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這關係到我們能否完成任務全身而退,一定要做好準備。需要幫忙嗎?”


    賭暑:“我要在城外布個法陣,一旦發生戰鬥可以起到一定的輔助作用,你們掩護我一下。”


    臨時布的陣不可能太複雜,但不複雜並不代表沒學過的人也能看懂。鴟捷城麵積不大,周長卻因其狹長的形狀而長的多。陣法當然不一定非得是圓的,狹長形自然有狹長形的方法。布陣又花了一個小時,再次來到城門口夜幕已經完全降臨了。門口一位士官看著車隊靠近:“你們就是來交易的武器商隊吧,城主大人有請。”士兵們自動讓開一條大路。


    團員們早已劍拔弩張,隨時準備戰鬥,士官也視而不見,領著眾人來到城主府。


    鴟捷城是一座非常密集的城市,周圍被古老的城牆環繞著,也限製了它的發展。它的每一處街角,每一棟建築和每一幅收納於蜿蜒街道的框景都說明了這一點。然而,除了空間密集之外,鴟捷城還有一個更直觀的密集之處,與土壤本身的質量有關:礦物密實度。在絕佳的景觀上點綴著花崗岩石頭,並沿用於人造城牆中。鴟捷城本身就是一顆身處荒蕪之中的岩石。在如此高密度的背景之下,任何空間都被賦予了新的價值,或成為對照物,或成為分界線。在這種情況下,廣場成為釋放內部空間的工具,對外強調了與城牆的關係。城牆外的區域掩蓋了最初用於整合城牆內外空間的中空空間。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依然清晰的區域不斷調整著城市結構。城牆牆角的空地——曾經是河床,後來成為牲畜市場,也是新城主府建造的地方,讓城市空間的調整有了新的方案。場地的一大特色是斜率較大和基礎多為花崗岩,因此挖掘難度被增大。這一區域的水平標高與基地的最高點持平,因此這一大片內部空間不用挖掘就能容納了所有必要的功能設施。這一點確保了建築不會因為規模大而比例不協調。該多層級區域被調整到與場地最低處的多麵體折疊部分相適合。然而,建築仍然坐落在一個高台上,與對麵建立起了視覺關係。依照場地的輪廓,該建築結合了兩種不同的幾何圖形設計:正交直線型的空間包含了禮堂和主廳,最險峻和崎嶇不平空間則是展覽區。綜合樓的入口清晰且容易找到:主禮堂可經由廣場或從休息區的較高部分到達,從該休息區可以一覽內部空間。展覽區有單獨的入口,位於東邊分界線平台上的切口處。由於所有不同區域都在廣場下連為一體,因此也可以經由內部區域到達。這幾層樓的展覽廳都成為了門廳區域的延伸部分。所有的公共入口集中在廣場上,而服務區設置在北端,沿著原有的斜坡建設。從形態和構造的角度看,該項目的靈感來源於景觀的感染力和遍布各處的花崗岩。放眼望去,或者站在城牆上往下看,建築呈現立體而非平麵狀態,如同一座從地形中雕刻出來的雕塑。因此,屋頂的垂直麵必須設計的平滑。正交直線型的建築是精雕細琢出來的,而包含展覽區的那棟更棱角分明的建築則是通過廣場地基的傾斜建造而成,並延伸出來與周圍的景觀融為一體。這些褶皺產生的切口可以讓自然光進入內部,也保證了該區域的獨立通道。表麵沒有使用慣常的薄花崗岩,而特意采用了厚花崗岩石。


    從大門進入城主府內的中央廣場,不同於府外的黑暗寂靜不似人間,這裏卻是燈火通明,除了站列整齊的頭巾麵紗士兵,每個出入口處也有哨兵,還有大批巡邏兵,防衛非常嚴密,給眾人帶來了撲麵而來的威壓——不是來自修為,而是來自陣勢。


    烈肉揮手止住團員們,對士官說道:“不必深入了,就在府外交易吧。”


    士官頭也不回,似乎也不打算理她,直到薜賣也止住了車隊:“我也是這個意思。”和烈肉相視一笑。


    士官這才停下來:“外麵太黑了,不方便說話。”


    “這不是問題。”賭暑提起手中攝魂燈,燈光突然明亮起來,頓時方圓十米亮如白晝。


    巡邏士兵也被亮光吸引過來,簇擁著一名少年軍官:“諸位是打算駁了本城主的麵子咯?”


