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依舊是狂風大作,這風極其的猛烈,蟲洞所觸發的是來自宇宙的能量,即使在22世紀也沒能掌握蟲洞的科學原理,隻是有一個理論上的綜述,如意天棺的通風效果本來就很好,原因不外乎兩種解釋,一個是大瀑布的水分使得氣候異常,二來就是岩壁上有微小的眾多的通風口。猛烈的狂風從這些通風口中鑽了進來,每一個通風口內噴湧而入的風就好似鋒利的尖刀切割著這些闖入者的皮膚,跑在黑禿子身邊的一個人首先遭殃,他在一聲慘叫中化成了一灘血水,儼然一張密不透氣的風網。


    連同野人都被風,葬送在這裏。


    整條甬道彌漫著血腥的氣味,這就是風的力量。


    陳雪謠呼喚著星期五的名字,他已經斷氣了,壓在他身下的胖子也沒有了聲息,雪謠傷心欲絕,如果沒有他,自己早就死在險惡的處境中,根本到不了如意天棺之內,陳震天擔心胖子沒有死透,想把星期五翻過來,確認一下,雪謠阻止了父親,她是經受過被裹在其中的情況的,莫說這麽長的時間,就是能活上五分鍾就很厲害了,人類在沒有充足氧氣的情況下最多能存活兩分鍾而已,陳雪謠簡單的給大家講了一下她的遭遇。


    陳震天不放心,非要眼見那胖子死掉,翻過星期五的屍體,那該死的胖子已經滿臉烏青,眼珠往上翻到了腦門上。


    青媛調侃到:“姐姐,你沒有踢野人的雞雞?”


    “唉,要不是他的一泡尿,我們早就被食人草卷走了,野人雞雞踢不得,不過我發現了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


    “這個問題就是野人撒尿的時候,那個東西的樣子很像烏龜的腦袋,就是那個!”


    青媛無言以對:“你…你…看不出啊,這麽清純的外表懂的東西不少。”


    陳青媛對那女屍似乎情有獨終,不過怎麽能把屍體帶走呢?隻有依依不舍作罷,屍體竟然發出類似哭泣的聲音,哭的很淒涼很傷心,陳青媛的心像被鉤子勾住,他回去將女屍的麵具輕輕的揭了下來,一張俊俏的臉龐表露無疑。


    韓鵬道:“老陳,佛家有輪回之說,興許這位逝主和咱兒子有些因緣,不如將她的屍體帶走。”


    “放你的老屁!這屍體之所以保存的這麽好一定是天棺的原因,你這把她帶走是容易,可是帶出去怎麽處理呢,不出三天就變樣了。”


    “也是…對了,剛才從那夥人的對話中,我感覺這是應龍皇族的屍骨。”


    “恩,我也聽到了,也在想這個問題。”


    “還有一個問題很怪。”


    “野人和捍衛者的關係?”


    “是的,明明都是野人,隻因為胸口裝了一塊南海龍珠就成了捍衛者。”


    雪謠道:“爸,我摸過他胸口的那塊珠子,有手術的痕跡,是被人安上的,而且一觸碰的話,他會很痛苦。”


    從甬道退出的時候,才發現那天然的風殺,地上幾十米的地方已經散遍了破碎的屍體。野人的和雇傭兵的混在了一起。看來隻有等到風停了再出去,天知道這風會刮到什麽時候,要是刮上十天半月,還不活活被困死在這裏,幾塊碎石落到了雪謠的頭頂,接著又掉下來幾塊,岩洞開始輕微的晃動。


    韓鵬大叫不好:“要塌,定是風的力道太大,中空的山洞不能承受這種巨大的力量。”


    青媛急道:“跑出去就會被風撕碎,這可怎麽辦?不跑就被活埋了!”


