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便下起了大雪,外麵的守夜的抱琴不得不起來加了一次炭。


    妍容被大阿哥抱在懷裏睡得正好,似也感覺到了幾絲冷氣,不自主的往身邊的熱源跟前湊了湊,大阿哥下意識的將妍容抱得緊了些,一會便又睡踏實了。


    抱琴聽著沒有動靜了,才在外麵又睡下了。


    妍容上一輩子身體一直不怎麽好,尤其到了冬天身上更不舒服,所以,她從來都不喜歡冬天,當然,冬天的雪除過,她到現在都記得她在的那個城市每下一場大雪,總會讓那時候還上學的他們,像是過一場狂歡節一般興奮上好幾天。


    雪下了一夜,到第二天大阿哥起身上朝的時候還在下,大阿哥看著妍容臉上帶著歡快的笑意,笑了笑道:“下場雪福晉就這麽高興?”


    妍容細細的給大阿哥將袍子上的盤口一個一個的扣住,隻是短短幾天,她扣扣子的功力就見長了,她低著腦袋湊在大阿哥胸前笑著道:“瑞雪兆豐年,我自然高興了,難道爺不高興?”


    大阿哥伸手環住妍容的腰皺了皺眉頭道:“下了雪,騎馬,坐車都不穩當,天又冷的厲害,等著化雪的時候,又髒又冷的,想著都不舒服。”


    妍容掙脫出他的懷抱,把他按坐在椅子上,開始給他編辮子,其實她沒必要每件事情都完全由自己做的,但她即便是沒有真的喜歡上大阿哥,讓她眼睜睜的看著別的女人圍著自己的丈夫轉,她也不舒服。


    大阿哥開始還說過幾句,但發覺妍容沒有要改的意思之後,又覺得是自己的福晉賢惠,他貼身的事情她都要親自接手,無端的讓他覺得多出了幾分溫馨,現在也就坦然享受了。


    “不過也是,天挺冷的,爺一會下朝了接八弟過來的時候,記得囑咐八弟多加件厚衣裳,他看著身子就弱,可別生病了。好了,爺起來吧。”


    大阿哥在鏡子了打量了一下,站起身道:“爺曉得的。”


    -----***——


    外麵的天又黑又冷的,就著暗紅的宮燈還能看見大片的雪花洋洋灑灑的簌簌飄落,地上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雪了,踩上去咯吱咯吱的直響。


    小連子一隻手挑著燈,一隻手虛扶著八阿哥,因為今個要去大阿哥的府上,八阿哥比平時早起了不少,小連子笑著道:“今個要是去了大阿哥府上,主子可得按著大福晉的意思好好補補,瞧您這身子,到了冬裏冰涼冰涼的。”


    八阿哥在勾了勾嘴角,雖在嗬斥小連子聲音裏卻絲毫沒有責怪之意:“你這奴才說的,爺都成了吃貨了!”


    小連子聽得主子沒有怪自己的意思,笑嘻嘻的一連聲的認錯:“瞧奴才這張嘴,真該打!主子您大人大量,就不要跟奴才一般見識了!”


    八阿哥好心情的笑了笑,也不介意小連子的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


    八阿哥到了一會,四阿哥,五阿哥和宗室的公子少爺們們也就陸陸續續的到了,五阿哥看著早就到了八阿哥笑著道:“八弟到勤快!”


    八阿哥對於五阿哥一向是采取避其鋒芒的政策,聽的五阿哥的話,隻是笑著點了點頭。


    但五阿哥顯然並不打算放棄這個話題,他越加往八阿哥跟前湊了湊:“聽說,大哥今個要接你到府上住幾天?”


    八阿哥將書取出來在桌子上放好,笑了笑道:“是啊,昨個大阿哥跟皇阿瑪說了,皇阿瑪答應弟弟去大哥府上住上幾天。”


    五阿哥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我就說嘛,原來是要出去,八弟應該都沒有在外麵轉過吧,怪不得高興的睡不著覺,八弟你也怪可憐的,唉,都沒有出去過。”他邊說著還配合著一臉惋惜的神情,嘴裏的話怪裏怪氣的,眼裏冒著一種叫做同情的光澤。


    一旁的幾個平時跟五阿哥交好的宗室子弟都應和著笑了起來。


    四阿哥看著皺了皺眉頭。


    八阿哥臉上依舊帶著溫和得體的笑意,隻是那笑意裏卻滿是冰冷,這有什麽,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他總要先承受了這些 ,他默默的在硯台裏加了些清水,一下一下的磨起了墨。