    薜賣絲毫不為所動:“交易之前早就說好了,我隻認接頭人,你,顯然不是。”


    “嗬嗬,做生意的人怎麽能頭腦這麽死板呢?要會靈活處理情況才對啊。”“這話有點道理。這樣吧,咱們各退一步,你們拿出3倍的代價,我也就假裝你是接頭人了。這麽大一座城,3倍還是湊得出來的吧?”


    城主臉色鐵青,“真是獅子大開口啊。行,3倍就3倍。他衝士官使了個眼色,士官就下命令:“來人,把金條抬上來,3大箱!”


    6名士兵抬上三個大箱子,薜賣則是指揮隨從們檢查金條成色、分量,隨後其他士兵開始卸貨,一切似乎都很順利,想象中的衝突並沒發生。


    清點完黃金,沒有什麽貓膩,薜賣臉色好了許多:“城主大人爽快,那麽我們就告辭了。”


    “留下來吃頓飯吧?”不出所料,街頭巷尾裏冒出了無數士兵,將眾人包圍。


    “切,俗不可耐。”黃金已經抬上車,薜賣自顧自上車:“出城!”


    “殺!”不需要多說,冒險團開始對付張牙舞爪的士兵。


    賭暑揮燈在虛空中畫了一個?形符文:“俘渾陣,開!”隻見地麵上憑空冒出刺眼的紅光,士兵們身形變得飄忽不穩。


    “縛鎖結界!”盲熒召喚結界擋在士兵跟前。


    “盲熒!”昌偶伸手接過盲熒遞來的長槍,狠狠插入地下。然後就是押撾瞪大眼睛看著昌偶毫無預兆地張開血盆大口——大到可以把他的腦袋一口吞下的尺寸——猛地吸氣。砰砰啪啪!士兵們不由自主地被吸過來,撞在結界上。吸飽了一口氣,昌偶又猛地一吹,就這麽把大群的士兵給吹飛了。


    “撤!”是烈肉的聲音。押撾目瞪口呆地被晌瀅拉上車,和團員們一起絕塵而去。


    離開了鴟捷城,押撾終於忍不住問:“這是什麽個操作?”


    “基本操作。”憂蘿瞥了他一眼解釋道,“俘渾陣可以讓範圍內的物體變輕,而昌偶有一招呼吸風暴,二者結合使用,就能把修為低的大批雜魚直接吹飛而不必纏鬥。當然昌偶自己也會變輕,所以需要盲熒的長槍用來固定。”


    “看前麵!”粗鼬打斷道。原來前方出現一陣煙塵,一群蒙麵士兵卷土而來。


    “他們的援軍?這麽快?”


    “不可能這麽快,應該是例行調動。他們應該還不知道我們已經翻臉。”烈肉分析道。


    果然一名斥候快馬加鞭衝過來喝道:“何人膽敢阻攔偉大的埃鵡聖戰軍!還不快快退開!”


    不等烈肉開口,薜賣就斥道:“好一個聖戰軍,就是這樣對待朋友的嗎?我代表雷老板對你們表示失望。讓你們軍官出來說話!”


    斥候這時也注意到在場諸人氣勢非凡,不是一般行商,“那我回去稟報,你們不要妄動!”


    不一會,軍團停下來,一名軍官策馬而來,遠遠地就喊道:“不好意思,原來是雷老板的人,失敬了。”湊上跟前,“我是埃鵡聖戰軍團長澗陝。雷老板一直以來對我們聖戰軍的支持,我們感激不盡。”


    雇主一開口,當然就輪不到烈肉說話了。“我們這次是來和你們做交易的,但是這次的合作很不愉快啊。鴟捷城的守將對我們很沒禮貌,澗團長能解釋一下嗎?”


    “不瞞您說,我們也很奇怪,這段時間派往鴟捷城的傳令官都沒回來,我們懷疑出事了,我其實是來確認情況的,如果他們竟敢背叛偉大的師長,我和我的戰士們將讓他們生不如死!”“原來是這樣。不過很可惜,我和他們已經成交了,雖然我手下的勇士們狠狠教訓了他們的失禮行為,但他們畢竟還是得到了最新的武器裝備。澗團長好自為之吧,這些情況我都會如實向雷大人稟報。”