    洞穴上方開始大麵積坍塌。


    “先退回冥殿再說,哪裏應該結實一些。”


    眾人暫且退回冥殿,剛剛進去,冥殿的入口就被坍塌的石頭封住了,青媛絕望的呼喊起來,幸好有南海龍珠發出的黃色光芒可以照亮,不至於讓他們陷進永恒的黑暗。


    韓鵬苦笑道:“你們可真是有情人啊,沒把她帶走卻把我們都留下了。”


    話剛說完,隻見陳放女屍的石台上破了一個大洞,下麵是人工修築的台階,幽黑的筆直向下,定是在劇烈的洞穴晃動中被打開了,青媛執意要將女屍帶走,遭到陳震天的嚴厲拒絕。


    “等等,爸爸!”雪謠道:“爸,幹爹,你們說這夥人到這裏來做什麽,是盜墓還是有所圖謀。”


    “這?”


    “如果是盜墓,這裏值錢的東西隻有三樣,女屍算一樣,南海龍珠算一樣,另外這棺材也算一樣。”


    “哪有什麽棺材?”那屍體確實是沒有放進棺材,是直接擺在石台上的。


    陳雪謠上前將石台上的土撥開:“您看,這可不就是棺材。”


    韓鵬大驚:“昆侖水棺!”


    陳震天道:“這莫不就是在望虎村,水裏出來的成雙入對的石頭棺材。”


    “沒錯。”


    雪謠到洞穴中央在被野人殺死的屍體身上,一陣翻找,幾乎每人身上都有照明彈和信號彈,他們幾乎全副武裝:“爸,你看這些人像是盜墓的嗎?儼然就是雇傭軍,哪有找來這麽多人盜墓呢,他們身上的信號彈是呼喚誰的呢?附近還有他們的人嗎,為什麽不一起進來,難道還有其它目標?”


    “閨女,你的意思是,他們想連這棺材一起弄走。”


    “附近一定有機械部隊,比如…”


    “比如飛機。”


    “收拾好信號彈,拿些他們的武器,我們先離開這裏,不管他們想要什麽,我們保命要緊。”


    眾人收拾妥當,從女屍身下的洞穴中離開,青媛依舊走在最後,他充滿愛憐的深情的看著女屍,我好象曾經愛過她,她的眼角流下了兩行淚水。


    走吧,千年的輪回。


    飛吧,曾經的摯愛。


    展開向前的翅膀,勇敢的步入那生命的輪…


    帶走我的紀念,讓它連接你我的愛戀,生命的光彩在瞬間凝滯,愛情原來是如此的脆弱。


    轉吧,千年的因緣。


    熄吧,熾熱的火焰。


    當它在風中被吹滅,還有什麽值得留戀?


    即使有一絲愁然,不過是憑空閃現,希望就此終結,緣分就此了斷,如果命運安排我們再次相見…


    四目相對,言語何堪…


    陳青媛失魂落魄的走在最後,他把女屍臉上摘下的麵具悄悄塞進了背包裏。


    六十七.洪崩


    67.洪崩順著這條漆黑的密道,誰也不知道將會通往哪裏,手電的光亮劃在四周的牆壁上,凹凸不平的牆壁顯的很幹燥,不像上一層那樣濕氣重。


    韓鵬歎到:“怪不得如意天棺的氣候如此怪異,原來上麵一層因為瀑布的緣故很潮濕,下麵卻又是幹燥的,明顯是中和了上麵的水分,選此墓地的人定是行家裏手。


    陳雪謠問到:“幹爹,剛才您說這裏埋葬的應該是應龍皇家的人?”


    “是說過,怎麽?你知道應龍古國。”


    “沒深入的研究過,隻知道這是傳自炎黃時期的神秘國家,就像西方的什麽龐貝古城一樣神秘,不過不知道什麽原因,就此從世界文明中消失了,是瘟疫?”


