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仁!”


    裴純見他像是炸了毛的狸貓一般,有些無奈,下意識抬手摸摸他的臉。


    “今日是西疆使者來的日子,我想著你今夜要見見他們,這才沒有提前告知與你。”


    古淵眼神稍霽,心中有些甜蜜,又有些傲嬌的哼了一聲。


    見裴純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正好也看了過來,眼波流轉,眉目含情。


    像是受到誘惑一般,剛要低頭用自己的嘴巴,去嚐嚐明澄嘴裏的小魚幹。


    遠處,一聲輕輕的咳嗽聲響起。


    *


    裴清背著手思索。


    麵前半化不化的水池中,偶爾躍起幾尾調皮的錦鯉,背影瞧上去滿腹心事。


    二哥裴粹無措的站在另一邊。


    施婉微笑,看著裴純與古淵兩個人挨得極近的挪過來。


    她略帶促狹的看向麵色通紅的古淵,有些好笑。


    心道真是兩個小孩子。


    “明澄,走吧,宮宴已經結束。”


    “好。”裴純點頭,安撫的拍了拍古淵的手,在他依依不舍的眼神中,扭過頭,跟著大哥裴清走了。


    出宮的馬車內,隻有裴清、裴粹,還有她。


    裴清坐的筆直,卻仰著頭,靠在堅硬的木板上。


    神色冷肅:“將人打一頓,威脅丁仁將定親玉佩吐出來便好。”


    “不怕他胡亂告狀?”裴純歪著身子,翹起二郎腿,一點都沒有女子的樣。


    街上的雪化了不少,馬車晃晃悠悠,耳邊是各家官員帶著家中小廝回府的聲音。


    “我已經知會了太子,今日,丁仁不管願不願意,必須將定親玉佩吐出來!”


    裴清少有這般強盜的模樣,看樣子,這次是真的被丁家的做法氣到。


    裴純表示理解,畢竟她也生氣。


    按照正常的流程,還有不到半月,裴家就要給丁家送去聘禮。


    現在,丁家就仗著背後是太子,一直把持著定親玉佩不肯撒手,那豈不是在等著挨揍。


    用禮法治不了丁家,還不讓她用暴力製服丁家!


    二哥裴粹自從宮內出來,眉頭便沒鬆開過:“大哥,真的要這樣嗎?”


    “當然,四哥這招雖然損了些,但能讓咱們不被糾纏,一下就能解決問題,多好。”裴純插嘴。


    昨日三哥四哥都跑去了大哥家住,他們聽說丁家的作風後,連夜回家,想了個好主意。


    當然,對二哥來說,挺餿的。


    想了想,她坐直身體,瞄了一眼外邊有些靜謐的街巷。


    大哥裴清沒說話,隻是撩起眼皮,瞧了一眼二弟,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裴粹歎氣:“好吧。”


    即將開春,冬日夜晚的寒意將散未散,天上星子高高掛起。


    朱紅色的大門前,裴粹將衣衫緊了緊,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他難免有些抹不開臉麵。


    丁府門口。


    渾身酒氣的丁仁一下馬車,就見到了自家的佳婿,信國公與長公主之子。


    他想起信國公要退婚的事宜,眼珠微微一轉,被風一吹,渾身酒氣也散了不少。


    “賢侄怎會在此?”丁仁笑意十足。


    “叔父,今日粹來此處是為婚事而來,咱們尋個安靜些的地方談吧。”


    丁仁眼神落在麵前,溫文爾雅的後生身上轉了一圈,腦中突然多了些大膽的想法。


    他勾起嘴角,以裴粹未來丈人的身份,倨傲點點頭:“走吧賢侄,附近剛好有一家酒館。”


    長公主府可是好去處啊,國公爺這麽多年隻有一個發妻,估計家規在上,不能隨意多娶。


    而且麵前這小子神醫的名聲在外。


    也沒聽說有甚麽妾室長子先冒出來。


    若是他女兒能牢牢的抓住這次機會,有婚約在手,這小子不娶也得娶……


    到時候,本就商議好的正妻之位,定還是他女兒的。


    二人沒走多遠,丁仁所說的酒館便映入眼簾。


    一進去,丁仁便熟稔的開口吩咐:“來一間上房,上些酒菜來!”


