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一看下車幾人氣勢非凡,笑容更加燦爛。“大人說的是。我這就問問他們有什麽苦衷。獰杉,快給這位大人說說你們家為何連續4年拖欠地租?”


    “這……”說話的是挨打農夫的老父,那農夫已經被打得說不出話來。老父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我兒子他……身體不太好……”


    “笑話!”老婦斥道,“你兒子還不到30歲,正是年輕力壯的時候,何來身體不好?生個病能拖4年還不死?當著各位大人麵竟然還敢有所隱瞞,我看你們是活的不耐煩了。來人給我……”


    “且慢!”粗鼬喝止了老婦,湊到挨打農夫麵前:“你來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麽?”


    “粗鼬。”背後賭暑開口了,“放棄吧,這件事,我們可能真的無能為力。”


    “什麽意思?”


    “讓我先確認一下吧。”賭暑拿出一根針,一個小藥瓶,一張白紙。她上前用針尖挑了農夫被打出的一滴血滴在紙上,又從藥瓶裏倒了一滴出來,兩滴液體混合,變成了詭異的灰橙色。


    “這是?”“果不其然,他中毒了。”“中毒?”“中的不是立即致死的毒,而是慢性毒。此毒幾乎不可破解,至少我是無能為力。”


    “這位大人,”說話的是農夫的老母親,“能不能告訴賤民,我兒子他,究竟中了什麽毒?”


    “這……”賭暑有些為難。


    粗鼬不解:“怎麽,有什麽秘密嗎?”


    “罷了,其實也不是什麽秘密。此毒名曰‘犧軟’,但這犧軟一般用於指代加工過的成品。而其原材料,是罌粟殼。”


    “罌粟殼!”老母眼神一震,“大人真是神機妙算!我們村家家地裏除了糧食都會種一片罌粟,不過我們一直不知道這罌粟種來有什麽用,隻是老夫人要收,我們才用來交地租的。”


    粗鼬還是不解:“既然不是用來吃的,為什麽會中毒呢?”


    “不是這樣的。”賭暑低頭,“罌粟殼雖然一般用來加工成犧軟,但其本身也是可以直接食用而中毒的,隻是毒效差一些。”


    “這毒效不差了吧?一毒毒了4年?”“吃一次當然毒不了4年,但問題是,這東西,隻要吃一次,就會上癮的。”“上癮?”“是的。犧軟這種毒一般不是用來下毒殺人的,正好相反,絕大多數都是受害者自己購買自己服用的……一旦上癮以後,憑凡人的意誌是絕無可能抵擋毒癮發作時萬蟻噬心的痛苦的,他們會不擇手段地尋求新的刺激,耗盡家財,沒錢了就去偷騙搶,而販毒者則從中牟取暴利……這犧軟可以說雖不立刻致死,卻讓人生不如死,隻要一個人中毒,就能讓全家家破人亡。”


    在場眾人一時驚駭莫名,老婦人則是麵色陰晴不定。昌偶忍不住驚道:“主啊,世上竟有如此惡毒之物!”


    粗鼬整理了一下思路:“也就是說,這位農夫不慎誤食了罌粟殼以後染上毒癮,從此定期服毒無法自拔,受到毒害形銷骨立無心耕作,所以才交不上地租,而不是因為天災。”


    “沒錯。”賭暑低聲道,“一旦染上毒癮,如果不能定期服毒,受害者甚至有可能會自殺。所以他實際上已經是個廢人了,無藥可救。”


    “無藥可救!”老父發出一聲哀嚎,“我的兒……不對,成瘋老賊,都是你害的!”老父指著地主老婦罵道,“都是你讓我們全村都種罌粟,才害死了我兒!我……我跟你拚了!”老頭衝上去,卻被家丁攔住,摁在地上。


    粗鼬轉身:“成瘋夫人,說吧,你收這些罌粟是要幹嘛?看你麵色紅潤應該不是自己服毒的吧?”


    “大人說的是。”成瘋賠笑道,“這些罌粟收上來,另外有人來收的。我也不知道他們什麽來曆,不過他們收購價開的很高,所以我就發動全村一起種。小民也隻是經營牟利,絕無傷人害命的圖謀啊!”


    昌偶插嘴:“但這些罌粟賣出去,最終也是要製成毒品害人的吧?你明知如此還要種,那就是幫凶。”


    “大人冤枉啊!小民哪知道此物厲害……”“那你現在知道了吧?”“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該怎麽做?”