    因為八阿哥的沒有反應,又因為大阿哥莫名的對八阿哥好了起來,他不敢像平時一般太放肆,覺得很是沒有意思,對著周圍的人笑了笑,在一旁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下朝之後,康熙帶著太子和大阿哥一起到了上書房,考校了一下兒子們的功課,放了其他兒子去用早膳,讓大阿哥帶著八阿哥去了大阿哥府。


    大阿哥捏了捏八阿哥身上的衣服道:“穿的還算厚,走吧,你嫂子早就收拾好了等你著,你大侄女估計這會也醒來,讓她認認你這個八叔。”


    八阿哥的眼裏終於多了幾分暖意,笑著跟上大阿哥道:“弟弟還沒有好好看過大侄女了,想必大侄女長的定很乖巧。”


    大阿哥有些自豪的道:“那是自然!”


    到了馬車跟前,大阿哥一伸手就將八阿哥抱起來放到了車轅上,八阿哥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呆愣愣的站在車轅上,等聽著大阿哥不厚道的笑聲時才回過了神,那張萬年不變的帶著溫和的笑意的臉也破功了,帶上了幾分害羞和尷尬,大阿哥笑著拍了拍他道:“行了,快些進去吧,外麵冷!”


    ----***-----


    大阿哥帶著八阿哥到的時候,小甜心剛吃了奶不久,妍容正抱著她在屋子裏來回走動,時不時的走到窗子跟前給她指著外麵的雪景說上幾句。


    聽得外麵的人報說是大阿哥帶著八阿哥來了,忙將甜心交給一旁的奶娘,起身迎了出去。


    外麵確實夠冷的,兄弟兩進來的時候,鼻頭和臉蛋都紅著,八阿哥更是因為猛然從外麵進了屋裏打了幾個噴嚏。


    妍容給大阿哥行了禮,忙將一邊要給自己行禮的八阿哥拉了起來:“快不要多禮了,可不能見外了,接了你過來就是讓你輕鬆輕鬆的,沒得讓那些有的沒的給攪和的不自在。”


    八阿哥笑著應是。


    妍容讓八阿哥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自己和大阿哥在對麵坐下,問一旁的魏紫道:“給爺和八阿哥的薑湯熬好了沒?”便見抱琴和姚黃各端著的描金紅漆盤子裏端著碗熱氣騰騰的薑湯和一碗人參粥走了進來。


    妍容笑了笑道:“爺跟八弟先喝上碗粥,在喝點薑湯,在去用早膳吧!”


    大阿哥點了點頭對著一旁的八阿哥道:“即你嫂子這麽說了,八弟就先用點,一會在用早膳。”


    以暖色為主的屋子裏,到處散發著淡淡的暖意,高幾上的水仙花翠綠欲滴,銅盆裏的紅羅炭‘噝噝’的釋放著暖氣,沒有冷嘲熱諷,沒有冷眼相對,讓年幼的八阿哥整個心身都放鬆了下來,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臉上帶著怎樣溫暖的笑意。


    等到了用膳的時候,妍容更是使勁的將各種她認為有益於小孩子健康成長的各種吃食,夾給八阿哥,八阿哥起初還是一臉笑意的全部接受,但在他吃了三個春卷,喝了一碗粥,將桌子上的各色菜都吃了一邊之後,他的臉色就有些僵硬了,到底是妍容自己覺得年紀小的孩子早上也不能吃太多,才放過了八阿哥。


    用完膳,大阿哥和妍容自然又帶著八阿哥正式認識了大阿哥府上的另一個正經主子,小甜心,出乎意料的是,甜心很喜歡八阿哥,八阿哥帶著一臉的好奇和小心翼翼抱上甜心之後,甜心就黏在了八阿哥身上,妍容一將她從八阿哥懷裏抱出來,小家夥就不樂意的哇哇直哭,這讓妍容多少有些尷尬。


    八阿哥是第一次抱小孩子,動作還有些僵硬,但是不可否認,有這麽一個香香軟軟的小孩子睜著黑亮的眼睛,咧著嘴發自本能的對自己笑的時候,總是讓人可以歡快起來。


    屋子裏也暖和,八阿哥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紅暈,他學著妍容的樣子,將小甜心抱著在屋子裏來來


    回回的走動,直到小家夥在自己的懷裏睡著。


    妍容將甜心安置好,出了裏屋拿著帕子掩嘴笑道:“八弟可比你大哥耐心多了,以後要是等八弟自個有了孩子,八弟定是個好阿瑪的!”


