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她不是答應得很爽快,散學不和鍾青宴一同乘馬車回麽?我還以為她轉性了,不當舔狗硬氣一回了呢,感情都是裝的啊。”


    “鍾青宴是京城來的貴公子,身後富貴不知多少,這麽一條大魚,她一個管家之女怎麽可能放過?”


    “也是……”其餘幾人點頭認同,此時看向柳映枝的眼神又多了幾分鄙夷。


    譏誚奚落的話入耳,柳映枝沒理會那幾個碎嘴的。


    行到馬車旁。


    馬夫是鍾青宴的小叔鍾二柱,一見到鍾青宴和方柔,就立馬畢恭畢敬喊著:“鍾貴公子,方小姐,請上馬車。”


    然後,躬腰扯著袖子伸出手臂,恭敬服侍著他們二人上馬車。


    見柳映枝來了,卻隻淡淡道:“映枝姑娘。”也不服侍,隻幹站在一旁。


    此時,坐定的鍾青宴撩起幕簾,別了她一眼,表情依舊溫和,卻開口反諷,“你不是不跟我坐一輛馬車回家?”


    柳映枝覺得有些好笑,真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道:“我是說不跟你一起回家,但沒說讓你坐我的馬車回家!”


    鍾青宴麵色一僵,他在柳家一直過得富家公子的生活,在學院也一直被追捧成京城貴公子,但凡出行都是坐這個豪華馬車,習慣了後他倒忘了這馬車本來是柳映枝的。


    可一開始分明是她求著自己坐她的馬車的,還說她的馬車就是他的,怎麽現在卻又不樂意讓他坐,還特意說明這馬車是她的?


    她發什麽瘋呢?


    鍾二柱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勸道:“映枝姑娘,你怎麽能跟鍾貴公子置氣呢,快別鬧了,雪下大了趕緊上馬車吧。”


    而後瞥了一眼鍾青宴。


    鍾青宴看到鍾二柱投來的眼神,又看了一眼陰沉的天,和鵝毛大雪,撇了撇嘴,表情有些不情願,但也大發慈悲道:“行了,趕緊上車吧,我就不跟你計較今日之過了!權當給你一個機會!”


    柳映枝恥笑出了聲,他還真是有夠不要臉的,能說出這麽無恥的話來。


    “給我機會?鍾青宴,你算個什麽東西!”


    她生氣再道:“這是我的馬車,我說了算!你們兩個都給我滾下來,我不想和你們坐一輛馬車回家!”


    一個管家之子反了天了他,她的馬車她想坐就坐!


    何須他給機會?


    還有那個鍾二柱,喊他們貴公子小姐的,卻喊她映枝姑娘。


    真以為他鍾青宴是京城的貴公子了!


    聽到她罵鍾青宴,還要把鍾青宴和方柔趕下來。


    眾人一臉吃驚後,都開始罵柳映枝。


    “鍾青宴是柳家的金主前主子,柳家的一切都是鍾青宴家給的,她一個管家之女怎麽敢這麽罵他?”


    “就是,那馬車還是為鍾青宴專門打造的,她竟然敢命令他下馬車!要不鍾青宴趕緊把柳家所有家財都收回去吧,看柳映枝還敢不敢分不清主次這麽囂張!”


    鍾青宴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我剛剛都說不和你計較了,你怎麽還這麽無理取鬧!”


    方柔此時也伸出頭來,一臉千金大小姐好脾氣大度模樣,說和道:“映枝,青宴哥哥好聲好氣和你商量,對你這麽寬容大度,而且我也沒計較你搶了我的琴,你就別鬧了好不好,這麽多人看著呢,快上馬車吧。”


    柳映枝雙手抱胸,冷臉看向方柔嗬了一聲,“閉嘴!你一個豆腐坊之女,這更沒你說話的份!”她逐漸沒了耐心,“我再說一遍,都給我滾下來!”


    鍾青宴不光蹭她的馬車,連帶著他喜歡的人也日日坐她的馬車上下學,真是給他們臉了,坐久了真以為馬車就是他們的了!


    方柔被她的話戳中心窩,聽著貶低她身份的話,捏著幕簾的手指緊了緊,紅唇緊繃一臉的委屈。


    鍾青宴看到後頓時一陣心疼,對柳映枝的不滿怒火達到頂峰,忙將方柔拉回馬車裏護著,冷臉放下幕簾,直接怒聲道。


    “好,既然給你台階你不下,那你就自己走回家吧!小叔,我們走!”


    鍾二柱斜眼還有幾分顧慮地看了柳映枝一眼。


    但似又想到什麽,也就一點顧慮沒了,一鞭子下去,駕馬直接走了。


    那邊看戲的人拍手叫好。


    “活該,誰讓她看不清自己管家之女的身份,蹬鼻子上臉招惹金主了!被丟下了吧,哈哈哈!”


    “這種沒規矩妄想欺主還不懂得感恩的賤人,就應該狠狠給她點顏色瞧瞧,光丟下還是不夠,要我就打一頓讓她長長記性,下次在前主人加金主麵前,夾著尾巴好好做人!”


    柳映枝氣笑了,鍾青宴倒是真敢這麽丟下她,究竟誰給他的膽子!


    “北霖!”


    她對著空氣輕喊了一聲,就見不知從哪出來了一個人影,是侍衛鬱北霖。


    從她十歲救了他後,他就成了柳家侍衛,不,準確說是她柳映枝一人的侍衛。


    他少言寡語,一張俊臉總是麵無表情,一雙墨眸也隻追隨著她的身影。


    即便她不讓他跟著守著,可他依舊默不作聲跟在她身邊。


    隻是不被允許就從明麵躲到了暗處。


    這點柳映枝是知道的,所以,她才喊了他的名字。


    因為她知道,她隻要叫他,他就一定會出現。


    隻見他一身黑衣,一張臉卻好看得不像話,如水墨暈染開的山水畫,柔和俊美,也如冷劍遁空刺破天際,冷冽峻峭。


    那是將剛柔融合得恰到好處的一張完美無瑕的臉。


    比鍾青宴好看不知多少倍。


    而且,他眉宇間除了冷峭還有與生俱來的矜貴,即便身穿一身粗布劣質的黑衣,也絲毫掩蓋不住他半分高貴的氣質。


    像皇親貴胄,華貴耀眼,高不可攀。


    他話不多,悶葫蘆一個,從來隻做不說。


    上一世她還因為他這性格,經常被惹得不高興。


    到後麵也越來越討厭他。


    父親死後,她脾氣變大,就更看他不順眼,甚至總罵他,讓他滾,讓他從哪來回哪兒去!


    後來,父親死後一年的忌日前幾日,他還就真不見,走了。


    當時她還慶幸,他終於走了,可父親忌日那天,她就被綁架了。


    拉回扯遠的思緒,她現在才知道,他不說那些花言巧語隻付出行動這個品質究竟有多難得。


    也才明白,自己身邊的人,除了父親也就隻有他對自己是真心實意。


    思及此,她思緒就回想到上一世死後,看到的那些他一直默默守護關心自己的畫麵。


    她心中陡然生出許多愧疚。


    這一世,她不會再像上一世那般了,她會對他好的。


    斂回思緒,柳映枝眨了眨眸道:“馬夫不知好歹,架著我的馬車走了。”


    她話說一半,鬱北霖便明了,拱手垂首冷冷嗯了一聲,便腳下生風騰空直接朝馬車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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