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石的話讓李淩陡然一驚,郭棗兒卻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的樣子,好半天,才眼神渙散,頭腦昏沉沉的說道:“你在說什麽啊?什麽叫謀奪殷家的財產?你怎麽能這樣說阿姨?”


    嶽石早料到了郭棗兒的反應,但他既然這樣說出口,就不打算收回去,那是務必要把事情說清楚的。嶽石不緊不慢道:“我沒有騙你。你自己想想就不覺得奇怪了。她認我做義子是幾時的事情?哪有無緣無故認一個二三十歲的人當兒子的?她在美國一直在物色一個合適的人選,我不過剛好對她的胃口罷了。”


    “你胡說!阿姨才不會這樣,何況就算是你這樣說的,阿姨也不可能是財產的合法繼承人,她怎麽奪?”郭棗兒雖然傻倒不笨,但她始終不願意相信疼她愛她的阿姨會算計她。


    嶽石看著天真的郭棗兒,都有些不知說什麽好了。他歎了一口氣道:“你不知道,你父母之間有個協議。那就是等你結婚之後,殷氏集團你母親手裏40%的股份要轉移到你和你未來丈夫的名下。現在你母親的股份是60%,你父親隻是0%,隻要你結婚,你母親的股份就算不了什麽。到時候,殷氏集團的天下就變了。你那疼你的阿姨,總會浮上水麵的!”


    他這樣一說,郭棗兒就越來越不懂了,王虎則在旁邊聽得頭疼,往大理石柱子上一靠。竟打起了瞌睡。李淩雖與嶽石相交不深,但深信他的為人,絕不會信口雌黃,那是聽得專注,胸裏洶湧澎湃。這種大家族裏地內鬥和算計還真是和電視裏一樣,錯綜複雜。他哪裏知道,嶽石所知的也不過是冰山一角。


    郭棗兒冷冷道:“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協議,你又是從哪裏聽來的!”


    嶽石笑了。“那是你阿姨聽你爸爸說的。這是你父母之間的協議,還沒到和你說地時候。”這一句話好象驚天霹靂一般,郭棗兒打了個冷戰,“你…你…是說我爸和阿姨,他們,他們…”


    嶽石見郭棗兒終於開了竅,這才鬆了一口氣,把事情徹底攤開來:“不錯,他們早就有事,不過把你和殷總蒙在鼓裏罷了。你父母之間早就存有芥蒂。我想你也看得出來。隻不過殷總到現在還沒看出你阿姨的真麵目,你阿姨他們早就商量著把殷氏集團給改姓了,他們想著,隻要我和你結了婚,然後把股份讓給他們,這樣,你爸手裏要是有60%的股份,那殷氏就真的不複存在了!殷小姐,我不願意再當這個幫凶。我現在告訴你,就不打算再回殷氏。但我走了,難保你阿姨不會再找別人來,所以,我告訴你,免得你日後受到傷害,那,那我…”他本來想說些肺腑之言,但李淩在場。自己現在說這些話實在不合適,也說不出口了。


    郭棗兒此時已經半信半疑,結合起她平日裏地所見所聞,是覺得她阿姨有些怪怪的,但讓她相信她爸爸居然會是這樣一個謀奪殷氏家產的人,而且她所喜愛的阿姨居然一直是偽裝的。還和她父親有著不同尋常的關係。這讓郭棗兒這樣單純的人一下子怎麽接受得了。


    李淩分明感受到郭棗兒脆弱的身子竟有些瑟瑟作抖。心裏好不心疼。他攬著郭棗兒一句話不說,隻是緊緊的。讓她的身體能夠溫暖一點。


    嶽石把話說出來,心裏痛快了許多。其實,和郭棗兒朝夕相處,他自是愛上了這個女孩兒,心地也淨化了。現在眼見著郭棗兒和李淩在一起,心裏除了輕微地失落之外,反而有一種欣慰的感覺。他看著李淩說道:“如果你真的愛殷小姐,就好好待她吧。別讓她受傷害。”


    李淩聽著嶽石的話,怎麽那麽像留遺言,他鄭重地點點頭,嶽石則莞爾一笑,忽然大踏步往回走,十分踏實而沉重的腳步,頭也不回地朝酒店裏走去。


    郭棗兒呆立在當場,好半晌才在李淩的勸導下,收拾住心情。李淩拍醒在一旁站著打瞌睡的王虎,拖著箱子朝出租車走去。


    那司機在車裏都快睡著了。好在等的時候,車子還是可以跳價,要不然他非跳起來把幾人皮給扒了。


    李淩把兩人帶回他那小窩,安排王虎在客房裏睡。客房裏的床單就沒有換過,但王虎才沒那麽多講究,一進來,就直接奔衛生間裏,推拉門隻拉了一半,就聽見裏麵傳來嘩啦啦地聲響。看來,王虎是喝多了。