    喝著茶的大阿哥不滿意的瞪了一眼妍容。


    八阿哥的臉爆紅了,他低著頭拚命的喝茶,看都不敢看妍容一眼。


    妍容輕笑了幾聲,一時又感慨了起來,這孩子以後的婚姻,同樣也是坎坷不平。


    午膳的時候,妍容安排在了後院的亭子裏邊賞雪,邊吃烤肉,烤肉的器具都是妍容自己按著前世的樣子叫人做出來的。


    吃到最後都是自己動手烤自己喜歡的東西吃,大阿哥烤著一個青椒道:“福晉還真是好心思,爺以前怎麽沒有想過要烤著這些綠菜來吃,味道還都不錯。”


    妍容將考好的茄子分了一半遞給八阿哥:“這算些什麽,不過是深閨婦人的小心思,哪裏能跟爺相比?”


    八阿哥吃的肚子都撐了起來,雖是美味但這會再吃也就不好了,便隻拿著妍容遞過來的茄子小口小口的裝樣子。


    大阿哥看了看八阿哥道:“八弟吃了不少了,你別老是給八弟,八弟靦腆,不好意思拒絕你,在吃下去就積食了。”


    妍容回頭一看八阿哥,見這孩子正不好意思的對著自己笑,妍容一下笑著道:“你這孩子也太實心眼了,吃不下了就給嫂子說,嫂子還能硬讓你吃不成?你要是不高興總要讓別人知道才成,總是這麽硬撐著,誰會知道你的苦?傻孩子,會叫的孩子有奶吃,怎麽連這個道理都不懂?”


    妍容也是一時感慨,總覺得這樣小的孩子,正應該隻在父母懷裏撒嬌的年紀,不是應該萬事都自己強忍著撐著不吭氣的辛酸樣子。


    但妍容的話不知道怎麽的,讓大阿哥跟八阿哥都靜默了下來,八阿哥更是有些眼紅的低下了頭,他到底是年紀不夠大,在真正對自己好的人麵前,還是無法完全的隱藏起自己的情緒。


    妍容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幹咳了咳道:“爺,可是妾哪裏說的不對?”


    大阿哥站起身看向了外麵,深吸了一口混合著些微泥土氣息的冷氣,久久不語。


    皇家的孩子都不容易,又或者誰不是忍著長大的?


    ----***----


    八阿哥從小到大從來都沒有像這五天一樣輕鬆歡快過,不用起得太早,功課做完就可以了,不用帶著假笑應對各式各樣的或試探或傷害,不用擔心禮儀做的不規範了,會有嬤嬤嚴厲的批評,不用一樣菜隻吃三口,不用讀書寫字都做夠一百二十邊。


    每天幾乎一睜眼就看的見嫂子溫暖的笑意,抱著小侄女哄一哄,在嫂子的注視下將所有的嫂子認為的對身體有好處的東西都一一吃下,應嫂子的要求抽空在給嫂子講講自己讀過的一些書,跟大哥下下棋,在大哥的指導下練練騎射。


    短短的五天,像是要將他今後的路都著亮一般,讓他的心從深處都亮了起來。


    妍容在送著八阿哥上馬車的時候,甚至不由自主的眼紅了起來,這孩子太乖巧,太好強了,以後的路肯定很艱難,她的一顆慈母心呐,就隻這五天又如何彌補的了他以後所有的苦難。


    大阿哥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妍容的樣子,拍了拍她的背道:“行了,福晉不用這樣,要是真想八弟了,爺以後在跟皇阿瑪說說接了八弟過來不就成了。”


    妍容帶著哭腔,拿著她那雙滿是淚花的眼睛看著大阿哥道:“爺可不能騙我。”


    大阿哥被看的一陣恍惚:“行了,爺不騙你。”


    八阿哥抿了抿嘴道:“嫂子,你快進去吧,外麵怪冷的,再個大侄女估計也快醒了。”


    妍容忍了又忍還是道:“好孩子,萬事千萬不要鑽牛角尖,有好多事情不是光你自己願意就能成的,天時地利人和一樣都不能少,有的事若敗了,可能這一輩子都沒有回頭的路了,所以不管什麽千萬要三思而行!”


