多就能下床活動了。到時候就可以開始訓練了。哈哈哈!”說完苗大叔就走了。


    “陳大叔,什麽訓練啊?我得回去啊,要不然我的師父師兄們會擔心的。”涼生擔心的說。


    “這個嘛,不瞞你說,後生,你暫時回不去了。”


    “什麽意思呢?”涼生不解的問。


    “這個桃仙鎮,不說別人,就說我,我都來了六十年了,試了各種辦法,根本出不去。要不老李他怎麽說這裏是監獄呢!四麵八方就像有種屏障,任憑我們武功再高,或者用兵刃,根本不行,反而試圖出去還會弄傷自己。”陳大叔笑了笑。


    “那我該怎麽辦?”涼生有些迷茫。


    “後生啊!是這樣,我們呢不是神仙,而我們見過真正的神仙。據說今年會有一名天選之子來到我們這裏,當然也就是你,你需要在我們這裏接受我們共同的傳授,十年!十年之後,有一個你回歸中土的機會,隻有那麽一次機會。錯過的話,不知道還要再等多久。而且我猜啊,你在中土世界目前也遇到了一些危機。”說到這裏,陳大叔看向涼生。


    涼生把頭別過去默不作聲。


    “如果你現在這個樣子回去,恐怕你連現在的敵人都搞不定。弄不好還會搭上你自己的性命。不如就順應天意留在這裏,接受我們的栽培。十年之後你回去我保證你的大仇定能得報,上天給你安排的使命,也能夠完成。成為一個像我一樣,在中土留名的人,不是也很帥嘛!”陳大叔頓了頓。


    涼生把頭轉了過來,淚眼婆娑的看著陳大叔。


    “後生,你考慮考慮,以現在中土的情況,你在我們這裏能學到最好的,別的不敢保證,肯定能保證你大仇得報。”陳大叔哪裏說服過人啊,以前都是用拳頭就解決了,拳頭解決不了的,就用刀了,哪有精力浪費這口舌?這實在是沒什麽詞了,又把這句話說了一遍。


    涼生做思考狀,他覺得陳大叔說的也沒錯,他現在這個狀態回去,不光不能幫娘親報仇,自己根本打不過三師兄,如果能跟著師父的師父學習,那我一定不會差的,畢竟陳老先生的傳說傳了幾十年還經久不衰,這可是傳說中的人物。至於什麽使命不使命的再說,我得先保證我能打得過三師兄,保證大仇得報。可是,聽師父說陳大叔不收徒,我怎麽才能讓他收我為徒呢?


    “怎麽樣?後生,考慮得怎麽樣?肯定能保證你大仇得報!”陳大叔追問道,他知道,那兩個老混蛋就在門外偷聽,剛才是他們三個人猜拳,陳大叔輸了,才讓陳大叔進來說服涼生留下。陳大叔知道自己嘴笨,涼生再不同意,自己就沒什麽台詞了。


    隻見涼生艱難地爬了起來,跪到了陳大叔麵前,嚇得陳大叔一下子跳了起來。


    “你要幹嘛?”陳大叔說話都結巴了,他感覺涼生好像要拜師,他知道自己懶惰,收了個徒弟還要管他吃喝拉撒、訓練、武學、等等等等。簡直太麻煩了,當初不收那幾個人也是因為這個。


    “陳大叔,以後我就是您的學生,學生在此叩拜師尊!”涼生喊得很大聲,而且特意用了師尊這個名號,沒辦法,畢竟叫柳雲師父了,陳大叔是師父的師父,叫師尊也是老師的意思,但肯定比師父要高級,也許能滿足陳大叔的虛榮心。


    “不行不行不行!”陳大叔還要推辭,苗大叔和李大叔就從外麵衝了進來,捂住陳大叔的嘴,兩個人架著陳大叔的雙臂,將他拖出了草屋。


    “你瘋啦!他剛想通留下來接受咱們的培養,你幹嘛說不行啊!”李大叔埋怨著陳大叔。


    “就是就是,你一輩子就收這麽一個徒弟,以後都不一定還有沒有機會了,還往外推什麽?涼生反悔,你那個甲子之約不就泡湯了嗎!”苗大叔在旁邊說服著陳大叔。


    “可是......”陳大叔剛要說話。


    “可是什麽啊?可是!他又不是你一個人教,不是你一個人管,我們一起交,然後隻叫你師尊,你還可是什麽啊?想想那個約定!”苗大叔打斷了陳大叔的話。


    陳大叔低著頭做思考狀,“我進去再跟他談談。”說完,陳大叔一個箭步就進了草屋。


    苗大叔和李大叔都沒來得及抓住他,怕陳大叔壞事,也跟著進了草屋。


    一進屋發現涼生還跪在那裏,這讓幾個老頭多少有了一些感動。


    “這個......”陳大叔有些慌亂,“涼生啊!”


    “師尊,有何吩咐?”涼生跪在那裏頭都不敢抬。


    陳大叔嘴上沒說話,雙手在空中亂抓,表示他此時此刻內心的抓狂狀態,造孽啊!旁邊的兩個老頭都雙手合十在那裏拜陳大叔,意思是求求他,別壞事。陳大叔最後妥協了,他放棄掙紮。


    “那個......涼生啊,收你為徒也不是不行,你得答應我三件事,我就收了你這個徒弟。”陳老頭突然覺得自己這個臨場應變能力太強了,有了這個談條件的機會,以後就可以隨時擺脫這個師徒關係。


    “師尊請講!”涼生心裏都樂開了花,但表麵上一直在保持鎮靜,反正臉朝下挨著床呢,師尊他老人家也看不見。


    陳大叔坐到了床邊撓了撓頭,用一種裝出來的威嚴那種聲音說:“這第一個條件呢,以後你學成出山,不要逢人就說我是你的師尊,就讓我的傳說淹沒在曆史的長河裏吧!”