    經過一番交涉,總算是避免了一場戰鬥,車隊繼續返回。


    大風起兮雲飛揚。如果是在沙漠上起大風,可就不是雲飛揚這麽詩意了。“是沙塵暴。注意防護!”在自然的怒火麵前,一向淡定的薜賣也緊張起來。狂風將大塊的沙丘裹挾而起,又任性地甩向四麵八方。“大家快戴上麵罩!”之前的頭套會露出口鼻,這次的麵罩卻是主打防沙的,幾乎蓋住了整張臉,隻留邊緣透氣。


    “這薜賣平時對我們漠不關心,關鍵時刻還是很可靠的嘛。”押撾默默戴上麵罩。麵罩似乎很久沒清洗了,有一股怪味,但現在也顧不了那麽多了。風沙咆哮,能見度低下,還要小心流沙陷阱避免被埋,沙漠的凶險此刻暴露無遺。


    好在這種情況隻持續了幾分鍾。風沙漸退,眾人陸續起身清理沙子。“烈肉你?”晌瀅的聲音傳來,她小心揭下烈肉的麵罩,“啊,這是怎麽回事!”麵罩之下,烈肉麵色蒼白而扭曲,看起來非常痛苦。


    “烈肉大姐!”團員們見狀都湊上前去查看。


    賭暑伸手摸摸烈肉的臉頰,“體溫下降很厲害。看起來像是中毒?”


    “有辦法嗎?”押撾一直記得烈肉對他的好,這時尤為擔憂。


    “很多中毒都有類似的症狀,如果不知道是什麽毒,我也沒辦法。等等!”賭暑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拿起麵罩聞聞,“這不像是一般的,很久沒洗積累的汗液腐敗的味道……倒像是?”


    “啊!!!烈肉她!”晌瀅驚叫,就見烈肉渾身長出細密的絨毛,腹部膨大,頭頂伸出一對櫛齒狀觸角,背後長出一對寬大的枯葉似的鱗翅。“這是……”


    “枯葉蛾族。”賭暑沉聲道,“我全明白了。烈肉她不是人類,是蟲族的枯葉蛾修成人身的妖怪。而這麵罩上的氣味,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賭暑拿出一個小瓶子,裏麵養著一些小飛蟲。賭暑打開棉塞,讓一些飛蟲飛到麵罩上,一接近這麵罩,飛蟲就掉落下來不動了。“這些果蠅一接近這麵罩就死了,果然沒錯。”賭暑起身盯著薜賣,“薜賣小姐,請您解釋一下,這麵罩上的殺蟲劑是怎麽回事?”


    “防蚊蟲的,有問題麽?我怎麽會知道你們團裏居然還潛伏著一個蟲族?”


    “蟲族不蟲族是我們團的內務。”粗鼬提劍擋在賭暑身前,“隻是您的解釋真的很牽強啊。別的地方都沒有,偏偏在這偶然才會用到一次的防沙麵罩上用了殺蟲劑,而受害的烈肉剛好就是這次帶回任務的人,這是不是太巧了?”


    這邊劍拔弩張,那邊憂蘿悄悄抱起烈肉的蟲體,挪到了遠遠的邊上。


    “好吧好吧。”薜賣撩起一縷秀發,“我承認我是故意的。這是從藥劑師公會購買的110303型殺蟲劑,就算沒遇到沙塵暴,我也會找個理由讓她戴上。但那又如何?幫你們捉出一個害蟲臥底,你們應該感謝我吧?”


    “哼,還想開脫。”盲熒抬槍指著薜賣,“烈肉大姐確實入團不久,但且不說北團長從來不會看走眼,她的為人、才能都是我們一致認可的,是可靠的夥伴。就算是蟲族,那也是她個人的小秘密,誰還沒點隱私?”


    押撾也怒道:“烈肉大姐人那麽好,就算是蟲族,也不許你說她是害蟲!快說怎麽解毒!”


    “恐怕是無藥可解了。”賭暑插道,“110303我也知道一些,那是藥劑師公會特別研製的強效殺蟲劑,價格不菲,不是給普通農田用的,而是給經不起蛀蟲侵害損失的名貴藥田用的,因為對人族無害,就沒有開發解藥。至於用來對付蟲族妖怪,這怕還是第一例。”


    “嗬嗬,小姑娘說的沒錯。”薜賣冷笑,“害蟲已經必死無疑,現在隻是靠妖力修為強撐著而已。我建議你們還是識點好歹,棄暗投明。不騙你們,烈肉的確是臥底沒錯,隻不過臥的不是你們這小冒險團的底,而是臥的整個人族的底!她實際上就是蟲族幹涉人族內部,挑起糾紛,不讓人族統一計劃的特工之一!加入你們這小冒險團,不過是用來以一些任務的形式掩蓋蟲族暗地裏行動的真實目的罷了。我們鱖畦軍團遲早會把這些異族幹涉勢力清除,一統人族!”


