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真兒招惹我了,所以,我要先告訴你壞消息。”纓然見方真不理他,於是扭頭很是生氣地說。


    方真扭頭看下纓然:“隨便你。”


    纓然拍拍手,特別快樂地對方真說:“他們回來了,沒有找到吱吱,這是最後一個國家了,我懷疑,你最最愛的弟弟,他已經死了,早就化成灰了,消散了。”


    纓然就是這麽快樂地摧毀著方真的最後期望,他甚至舉起那雙美麗無比細白的手作出吹去浮灰的樣子。


    方真眼神暗淡了下,但很快的抬頭:“吱吱不會死,他一定藏在某個地方,等我去找他,他最會藏了。。。。。。”


    纓然眨巴下眼睛:“那要是死了呢?要是確實死了呢?我確定他是死了的。”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吱吱不會死,他在等我。”方真眼神不帶一絲情愫,但是語氣很重,纓然沒有再說什麽,他知道方真的極限,他快要激怒他了。他見好就收地再次拍手:“好吧,好吧,你說他等你就等你好了。我跟你說好消息。”


    方真搖頭,露出一絲疲憊的神情:“不用說了,我知道,你要留我幾天,親自教育我。我今天累了,去睡下,明早上我過來,隻是你要快,小店那邊離不開我的。”


    纓然站起來,很是關心地摸下方真的頭發,從方真出現,他第一次露出一絲慈愛或者其他什麽情愫:“很累了?真兒很可憐呢,累了就來陪我啊!為什麽要離我那麽遠呢,對我好點不成嗎?雖然我輩分大,可是這軀體和你沒有血緣關係啊!他們都害怕我,我很寂寞啊,隻有你敢陪我,隻有你願意和我聊天,真兒,你很久沒有陪我聊天了。。。。。。。”


    “師傅。。。。。我累了,你找春水陪你玩,他喜歡。”方真站起來,衝他再次跪下,低低頭,轉身離開。


    纓然站在那裏,一直站到石壁低沉緩慢的關閉岩洞的聲音傳來。纓然臉上微笑的表情慢慢地退去,他伸手把桌子上的器皿全部掃在地上,開始發出鬼魅一般的笑聲:“嗬。。。。。。。多麽可笑!多麽可笑的兄弟情!多麽可笑的哥哥!多麽可笑的弟弟!傻,傻瓜,全世界最大的傻瓜。。。。。傻瓜!白癡,別說現在找不到他,就是找到那隻老鼠,我也要把你那個可笑的,一直引以為傲的兄弟情扼殺掉!春水,春水!!!!!!春水!春水?”


    那位在洞門口一直守候的中年人,急急地跑進來:“我在,我在,我在。。。。。。。”


    “找到他,他就是在老鼠洞也找出他來,即使他死了,也要把他的大腦移植了,就像你不停移植我一樣,春水,找到他,即使他死了,也要找到他的基因□□一個他出來。春水。。。。。。。找到他!”纓然抓著春水的衣領憤怒地叫著說。


    “是,一定會找到他的,纓然,你又不開心了,這樣會加速衰老的,你要開心,開心才會長壽啊,對不對?”春水抱著他,溫柔地嗬護著、哄著。


    那些可憐的侍女跪在一邊,驚懼得渾身顫抖。。。。。。。。。


    隨伯祿從來沒有如此憤怒過,他隨家的孩子,別說知暖,即使旁係的孩子也沒有被人如此侮辱過。他第一次看到知暖如此傷心,連勸帶哄的,才知道最心疼的知暖被人如此侮辱了。


    自打知之,知意不見了後,隨伯祿滿腔的愧疚都付到知暖身上,隨家的家主之位可以沒了,別人可以嘲笑他老眼昏花,無所謂了,一輩子了,也沒幾件的事情能打擊到他,可是自己的寶貝孫被如此侮辱,隨伯祿不能容忍。大半夜的,隨伯祿作出了第一件他平生沒做過的事情,他用腳踹粽子店的大門。接著隨著一盆冰涼的水從二樓傾倒出來,隨伯祿被澆灌了個透心涼。


    “冷嗎?”魚家奶奶笑眯眯地趴在二樓看著隨伯祿。


    隨伯祿打了個寒戰,突然發現自己來這裏踹門真的很不理智,這一個女人已經很難招惹,隨著二樓慢慢的冒出來的大嬸大媽的腦袋,他理智慢慢地回到大腦裏,一個已然不好招惹,這麽多,那還不是找死嗎?


    “爺爺,我們回去吧,著涼就不好了。”隨知閑和帝堂秋一路尾隨,眼見的隨伯祿要吃大虧,兩個人隻好冒出來勸阻。


    “不用你管,隨家沒你這號人,你也不必喊我爺爺!”隨伯祿一腔怒火發到了隨知閑身上,隨知閑眼神暗淡了下,他下午那會隻是借著那件事情,想在死之前,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出來,話是說出來了,可惜,親情似乎沒了。


    粽子店的門被悄然打開,魚悅點著店門口的燈光,上下打量了下狼狽的隨伯祿,側了下身體:“進來吧,外麵涼。”


    “哼!”隨伯祿哼了一聲,轉身就想走,他抬腿邁了幾步,突然想起,這次是來興師問罪的。他又轉回身,怒氣衝衝的向屋子裏走去,進門的時候還狠狠地瞪了魚悅一眼。


    一輛巡邏的警車被這邊的吵雜吸引過來,警車停在不遠的地方,並不敢過來:“誰在那裏!”


    接著,一盞異常亮且刺眼的大燈突然向這邊照了過來,這種燈,隻要人的眼睛猛然接觸到,就會失明一整天,而實驗獸最多幾分鍾甚至幾秒鍾。這是為了給巡警或者其他什麽人製造一些逃生時間。


    帝堂秋急急地推了一把隨知閑,一行人急忙進了店子,關起了門。


    隨知閑一股子怒氣沒處發大聲訓斥:“瞎了,樂醫仲裁所!”


    探照燈滅掉了,帝堂秋看著有些氣急敗壞的隨知閑:“宵禁時間外出,是我們的不是。”


    粽子店門口,有人慢慢地敲門,榔頭披著衣服打開門,門外是幾位穿著整齊,值夜班的巡警。他們標準地敬禮,打頭的是一位二十出頭,黑黑壯壯,表情嚴肅的上尉警官。他並沒有因為屋內帝堂秋他們的衣著露出他人慣有的懼態:“抱歉,我們需要看下各位的證件,上麵說這裏要加倍保護,所以含糊不得。職責所在,請您原諒。”


    帝堂秋摸下口袋,拿出證件遞給他們。這位警官檢查,核對,接著把證件雙手交還,語氣是尊敬了,但是帝堂秋卻聽著怎麽也不是個味道。這位警官抬頭看下屋裏幾位:“抱歉。這裏周圍的巡邏樂醫我們都熟悉,所以先前失禮,但是我們就不道歉了,宵禁時間外出,外出不報備,這樣我們的工作很受影響,請各位下次注意。”


    巡邏車離開了,帝堂秋站在門口,摸摸下巴,笑眯眯地看下斜眼睛打量他的榔頭:“有意思,是吧?”


    榔頭打個寒戰,轉身進屋,不理這個瘋子。


    魚悅的臥室內,隨伯祿換了魚悅的衣服。魚悅看著隨伯祿努力維持著他的威嚴,可惜自己的衣服他好像架不來。換衣服間,魚悅第一次看到隨伯祿的身體,瘦骨嶙峋間,到處攀爬著傷疤,新的舊的。他甚至無法從這個老人的背後找出巴掌大的完整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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