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說什麽?”張山眼睛瞪的像銅鈴,嘴巴哆嗦著結結巴巴。


    “蕭複是蕭行古和女帝的孩子!”


    “這怎麽可能?”張山吃驚道。


    “張叔真不知道?”沈念安擰眉看向張山。


    “老夫怎麽可能知道?再說蕭行古和女帝怎麽可能有孩子?女帝當時都多大歲數了?六七十歲了還能生孩子嗎?”


    “人家都能當皇帝,生個孩子怎麽了?難道張叔很了解女帝?”沈念安微眯雙眼。


    “荒唐!”張山莫名其妙有些心虛。


    這小子那眼睛跟刀子一樣。可自己心虛什麽啊,明明什麽都沒有啊!


    “要不然怎麽解釋這一切?如果蕭複真就隻是一個奸臣之子,怎麽會有這麽多人幫他?更別說快二十年了仍然有人在苦苦尋找。”


    “這……”張山也傻眼了。


    是啊,就算蕭行古再有權勢也早已經人死燈滅了,哪有那麽盡心的下人?


    好像也隻有女帝的孩子才能講的通,也隻有女帝背後才有那麽大的勢力。


    “念安,你說有沒有可能蕭複和蕭行古並無關係,而是女帝的孩子假托在蕭行古名下?”


    “張叔終於想明白了?!”沈念安暗笑。


    老頭子這聯想能力也挺豐富,不過這種可能性不太高。


    “不過不管蕭複是不是蕭行古的孩子,但他是女帝的孩子是毫無疑問的!”站立的沈念安臉上一掃頹廢。


    狗崽子謝阿奴,就算你武功再高,就算你殺了老子,你主子也想別安生。


    老子搞不過他,皇帝呢?這等驚天大案,看你狗主子怎麽逃?


    “這可如何是好?”


    張山雖然在村裏算個人物,但這等大事麵前也徹底慌張了起來。


    “張叔,合該你要大富大貴!”沈念安笑道。


    “什麽意思?”張山疑惑道。


    “我說之前先問張叔幾個問題。事情重大不能不問。”沈念安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


    “當初沈平可是一等一的通緝犯,令尊居然敢收下沈平,張叔可別告訴我,你家和沈平關係一般。”


    “哎,其實我父親按親戚關係還真是沈平的舅老爺,隻不過已經過了五服。”


    “沈平原本並不姓沈,而是姓董。他改姓是為了藏身,姓沈是因為他母親姓沈。”


    “沈平與我父親親近是因為他小時候在我家住過幾個月,我父親也挺喜歡沈平。”


    “也因為如此,走投無路的沈平才想到了我們家。老夫當時就勸父親這塌天的大事做不得,但我父親這個人比我有膽色,也重情義。”


    “他當時就覺得這事兒就是一陣風,隻要躲過一陣子就好了。後來也果然像他說的一樣。如果他要知道是女帝的孩子,就是膽子再大也不敢……”張山歎息道。


    “沈平老家在哪兒,還有其他親人嗎?”


    “他們董家在河南道沂州府下麵的董家村,要說他們董家人還真不少,但沈平父母死的早,有一個姐姐也早嫁了人……”


    “就因為這件事給董家也添了不少麻煩,鄉人容不下他。沈平才帶著孩子逃了出來,這麽多年他不敢讓人知道,也沒別人找他……”


    “哎!多好的一條漢子,把一生都搭給了奸臣。”本來豁然開朗的沈念安也有些唏噓。


    “也不能這麽說,人的一生哪有那麽多際遇。咱們看來蕭行古可能不是個好人,但在沈平的心裏卻是對他有知遇之恩。這就跟女人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一個道理……”


    “最可悲的反倒是他當成親兒子養的蕭複,才是徹徹底底的一個狼崽子。”


    “本來你上次胡攪蠻纏都快把老夫繞暈了,這次知道了蕭複才明白真是他做下的。”


    “晚輩也是事出無奈,隻能置之死地而後生,我要說我不是原來的沈念安,這天下誰人又能信我,怕是以為我瘋了!”


    “可不是麽,也就知道些詳情的人才能明白這裏麵到底有多詭異。”張山有些唏噓。


    “張叔,我跟那蕭複長的真的很像嗎?我當初懷疑春枝是因為年紀小加上被仇恨衝昏了頭,但沒想到你們誰都沒提出疑問來。”


    “除了你這一腦袋短毛,真的很像,就連聲音都差不多。他在村子裏孤僻的很,幾乎沒有相熟的人。”張山接話道。


    “但就算如此,慢慢熟悉了還是能明白你們之間的差別。可惜大家也同樣不熟悉你,光外貌來說確實難以分辨。”


    “按道理來說,張叔也算是蕭複的親戚,這些年怎麽沒管過他呢?”沈念安奇怪道。


    “沈平一死,中間本來就牽強的關係就更加淡了,那孩子與老夫就更加沒關係了。”


    “再說王氏一個寡婦人家,老夫招惹他們幹嘛。即便這樣,你真當老夫沒管過麽?”