    “這些大義凜然的廢話不需要你說。”粗鼬拔劍,“事實就是,你單方麵設計陷害我們團員,信任關係已經破裂,難道還指望這次委托任務正常進行下去嗎?”


    “嗬,看來你們是打算一起反水欺負我一個弱女子咯?”


    “如此蛇蠍心腸還自稱弱女子,老子是看不下去了。狼山吹雪!”螺旋長槍破空殺出。


    薜賣卻絲毫不見慌亂掏出兩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全力麽,眼力不錯。可惜!”


    “憂蘿小心!”盲熒臉色一變衝上去,提槍掩護。


    “伺機待發。”薜賣扔出一把匕首至空中,“彈射之刃!”薜賣投擲她的另一把匕首。


    “呃啊!”匕首上打著旋的狂暴必氣摧毀了憂蘿的攻勢令其吐血倒地,又彈向盲熒。盲熒修為高些,全力格擋之下也是連連後退。


    薜賣還沒來得及勝利微笑,就感到一陣巨大危機。兩道熾熱的紅芒以不可躲避的光速直插薜賣腹側。“啊啊啊啊啊啊!”一招擊退了上前兩人便忽視了自身的防禦,薜賣哪裏想到竟有如此犀利的進攻手段,隻勉強靠著直覺預判躲過一道光束,另一道直接在其腹側開了個貫穿洞。不過對於逃怖修士來說這種傷還不致命,可以憑必氣強行壓住。


    “機會!”昌偶眼中紅光消退,看到薜賣受創委頓立刻提醒眾人。盲熒第一個上前刺擊,粗鼬提劍跟上。


    薜賣顯然是不擅長近戰肉搏,連連敗退。“可惡啊,瞬步!”薜賣如鬼魅般瞬間閃爍到落地的一把匕首處,脫離了糾纏。


    “休想得逞!時間女神的惡作劇!”賭暑手中攝魂燈幽幽紅光閃耀,就見薜賣一臉駭然地自己又瞬步倒回了原位。


    “這莫非是……時間倒流!”押撾張大了嘴。


    “怎麽可能,你們不是沒事嘛。”賭暑臉色發白,坐地調息。這一招果然不是那麽容易發動的。當然,猝不及防的薜賣也在粗鼬和盲熒的進攻下連連受創。這一套下來押撾和晌瀅就隻能在旁邊幹看著,根本輪不到他們出手,一切都太快了。


    “就這點實力竟然敢和我們大打出手。”昌偶不屑道。


    賭暑:“還是不要太大意了……”


    “瞬步!”薜賣終於再次擺脫糾纏,“小看你們了。不過接下來你們就沒機會了!”


    “是嗎。”背後傳來一道古井無波的聲音。薜賣回頭一看,那是一名長發男子,一身橙紅色戰甲,右眼遮在發後隻露出左眼,背負一把白底紅花六勾玉葫蘆扇,一隻眼睛紅一隻眼睛白,看起來頗為詭異。


    “是北劈團長!”主心骨一回來,眾人頓時戰意高昂。


    薜賣冷笑:“切,一個逃怖期都不到的螻蟻,來了又能怎麽樣!”


    “強弩之末。”北劈還是那樣話少。“瞬步。”北劈霎那間閃爍到一把掉落的匕首旁,撿起來,“彈射之刃。”就朝著薜賣甩了過去。當!


    修為畢竟有差距,薜賣能夠擋住,但她此時是震驚的:“不可能!你怎麽可能會我的絕技!”


    “剛看會的。”“不可能,你撒謊!”“不信拉倒。”


    “啊啊啊啊啊開什麽玩笑!”薜賣要抓狂了,“有本事你把這招也看會吧!看招,死亡蓮華!”薜賣化身為一道劍刃颶風,旋轉的必氣裹挾著點點寒光纏繞在周身,氣勢洶洶。“死吧!”


