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網。”指揮室一聲令下,整個藏區瞬間風雲動蕩。


    清歡在醫院就直接暈了過去,從那天之後就高燒不退,整個人昏昏沉沉的睡了三天才醒過來。


    一睜眼還是天旋地轉的,渾身沒勁,連根手指都抬不起來,嗓子像是火燒一樣的難受。


    痛苦的嚶嚀了一聲,立馬就驚動了趴在床邊睡著的司逸塵。


    “雲兒,你醒了?”司逸塵驚喜的喊道。


    清歡勉強笑了笑,臉色蒼白得像一張紙,一點血色都沒有,隻有臉蛋泛著不正常的潮紅。


    司逸塵伸手探了探清歡的額頭,依舊滾燙,又拿了床頭櫃上的電子體溫計量了量,溫度計的警報聲持續響起。


    司逸塵垂眸一看,“40度,怎麽還是退不下去呢?”


    清歡張了張嘴想說話,卻發現完全沒辦法發聲,整個人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著的一樣。


    清歡拚盡了全力才勉強抬起手來,指了指一邊櫃子上的水杯,司逸塵立馬會意。


    “等等,我去換一杯溫水,這個涼了。”


    司逸塵拿著杯子快速走出房間,在門口撞上了一臉焦急之色的長孫卿。


    “爸。”


    長孫卿看了一眼司逸塵手裏的杯子臉上變得驚喜起來:“雲兒醒了?現在怎麽樣,退燒了嗎?”


    司逸塵愁眉不展的搖了搖頭:“還沒有,剛量了體溫,40度,不過意識還算清醒。”


    “我進去看看。”長孫卿一邊說一邊推開門走了進去。


    床上,清歡慘白的嘴唇已經有些開裂了,昏迷的這些天全靠輸水維持機能,長孫卿也是心疼不已。


    “雲兒,終於醒了,可嚇壞爸爸了。”長孫卿握著清歡的手心疼的說道。


    清歡強撐著扯出一抹笑來,牙齦猩紅嘴巴慘白,看上去又慘又陰森。


    “雲兒,你還記不記得那天在醫院發生了什麽,你有沒有接觸到什麽不尋常的東西?或者是特別的異常情況?”長孫卿問道。


    清歡看著他的眼神很迷離,很顯然神情已經有些恍惚了。


    長孫卿接著說:“這三天我們給你做了全麵的檢查,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連血蛋白和骨髓分析都做了,都沒有發現異常。”


    “你除了高燒不退也沒有任何異常表現,連血紅蛋白的指數都沒有變化。”


    “藥我們也換了許多種類了,但一直沒有效果,再這樣下去很危險的。”


    清歡視線很模糊,但也依然看見了長孫卿臉上的疲憊和心疼,還有強裝鎮定下的交集。


    一向自律又愛幹淨的父親現在也是胡子拉碴的邋遢大叔了,就連臉上的皮膚都泛起了油光。


    清歡閉上眼,忍著身體的不適和劇烈的頭疼眩暈,盡力的回憶著那天在醫院的每一分每一秒,還有她走過的每一步做過的每件事。


    好半天過去了,見清歡閉著眼沒動靜,長孫卿還以為人又暈了過去,緊趕著起身就要去找長孫鶴過來。


    這個時候,清歡突然睜開了眼睛,眼神比之前又清明了幾分。


    “雲兒,是不是想起來什麽了?”長孫卿急切的問道。


    清歡張著嘴卻說不出一句話,憋的一張臉通紅,眼淚都要掉出來了。


    “雲兒不急,慢慢來。你別動,你想說什麽,用眼神指意向物,爸爸能懂的。”長孫卿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心疼道。


    清歡聽話的放鬆了身體,斜著眼睛看向自己的左手,長孫卿順著她的視線也把注意力放到了她的手上。


    “雲兒,是你的手有線索嗎?”


    清歡眨了眨眼睛確定了長孫卿的話,長孫卿連忙抓起她的左手翻來覆去的仔細查看。


    終於,在食指的內側發現了一個很細小的紅點,細看之下長孫卿發現了那是一個針孔。


    長孫卿抬頭看向清歡,就看見她的眼睛又看向了不遠處的櫃子,長孫卿走過去,發現上麵就放著她的針包。


    長孫卿拿了過來,詢問清歡:“你的意思是,你手上的針孔是璿璣針造成的?”


    清歡確定的眨了眨眼睛,在長孫卿一籌莫展時,清歡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拖著灼熱的嗓子沙啞的說了一句:“手術室。”


    一連說了三遍,清歡已經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氣喘籲籲的躺在床上難受的不輕。


    “手術室?”長孫卿問了一句。


    清歡眨了眨眼睛,這個時候長孫卿也想了起來,那天在醫院清歡進過手術室。


    隻是手術室裏發生了什麽,為什麽璿璣針又會傷到她自己,這些都是疑問。


    這個時候,司逸塵端著水進來,拿著吸管給清歡喂水,長孫卿趁機問了問。


    “逸塵,你知不知道那天在醫院的手術室發生了什麽?”


    司逸塵搖了搖頭,“因為醫院手術現場涉及到一些隱私,所以當時我們屏蔽掉了雲兒身上的視訊器。”


    “不過,當時在裏麵靳主任應該知道的,而且穀雨和莫雨也一直跟在她身邊,應該知道。”


    長孫卿點了點頭,“逸塵,趕緊把他們都叫過來,我有事要問,事關雲兒的治療,要快。”


    司逸塵見清歡喝的水差不多了,連忙放下了杯子往外跑,一邊跑一邊說:“我馬上去接人。”


    清歡在短暫的清醒後還是扛不住身體的難受和眩暈又昏了過去,長孫卿把長孫鶴也叫了過來,兩人輪番上陣守著清歡做治療。


    可是,明明什麽辦法都用了,可就是不見好轉,連長孫鶴都氣餒了:“這璿璣針的火候我還真是比不上兩個孩子啊,如果南風現在醒著,那他一定可以做得更好。”


    一說到長孫南風,長孫卿又是一陣憂愁,兩個孩子,都很優秀很好,可偏偏卻遭了這麽大的罪。


    一個小時後,司逸塵帶著靳主任和穀雨跟莫雨兄弟倆匆匆趕來。


    “爺爺,爸,人到了。”


    長孫卿跟長孫鶴出了房間,輕輕的關上清歡房間的門,幾人就站在走廊上聊了起來。


    “靳主任,那天在手術室可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情嗎?”


    靳主任絞盡腦汁也沒有想到什麽,“長孫教授很抱歉,當時我全身心都在顧著手術了,所以沒有發現。”


    一旁的穀雨皺著眉頭突然眼睛一亮,“我想起來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穀雨慢慢說了出來:“我記得,那天大小姐說在手術室有個意外之喜的收獲,好像是暗夜的人,大小姐還用璿璣針收拾了他。”


    “可是具體的我們就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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