    “不知道,這些東西沒有根據,不過現在的考古學家都認為是大規模的疾病使得它們滅亡的。還有一種說法,說是巨大的寒災。”


    陳震天道:“如果說這裏埋葬的是應龍的人,也不為過,想想也有點意思,龍以水為鄰,這裏恰巧有一條如此浩大的瀑布,算是龍穴,整條山峪水霧這麽重,所謂應龍本來就是龍的一種,選在這樣的地方下葬倒也合理!不過我有點疑惑,為什麽那女屍不進棺木,卻停放到棺木之上?”


    林鳳嬌答到:“我也在思考這個問題,我想唯一的解釋就是,埋葬她的人對她恨之入骨。”


    “怎麽講?你是怎麽推斷出來的?”


    “中國自古就有入土為安的說法,死了不將其入土,可不就是恨之入骨。”


    “媽媽,前麵有光亮。”


    眾人隨著雪謠所指,一束陰暗的光線從上麵射下來,順著密道再爬個上坡,就到了外麵,是個村落!出了密道口,發現這個出口隱藏在一塊巨石之後,被粗大的幾株樹擋住,從外麵還真是難以發現,這個村子異常的安靜,沒有半點聲音,不過又不破敗,房子周圍都很幹淨,不像是沒人住的地方,有的房上還掛著臘肉之類的食物,清一色的茅草屋。


    當時的年代是穴居,隻有少數貴族才住得上草屋。至於木頭屋子要從夏朝開始!陳青媛轉了一大圈,也沒見一個人影,這個村落的規模不大,也就能住五十人左右的樣子。陳雪謠四處查看,她想看看這裏是怎樣的所在,地形位置又如何,從地下走了這麽長的時間,水瀑後的那段道路又是蜿蜒如蛇,早就認不清東西南北了。


    其實在這樣的環境下,指南針根本沒用,現在不是找路而是想明白自己身處何地?前麵不遠的地方有一條淺淺的溪流,這個神秘的小村落依溪水而建,雪謠發現這條小溪分明就是穿流在陰石峪裏的那條,根據水流的走向,判斷自己是在下遊方向,也就是黑巫術的一邊,如果順著河流過去,就能回到水瀑之處,現在想來,那株奠柏和食人草可能就是警告的標誌,那麽這裏充滿了怎樣的凶險還是未知數。


    雪謠建議趁著村裏沒人趕快閃,免的來了一大群原始人,打又打不過,跑又沒得跑!到時候進退不能,萬一碰上的是傳說裏的食人部落那才倒黴,被吃了也就算了,萬一半死不活的祭了巫,可就更倒黴了,商議定了要跑,周圍都是荒山莽林,往哪裏跑。


    還是雪謠聰明:“爸爸,咱打信號彈,讓他們的機械部隊來接咱們。”


    “要是村落的人就在附近狩獵什麽的,看了信號彈,來的比飛機快,我們怎麽應付啊?”


    “一群頭腦簡單的原始人而已,好糊弄,到時候我們身上隨便拿出幾個現代化的玩意,都能讓他們頂禮膜拜。”


    幾顆紅色的信號彈射上了天空。


    陳青媛怕林子密看不到,幾乎把信號彈都射光了,雖然胖子的人馬約定的是三顆,可是青媛並不知道,飛機上接應的人見了信號彈射起來沒完,也沒多想,隻道是情況危機慌亂所致,他們也想不到三十幾個人的隊伍早就玩完了,領頭的胖子也被捍衛者活活悶死了,無線電也需要電波,那個時代是不可能有電波的,所以隻能選擇用信號傳遞彼此的情況,陳震天等人為了避免被天上飛來的飛機看到,都躲藏在樹林裏,已經想好了計策,隻要飛機一降落,就開槍殺人,然後留下一個駕駛員就可以。


    雪謠問到:“爸,你以前殺過人嗎?你能下得了手嗎?”