    一支匕首射向北劈,北劈瞳孔驟縮,卻是沒能躲開,“咳呃,”匕首雖未破開戰甲,那狂暴的必氣卻不是戰甲能完全擋住的,北劈噴出一口逆血,眼中卻射出駭人精光:“逃怖中期圓滿,最後的搏命招式而已,諸位,拿出真本事來,鎢騭必勝!”


    “哈哈哈哈,居然讓你看穿了我修為,不錯,我可是逃怖中期圓滿,就憑你們也想跟我對抗!”


    “拖延時間愈傷而已,速殺!”北劈喝道。


    押撾和晌瀅相視點頭。“Mahō kādo, yūgō!”兩人融合。


    “哦,這就是你們的合體技?很神奇。”賭暑驚訝地看著。


    融合後外貌還是押撾,但睜開眼睛,那雙眼睛卻變成了金黃色,充滿無盡狂暴殺意。“嗬嗬嗬嗬哈哈哈哈!讓我殺個痛快吧!梵咒!鼓舞!繃帶牽引!”一連三個技能使出,火光大放的押撾順著繃帶就拾起了一把匕首。


    “要上咯。”昌偶背後藍色長袍飄飛,雙足緩緩離地。“灼熱視線用多了對眼睛不好,不過嘛……”


    “哈哈哈哈無聊的反抗!感受我死亡蓮華的恐怖吧!”無數飛刀分散射出。


    “鐵碎鞭!”最近的盲熒手一抖,長槍竟是拆解成了多節鞭抽殺而上,攻防一體,隻有肩頭中了一匕而已;反而是薜賣因為失去了飛刀的保護被抽翻在地。粗鼬修為差些,隻能全力格擋飛刀,還是中了一下。


    “押撾掩護昌偶!”押撾拾起匕首剛要衝殺就聽見了北劈的指令。


    “切,無聊。”話雖如此押撾還是勉強服從,擋在昌偶身前格開飛刀。噗噗噗!合體以後押撾修為也僅有鋅畝後期圓滿而已,擋不下所有刀鋒,身上還是插了三刀。“哇哈哈哈這種痛感真是令人興奮啊!心靈烈焰!”疼痛竟成了瘋狂狀態下押撾的興奮劑,令其不顧一切繼續搏命衝殺,發射的靈能法球擊中飛刀爆裂開來,炸飛了周圍一片飛刀,雖然沒有傷到薜賣,卻給昌偶打開了通道。


    “幹得漂亮!”昌偶大讚,“凰墾賜我力量,極光衝!”隻見一道藍色閃電從後方穿越整個戰場,帶著絕殺之勢撞在薜賣腹部。轟哢!


    “咳啊!”一聲悶爆,薜賣的身體如同破爛般倒飛而出,所過半空中留下一道血影。


    “居然沒擊穿,真夠硬的。”


    昌偶看薜賣似乎沒死透,還要再衝,卻聽北劈道:“不,結束了。”薜賣還沒穩住身形,就覺得脖頸一涼,一個鬼魅般的身影不知從何處閃現出來,從她脖子上帶下一道血線交錯而過。藍色短發,紮著兩個小辮,黑色吊帶露肩衫,花格子短裙,黑絲過膝襪,手上翠綠色匕首還滴著血。


    “缶鴻啊。”盲熒一笑,“我還奇怪,團長回來怎麽不見你人,原來等著收割呢。真過分。”


    “嘿嘿,職業習慣罷了。”缶鴻撓著頭,小臉一紅,可愛的樣子讓人明知他是男扮女裝的冷血殺手卻難以提起戒心。


    北劈掃了薜賣一眼。薜賣還沒斷氣,逃怖中期圓滿的生命力相當頑強。隻是一身必氣已被打散,腹側的傷勢壓製不住,血如泉湧,脖子上的動脈也被割斷大出血,神仙也難救了。此時她絕望地用血汙的雙手試圖壓住傷口止血,杯水車薪。看到北劈望過來,聲音顫抖著,嘴唇愈發蒼白,無力地祈求道:“救命啊……我錯了……饒了我吧……救我……讓我做什麽都行……我不想死……”


    “現在知道求饒了?”盲熒扛著槍走過來,冷冷道,“你害死我們烈肉姐的時候可曾想到這個下場!”