    “這……”成瘋猶豫幾秒,還是表現出了頑強的求生欲:“來人,通知各家各戶,今年罌粟收了以後就不再種了……”


    “你還想再收一年?”“大人這是要逼死小民啊!那些人也不好惹的,他們已經預付了貨款,如果今年來收貨的時候交不出東西,這後果……”“所以就放任這些東西流出去害人?”


    “好了!”北劈終於發話,“就讓她再收一年吧。昌偶,粗鼬,此事到此為止。”


    賭暑也附和道:“就這樣吧粗鼬,有些事不是我們能隨隨便便改變的。”


    成瘋如蒙大赦:“多謝各位大人開恩!放心,獰杉一家我會照顧,以後不再強迫他們交租。”粗鼬還想說什麽,終於還是沒說。


    北劈繼續道:“那麽成瘋夫人,我們一行旅途勞頓,不知你府上可有空地容我們借宿一宿?”


    “有有有,有的是呢!”成瘋巴不得岔開話題,“各位大人請跟我來!”


    地主老財的房子總是比平民大得多。雖比不上城裏大戶人家的奢華,卻另有一番農家情調。成瘋不敢怠慢,空出了最大的兩間房給團員們住,然而9個人住還是不夠。“我就不住了,和車夫們一起在車上過夜吧。”盲熒提議道,“烈肉還需要有人看護著。”


    憂蘿也起身:“我來陪著盲熒吧。”盲熒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於是剩下7個人,兩間房裏各有一張雙人床。昌偶笑盈盈地拉著缶鴻占了一張床,缶鴻小臉一紅:“我們兩個睡一起真的好嗎?”


    “少給我裝嫩,一百多歲的老男孩了,還害羞。”昌偶捏著缶鴻不似男孩的柔嫩臉蛋,“果然我這個老阿姨還是喜歡可愛的男孩子啊~”


    賭暑和粗鼬同床沒話說。押撾和晌瀅兩個新人隻能打地鋪了,不過也沒什麽好抱怨的,團長北劈大人也打地鋪呢!


    成瘋招待眾人用晚餐。有賭暑在自然不用擔心下毒什麽的。不過農家菜就不能指望有什麽好口味了,當然眾人也不挑食。


    “咦?來了這麽多客人啊。”門口踏進來一位紅發女子,暗色露肩長袍開著懷,裏麵的襯衣也是隻係了最後一個扣子,黑色粗皮帶掛在腰間,若有若無的黑色皮裙,長筒黑絲襪略有破損,左手持火炬法杖,右肩上伏著一隻粉紅色毛皮的四尾妖狐,笑容如烈火般熱情而自信。


    “哎呦我的好閨女,你可回來了。”成瘋大喜過望,倒也沒有忘記冒險者們:“幾位大人,這是我女兒成嬌。嬌嬌啊,快來見過幾位冒險者大人。”


    “媽,我都長大了,別叫我小名了。現在我可是強大的灼熱之火靈使——希塔大人!102歲就達到鋅畝後期的天才少女!”成嬌頗有些自得,“不知幾位‘冒險者大人’實力如何?”


    “不得無禮!”成瘋嗬斥,不過語氣顯然緩和,“各位大人,小女學了點魔法就上天了,請千萬見諒啊!”


    “媽!”成嬌撇著嘴,“您是不知道鋅畝後期的厲害吧?這些灰頭土臉的冒險者怎麽會是我對手!您沒必要這樣低三下四的……”


    憂蘿皺眉,“你們修養好,老子可受不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娘們。”


    起身卻被盲熒拉住:“你下手沒輕重,我們借個宿鬧出人命來徒增事端。晌瀅你去吧,你一直都在後方輔助,正麵對戰的經驗還是需要積累一些的。”


    “啊?我?好吧。”晌瀅起身麵對成嬌,微笑道:“你好,我叫晌瀅,我也是鋅畝後期,我們來切磋一下好嘛?”


    “啊?你也鋅畝後期?”成嬌的笑容一下僵硬,不過這時候已經不可能再退縮了!


    “砰!”沒有幾個回合,成嬌就被打翻在牆角,“好痛……你真的是鋅畝後期嗎?怎麽會這麽厲害!”


    晌瀅吐舌頭:“沒有啦,其實我是團裏最弱的。成嬌你隻是缺乏實戰經驗而已,你的火焰法術還是挺厲害的!”


    “真的嗎?”“嗯嗯!”