    她這話是說給八阿哥也是說給大阿哥聽,隻但願以後遇到應景的事情的時候,他們可以想到自己說的這句話,世事難料,總應該給自己留一個退路才對,而她是真的希望在自己的潛移默化下能將一些東西改變。


    八阿哥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大阿哥皺著眉頭看了眼妍容:“行了,福晉就進去吧,爺這就送八弟回去了。”


    ------


    “大福晉真是這樣說的?”


    “回皇上的話,卻是如此。”


    康熙長歎了一口氣,緩緩走至了窗前看著外麵白茫茫的一片,老八應該已經回宮了吧……


    -------


    也不知是不是大阿哥的錯覺,他總覺得今天皇阿瑪對著他的態度比以前溫和了不少,他思來想去


    也沒有個定論,最終也隻認為大約是他對著八阿哥好了,皇阿瑪滿意了所以才對自己比以前好了不少,一時心裏有踏實了起來,看來福晉說的兄友弟恭是真的對了。


    等到快用午膳了,他回了府裏,正屋裏的幾個侍妾格格竟然都在,尤其是吳雅氏一臉的嬌羞喜慶。


    大阿哥頓了頓步子,妍容已經帶著幾個格格侍妾向大阿哥行禮了,大阿哥上前幾步將妍容扶起,才對一旁的幾人道:“都起來吧。”


    妍容隨著大阿哥在主位上一坐下,便對吳雅氏道:“吳雅妹妹也趕緊坐下吧。”


    看著一旁的大阿哥一臉迷茫的樣子妍容笑著道:“爺還不知道吧,今個妾身叫太醫來府裏給幾位妹妹診脈,想著也一年到頭了給幾個妹妹調理調理身子,哪裏知道太醫來一看妹妹的脈象便說是剛有了一個月的身孕了,妾身在這可是恭喜了爺了!”她是真的想扮賢惠的,沒成想一不留神更賢惠了些。


    大阿哥有些說不清自己是什麽感覺,似乎是喜悅又似乎不是,如果吳雅氏這一胎生的是庶長子的話,他又該怎麽辦?


    他將目光轉移向了吳雅氏,吳雅氏比著前些日子看上去更豐滿了些,紅潤的臉旁上帶著嬌羞的笑意,水綠色的旗袍讓她整個人看上去比著以前溫潤了不少,見著大阿哥看她越加臉紅了起來,忙低下了頭,露出了一截雪白的脖頸,看的一旁的關氏都快僵硬成樁子了。


    大阿哥看向妍容的時候眼裏帶上了笑意道:“還是福晉賢惠,這府裏交給福晉爺也放心,前些日子皇阿瑪賞了爺些上好的藥材,一會爺讓李儀給你送些!”


    他越來越覺得自己的這個福晉賢惠有本事,這樣的事情便是自己是真的高興,但總要給福晉多些體麵才行,再個,就是吳雅氏生了阿哥那也隻是庶子,遠遠還達不到他的期望,他其實更希望這回懷孕的是妍容才好,而他或許連自己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也有些說不清楚。


    大阿哥邊想著,又不找痕跡的看了眼溫婉雍榮的妍容。


    大阿哥越是這樣的誇讚自己,妍容便越是覺得大阿哥是真的對吳雅氏不錯,這樣的一個勁的隻賞自己,可是想減輕她心裏的不舒服,怕她因為吃醋而對吳雅氏不利?


    她眼眸裏帶著淺淺的笑意嗔怪道:“妾身謝過爺了,可爺也不能厚此薄彼了,吳雅妹妹可是大功臣,您怎麽著也得賞吳雅妹妹些才成啊,要不然連妾身都看不過眼了!”


    大阿哥笑著對吳雅氏道:“還不快謝過你們福晉,福晉這可是給你討賞了!”


    吳雅氏立馬乖巧的向妍容行了一禮道:“奴婢謝過福晉厚愛!”


    妍容連忙道:“妹妹快不要這樣了,你能給爺開枝散葉,本福晉本當謝你的!”