    李淩和郭棗兒尷尬地互望了一眼,郭棗兒不敢去看李淩的眼睛,倒好象自己做了什麽糗事似的,一個人灰溜溜進了李淩的房間。


    李淩屋子裏什麽吃的都沒有,他翻箱倒櫃,終於被他找到了一袋奶粉。他打開奶粉,發現奶粉都有些結塊了。他小心翼翼地把粉末狀的奶粉一勺一勺舀出來,好半天才匯集了小半碗。這邊熱水煲裏水也燒開了,李淩衝調了大半碗牛奶,左手端著,右手握著調羹往一個方向轉著,把奶粉調勻,這就朝房裏走去。


    郭棗兒一個人呆坐在床邊出神,李淩進來,都沒有從思緒裏走出來,直到李淩把熱氣騰騰的牛奶擱在郭棗兒麵前,撲麵而來的熱氣才讓郭棗兒反應過來。她茫然地望著李淩,隻見他和顏悅色地對自己說道:“喝點牛奶,這樣舒服一點。”


    郭棗兒衝著李淩感謝地一笑,接過牛奶,這就往唇邊送,李淩喊道:“小心燙!”硬是把碗又奪回來,端在手裏,舀了一勺,吹了吹,才往郭棗兒口邊送。


    郭棗兒沒想到李淩會用這種對付嬰兒的方式“招待”自己,又是好笑,又是溫馨。甜蜜蜜地把牛奶咽下去,李淩又在一旁吹起氣來。郭棗兒心裏地陰霾掃了好一些,忽而對旁邊認真吹著氣的李淩道:“我可不可以親你一下?”


    “嗯?”李淩正吹著氣,沒聽明白郭棗兒在說什麽,剛剛腦袋裏反應過來,郭棗兒濕濕的,熱熱的兩片唇已經蜻蜓點水般在自己的臉頰印了一下,然後迅速縮回去了。


    李淩望著主動出擊而霞生雙頰的郭棗兒,好不開心:“嘿嘿,好老婆,再親一下嘛。”


    郭棗兒扭捏道:“剛才不是已經親過了?”


    “剛才那一下,我還沒反應過來,你就親了,這次親久一點啊。”李淩無賴道。


    郭棗兒對於李淩地耍賴,無可奈何,她想了想,還是滿心歡喜地把嘴唇靠了過來,正要往李淩臉上靠,李淩忽而一縮,用手指了指自己地嘴唇,示意郭棗兒親這裏。郭棗兒俏紅著臉,正猶豫著該不該親上去,李淩已經湊了過來,偷襲起她那嬌豔的唇。


    郭棗兒閃避不及,雙唇很快被李淩撬開,一股火焰在兩人之間點起,忽然廁所裏傳來了王虎地聲音:“老弟、老弟”叫喚不停。火很快就被傾盆大雨給澆滅。李淩耷拉著腦袋應聲道:“來啦。”把碗交給郭棗兒,示意她趕快喝。這就散布並作兩步出了房門往廁所走去。


    李淩一隻腳踏進廁所門,“哎唷”一聲,又趕緊把腳退了出來。原來王虎正赤身**在裏麵洗著淋浴澡,李淩一進去,就看見王虎那一層層往上摞著的肥肉,還隱隱瞥見了男性們都有的那一團黑乎乎的物事。這樣的尷尬讓李淩真是哭笑不得。在門外說了句對不起,然後又埋怨道:“虎哥,你洗澡也不說一聲,怎麽著也把門拉上啊。”


    王虎說道:“你自己拉一下試試?你那門壞啦!”


    “壞了?”李淩反手一拉玻璃門,好象是拉不動。他心裏嘀咕著,不會吧,前兩天還好好的,怎麽就這一會兒就說壞就壞了。


    王虎看李淩沒關上,說道:“是吧,我說關不上,你還不信呢。”


    李淩搖搖頭,解釋道,“不是,隻不過,剛才,你說一聲,就不會那麽尷尬…”


    王虎吐了個髒字道:“尷尬什麽,兩個大男人,有什麽看不得的!你又不是弟媳婦,真是的!”


    李淩無奈地笑笑,心想王虎比自己喝太多了,自己意識還是很清醒的。不像他,喝多了話多。當下不跟他爭辯,隻岔開話題道:“虎哥你叫我有啥事?”


    王虎“哦”了一聲,半天道:“給匹毛巾我。”


    李淩苦笑著答應,趕緊進屋裏翻出一匹新毛巾交給王虎,王虎三下五除二把身子擦幹淨了,直接就把四角短褲穿上,就芨著李淩的拖鞋走出來。發現李淩和郭棗兒都在房間裏呆著,他也往那屋裏一鑽,郭棗兒正端著牛奶一邊吹,一邊往嘴裏送,王虎這下子啥也沒穿,赤著身子就衝進來,把郭棗兒嚇了一跳,嘴裏的牛奶止不住往外噴。正好噴在王虎那兩個下垂的**上。


    王虎一愣,看著很是尷尬的郭棗兒,一下子麵帶慍色對著李淩道:“老弟你太不厚道了,牛奶就隻給你老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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