    於是晌瀅把成嬌扶上餐桌,兩個女生開始交流修煉和戰鬥的心得,看起來關係十分友好。成瘋欣慰笑道:“這孩子跟著城裏的大魔法師學習以後就變得有些不聽管教,以後應該能沉穩一點了,還要謝謝各位大人。”眾人開始了愉快的閑聊。


    北劈突然問賭暑:“你最近在研究屍體?”


    “是的,團長你不在的時候我們遇到過一個能操縱死屍,呃,其實不能操縱,但是至少讓那些屍體變成喪屍那樣見人就攻擊。所以我就突然想試試,不過好像沒有看起來那麽簡單?”


    “當然不簡單。賭暑,你這樣自己研究下去不大可能會有什麽結果。”北劈頓了頓,“我認為你需要一些參考。我們北氏家傳典籍中記載了兩種屍體轉生之術,一曰穢土轉生,一曰輪回天生。輪回天生是真正的複活之術,能讓屍體破壞不嚴重的剛死之人複活,不過施術者需要極高修為,付出巨大代價,而且不能控製複活者的行為。所以我想穢土轉生之術可能更適合你,雖然需要一些特殊材料,但是對修為要求不高,而且不是真正的轉生,仍然是屍體,但會保留一些生前記憶和靈智,最重要的是會服從你的命令。”


    “居然有現成的法術!”賭暑欣喜,“不過這種家族秘術……”


    “的確,這兩個秘術都是家族的重要機密,沒有家主或者長老的允許是不能翻閱的,所以我也不會。但是現在有個機會,我們家族內部給300歲以下的年輕一輩每隔100年準備了一次比試,前三名將獲得進入秘卷樓翻閱的機會。今年2月比試就要開始,具體日期待定。今天是1月28日。”“所以你希望我去幫你?”“不止你,這次任務結束後我會請全團一起去,現在隻不過是因為這件事提前通知你一下。”“原來如此。不過我們並不是北氏,這比試難道還能請外援的嗎?”“比試有三個項目,擂台、智鬥和野戰。除了擂台必須本人上,另外兩個項目都是可以率領團隊的。你是魔法師和藥劑師公會雙重會員,平時又喜歡研究,我想至少在智鬥項目上你可以幫很大的忙。”“有趣,這樣的話我沒問題。不過這次任務後我也有個小任務,應該一周內就能結束,可以嗎?”“沒問題,不影響。”“那就這麽定了吧。”


    1月29日。補充了補給,離開小村,團員們繼續向先腹教國進發。離開河穀,再一次進入了荒涼死寂的大沙漠。因為擔心烈肉病情惡化,一路上幾乎沒有什麽停留,快馬加鞭趕了一天的路,中午時分離開了戰亂的埃鵡聯邦,進入了顏梭帝國。1.6M?的龐大麵積,81M的人口,令其成為僮恫大陸中部地區僅次於先腹教國的超級勢力。相比於埃鵡聯邦的戰火紛飛,顏梭帝國人可以說是安居樂業了。因為距離先腹教國僅僅一個200㎞寬的讚茅灣相隔,先腹教在這裏早已經根深蒂固:實際上這根本就是一個政教合一的帝國,皇帝本人就是先腹教的虔誠信徒,與先腹教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邊境過哨卡的時候檢查倒是很嚴,先腹教肯定是不能容忍異族偷渡入境的,烈肉雖然已經退化成大飛蛾,還是被揪住不放,最後還是北劈拿出金條才擺平。入境以後也是一路跋涉,晚上到達了穟麩城。


    “啊,想不到還有回來的一天。”昌偶顯得異常興奮,“這裏就是我出生的地方,穟麩城!”


    缶鴻打量著繁華的街巷:“昌偶大姐在這裏出生的啊。那你的親人?”


    “不存在的。”昌偶平靜下來,陷入回憶:“我從小就是孤兒,記事開始就是鯇劓媽媽照顧我的,她是一位神秘的魔法師,似乎在研究一些奇異的法術,但是從來不讓我進她的密室。不過她對我很好,我一身武功戰技主要都是她傳授的。38歲那年我修到鋅畝中期,她大概是看我可以獨自生活了,就悄悄離開了,到現在也沒有再見過她。”


    “好啦,別說這些沉悶的話題了。”晌瀅打斷了她,“既然昌偶姐是東道主,那就給我們找個好地方過夜吧?”