    薜賣無法反駁,失血過多也沒力氣反駁,艱難地挺著嬌弱無力的身軀呻吟著:“求求你們……救我……救我……”眼淚都已經流幹。


    昌偶看都不看一眼回頭道:“押撾他怎麽樣了?”此時押撾和晌瀅已經分離,晌瀅除了有些虛弱倒沒什麽,那些傷口卻是留在了押撾身上。當時押撾一擊炸開匕首屏障以後就倒地不起了。


    賭暑拿出一塊餅幹:“這是【消耗】永續意誌夾心餅幹。押撾他運氣不錯,沒有傷到要害。不過他自身生命力也意外地頑強,失血這麽多心髒跳動還是很有力,不然這裏裝備這麽簡陋我也救不回來。”傷口當然是早已包紮好,餅幹掰碎和著水灌下去,押撾的臉色紅潤了一些。


    “憂蘿你怎麽樣了?”“無妨。”


    粗鼬受傷不算太重。他收劍上前道:“說,如何解烈肉的毒,我有一些方法說不定可以救你。”


    “你……我說了……你就能救我?”“你沒有談判的資格。”


    “這……110303……應該是……沒解藥的……不過……聽說……先腹教國……豈蠢城……大狡固寺……大阿訇……聖篦孕大人……有……咳咳!”咳出一口血,薜賣的胸口劇烈起伏,卻聽不到喘息聲,再也說不出話來,神情恐怖扭曲,隻能從口型上勉強判斷是在求救。


    粗鼬輕歎,手結??形印:“若你誠實,願你安息!”顯然到這個地步他也沒什麽手段可救了。


    “若有虛言,九幽火獄。”昌偶冷不丁補了一句。


    薜賣這才斷氣。


    鎢騭冒險團再次齊聚。“這裏不是休息的地方。”北劈一如既往冷靜,“我們往西南方向走,繞過鴟捷城,不遠處應該就有村落,暫時在哪裏借宿吧。”


    “那個……”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的車夫,“各位冒險者大人,我們怎麽辦……”


    “你們當然要負責載著我們。不要耍花招,到了豈蠢城自然會放你們走。”“豈蠢城?這也太……”


    “你們原來是薜賣的手下吧?凡人。”北劈毫不退讓,“到豈蠢城後,一車黃金可以分給你們。中途誰敢逃跑的,必死無疑。”


    “不敢不敢!”車夫們戰戰兢兢,哪裏還敢再說半個不字,何況還有黃金,就算隻有一車,還要幾個人分,也比原本的跑腿費高多了。


    掠過鴟捷城,又是沙漠。薜賣的匕首被晌瀅收了起來,她和押撾現在正缺少趁手的武器。薜賣的屍體也被賭暑搬上車研究。


    傍晚時分到達了一個小村。小村兩邊都是大沙漠,村民全靠一條貫穿的河流生活。


    “給我打!”眾人一進村就看到暴力的一幕。一個麵黃肌瘦的農夫跌坐在地上,周圍幾個健壯的打手正在對其進行圍毆。旁邊一個華服老婦叉著腰:“再不好好教訓一下這些刁民,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旁邊一對老夫婦跪著求道:“尊夫人,饒了我家兒子吧!我們全家都指著他種地過活啊!”


    “別忘了你們種的是誰的地!”老婦哼哼著,“連續4年了,都是你們家一直在拖欠租子。第1年你們說幹旱,第2年說水澇,第3年說蟲害,這第4年可算是風調雨順了吧?別家欠的都還上了,你們家居然還要拖欠更多!真以為我是這麽好糊弄的嗎?”


    這時一個家丁模樣的人上前:“夫人,外麵來了一隊行商,好像還有很厲害的冒險者保護。”


    老婦聽到行商還沒什麽,聽到冒險者,頓時變了個臉色:“啊,居然是強大的冒險者大人們。快快迎接,不可怠慢!你們趕緊把這些農夫拖下去,不要讓他們汙了大人們的眼。”


    “我已經看到了。”粗鼬第一個下車道,“這位夫人,就算他們是您的佃戶,這樣辱罵毆打真的合適嗎?他們一直拖欠租子應該是有苦衷的吧?”


    “哈哈,粗鼬你又開始正義感爆發了。”憂蘿下車。


    緊接著是昌偶:“粗鼬君我支持你的行為。見不義而不為,不合凰墾的教誨。”


    北劈接道:“粗鼬,你要管這些凡人的事我不會幹涉,但不要影響我們的目的。”賭暑悄悄下了車,看了看挨打的農夫,秀眉輕蹙,若有所思。盲熒在車上照看烈肉就沒下車,押撾、晌瀅、缶鴻這些鋅畝後期的也是老老實實人畜無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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