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墨請了書院不遠處的大夫來,開門見二狗子乖乖坐著,鬆了口氣:“就是這個小孩,他一大早把嗓子給喊破了。”


    二狗子瞳孔地震,不敢置信,他隻是驚歎了一聲,怎麽就把嗓子喊破了呢?


    大夫讓他張嘴:“我看看,小孩驚魂,被嚇到了,突然驚叫又突然安靜,不太對勁啊。”


    二狗子啊了一聲,張大嘴巴,他要證明,自己很健康。


    大夫借著光亮看了一會兒他的喉嚨,很快就明白了,這又是一個被大人過度緊張的小孩。


    看他的喉嚨有點發紅,但問題不大,如果放著不管,一會兒就好了,要不是投墨請大夫太及時,他看到的就是個完好無損的小孩了。


    不過大夫對付這種緊張過度的大人很有經驗,這時候跟他們講等一會兒就沒事了,絕對是無用的。


    就點了點頭,深沉一會兒,寫了個清熱瀉火的方子:“照著這方子抓兩副藥,吃完就好了。”


    秋天最受歡迎的就是羊肉,這小孩看著圓滾滾的,一看就不缺吃的。


    提前泄瀉火氣,沒有壞處的。


    投墨點頭,收了方子,殷勤地送大夫出門,還特意追問有沒有忌口:“是不是這幾天隻能喝粥啊?”


    大夫剛想答話,就看見二狗子可憐巴巴地看著他,給了小孩一個安心的眼神:“不用這麽小心,隻要少吃點烤餅那種堅硬的東西就行,肉也少吃些,生冷油膩忌個口。”


    二狗子給了大夫一個堅定的眼神,真是一個好人哇。


    大夫滿意地捋了捋胡須,今天又幫助了一個小孩,掂量著投墨塞來的銅錢,心滿意足地走了。


    需要的藥材都是比較普遍的,投墨這邊有林家專門給林雄備著的,完全夠二狗子用的份量。


    先讓小孩去吃早飯,他去廚房熬藥:“待會兒吃了飯,過一陣子再喝。”


    二狗子聞著藥材的苦味,吃飯都感覺不香了。


    這麽倒黴,全都是老爹的錯!


    他決定今天不當乖孩子,要讓老爹感受到和他一樣的痛苦。


    剛想發表一下今天的作惡計劃,圓梵的手就像會讀心一樣,啪唧一下捂了上去。


    “嗚嗚嗚嗚。”


    二狗子伸手去拽圓梵的手指:“啊啊啊啊。”


    圓梵鬆開手:“小少爺,今天不能講話。”


    二狗子被他氣得跳腳,可惜沒辦法,隻能自己生悶氣,這小子一點臉色都看不懂。


    他鬱悶地回屋拿了張紙,準備開始藝術創作。


    投墨熬了藥送來,看他正認真作畫,很是欣慰。


    看來嗓子啞一會兒也不是壞事,沒看見小少爺都開始用功了麽?


    呸呸呸,他馬上把這個想法驅逐出自己的腦子,怎麽能這麽想呢,神仙莫怪,神仙莫怪,都是他亂說的,千萬別當真。


    二狗子噸噸噸喝完了藥,安靜地坐下來繼續畫畫。


    投墨瞧他這麽配合,就留了圓梵在屋子裏照顧二狗子,自己在院子裏忙活別的事情。


    圓梵對於這個任務很認真,一動不動地坐在二狗子邊上。


    二狗子先找了一張畫冊裏的圖,照著臨了一會兒,上麵是老鼠娶親的年畫。


    他學著老鼠的畫法,開始自己的創作。


    上下兩排老鼠,立著兩隻腳,打頭的手裏提著雞鴨鵝,後麵跟著兩個老鼠鼓腮吹嗩呐,熱熱鬧鬧護送著轎子中端坐的老鼠新娘去嫁人。


    最前麵趴著隻肥貓,帶著個新郎官的帽子,瞪圓了眼睛,正等著入洞房。


    第二幅畫更有意思,兩個戴著大紅花的老鼠扶著鼠新娘,樂顛顛地把它送肥貓。


    肥貓張著嘴巴,用爪子撩開半個紅蓋頭,裏麵卻是個站著的毒蘑菇。


    二狗子滿意地看了看自己的大作,舉起來左思右想,總覺得缺少了一點什麽。


    他拿給圓梵看,沒敢說話,實在是不想再被捂嘴了。


    圓梵看得直樂嗬:“把老鼠嫁給貓,貓最喜歡老鼠啦。”


    二狗子不太滿意,指著沒畫東西的邊角,比劃著讓他看看,是不是還缺一點東西。


    圓梵沒看懂他的手勢,卻特別喜歡這兩幅畫,看一遍樂一會兒,笑得脖子都紅了。


    二狗子無奈,隻能自己琢磨。


    老鼠,和老爹!


    他想起來了,這位才是罪魁禍首!


    下筆如有神,二狗子迅速在兩幅畫的左下角加了個穿長袍的小人,用他練過素描的功底,把他爹的模樣描摹了八九分。


    第二幅貓貓看見老鼠變蘑菇的角落裏,是他爹掐著腰十分囂張地大笑。


    二狗子確信,大家看見這裏,就能明白,這一切的陰謀,都是他老爹做的惡事!


    沒錯,他就是這樣心機深沉,連貓都騙的人!


    用功了一會兒,二狗子就有點撐不住了,天氣太好,陽光照在身上懶洋洋的,他收拾了筆墨,爬到床上直接裹上小被子。


    圓梵看了他一會兒,發現他直接就這樣睡著了。


    投墨因覺得二狗子今日病了,便想著讓他多睡一會兒,午飯沒叫他起來吃。


    到了半下午的時候,二狗子突然被一陣咕嚕嚕的聲音驚醒。


    他猛地坐起來,外頭陽光灑在書案上,腦袋昏沉沉,不知今夕是何夕。


    圓梵還坐在凳子上,正看那兩幅畫出神,想笑卻不敢笑出聲,怕擾了他睡覺。


    二狗子起床的時候,發出了一點動靜,圓梵聽到了才轉身:“小少爺你醒啦,我給你唱個娶親的小調吧?”


    他在姑姑那裏聽別人唱過,覺得是很有意思的調子,就跟著學了一點。


    看見二狗子這兩幅畫,想著若是演出來,定然更有意思,到時候他可以跟著唱曲子,這小調就很合適嘛。


    二狗子懵懵地點頭,他睡得太久了,有點反應不過來。


    圓梵直接一嗓子把他徹底驚醒,昂揚又歡快的唱腔充斥著他的大腦,直接把人從睡夢中帶到了婚禮現場,身邊圍著的,全是世俗的熱鬧。


    投墨聽得高興,忙過來誇他:“這個唱得好,從前怎麽不見你唱,不比那愁死人的調子舒服嗎?”


    就二狗子排的那個戲,圓梵每天都要唱,唱得投墨都快愁腸滿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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