    “嗯,我們有三大箱金條,要找個安全的地方,不能舍不得錢,萬一給偷了損失更大。這樣的話我推薦凱悅酒店,據我所知來穟麩城的達官貴人們都喜歡這家,安全服務比較到位。”


    “兩間嘉賓軒套房。”北劈沉聲道。


    服務員看著他後麵十來個人,“先生,嘉賓軒套房是雙人間……”


    “我知道,我們可以打地鋪,不需要你操心。”


    “那好吧。”服務員心裏是無語的,住得起四千多一晚的嘉賓軒,顯然不是缺錢的主,就算想省點,可以多訂些低檔次客房啊!非要訂最豪華的套房然後一幫人打地鋪……怕不是暴發戶哦。當然他嘴上是不會這麽說的,畢竟沒人會跟錢過不去。“一共是¥9353,您是先付定金還是?”北劈不多說,遞上一根30g金條。服務員臉色一肅:“金條我們也收,但是需要鑒別成色重量,還請稍等。”不一會來了一位比服務員還年輕的姑娘,穿著職業知性,戴著一片特殊的眼鏡和一雙水色膠質手套。“這是我們酒店的黃金鑒定師氯偓小姐,您不放心的話可以四處打聽一下,絕對是有資質的權威鑒定師。”服務員介紹道,眼中帶著一抹敬佩,顯然其地位不是他能比的。


    向北劈點頭致意後,氯偓嫻熟地拿出一個小瓶,不知在什麽地方摸了一下,瓶口就噴出一道火焰,將金條放在火焰中灼燒,被燒的部分頓時變得明亮耀眼而通透,氯偓則透過眼鏡仔細觀察。“嗯,表麵看是沒問題,下麵再稱下重。”她又拿出一個精致的袖珍吊秤,金條放在托盤上稱了一下:“確實是30g.按目前行情,30g金條價值大概八千多,再補交一千塊就可以了。”


    北劈點頭:“我相信貴酒店的信譽。”一千塊現金還是容易拿出來的,至於金價的零頭就沒人會在乎了。“我們還有一批運貨車隊……”


    “我們提供免費停車處,專業安保人員保證絕對安全。”“嗯,但是我們這批東西比較貴重,還是會安排兩個人守夜,希望你們了解。”“這當然沒有問題。”


    北劈當然不會說運的貨主要就是金條,那簡直是沒事找事,三大箱金條,北劈估計重量不會少於一噸,價值輕鬆上億,要是說出去難保不會有人財迷心竅鋌而走險。“我來守夜吧。”盲熒主動舉手,又看了眼憂蘿。


    憂蘿點頭:“那我也來。”


    “咦,為什麽你們兩個這麽喜歡守夜呢?我記得上次也是。”晌瀅不免好奇。


    不過沒人回答她,反而是昌偶拉住她:“好啦別管這麽多了,既然都安排好了,我們就上街享受一下夜生活吧!好不容易回到故鄉,我可要好好逛一逛。押撾缶鴻你倆也別想溜!跟著一起。團長你?”


    “我沒興趣。”“哦那可惜了。賭暑粗鼬?”


    粗鼬忙道:“賭暑我們辛苦了這麽久也該放鬆一下了吧?”


    “好吧,我就聽你一回。”賭暑一副不情願的表情,嘴角卻是翹著的。


    六人出去浪了,北劈則帶著盲熒憂蘿,引導車隊前往地下停車場。盲熒小聲問:“團長,這裏是大城市,應該有配椰商會的網點,我們直接去兌換金票不就方便多了?”


    “不存在的。”北劈還沒張嘴就被憂蘿搶過話頭,“一看你就缺乏社會經驗。這麽多金條可不是一個小網點能吃得下的,起碼得提前一個星期預約,我們還急著趕路怎麽可能有空等一個星期?現在隻能先這樣了。”


    “好吧。”


    到了地方,北劈對車夫們宣布:“我們定了兩間房,其中一間就是給你們的。今晚守夜就交給他倆,你們可以住賓館。”


    “真的嗎?”“還有這種待遇!”“我記得那一間房是四千多……竟然給我們這些下人住!”


    車夫們一掃旅途中的抱怨和疲憊,興奮起來。


    “北劈大人真是……大好人呐!”“大人放心我們以後肯定努力趕車,絕不會耽誤了您的大事!”


    於是北劈麵無表情地收了一波人心。


    “出去浪,第一件事當然是先吃飯!”昌偶儼然一位導遊,“穟麩城最高檔的餐館就是這家‘鮨久’了!”昌偶帶著六人一處弄堂老街河畔,進入一個沒有任何標誌門頭的隱蔽入口。“嘿嘿,這家店名聲在外,但不是穟麩城本地人可不容易找到。”屋裏是和門麵截然不同的高雅環境,裝潢仿佛自帶濾鏡,餐具都是青花瓷的。


    店主是個地道的穟麩城姑娘,雖然戴著先腹教習俗的頭巾麵紗,那一雙會說話的眼睛還是讓人浮想聯翩。“六位嗎?”


