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彌這個名字,何止見過,曾小澈還讓劉飛殊去調查過,劉飛殊說他是羽家人。


    但曾小澈總覺得很奇怪,因為羽家人不會大搖大擺說自己姓羽。當時是在瓏日閣的地盤看見的這個名字,真假難辨迷霧重重,曾小澈就把這件事放著了。


    沒想到夏風影卻突然提起他來。


    “小澈,你記不記得,周藝言曾經跟你說過他是羽家人,然後我又告訴你他在騙你。”


    夏風影繼續說道。


    曾小澈點頭細細思索:


    “嗯,記得。”


    夏風影語氣突然沉重:


    “所以你到底吃了多少匯憶丹。”


    曾小澈:“……”


    丫的真是猝不及防啊!這個夏風影套路好深!


    曾小澈打了個哈哈:


    “那個,不是說周藝言的事嘛,就不要扯到匯憶丹上吧哈哈……”


    “周藝言確實姓羽,他就是羽彌。不過這也僅僅是個巧合而已,他和羽家半點關係都沒有。”


    夏風影說。


    這種可能性曾小澈不是沒想過,不過此時她慢慢靠近夏風影,含笑的眼睛緊緊盯著他:


    “風影啊,你敢說他和羽家半點關係都沒有?”


    夏風影的眉微皺了一下又迅速鬆開,他知道他在曾小澈麵前無法說謊:


    “好吧,他和我大哥羽見酬曾經有過合作。不過大部分羽家人都十分討厭他,他這個人經常頂著羽家人的名義在外麵招搖撞騙。”


    “噗哈哈哈哈……”


    曾小澈突然大笑了起來:


    “你們羽家也有這一天啊!”


    這個周藝言還真是令人厭惡啊!


    “小澈,”夏風影撐起身體扣住她的肩,“我們雖然是羽家人,見不得光,但我們行事磊落,自有江湖大義在心裏,對是非黑白也有最基本的判斷。這種事,放在誰身上都忍不了。所以,於我們而言,他也必須死。”


    曾小澈撐著頭,江湖大義,是非黑白……


    誰又說得準呢。隻是立場不同罷了。


    不過從夏風影為人處事就能看出來,羽家人行事磊落,也不是半分都不可信。


    夏風影的大哥,叫羽見酬……


    這名字倒是和一種植物比較親近,好像叫鬼見愁。


    “你大哥羽見酬就是羽家大公子吧,而你是羽家二公子羽見瀟,我說的沒錯吧?”


    曾小澈萌萌地看著他。


    突然這樣被人爆出身份,夏風影覺得怪怪的。不過他還是寵溺地刮了一下曾小澈的鼻子,回應道:


    “嗯。”


    曾小澈有些興奮:


    “羽見瀟,羽見瀟……那以後我叫你瀟瀟好不好?瀟瀟,瀟瀟!”


    夏風影:“……”


    聽慣了人家叫他二公子,突然被人叫“瀟瀟”,覺得好羞恥哦。


    不過夏風影還是出聲:


    “小澈喜歡,叫我什麽都行。”


    曾小澈掐了掐下巴:


    “影狗?”


    夏風影:“……”


    算了不生氣算了不生氣,自己養的媳婦隻能自己寵著了。


    “曾小澈,我勸你還是注意一下,等我好了可有你受的。”


    夏風影向後麵靠了靠,懶洋洋地歪在床上,看著曾小澈說。


    曾小澈瞬間想到了夏風影的“凶殘”,急忙捂嘴:


    “不叫了不叫了,二公子饒小的一命吧。”


    窗外日影斑駁,花瓣簌簌而落,暖風不知將誰的情書繾綣寄到天邊,落在湖心,蕩起一圈一圈的漣漪。


    曾小澈坐在他身側,看著窗外的落花發呆。


    門開了一個小縫,某小狸花探出了個小腦袋,自從有了公主府這個家它再也不用折了,墨小幽顯然把它照顧得很好。


    “小魚幹,許久不見你都長這麽胖了。”


    曾小澈拄著頭看著它。


    小魚幹似乎是有些羞憤,擠進屋子飛速向曾小澈跑來,想要證明自己的身姿依然像以前一樣靈動,卻被桌子腿絆了一下,整隻貓四腳朝天摔在了地上。


    曾小澈捂臉。


    小魚幹覺得丟臉了,翻過身來繞著桌子腿將身體盤住,露出個大眼睛瑟瑟地看著曾小澈。


    夏風影微笑地看著看著小魚幹的曾小澈,卻莫名覺得有些心慌。


    雖然他受傷動不了,但其實也沒什麽,在公主府是安全的,沒有人會傷害他。


    大家都對他挺好的。


    他還是覺得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夏風影蹭到桌邊,端起了桌子上的沁芳花茶,一口飲下,又“噗呲”一下噴了出來。


    “啊好燙!”


    曾小澈回頭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衛禦司說把周藝言和原竹帶走審問,這一走,就走了半個月。


    眼看六月的風都變得灼熱,春季的花凋零了好多,也一點消息都沒有。


    曾小澈的工作也隨之停滯了,雖說瓏日閣的剩餘勢力已不成氣候,嘉燦的州長也被查了,可這件事就這樣拖著,也是心煩。


    曾小澈一邊想早日解決掉瓏日閣這個大麻煩,一邊又怕瓏日閣的事結束,她就要麵對和羽家的恩怨情仇。


    其實想想,現在這樣也挺好的,能天天陪在他身邊,看日出賞月落。


    夏風影已經能走動了,這段時間他一直享受著皇室成員的待遇,受著禦醫蘇文菲的照顧,用著太醫院裏最好的藥。


    要不是曾小澈,還為他治傷,皇家的人看見他不打死他已經算是萬幸了。


    “小澈。”


    夏風影倚著門,今日一身純粹的淡藍,優雅又有風度,似要與院子裏藍色棲影融為一體。


    曾小澈正靠著樹躺著,一副慵懶的樣子,手裏還握著她最心愛的那支笛子。


    “風影。”


    聽見她的呼喚,曾小澈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回過頭,轉身給了他一個甜甜的笑。


    少女莞爾,空氣竟凝。


    “小澈,不好了!”


    剛享受著美麗的邂逅,劉飛殊突然急匆匆地跑來打斷了他們,身後還跟著發絲淩亂的蘇文菲和緊抱著零食袋子的付深。


    曾小澈氣得捶了一下自己的頭:


    “你們能不能不要這樣煞風景啊?我腦子裏美好的場景都破滅了!”


    劉飛殊欲言又止,蘇文菲重重地歎了口氣。


    真的是大事不好。


    話音剛落,曾小澈就聽見了一陣劈裏啪啦的軍隊的聲音,衛禦司的人帶著重兵把長公主府團團圍住,一個蒼蠅也別想飛出去。


    曾小澈皺眉,還未搞清楚狀況,楊榭就帶著人氣勢洶洶地闖進了公主府,一直衝到她麵前。


    手裏還拿著聖旨。


    顯然又要有大麻煩了。


    ------題外話------


    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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