    “哼,逼到份上殺人並不困難,我們也隻是為了自衛,不殺他們,他們非要把我們塞進螺旋漿打成肉醬不可。”


    青媛道:“碰上漂亮的mm興許還拖進小樹林…然後…”


    “閉嘴。”


    直升機從天上盤旋幾圈,也許是沒有看見地麵上的同伴,所以沒有匆忙降落,而是在上麵仔細觀察地麵的情況,陳震天見天上有三架中型直升機,心裏涼了半截,就算一架上有三個人的話,一個正駕駛,一個副駕駛再來個守衛,三架就是九個人,不好對付,不過想想手裏有了先進的槍械,也就寬慰許多。他衝兒子說到:“等會隻要有一架飛機下來,你就從後麵摸過去,不用你殺人,你隻要把槍對準駕駛員的頭,我們會立即出去接應。”說完遞給兒子一把手槍,青媛插進腰裏。開飛機的人也算聰明,並沒有三架一起落下來,隻下來一架。陳震天示意兒子稍等,這一等,可等出事來了。


    另一邊的樹林裏衝出了許多穿獸皮的人,被螺旋槳的巨大震動所震驚,他們嘴裏喊著聽不明白的話,從那邊衝出來,接著跪在地上對著飛機磕頭,開飛機的人以為是圈套,哪管得上這麽多,直接就不問原由,開槍掃射,那些跪拜者應聲而倒,場麵亂成一團。天上的兩架飛機急著想走,都想掉頭,因為距離挨的近了,螺旋槳碰在了一起,全都掉下來摔的著了火,陳震天拍手稱快,天助我也。


    青媛掏出手槍徑直往地麵那架而去,飛機裏隻有兩個人,等他把手槍扣在其中一人頭上的時候,才想起自己根本不會開槍,從小到大隻有大學軍訓的時候開了這麽幾槍,還脫了靶。反正我會不會用槍他們也不知道,我先演著吧!其實還有一個嚴峻的問題他也不知道,他掏錯了槍,那把玩具槍被他掏了出來,真槍還在他腰上別著呢!那些被掃射的原始人死了一地,沒死的發瘋一樣跑到樹林裏去,飛機上的兩個人迫於青媛手裏的槍沒人敢動,陳青媛開始了攻心戰。


    “我就實話給你們講吧,胖子和那禿子都死了,但不是我們殺的,是野人,我們碰上野人了,現在就你倆人了,我們隻想搭你們的飛機,不想殺人。”


    陳青媛身材比較瘦弱,和這兩個五大三粗的雇傭兵相比較,單薄太多了,在他們眼裏陳青媛就是楞頭小子,先不管這小白臉的來路,先找機會收拾了他再說,兩個人想著就在找機會動手,見兩個家夥微微的有所動靜,生死關頭,陳青媛上來一股狠勁,不加思索的扣動了扳機,反正隻要留下一個活口就行,槍裏射出的不是子彈而是鋼珠,鋼珠打歪了,射到了前麵的擋風大玻璃上,和目標物間的距離越近,鋼珠的反彈力度就越大,反彈回來的鋼珠打在了副駕駛的後腦上,疼的他當場昏死過去,另一人一見是假槍,頓時懼意全無。


    “操,你個小兔崽子,拿假槍來糊弄老子。”


    等陳青媛被壓在其身下,手腳都被控製的時候,才想到可能是掏錯了槍,陳震天借著這個空隙已經躥上了飛機,螺旋槳巨大的轟鳴聲成了他最好的掩護,一槍托就將那個人打翻在地,然後把他捆綁結實扔在機艙後麵,用水將另一人搞醒。


    陳震天威逼著問到:“這是什麽年代?”


    “五千年前的神話時代。”


    “你們來自哪裏,來這裏做什麽?”


    “來自東北紅山,來這裏取昆侖水棺。”


    “為什麽?”


    “我怎麽知道,我隻是開飛機的。”


    “啟動飛機”


    “去哪?”


    “東北紅山。”


    “你們想做什麽。”


    陳震天將那被捆綁的人拖過來,將槍管塞進他的嘴裏,直接就開了槍,紅黃的腦漿迸的到處都是:“廢話,開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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