    說罷,暗示般的遞給身後小廝一個眼神。


    小廝悄聲點頭,後緩緩退了出去。


    老爺的意思他明白,是要叫他們小姐來,好好把握機會。


    若成了,裴二公子的正妻之位唾手可得,努努力以後說不定還是小公爺。


    裴粹將二人眼神官司看了個清楚,有些無奈的歎口氣。


    心說也不怪四弟想的主意餿,這丁家看樣子心思也不單純。


    一進屋,丁仁便老神在在的端坐在椅子上,等待裴粹為他斟酒完畢。


    這才放下端著的腔調開口,先發製人道:“賢侄要說退親,恕我不能同意。


    我家梅兒是女子,可不比男子啊。


    男子退了婚後,轉身還能找下一個結親,什麽也不影響。


    可我家梅兒若是退親,定然會有嘴碎的,說我家梅兒名聲已毀。


    為人父母,是如何也見不得自家兒女受到一點傷害的。


    還望賢侄理解。”


    房頂的裴純聽到這冠冕堂皇的話翻了個白眼。


    耳邊清淩淩的響起逐漸接近的珠翠聲音,還有越發濃鬱的催情香味道。


    我呸,真當他們一家是傻子啊,怎滴,以為生米煮成熟飯,就真能扒住公主府了?


    這種事情,虧的不是女子嗎?


    再說了,這丁仁也不想想二哥是幹什麽的,一個小小催情香,能難的倒他?


    他們兄妹幾個還沒對丁仁主動做什麽呢。


    倒是丁仁,像是見了血的蚊子,迫不及待的往刀鋒上撞。


    不過正好,二哥也能趁機好好看清楚了這一家人都是什麽德行。


    裴純在房頂上像毛毛蟲似的拱了拱身子,擠得裴清一趔趄,差點掉下去。


    顯然,對於莽莽撞撞的妹妹,裴清早有預料,一手扣住瓦片穩住身形。


    一隻手指曲起,朝著裴純的額頭上就是一個暴栗。


    彈的裴純小臉嘶了一下,疼的皺起臉。


    底下。


    裴粹安然的飲用著麵前酒水,品嚐到了裏麵劣質的催情香味道,歎口氣。


    最後帶著一絲絲的希望詢問:“叔父,若是我向眾人表明是我不舉,耽誤了您家女兒。


    可以退親嗎?”


    丁仁麵頰通紅,帶著些教訓的語氣,不滿的對裴粹道:“你若要實在想要退親,可以。


    但是我家必須要得到公主府的全部聘禮。


    還有,你不僅要表明是你的問題。


    而且在三年內,不得與別的女子議親,叫京城眾人議論我女兒的不是,這樣才算可以。”


    裴粹搖搖頭。


    皮笑肉不笑的再次端起麵前的催情酒,剛要說話。


    門突然被推開,寒風伴著珠翠聲,叮當作響。


    他抬眼望去,是丁梅,記憶中的未婚妻子。


    顯然,丁梅在夜晚這個時候出現,配合上催情香。


    絕對不是為了與他正經敘舊。


    裴粹突兀的站起身,視作給房頂上兩兄妹的信號。


    可對麵的丁梅似乎是沒有這般想。


    倒是有些羞怯的紅了臉頰,她以為裴粹站起身來,是因為歡迎她的到來。


    在自家爹爹的故意示意下,丁梅蓮步款款,卻不掩急切,像一隻即將偷到油的老鼠,朝著裴粹接近。


    裴粹下意識後退一步。


    聞到了她身上,比酒杯中還要濃厚數倍的催情香味道,難以忍受的屏息。


    丁梅像是沒感受到,剛要伸手去拉裴粹。


    眼神猛地一滯,驚恐萬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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