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李邦華的馬屁崇禎欣然接受,“嗬嗬”笑道:“此是既定,愛卿便下去歇著吧!待明日朝會後,愛卿在履行左都禦使之職。“


    崇禎話畢,可李邦華卻像是沒聽懂崇禎的話,愣愣僵在原地擺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崇禎見狀,不由好奇一問:“愛卿,這是還有什麽事嗎?”


    聽到崇禎問話,李邦華這才鼓足勇氣,斟酌著緩緩開口:“陛下讓老臣整頓我大明的貪腐之風,可這貪腐之風也不全是官員心生貪念造成的……”


    李邦華話說到這就頓住了,沒敢再繼續往下說。


    崇禎聽著李邦華這欲言又止的半截話,已然猜到了接下來李邦華想說什麽,可他卻故作不知的看了李邦華一眼。


    “愛情有什麽話但說無妨,朕恕你無罪。”


    得到崇禎這話,李邦華這才壯起膽子往下說:“陛下,我大明有的官吏之所以貪汙,並不是因為他們驕奢淫逸,而是被生活所迫。”


    “我大明官吏的俸祿,是曆朝曆代最低的,自太祖高皇帝立國至今就沒漲過,若是家中人口多一些的,不貪,根本養活不了一家人。”


    崇禎微微頷首,李邦華說的確實如此,並無偏頗,明朝官員的俸祿確實是曆朝曆代最低的。


    就比如明朝正一品官員的年俸大約是五百多兩,這和三百年前趙宋一品官三千多兩的年俸足足差了六倍。


    這說的還是一品官,可明朝的一品官占比是很少的,六部的***也隻是二品官,能享受一品官年俸待遇的也隻有那幾個國公。


    官階低一點的就更不用說了,就拿孫傳庭之前的六品順天府承來說一年的年俸隻有四十八兩,要是人口多的,一家人就是隻吃大米也是不夠的。


    李邦華所說正是崇禎所想,其實這個問題崇禎早就想過,隻是礙於之前的種種原因沒有及時調整。


    “愛卿說的不錯,我大明官吏的俸祿確實偏低,這個問題朕之前也想過。”


    “朕也有意在愛卿上任後對我大明官吏的俸祿作出調整。”


    李邦華聽到這話不禁有些狐疑,崇禎似看出了他的心思,不等李邦華出聲便解釋道:


    “愛卿不要奇怪,為什麽朕要等你上任後再調整。”


    “朕總不能一早就提高官吏們的俸祿,讓他們既貪汙又拿高俸祿兩全其美,那朕豈不成了冤大頭?”


    “這件事朕自有定奪,愛卿且退了吧!”


    崇禎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李邦華自然不會再說什麽,是以躬身一禮後便退出了禦書房。


    與此同時,皇城之外。


    楊士聰府邸客廳裏檀香繚繞、香茗潺潺。


    “後天就是國子監’監生名額換糧的日子,益吾兄準備的怎麽樣了?”楊士聰手捧茶碗向對麵的陳必謙問了一句。


    聞言,陳必謙一臉愁容的搖了搖頭:“雖然有銀錢開道,讓一些舉子加入了我們東林,可總體來說並不太樂觀。”


    “咱們東林之前培養的舉子經過承天門事件本就所剩無幾又因朱純臣案我東林大批官員被斬,再到後來咱們被奪職。”


    “致使我東林在北直隸的影響力急劇下滑,這些事明眼人都看在眼裏。”


    “能參與監生名額換糧這事的舉子,無一不是出自名門大戶。”


    “隨便一打聽咱們東林現在的處境,即使出再多銀錢也少有人願意加入咱們東林。”


    陳必謙說著,很是氣餒的往嘴裏猛灌了一口茶水。


    “唉……這便是所謂的人走茶涼吧!”


    對此,楊士聰卻不在意的擺了擺,勾起嘴角像是在勸慰陳必謙又像是自我告慰。


    “這樣的結果咱們之前不是早有預見了麽,益吾兄又何必氣餒。”


    “也罷!事到如今,倒也斷了咱們的念想,咱們還是早點離開北直隸回江南吧!”


    聽著楊士聰的話,陳必謙一陣默然,愣了幾息後才一臉不甘的說道:


    “再等幾日吧,不管怎麽樣總要等著看看這監生換糧的結果。”


    “這明天又是五日一朝的日子,咱們也缺席好幾次了,何不如明天去看看,說不定會有什麽轉機。”


    楊士聰手捧茶碗,微微頷首:“去看看也好,說不定這是咱們最後一次參加朝會。”


    楊士聰附和了一句,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轉話鋒:“前不久,定國公向我打聽史可法、範景文的事,對此益吾兄有何看法?”


    “徐允禎……”陳必謙默念著想了想,不答反問道:“徐允禎一個閑散國公,不忙著逛窯子、開酒樓向你打探史可法、範景文幹什麽?”


    楊士聰聞言“嗬嗬”一笑:“可別看徐允禎平日裏一副玩世不恭,隻顧著喝酒、耍錢、逛窯子,這隻不過是表象罷了。”


    “徐允禎雖然在朝中沒有權位,可也並非像表麵這般簡單,他既然打聽範景文、史可法的情況,那必定是事出有因。”


    聽了楊士聰的話,陳必謙不由細細琢磨起來。


    範景文、史可法兩人都是前不久才從南直隸任上調來。


    這兩人和徐允禎這個北直隸的閑散國公並沒有什麽交集,那他為何要打探範景文、史可法的情況呢?


    陳必謙手捋胡須想著,嘴裏不停念叨:“範景文、史可法、南直隸、北直隸、徐允禎。”


    突然他眸光一亮驚呼出聲:“潮徹兄,我知道了,是徐宏基,一定是徐弘基。”


    “史可法、範景文是最近才從南直隸調到北直隸的,根本不可能和徐允禎這個北直隸的閑散國公有什麽瓜葛。”


    “除此之外,那就隻有一種可能是南京守備徐弘基讓徐允禎打聽的。”


    “難道魏國公徐弘基和範景文、史可法之間發生了什麽。”


    陳必謙說道這,忽又轉頭向楊士聰一問:“那潮徹兄是如何與徐允禎說的?”


    “嘿……我能怎麽說,自然是如實相告了。”


    “反正範景文、史可法調任北直隸兵部尚書、刑部尚書這事也不是什麽秘密,即使我不說,徐允禎也能從其他人那裏打聽到。”


    可就是楊士聰這句不輕不重的話,讓陳必謙察覺到了什麽,突然大驚失色。


    “不好,徐弘基恐怕是要謀奪南直隸那兩個尚書的位置。”


    “這絕對不行,在咱們準備回南直隸的檔口,絕不能讓徐弘基奪了南直隸的兩個尚書位,占了江南的先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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