    “張叔此言何意?”沈念安問道。


    “你上次去老夫家吃飯,你嬸娘是怎麽對你的?”張山笑道。


    啊?這話怎麽說的,半老村花衝自己拋了幾個媚眼兒?


    “嬸娘似乎不待見我,還瞪了我幾眼!”


    “有時候老夫偶爾碰上蕭複,也會叫他到家裏吃頓飯。雖說是不想管,可終究也看不過王氏太過苛責。你嬸娘以為你不但殺人還裝不認識她,自然沒好臉色。”


    “按張叔說的,應該跟蕭複很熟悉才對!”


    “就前幾年偶爾吃上一頓飯,一年也去不了幾次,又能熟悉多少。”


    “蕭複性子冷再加上年齡也大了,老夫就更懶得管了,那麽大的小夥子了總不至於餓死吧。”


    “也就是稍微熟悉一些,你上次去老夫家才感覺怪異,除了這身外貌,實在看不出來差別。”


    “那是,我可是光明磊落的人中君子,豈能一個殺人犯可比。”沈念安笑道。


    “你啊,你說你要真是沈平的兒子該多好!”張山感歎道。


    說來也奇怪,怎麽還能有這麽巧的事情呢?老天爺見蕭複太忤逆,所以又給了沈平一個?


    “張叔,雖然我也不想認,畢竟哪有隨便認爹的。可我也左右不了別人怎麽看啊!”沈念安無奈道。


    “其實也挺好,反正你也總需要一個身份不是?”張山笑道,心裏也有些釋然。


    “張叔今天能來,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沈念安笑道。


    “你小子啊,聰明的有點過分了。”


    “晚輩要不是還有幾分能耐,早就被縣令大人砍頭了。”


    “你也不要怨他,換一個人怕是早把你打死了,豈能由你分說那麽多。”


    張山顯然不了解薑府在此事中的影響。


    “哪裏會怨他啊,我們可是兄弟。現在我兄弟的富貴來了,張叔的富貴也來了!”


    “富貴何在?”張山奇怪道。


    他都快要嚇死了,還富貴呢,要蕭複真是女帝之子,那不是麻煩了麽?


    “如果蕭複隻是一個奸臣之後,有朝廷的特赦令在,這事兒也就這樣了。”沈念安又重新站了起來。


    “但如果蕭複是女帝之子,今日又有此番動靜,那就是塌天的謀逆案!”


    “張叔一家雖然過去有過失,但那也是以為蕭複是奸臣之子,而且有特赦令在倒也牽扯不上關係。但今天發現蕭複身份另有乾坤,並且身後還有一個謀逆團夥……”


    “張叔幡然醒悟並檢舉揭發,這等滔天之功,聖人少不得封張叔一個平南侯。葉惠中也能依此謀逆之案官運亨通。這難道不是大富大貴?”沈念安笑道。


    “啊……”張山都傻住了。真的假的?真沒關係嗎?


    “但如果張叔知情不報,那就是滿門抄斬的大逆之罪!到底是要富貴加身還是要吃牢飯,張叔不用我教吧?”沈念安嚴肅道。


    (⊙?⊙)瞪著眼的張山感覺嗓子裏幹的厲害。


    “張叔,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咱們叔侄倆現在就把這天給捅嘍!”


    沈念安說著就把張山從椅子上拉了起來。


    沈念安不能不急,誰知道謝阿奴那個刁奴什麽時候回來找自己?


    必須趕緊把這件事情擴散出去,就是自己死也要拉一片人陪葬!


    “念安,要不要再想想?”張山慌道。


    就算他是一個裏正也不能不慌啊,這是他能接觸的事情麽?


    “張叔,功名富貴隻在一念間,萬一被別人搶了先,張叔可就被動了!”


    沈念安哪容張山再想,萬一想明白怎麽辦?


    沒錯,現在所有這一切無非都是揣測而已,但沈念安就是要利用這些揣測把這天捅破。管你是不是,你必須是!


    “你們還沒回去呢?正好,陪我去一趟縣衙!沈春枝,你滾回去練劍~!”出了門的沈念安看見素錦幾人還在,忙招呼道。


    “姑爺,要不要吃了午飯再去?”一直在院子裏旁聽的青禾按下驚恐迎了上來。


    “嗯,青禾什麽時候來的?”


    “來了一陣子了,看姑爺和裏正沒有聊完,奴婢就沒進去打擾!”青禾笑道。


    “不吃了,我有些事情和張叔去趟縣衙,你跟夫人說一聲!”


    沈念安說完話就帶著懵逼的張山往門外走,而青禾則急忙回去向薑念卿匯報。


    了不得了,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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