    “好的師尊!”


    “如果你能打敗對方,能給為師長臉的時候,你就告訴他我是你的師尊!如果你打不過對方,不能給師尊長臉的時候,千萬不要說出去,我是你的師尊!”陳老頭馬上又變了一個老頑童的聲音說著。


    “好的師尊!”涼生在心裏麵偷笑,這個陳大叔也太搞笑了,一點都不像以前印象裏形象那麽高大的陳老先生,反倒像一個逗比。


    “如果日後,你遇到了比為師手段更高的人,你一樣可以去拜師,再往後就不要再提我是你的師尊了,畢竟弱者無法為尊。”


    涼生理解了一下陳大叔的意思,想了一會兒沒說話。


    “為師這第一個條件已經講完,你可答應?”陳大叔依然用那個裝出來的威嚴聲音說著。


    嗯?師尊剛才不是說了三個條件嗎?怎麽又說第一個條件?難不成剛才那三條其實是一條?天呐!


    涼生想了想,“好的師尊!弟子明白!”


    “誒!這還差不多!”陳大叔又變成了平時那個玩世不恭的聲音。“這第二個條件嘛,”完了,又變回那個假裝威嚴的聲音了。“你的幾個師父們均塵緣未了。”


    “師尊,何為塵緣未了?”涼生沒有明白陳大叔要表達的意思。


    “哎呀!就是還有一些心願,等你回到中土幫忙辦一下子。”陳大叔又變成了那個玩世不恭的聲音。


    “好的師尊,弟子明白!”


    “不可推脫,要盡力完成,畢竟這些事是你的幾個師父唯一還在塵世的牽掛了。不要讓幾位師父留有遺憾,畢竟你能離開,我們永遠都無法離開這裏了。”


    “師尊為何傷感?”涼生在陳大叔的語氣中聽到了某種無奈和傷感。


    “啊,沒什麽,你可明白?”陳大叔又問了一遍。


    “好的師尊,徒兒定當竭盡全力。”


    李大叔和苗大叔已經在那邊開始無聲的歡呼了,苗大叔高興地竟然跳了起來。


    “這第三個條件,等你下山之際我再和你交代,今天就到這吧!”


    “師尊,不如你今天就告訴我,反正我要在這裏呆十年呢,正好考慮考慮你們的這些事我以後怎麽去完成。”涼生真正要表達的意思就是這個。結果萬萬沒有想到。


    “好徒兒,第三個條件我還沒有想好,等我想好了以後,再告訴你啊!”陳大叔小聲和關涼生說。結果還是讓李大叔和苗大叔聽到了。


    “哈哈哈!”李大叔和苗大叔也發出了爽朗的笑聲。


    “師父,您還是吃一口吧!”暮月端著飯菜站在柳雲旁邊苦口婆心的勸說著。


    柳雲睜眼看了看是暮月,“暮月啊,有消息了嗎?”


    暮月沒有說話,隻是搖了搖頭。


    “唉......”柳雲重重的長歎了一聲,“涼生啊!涼生,你去了哪裏?是遇到歹人了嗎?為何蹤跡皆無啊!”柳雲有些抽泣。


    暮月看到柳雲都流下了眼淚,也會想起和小師弟這幾年來朝夕相處練功等日常歡樂生活,也流下了眼淚。


    “稟師父!”


    “何事啊?”柳雲扭過頭看到是大徒弟柳斬雲。


    “師父,我覺得此事有些蹊蹺。”斬雲說著用眼睛斜了斜暮月。


    柳雲明白了斬雲的意思,畢竟屋內隻剩下兩個人比較好說話,“暮月啊,你把飯菜放下吧,替為師去煮壺茶。”


    暮月明白,師父這是要將她支開,“好的,師父,弟子這就去。”暮月放下了飯菜,轉身離開了。


    斬雲看著暮月離開了師父的禪房便關上了門,“師父,剛剛送張世二人下山,和他們交流了一下小師弟在後山失蹤的情況,他們問了我一個問題,讓我突然有所察覺。”


    柳雲坐直了身子,感覺斬雲一定有了什麽線索,“什麽問題,快說!”


    “他們問我,小師弟平日裏和什麽人交惡?”


    “哦?”柳雲聞聽此言也站直了身子。


    “師父,我聽到這句話以後瞬間想起了一件事。”


    “何事?”柳雲扭過頭問斬雲。


    “師父,您是否還記得,那一次三師弟和小師弟比試內力。”


    “胡說!”柳雲趕緊讓斬雲住口。柳雲趕緊看了看四周,“斬雲啊,此事萬萬不可再提!練功去吧!”


    柳斬雲還要說些什麽,想了想算了,“是,師父!”


    柳斬雲離開了師父的禪房關好門後,一縱身跳上屋頂離開了。


    沒想到暮月從屋角的立柱旁目送大師兄離開,她清楚地聽到了大師兄剛才說的話,“難道真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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