    “是的。”店裏人不多,也不知道是因為位置隱蔽,還是那讓人望而生畏的價格,正好也讓店主不至於忙不過來。六人坐上一張大桌,牆上一塊木板上寫著今日供應的菜品。


    “沒有價格嗎?”押撾疑惑。


    店主熱情道:“我們店是按人頭計費,每人¥2000隨便點隨便吃,不過必須吃完不能剩,剩飯按¥2000/㎏額外付費的哦!請節約糧食!”


    昌偶熟練地點單:“壽司,胡麻豆腐,宮崎和牛,清酒煮黑鮑,海膽冰淇淋,玉子燒,柔煮章魚,碳烤黑喉魚,刺身拚盤,活北極貝,大明蝦,龍蝦海膽天婦羅……”


    “好了好了,”押撾連忙打斷她,“說了吃不下要額外付費的,少點點吧。”


    “也好。”


    ¥2000一個人的天價飯,每個人都吃得很小心,細細品味,可惜在座幾人都不是美食家,高檔食品也吃不出什麽特別來。“昌偶大姐,我一直有件事想問你?”晌瀅細嚼著壽司,“我記得先腹教是排斥異族的吧,現在都知道烈肉姐是蟲族,昌偶姐你真的沒有什麽想法嗎?”


    這個問題有點敏感,但也是眾人一直想知道卻沒好意思問的,於是不自覺沉默下來。


    “嗬嗬,真是個細心的孩子。”昌偶卻是毫不在意地翻弄著胡麻豆腐,“其實,先腹教內部信仰並不是完全統一的。”


    “分教派?”粗鼬下意識道。


    “是的。雖然對外沒有正式宣布分家,也就沒有正式的派別名稱,但實際上我們教徒圈子裏是分所謂‘自由派’和‘朝聖派’的。兩派都承認凰墾為唯一神主,認《誦團》為神諭聖典。不同的是對聖者篦孕的態度:朝聖派把篦孕當作主在人間的唯一使者,他的號令是僅次於神諭的至高無上,他編著的《條戈》也是僅次於《誦團》的最高行動綱領。而我們自由派則僅僅是把聖篦孕當作博學的先知,人間宗教組織的領袖,大狡固寺的首席大阿訇。《條戈》是重要的文獻,但不是絕對的聖旨,可以有自己的看法。例如,對於異族的態度,朝聖派毫無疑問是堅決敵對,但我們自由派信徒有相當一部分並沒有這麽極端。說到這裏我也要提醒你們一下,顏梭帝國雖以先腹教為國教,但皇室和絕大多數貴族、平民都是自由派信徒,所以你們能感覺到這裏氛圍比較開放活潑,我們可以在這裏自由討論宗教信仰問題。但明天到了先腹教國,國家元首就是聖篦孕,是典型的政教合一國家,朝聖派占統治地位,到那裏我們就要小心謹慎,不要妄議信仰教義問題。你們最好穿上先腹教信徒的服飾,可以減少很多麻煩。這樣,一會我們吃完我就帶你們去采購,按教義規定服飾樣式有一定的限製,不能亂買亂穿的。對了,還有教禮,這個回去以後再說。啊,看來今天不能好好浪了。”


    這時店裏進來一個戴著鬥笠麵紗,一身深橙色鬥篷的神秘人。店主上前接客,就見那人似乎出示了什麽東西,於是被店主帶到了後台。缶鴻若有所思地看著這一切,沒說什麽,其他人似乎也視而不見。


    “……我們自由派雖然主要生活在顏梭帝國,不過一般每年的朝聖日還是會去先腹教國都豈蠢城大狡固寺朝聖一次。兩派平時雖然有矛盾衝突,不過朝聖日那天是不允許動刀兵的,這是對凰墾大不敬的行為,違者自然要公開處重罰。等下,今天是1月29日,朝聖日是1月的最後一天……也就是後天?看來我們要早做打算了,朝聖日雖然安全上比較放心,但是各種教規教義的要求也要嚴格,特別是我們還要進大狡固寺見聖者,怎麽讓聖者大人不顧千千萬萬朝聖的信徒單獨接見我們,還要幫我們救治一個敵對的異族……天那這個任務的難度簡直了。”愉快的用餐就在昌偶口若懸河地講述先腹教國的種種中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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