    “行了,你們都不用在這裏謝來謝去了,以後後院又要讓福晉多費些心了。”


    “看爺說的,這是妾身當做的。”


    用過午膳,妍容便笑著推著大阿哥去了吳雅氏那裏。


    等著大阿哥一走她臉上的笑意立時就淡了下去,她真的快看不下去了,假情假意的謝來謝去,在看下去她就快要惡心得吐了。


    她讓自己的整個人放鬆的躺在燒得極暖和的炕上,毫無焦距的看著屋頂。


    劉嬤嬤幾人自知道了吳雅氏有了身孕臉色一直都不好,這會看著妍容的樣子,心裏越發的不舒服了。


    劉嬤嬤有些擔憂的叫了聲:“福晉。”


    妍容擺了擺手,示意劉嬤嬤不用說了。


    她不是因為吳雅氏懷孕而難過,隻是因為這件事情看清楚了更多的事情。


    大阿哥或許是對她有情的,隻是他的情同時的用在了不隻自己一個人身上,他明明心裏高興的不行,但卻因為怕自己會對吳雅氏不利,一個勁的自己顧著對自己說好話,他根本就不信任她,但他們卻是夫妻。


    她為自己心裏原先還有著的莫名的希望感到羞恥,他們之間有的永遠隻能是上級和下級一樣的關係,為什麽她到這會才看清楚了?


    她翻了個身將自己的臉埋在枕頭裏:“嬤嬤出去吧,讓我一個人待會。”


    劉嬤嬤張了張口,最終也沒有在說話,對後麵的王嬤嬤幾人擺了擺手,帶著屋子裏的下人一起退了出去。


    日子還是照樣要過的,不過擺正了心態的她,又覺得前麵了路清晰了起來,她還有甜心要照顧,為了讓自己的日子更好起來,她還需要在生一個阿哥,但願她不會像前主一樣連生上四個女兒,救大阿哥脫離苦海依舊是她的終極目標,她希望要是有一天自己不再了,她的孩子們還能好好的活著,想要幫幫八阿哥會是個附帶目標,她依舊會堅持不懈的走下去,向前走,在不斷的向前走……


    直到上房都點上了燈了,大阿哥才從前院的書房到了正房。


    正房裏靜悄悄的,聽著劉嬤嬤說是妍容在屋裏自己哄著甜心,讓下人們都出去了,他也沒讓人通報,等著走的近了他才聽到了福晉的溫聲細語,還有女兒的依依呀呀聲。


    他的臉上原本有些緊繃的麵皮,這會也漸漸鬆緩了下來,臉上帶上了淡淡的笑意,撩起簾子,站在門口靜靜的看了會母女兩。


    他不得不承認,他的福晉同女兒一般,似乎一天都是一個樣子越發的出塵好看了起來,那雙水汪汪的眼眸看你一眼,便似傾訴了千言萬語一般,說不出的動人心弦,紅唇微微嘟起得時候,總是會讓人想到甘醇的美酒,尤其是那一身的肌膚,潔白細膩光滑,仿佛上好的羊脂玉,從什麽角度看都完美的無懈可擊。


    妍容眼角的餘光其實早看到了站在了門口的大阿哥,不過他不打算開口,妍容也沒想著主動理他,可是為什麽都站在看了這麽久了,他還是不想開口?


    於是不耐煩的妍容裝著不經意的一抬頭:“呀,爺是什麽時候進來的,怎麽都不讓人說一聲,魏紫給爺上茶。”


    大阿哥笑了笑,大步走了進去。


    妍容見甜心放到炕上,見著大哥要上炕,便蹲下身子幫他脫了靴子,自己才在他的對麵又坐下了。


    大阿哥已經將甜心抱到了懷裏,拿著自己腰上掛的一個玉佩在逗甜心。


    妍容從魏紫的手裏接過了茶水道:“爺還是先喝口茶暖暖吧,外麵怪冷的。”


    “不用了,不過是從前院來,沒走幾步路,不用喝茶。”


    “前院?”


    大阿哥抬頭看向了妍容:“怎的?容容當爺是從什麽地方來的?”


    妍容漫不經心的轉了轉手指上的指套笑著道:“爺怎麽不多陪會吳雅妹妹?”


    大阿哥突然輕笑了一聲:“容容可是吃醋了?”


    妍容臉上一紅狠狠的瞪了一眼大阿哥:“瞧爺這話說的,妾身倒是成了妒婦了。”


    大阿哥被妍容這一瞪,先是一愣,隨即到越發歡快的笑了起來,他將甜心放在一邊,一把將妍容拉到了懷裏:“不過爺喜歡你為爺吃醋,但你也要知道,一個庶子遠遠沒有一個嫡子來的貴重,爺後院裏的女人加起來也不及容容一個來的重要,爺聽說你今個給其他人都診了脈,唯獨沒有診自己的,可是?爺明個就讓太醫在來一趟,給你也好好看看,早日給爺生個嫡子可好?”


    她怎麽不知道大阿哥還有甜言蜜語的本事?


    可是,其實你真的不用這樣的,我不會傷害你的吳雅氏的,隻要她不主動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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